国学经典书架——《仪礼》
士冠礼 士昏礼 士相见礼 乡饮酒礼 乡射礼 燕礼 大射仪 聘礼 公食大夫礼 觐礼 丧服 士丧礼 既夕礼 士虞礼 |
特牲馈食礼 少牢馈食礼 有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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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礼》概要【回目录】
《仪礼》为儒家十三经之一,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礼制汇编。共十七篇。内容记载周代的冠、婚、丧、祭、乡、射、朝、聘等各种礼仪,以记载士大夫的礼仪为主。秦之前篇目不详,汉初高堂生传仪礼。另有古文仪礼56篇,现已遗失。
◎ 《仪礼》篇一 士冠礼【回目录】
士冠礼。筮于庙门。主人玄冠,朝服,缁带,素□,即位于门东,西面。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布席于门中,闑西阈外,西面。筮人执策,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宰自右少退,赞命。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主人受□,反之。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若不吉,则筮远日,如初仪。彻筮席。宗人告事毕。
士加冠的礼仪:在祢庙门前占筮加冠的吉日。主人头戴玄冠,身穿朝服,腰束黑色大带,饰白色蔽膝,在庙门的东边就位,面朝西方;主人的属吏身着与主人相同的礼服,在庙门的西边就位,面朝东方。以北为上首。蓍草、蒲席和记爻、记卦所用的卜具,都陈放在庙门外的西塾中。约在门外的中部,即门槛外,门中所竖短木(闑)偏西的地方布设筮席,筮席面朝西方。筮人手持蓍草,抽开装着蓍草的蓍筒盖,一手持盖,一手持蓍筒下部,进前接受主人的吩咐。宰在主人右方稍靠后的地方佐主人发布占筮之命。筮人应答后右转弯回到筮席,就席坐下,面朝西方。卦者的位置在筮人的左边。占筮完了,筮人将筮得的卦写在版上,拿去给主人看。主人接过去看毕,还给筮人。筮人回至筮席,面向东方,与他的属下共同占筮,占筮完毕,进前报告主人筮得吉卦。如果占筮结果不吉,就占筮以后的日期,其仪式与前相同。占筮结束,撤去筮席,宗人宣布筮日之事结束。
主人戒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主人至众宾家门告以“冠礼”日期,并请参加,他们辞谢一次便应许了。主人两拜宾,宾答拜。主人回,宾拜送主人。在将行加冠礼之前三日,举行占筮正宾的仪式,与占筮日期的仪式相同。于是,主人再次前往邀请正宾。正宾身穿与主人相同的礼服,迎出大门外东方,面朝西方两拜主人,主人面朝东答拜正宾。然后主人(致辞)邀请正宾,正宾应许。主人对正宾两拜,正宾答拜。主人退下,正宾拜送。邀请赞冠者一名,仪式与邀请正宾相同。
前期三日,筮宾,如求日之仪。
第二天,即行加冠礼前一天的傍晚,举行约定行冠礼时辰的仪式,地点在庙门外。主人站立在门外东边,众亲戚站在主人南边稍靠后一些的地方,面朝西方,以北为上首。主人的属吏都身穿朝服,站在庙门外西边,面朝东方,以北为上首。摈者请问加冠礼的时辰。宰告知说:“明晨正天明时举行。”摈者转告亲戚和众属吏。宗人宣布约期的仪式结束。摈者到众宾家通告行加冠礼的时辰。
乃宿宾。宾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乃宿宾。宾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清晨早起,在正对东屋翼的地方设置洗,洗与堂之间的距离与堂深相等。水设置在洗的东边。礼服陈设在东房内西墙下,衣领朝东方,以北为上首。先是爵弁服:浅绛色裙、丝质黑色上衣、黑色大带、赤黄色蔽膝。其次是皮弁服:白色裙、黑色大带、白色蔽膝。再次是玄端服:黑裙、黄裙、杂色裙都可以,黑色大带、赤黑色蔽膝。然后是加缁布冠所用的頍项、系结在頍上的青色冠缨、六尺长整幅宽的黑色束发巾、加皮弁所用的簪子、加爵弁所用的簪子、镶着浅红色边饰的黑色丝质冠带,以上物品同装于一只箱子里。梳子放在箪中。蒲苇席两张,放置在(礼服、箱、箪的)南边。在礼眼的北边,单独设置一甒醴。又有勺、觯、角制的小匙,盛在筐篚中,还有干肉和肉酱(盛于笾豆中),以南为上首。爵弁、皮弁、缁布冠,各盛在一个冠箱里,主人的属吏(三人)各持一只冠箱,等候在西坫的南边,面朝南,以东方为上首,正宾登堂后则转而面朝东方。
厥明夕,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告兄弟及有司。告事毕。摈者告期于宾之家。
主人身着玄端,赤黑色蔽膝,站立在东阶下边正对东序的地方,面朝西方。众亲戚全都身着黑色的衣裳,站在洗的东边,面朝西方,以北为上首。摈者身穿玄端,背朝东塾站立。将冠者身穿采衣,头梳发髻,站在房中,面朝南方。正宾身穿与主人相同的礼服,赞冠人身着玄端相随,站立在大门外边。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爵弁服,纁裳,纯衣,缁带,韎韐。皮弁服:素积,缁带,素□。玄端,玄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笄,缁组紘,纁边,同箧。栉实于箪。蒲筵二,在南。侧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柶。脯醢,南上。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匴,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宾升则东面。
摈者出门请宾入内,并通报主人。主人出至大门东边迎接,面朝西两拜,正宾答拜。主人向赞冠人作揖行礼,又与正宾相对一揖,然后先进入大门。每到转弯的地方,主人必与宾相对一揖。至庙门前,主人揖请正宾进入庙门。如此相对三揖,到达堂前阶下,相互谦让三次,主人上堂,站立在东序南端,面朝西方。宾的位置在西序(南端),面朝东方。赞冠人在洗的西边洗手后,登堂站立在房中,面朝西,以南边为上首。
主人玄端爵□,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兄弟毕袗玄,立于洗东,西面,北上。摈者玄端,负东塾。将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宾如主人服,赞者玄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
佐助主人的人在东序边稍靠北的地方布设筵席,面朝西方。将冠者从房内出至堂上,面朝南方。赞冠人把束头巾、簪子、梳子等物放置在席的南端。正宾对将冠者拱手一揖。将冠者即席坐下。赞冠人也坐下,为将冠者梳理头发,并用头巾束发。正宾下堂,主人也下堂,宾辞谢,主人应答。正宾洗手完毕,与主人相对一揖,相互谦让一番,然后上堂。主人也上堂,回到原位。正宾在筵席前坐下,为将冠者整理束发巾。然后站起,由西阶下一级台阶,持冠的人升上一级台阶,面向东把缁布冠交给正宾。正宾右手持冠的后端,左手持冠的前端,仪容舒扬地前行至席前,然后致祝辞,如先前一样坐下,为将冠者加缁布冠。然后起立,回到原来的位置。赞冠人为冠者加頍项,系好冠缨,完毕。冠者站起,正宾对他作揖行礼。冠者进入房内,穿上玄端服、赤黑色蔽膝,从房中出来,面朝南方。正宾对冠者行揖礼,冠者即席坐下。赞冠人为他梳理头发,插上簪子,正宾下堂洗手,然后为他整理束发巾,都与初加冠的仪式相同。正宾由西阶下两级台阶,接过皮弁,右手持冠后端,左手持前端,进前致祝辞,为冠者戴上,仪式与初加冠相同。正宾回到原位。
摈者告。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每曲揖。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宾西序,东面。赞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
赞冠人为冠者结好皮弁冠的纽带。冠者站起,正宾对他拱手作揖。冠者进房内,穿上白色裳、白色蔽膝,仪容端正,从房中出来,面朝南方站立。正宾由西阶下三级台阶,接过爵弁为冠者戴上。冠者穿上浅红色裙、赤黄色蔽膝。其他与加皮弁冠的仪式相同。
主人之赞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将冠者出房,南面。赞者奠纚、笄、栉于筵南端。宾揖将冠者,将冠者即筵坐。赞者坐,栉,设纚。宾降,主人降。宾辞,主人对。宾盥,卒,壹揖,壹让,升。主人升,复初位。宾筵前坐,正纚,兴,降西阶一等。执冠者升一等,东面授宾。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进容,乃祝,坐如初,乃冠,兴,复位。赞者卒。冠者兴,宾揖之。适房,服玄端爵□,出房,南面。
撤去皮弁冠、缁布冠、梳子、筵席等物,进入房中。佐助主人的人在室门西边堂上布设筵席,面朝南方。赞冠人在房中洗觯,独自斟醴,把小匙口朝下放在觯上,匙头朝前。正宾对冠者作揖行礼,冠者即席,在席西端,面朝南方。正宾在室门的东边接觯在手,把小匙放在觯上,匙柄朝前,进至筵席前面,面朝北方。冠者在席西边行拜礼,接觯在手,正宾面朝东答拜。赞冠人把干肉和肉酱进置于席前。冠者即席坐下,左手持觯,右手祭干肉和肉酱。然后用角质的小匙祭醴三番,站起。在席的西头坐下,尝醴。把小匙插置觯中,起立。然后走下筵席,坐下,把觯放在地上,对正宾行拜礼,手持醴觯起立。正宾答拜。
宾揖之,即筵坐。栉,设笄。宾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执项,左执前,进、祝、加之如初,复位。赞者卒紘。兴,宾揖之。适房,服素积素□,容,出房,南面。
冠者把觯放在笾豆东边地上,走下筵席,面朝北坐下取干肉。然后从西阶下堂,行至东墙闱门外,面朝北拜见母亲。母亲拜受干肉,冠者拜送,母亲再次拜冠者。
宾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仪。
正宾下堂,在与西序相对的地方站定,面朝西方。主人下堂,回至原来上台阶前的位置。冠者站立在西阶东边,面朝南方。正宾为冠者命字,冠者应答。
彻皮弁、冠、栉、筵入于房。筵于户西,南面。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面叶。宾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宾授醴于户东,加柶,面枋,筵前北面。冠者筵西拜受觯,宾东面答拜。荐脯醢。冠者即筵坐,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兴;筵末坐,啐醴,建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
正宾退出,主人送出庙门外,请以醴礼酬正宾。正宾辞让一次后应许,至更衣处等候。冠者拜见众亲戚,亲戚向冠者两拜,冠者答拜。然后拜见赞冠人。冠者面朝西行拜礼,仪式与拜见亲戚相同。又进寝宫拜见姑母、姊姊,仪式与拜见母亲时相同。
冠者奠觯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然后更换礼服,戴玄冠,穿玄端服,饰赤黑色蔽膝。进献礼物,朝见国君。接着携礼物晋见乡大夫、乡先生。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宾字之,冠者对。
主人以壹献之礼宴请正宾。主人以一束锦、两张鹿皮酬谢正宾。众宾也都参加宴饮。赞冠人担任正宾介。正宾退出,主人送到大门外边,两拜正宾。并遣人把牲送至宾家。
宾出主人送于庙门外。请醴宾,宾礼辞,许。宾就次。冠者见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见赞者,西面拜,亦如之。入见姑、姊,如见母。
如果不用醴法,则可用酒行醮礼。在房和室门之间设置两只酒甒,甒下设有酒禁,玄酒(水)放在西边,上边放置勺子,勺柄朝南。在洗的西边设置筐篚,以北为上首。初次加缁布冠,行醮礼用干肉和肉酱。
乃易服,服玄冠、玄端、爵□,奠挚见于君。遂以挚见于乡大夫、乡先生。
正宾下堂从篚中取爵;主人也下堂,正宾辞让,与前述仪式相同。正宾洗爵完毕,上堂斟酒。冠者拜接酒爵,正宾答拜,仪式与前相同。冠者即席坐下,左手持爵,右手祭干肉和肉酱,然后祭酒。冠者起立,在席西端坐下尝酒。下筵席向正宾行拜礼,正宾答拜。冠者在笾豆的东边放下酒爵,站立在筵席的西边。撤去笾豆和酒爵,筵席和酒尊不撤。二加皮弁,仪式与初次加冠相同。第二次行醮礼,要对酒加以整理、添益。
乃醴宾,以一献之礼。主人酬宾,束帛、俪皮。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
其他仪式与前述相同。加爵弁的仪式也与前相同。三行醮礼,有干肉、折节盛于俎的牲体,品尝它,其他仪式也与前边相同。冠者面向北取干肉拜见母亲。如果杀牲的话,则用一只小猪。把它放入镬中烹熟,然后合左右牲体把它盛于鼎中。把肺割离开也放在鼎中。鼎上设置横杠和鼎盖。初次行醮礼,仪式与前述相同。第二次行醮礼,用两只豆,盛腌菜和蜗牛肉酱;两只笾,盛栗脯。三行醮礼,整理、添酒与第二次相同,有牲体,尝牲,都与前述仪式相同。并尝肺。行醮礼完毕,冠者取出笾中的干肉下堂等仪式,也都与前述相同。
宾出,主人送于外门外,再拜;归宾俎。
如果将冠者是孤儿,则由他的伯父叔父或堂兄代为通知和召请宾客。加冠那天,将冠者束发髻迎宾。拜、揖、让,站立在东序南端,都与冠者父亲所行的仪式相同。在阼阶上行礼。凡行拜礼,都在阼阶上,面朝北方。正宾也同样在西阶上答拜。如果是杀牲,则抬鼎陈放在庙门外边,正对着东塾,面朝北。如果冠者是庶子,则在房外加冠,面朝南方,然后行醮礼。如果冠者母亲因故不在家,则使人在西阶下代母亲接受冠者所献上的干肉。
若不醴,则醮用酒。尊于房户之间,两甒,有禁,玄酒在西,加勺,南枋。洗,有篚在西,南顺。始加,醮用脯醢;宾降,取爵于篚,辞降如初;卒洗,升酌。冠者拜受,宾答拜如初。冠者升筵,坐;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拜。宾答拜。冠者奠爵于荐东,立于筵西。彻荐、爵,筵尊不彻。加皮弁,如初仪;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加爵弁,如初仪;三醮,有乾肉折俎,哜之,其他如初。北面取脯,见于母。若杀,则特豚,载合升,离肺实于鼎,设扃鼏。始醮,如初。再醮,两豆,葵菹、蠃醢;两笾,栗、脯。三醮,摄酒如再醮,加俎,哜之,皆如初,哜肺。卒醮,取笾脯以降,如初。
告宾时致辞说:“某人有儿子名某某,将要为他加缁布冠,希望先生能前往教导。”宾致答辞说:“某人不才,恐怕不能胜任此事,有辱先生,所以冒昧推辞。”主人说:“某人仍然期望先生终能前去指教。”宾回答说:“先生再次吩咐,某人怎敢不遵从!”召请正宾时致辞说:“某人将为某某加缁布冠,先生将光临,冒昧前来恭请。”正宾回答说:“某人不敢不早起前往!”初次加缁布冠,致祝辞说:“选择善月吉日,为你戴上缁布冠,去掉你的童稚之心,慎修你成人的美德,属你高寿吉祥,昊天降予大福。”二加皮弁致辞说:“选择吉月良辰,为你再戴皮弁冠,端正你的容貌威仪,敬慎你内心的德性,愿你长寿万年,天永远降你福祉。”三加爵弁致辞说:“在这吉祥的年月,为你完成加冠的成年礼,亲戚都来祝贺,成就你的美德。愿你长寿无疆,承受上天的赐福。”醴礼的致辞说:“醴酒味美醇厚,干肉肉醢芳香,拜受醴荐祭先祖,诚敬以定吉祥。托庇皇天福佑,永保美名不忘。”醮礼的致辞说:“美酒清洌,芳香的脯醢进献及时。初加缁布冠,亲戚都来赞礼。极尽孝友之道,定可永久安保。”第二次行醮礼致辞说:“美酒清洁,脯醢芳香,再加皮弁冠,礼仪井然有秩序。执此美酒来祭祝,恭承昊天降大福。”
若孤子,则父兄戒、宿。冠之日,主人紒而迎宾,拜,揖,让,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礼于阼。凡拜,北面于阼阶上,宾亦北面于西阶上答拜。若杀,则举鼎陈于门外,直东塾,北面。
第三次行醮礼致辞说:“美酒甘醇芬芳,笾豆陈列馨香,为你完成成年礼,佳肴具陈有折俎。恭承昊天之庆,秉受无疆福禄。”命字致辞说:“礼仪已行齐备,在这善月吉日,宣告你的表字。表字十分美好,正与俊士相配。取字以适宜为大,禀受永远保有它,称呼伯某甫、仲某甫、叔某甫、季某甫,唯其适当为美称。”
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鞋子,夏天穿葛制的。穿玄端服,配以黑鞋,青色的鞋头装饰、下边和鞋口镶边,鞋口镶边宽一寸;白色下衣配以白鞋,用大蛤灰涂注增白,缁色的鞋头装饰、下边和鞋口镶边,鞋口的镶边宽一寸;爵弁服,配以浅红色鞋,黑色的鞋头装饰、下边和鞋口镶边,鞋口的镶边宽一寸。冬天穿皮制的鞋即可。不穿线缕细疏的布所制的鞋子。
冠者母不在,则使人受脯于西阶下。
[记]冠礼的意义:第一次加冠用缁布冠。太古时戴白布冠,祭祀斋戒,则染成黑色。关于这种冠缨下的緌饰,孔子说:“我没有听说过这种冠有緌饰这种事。”行加冠礼之后,缁布冠就可以弃置不用了。嫡子在阼阶上行加冠礼,是要表明子将代父的意义。在客位上行醮礼,则显示是在为有成人之德的人加冠。三次所加的冠,后来的都比前一次更贵重,是要教喻冠者确立远大的志向。加冠之后又命以表字,是要显示对所受于父母之名的敬重。委貌,是周代常戴的冠;章甫,是殷代常戴的冠;毋追,是夏代常戴的冠。第三次所加的冠,周代是“弁”,殷代是“冔”,夏代是“收”。第二次加冠的服装,夏、商、周三代都用皮弁、白色的衣、裳。没有大夫的加冠礼,但有大夫婚礼。古代人五十岁才能授予爵位,怎么还会另有大夫的加冠礼呢?公侯另有加冠礼,那是夏末的事情。天子的嫡子,用的也只是“士”礼,这就是说,天下没有生下来就尊贵的人。诸侯世袭,是因为世子能取法先祖的贤德。授人官爵,都以德行的高下等差为标准。士死以后追加谥号,是现在的事。古代士生不为爵,死亦不追加谥号。
戒宾,曰:「某有子某。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宾对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主人曰:「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宾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宿,曰:「某将加布于某之首,吾子将莅之,敢宿。」宾对曰:「某敢不夙兴?」
◎ 《仪礼》篇二 士昏礼【回目录】
昏礼。下达。纳采,用雁。主人筵于户西,西上,右几。使者玄端至。摈者出请事,入告。主人如宾服,迎于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入。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以宾升,西面。宾升西阶。当阿,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授于楹间,南面。宾降,出。主人降,授老雁。摈者出请。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摈者出请,宾告事皆。入告,出请醴宾。宾礼辞,许。主人彻几,改筵,东上。侧尊甒醴于房中。主人迎宾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拜送。宾以几辟,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宾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赞者荐脯醢。宾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宾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宾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婚事的礼仪:男家先遣媒向女家提亲,然后行纳采礼,用雁作求婚的礼物。主人在祢庙堂上户西布设筵席。筵席以西为上,几设置于右方。使者身着玄端服而至。摈者出问事,入告于主人。主人身穿与宾相同的礼服,出大门外迎接。主人两拜,宾不答拜。宾主相揖进入大门。至庙门,相揖而入。如此相对三揖,到达堂前阶下,谦让三番。主人与宾一同登堂,面朝西。宾从西阶登堂,至栋下面朝东致辞。主人在阼阶上方面朝北两拜。使者在堂上两楹之间授雁,面朝南方。宾下堂,出庙门。
纳吉用雁,如纳采礼。
主人下堂,把雁交给年长的家臣。
纳征:玄纁束帛,俪皮。如纳吉礼。
摈者出门问事。宾执雁为礼,请问女子名字。主人许诺。宾入门授雁等仪式,与纳采的礼节相同。
请期,用雁。主人辞。宾许,告期,如纳征礼。
摈者出门问事,宾告知事已完毕,摈者入告主人。摈者出门请求以礼酬宾。宾推辞一番然后答应。主人撤几,重新布设筵席,以东为上首。在房中设置一甒醴。主人至庙门外迎宾。入门揖让的礼节与前相同。宾主登堂。主人面朝北方两拜,宾在西阶的上方面朝北答拜。主人拭几,执几以几足授与宾,然后拜送。宾执几谦退避让一番,面朝北把几设置于座位左边,而后于西阶上方答拜主人。赞者斟醴,在觯上放置一角质的小匙,匙头朝前,从房中出至堂上。主人接过醴觯,转使匙柄朝前,进至筵席前,面朝西北方。宾拜而接受醴觯,复回原位。主人在阼阶的上方拜送宾。赞者把脯醢进置于筵前。宾即席坐下,左手执觯,祭脯醢,又用小匙祭醴三番。继而在西阶上方面朝西坐下尝醴。然后将小匙插置觯中,站起。复又坐下,放觯于地上,随即一拜。主人答拜。宾即席,将觯放置于笾豆的东边。下筵席,面朝北坐下,取脯。主人辞让一番。
期,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举肺脊二、祭肺二、鱼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饪。设扃鼏。设洗于阼阶东南。馔于房中:醯酱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大羹湆在爨。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綌幂,加勺,皆南枋。尊于房户之东,无玄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卺。
宾下堂,将脯交付从者,然后出门。主人送宾至大门外,两拜。
主人爵弁,纁裳缁袘。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妇车亦如之,有示炎。至于门外。主人筵于户西,西上,右几。女次,纯衣纁袡,立于房中,南面。姆纚笄宵衣,在其右。女从者毕袗玄,纚笄,被纚黼,在其后。主人玄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宾东面答拜。主人揖入,宾执雁从。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婿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妇乘以几,姆加景,乃驱。御者代。婿乘其车先,俟于门外。
纳吉,以雁为礼物,礼节与纳采礼相同。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乃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赞者彻尊幂。举者盥,出,除{曰鼎},举鼎入,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匕俎从设,北面载,执而俟。匕者逆退,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赞者设酱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俎北。赞设黍于酱东,稷在其东。设湆于酱南。设对酱于东,菹醢在其南,北上。设黍于腊北,其西稷。设湆于酱北。御布对席,赞启会,却于敦南,对敦于北。赞告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祭荐、黍、稷、肺。赞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湆酱,皆祭举、食举也。三饭,卒食。赞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赞户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赞以肝从,皆振祭。哜肝,皆实于菹豆。卒爵,皆拜。赞答拜,受爵,再酳如初,无从,三酳用卺,亦如之。赞洗爵,酌于户外尊,入户,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主人出,妇复位。乃彻于房中,如设于用室,尊否。主人说服于房,媵受;妇说服于室,御受。姆授巾。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止。主人入,亲说妇之缨。烛出。媵餕主人之馀,御餕妇余,赞酌外尊酳之。媵侍于户外,呼则闻。
纳徵,以黑、红两色的五匹帛和鹿皮两张作礼物,礼节与纳吉礼相同。
夙兴,妇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见。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妇执□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降阶,受□腶脩,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
请期,以雁为礼物。(宾请女家确定迎娶的吉日)主人推辞,宾表示同意,然后告诉主人迎娶的吉期。其礼节与纳徵礼相同。
赞醴妇。席于户牖间,侧尊甒醴于房中。妇疑立于席西。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荐脯醢。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
在迎娶之日,天色黄昏时,在寝门外的东边陈放三只鼎,面向北,以北为上。鼎中所盛之物有:一只小猪,除去蹄甲,合左右体盛于鼎中。举肺脊、祭肺各一对,鱼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对。以上各物,皆为熟食。鼎上设置抬扛和鼎盖。洗设置在阼阶的东南面。房中所设置的食物有,醯酱两豆、肉酱四豆,六豆共用一巾遮盖。黍稷四敦,敦上都有盖子。煮肉汁炖在火上。酒尊设在室中北墙下,尊下有禁。玄酒(水)置于酒尊的西面。用粗葛布为盖巾,酒尊上放置酒勺,勺柄都朝南。在堂上房门的东侧置酒一尊,不设玄酒。篚在酒尊南边,内装四只酒爵和合卺。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并南上。其他如取女礼。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从。席于北墉下。妇撤,设席前如初,西上。妇餕,舅辞,易酱。妇餕姑之馔,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妇撤于房中,媵御餕,姑酳之,虽无娣,媵先。于是与始饭之错。
新婿身着爵弁服、饰以黑色的下缘的浅绛色裙。随从皆身穿玄端。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归妇俎于妇氏人。
新婿乘坐墨车,并有两辆随从的车子。随从人役手执灯烛在车前照明。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酬以束锦。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新妇的车子与新婿相同,并张有车帷。车队到女家大门外停下。主人在堂上房门西面布设筵席,以西为上首,几在右边。新妇梳理好头发,穿上饰有浅绛色衣缘的丝衣,面朝南站立于房中。女师以簪子和头巾束发,身穿黑色丝质礼服,站在新妇的右边。从嫁的娣侄皆身着黑色礼服,头戴籫子和束发巾,肩着绣有花纹的单披肩,跟随于新妇之后。主人身穿玄端到大门外迎接,面朝西两拜。新婿面朝东答拜。主人揖新婿,入门。新婿执雁随后入门。到庙门前,相揖而入,如此三揖,到达堂下阶前。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席于庙奥,东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菜,祝帅妇以入。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妇拜扱地,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妇降堂,取□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妇出,祝阖牖户。老醴妇于房中,南面,如舅姑醴妇之礼。婿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
谦让三番,主人上堂,面朝西。宾上堂,面朝北,把雁放置于地,两拜,叩头至地。新婿下堂出门。新妇随后,从西阶下堂。主人不下堂相送。
记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诸祢庙,辞无不腆,无辱。挚不用死,皮帛必可制。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祖庙未毁,教于公宫,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问名。主人受雁,还,西面对。宾受命乃降。祭醴,始扱一祭,又扱再祭。宾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纳征: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宾致命,释外足,见文。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
新婿亲自为新妇驾车,把引车绳交予新妇。女师推辞不接引车绳。新妇登几上车,女师为新妇披上避风尘的罩衣,于是驱马开车,这时御者代替新婿为新妇驾车。新婿乘坐自己的马车,行驶在前,先期到达,在大门外等候。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笄,母戒诸西阶上,不降。妇乘以几,从者二人坐持几,相对。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玄酒,三属于尊,弃余水于堂下阶间,加勺。□,缁被纁里,加于桥。舅答拜,宰彻□。
新妇到婿家,新婿对妇一揖,请她进门。到寝门前,新婿又揖妇请入,从西阶上堂。新妇从嫁的姪娣在室的西南角布设筵席。新婿进室内入席。新妇的位置在酒尊之西,面朝南。媵与御(夫家女役)相互交换:媵为新婿浇水盥洗,御则为新妇浇水盥洗。赞者撤除酒尊上的盖巾。抬鼎人盥洗后出门,撤去鼎盖,抬鼎入内,放置在阼阶之南,面朝西,以北为上。执匕人和执俎人随鼎而入,把匕、俎放置于鼎旁,执俎人面朝北把牲体盛置于俎上,执俎立待。执匕人从后至前,依次退出,回到寝门外东侧原来的位置,面朝北,以西为上。赞者在席前设酱,肉酱放在酱的北边。执俎人入内,把俎设置于肉酱的东边。鱼依序设置在俎东。
妇席荐馔于房。飨妇,姑荐焉。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妇酢舅,更爵,自荐;不敢辞洗,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凡妇人相飨,无降。
兔腊单独陈放在俎的北面。赞把黍敦设置在酱的东边,稷敦更在黍敦之东。肉汁陈放在酱南边。在稍靠东边的地方为新妇设酱,肉酱在酱之南,以北为上首。黍敦设置于兔腊北边,稷敦在黍敦之西。肉汁陈放在酱的北边。御在婿席的对面为新妇设席。赞打开婿敦的盖子,仰置于敦南地上,妇敦的敦盖,则仰置于敦北。赞报告新婿馔食已安排完毕。新婿对新妇作揖请她入对面筵席,然后一起坐下,都进行祭祀。依次祭黍稷和肺。赞将黍移置席上,并把肺脊进授与新婿新妇。新婿新妇就着肉汁和酱进食。二人一起祭举肺,食举肺。取食三次进食便告结束。赞洗爵,斟酒请新婿漱口安食。新婿拜而接受,赞在室门之内面朝北答拜。又请新妇漱口安食,礼节如上。二人皆祭酒,赞进肝以佐酒。新婿、新妇执肝振祭,尝肝后放置于菹豆中。干杯,皆拜。赞答拜,接过酒爵,第二次服侍新婿新妇漱口饮酒,礼节与第一次相同。不进肴佐酒。第三次漱口饮酒,以卺酌酒,礼仪如前。赞洗爵,在室外的尊中斟酒。进门,面朝西北,置爵于地一拜,新婿、新妇皆答拜。赞坐地祭酒,然后干杯,一拜,新婿、新妇皆答拜。站立起来。新婿出室;新妇则回复到原位。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撤去室中筵席食物,按照原来的布局设置在房中,不设酒尊。新婿在房中脱去礼服,交与媵。新妇在室中脱掉礼服,交与御。女师将佩巾交与新妇。御在室中西南角铺设卧席,媵在稍东的位置为新婿铺设卧席,都设有枕头,脚朝北,新婿入室,亲自为新妇解缨。撤出灯烛。媵吃新婿余下的食物;御则吃新妇余下的食物。赞斟房外尊的酒为媵和御漱口安食。媵在室门外伺侯,呼唤能够听得到。
庶妇,则使人醮之。妇不馈。
次早起床,新妇沐浴之后,以簪子和头巾束发,身穿黑色丝质礼服,等候拜见公婆。平明时分,赞引新妇拜见公婆。在阼阶上方设席,公公即席。在房外设席,面朝南,婆婆入席。新妇手执一笲枣栗,从(公婆)寝门入内。从西阶上堂,向东前至公公席前一拜,把枣栗放置于席上。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对曰:「某之子舂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致命,曰:「敢纳采。」
公公坐下以手抚摸枣栗笲(表示已接受新妇所献的礼物),然后站起,对新妇答拜。新妇回至原位,对公公又一拜。新妇下西阶,从侍者手中接过腶脩笲。然后上堂,向北前至婆婆席前,面朝北拜,把笲放置席上。婆婆坐下,手持腶脩笲站起,拜,把笲交与从侍者。
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赞者代公婆设筵酬答新妇。在堂上室的门、窗之间布设筵席,在房中设置一甒醴。新妇端正安静地站立在席的西边。赞者斟醴于觯,在觯上放置小匙,匙柄朝前。从房中出来至席前,面朝北方。新妇面朝东拜,接觯,赞者在西阶上方,面朝北拜送。新妇复又一拜。赞者将脯醢进置于席前。新妇入席,左手持觯,右手祭脯醢。用小匙祭醴三次。下筵席面朝东坐下尝醴。把小题插置于觯中,站立起来,一拜,赞者答拜,新妇又一拜。把醴觯放置于脯醢的东边,面朝北坐下,取脯在手。下堂出门,在寝门外把脯交给从人。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礼,请醴从者。」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先人之礼,敢固以请。」「某辞不得命,敢不从也?」
公婆进入寝室,新妇伺候公婆盥洗进食。一只小猪,合左右体盛于鼎中,放置俎上时,则独用其右体。不设鱼、兔腊和稷,都以南为上首。其它食物的设置和迎娶时的布局相同。新妇佐助公婆完成祭食之礼,吃完饭,则侍奉公婆以酒漱口安食,不用佐酒的菜肴。新妇在室中北墙下设席,撤去公婆的馔食,按照原先的次序设置于新设的席前,以西为上。新妇吃公公的余食,公公辞谢,并为新妇更换酱(作为回报)。新妇又吃婆婆食余之物。御侍奉新妇祭豆、黍、肺、举肺脊。然后进食,吃毕,婆婆为新妇的酒漱口安食,新妇拜而接受,婆婆拜送。新妇坐下祭酒,然后干杯。婆婆接过酒爵放置于地。新妇把食物撤置于房中,媵和御吃这些余食,婆婆亲自为她们酌酒漱口安食。即使没有娣从嫁,也要让媵先食。至此,媵与御相互交错:媵吃公公的余饭,御则吃婆婆的余饭。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某不敢辞。」
公婆共同以“一献之礼”来款待新妇。公公在庭中所设的南洗洗爵,婆婆则在北堂所设的北洗洗爵,酬酒后一献礼成,新妇把酒爵放置于荐的东边。饮酒完毕,公婆先从西阶下堂,然后新妇从阼阶下堂。有司把妇俎之牲交与女家送亲的人,以便向新妇的父母复命。
纳征,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征。」致命,曰:「某敢纳征。」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
公公又以“一献之礼”来款待送亲的人,酒至酬宾,又以一束锦相赠。婆婆酬劳女送亲者,酬宾时亦以一束锦相赠。如果是与别国通婚,则另外赠送男送亲人一束锦。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请吉日。」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听。」曰:「某命某听命于吾子。」对曰:「某固唯命是听。」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对曰:「某敢不敬须?」
如果是公婆去世后结婚,新妇则在婚礼三个月之后择日到公婆庙中,具素食供献公婆的神主。在庙室内西南角设席,面朝东,几在右边。又在室内北墙下设席,面朝南。祝和新妇各自盥洗完毕,新妇手执菜笲立于庙门外,祝引导着新妇入内。祝口称新妇的姓氏对公公的神主祷告说:“某氏来做您家的媳妇,冒昧前来向尊敬的公公敬献精美的菜蔬。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主人曰:「闻命矣。」
新妇下拜至地,坐下,将菜供献于几东边的席上。回至原位,与上次一样又一次下拜。新妇下堂,另取一份笲菜,进入室内。祝祷告说:“某氏来做您家的媳妇,冒昧告知尊敬的婆婆。”把菜供献于席上,礼仪与前相同。新妇退出之后,祝关闭上门窗。年长的家臣代公婆在房中设席酬答新妇,与赞者代公婆醴妇的礼节相同。新婿酬劳新妇的男、女送者,与公婆酬劳送者的礼仪相同。
父醮子,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记]士婚礼,事情都在早晨和黄昏时举行,必在祢庙中受命,然后行事,免去诸如“不腆之币”、“辱临敝舍”一类的客套话。挚礼要用活雁,帛和鹿皮必须已经加工,可直接用以制作衣物。兔腊必须新鲜,鱼要体肉完好的鲫鱼。
宾至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对已经许嫁的女子,要为她举行表示已成年的笄礼,用醴法,称呼她的表字。与国君同高祖以内的同族女子,都要在国君宫中接受三个月的婚前教育。如果高祖庙已经迁毁,则在大宗之家接受婚前教育。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婿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问名:主人接过雁以后,回到阼阶上方,面朝西把女子之名告知宾。
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己躬命之。支子,则称其宗。弟,则称其兄。
宾受命后下堂。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婿见,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主人对曰:「某以得为外昏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溉于祭祀,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对曰:「某得以为昏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从!」主人出门左,西面。婿入门,东面,奠挚,再拜,出。摈者以挚出,请受。婿礼辞,许,受挚,入。主人再拜受,婿再拜送,出。见主妇,主妇阖扉,立于其内。婿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婿答再拜,主妇又拜,婿出。主人请醴,及揖让入。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婿出,主人送,再拜。
祭醴的方法,用小匙舀醴,祭醴一次,插匙于觯。第二次祭醴时,再度用小匙舀醴,祭毕,仍插匙于觯(如此以至于三)。宾用右手取脯,并兼用左手捧脯;然后带着脯回去向主人复命。
◎ 《仪礼》篇三 士相见礼【回目录】
士相见之礼。挚,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曰:「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宾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主人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宾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挚,敢辞挚。」宾对曰:「某不以挚,不敢见。」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宾对曰:「某也不依于挚,不敢见,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出迎于门外,再拜。客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宾奉挚,入门左。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挚,出。主人请见,宾反见,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士相见的礼仪:礼物,冬季用雉,夏季用干雉。宾双手横捧雉,雉头向左,说:“在下久欲拜见先生,但无人相通。今某某先生转达先生意旨,命在下前来拜见。”主人的答辞是:“某某先生命在下前往拜会,但先生却屈尊驾临。请先生返家,在下将前往拜见。”宾的答辞说:“先生所言,在下实不敢当,还请先生赐见。”主人的答辞是:“在下不敢当此威仪,再一次请先生还家,在下将前去拜会。”宾的答辞是:“在下不敢摆此威仪,最终还是请先生赐见。”主人的答辞说:“在下一再推辞,得不到先生的准许,将出去迎见先生。听说先生携带礼物,冒昧辞谢。”宾的答辞是:“在下不用此礼物,不敢来拜会先生。”主人的答辞说:“在下不敢当此崇高的礼仪,冒昧再次辞谢。”宾的答辞是:“在下不凭此礼,不敢求见先生,固请先生笑纳。”主人的答辞说:“在下一再辞谢,得不到先生许可,不敢不敬从!”主人到大门外迎接,两拜。宾答两拜。主人对宾一揖,从门东侧入内。宾双手捧礼物,从门西侧入内。主人两拜接受礼物,宾两拜送礼物,然后出门。主人邀请宾,宾返回,与主人再一次相见,然后告退。主人送宾至大门外,两拜。主人带着宾所送的礼物到宾家回拜,说:“前不久先生辱临敝舍,得以相见。今请将礼物还给传命的人。”主人的答辞说:“在下既已得以拜会先生,冒味辞谢。”宾的答辞是:“在下不敢求见先生,只请求还礼物给传命者。”主人的答辞是:“在下既已得以拜会先生,冒昧再度辞谢。”宾的答辞说:“在下不敢以此小事聒烦先生,只是固请还礼物给传命者。”主人的答辞说:“在下一再推辞,得不到准允,哪敢不从命!”宾手捧礼物入内,主人两拜而接受。宾两拜送礼物,然后退出。主人送宾至大门外,两拜。
主人复见之,以其挚,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挚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宾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挚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宾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宾奉挚入,主人再拜受。宾再拜送挚,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士拜见大夫的礼仪。主人推辞三次不接受宾的礼物。宾入内,主人对宾的屈尊驾临一拜表示谢意。宾告退,主人送,拜两次。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挚。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宾退,送,再拜。
曾经做过大夫家臣的公士来见,则主人对宾所执礼物辞谢一番而表示接受,说:“在下辞谢,得不到同意,因而不敢再推辞。”宾入内,放下礼物,两拜,主人一拜答谢。宾退出。主人使摈者至门外归还宾所送的礼物,说:“某某使在下来归还礼物。”宾回答说:“在下既已得拜见夫子,冒昧辞谢。”摈者回答说:“某某命在下说:‘在下不敢当此威仪。’冒昧再次请求。”宾回答说:“在下是夫子家的‘贱私’,不足以行此宾客之礼,冒昧再次辞谢!”摈者回答说:“某某派在下来(说),‘不敢当此威仪’,容再次请求!”宾回答说:“在下坚辞而得不到准许,安敢不遵命!”两拜接受礼物。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挚,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宾入,奠挚,再拜,主人答壹拜,宾出。使摈者还其挚于门外,曰:「某也使其还挚。」宾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宾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下大夫相见,用雁作为礼物,以布缝衣束其身,用绳索系联其双足。
下大夫相见以雁,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如士相见之礼。
执雁的礼节姿势与执雉相同。上大夫相见,用羊羔作见面礼,以布缝衣为饰,并用绳索栓上羊羔的前足和后足,从腹下交出其背上,在胸前结上绳子。如执小鹿一样,两手执前后足,横捧羊羔,羊头朝左。礼节与士相见礼相同。
始见于君执挚,至下,容弥蹙。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挚,再拜稽首;君答壹拜。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挚,曰:「寡君使某还挚。」宾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第一次叩见国君,手执礼物至堂下时,容貌益发显得恭敬诚实,局促不安。庶人见国君,不做趋翔的姿容,进退只是疾行而已。士大夫则要放下礼物,对君两拜,叩头至地,国君回一拜作答。如果是邻国的人来见,国君则命摈者归还他礼物,说:“寡君使在下来归还先生礼物。”宾回答说:“君不以外臣为臣下,臣不敢推辞。”两拜,叩首至地,接过礼物。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
凡是私见国君,要在君面朝南时正北面叩见,如果君不在正南面的位置,则君或面向东、或面向西,臣必正向叩见,不可预度君之向位而斜向见君。君在堂上,臣升堂见君,从哪个台阶上堂没有一定,要看君所处的位置,以近君为便。
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众皆若是。若父,则游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凡是与君谈话,如果不是回答君的提问,则必待君安坐之后才发言。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
与君谈话,所言着重于君使臣之礼;与卿大夫谈话,所言着重于臣事君尽忠之道;与老者谈话,所言着重在使弟子之事;与年幼者谈话,所言着重在孝亲敬长之节;与众人谈话,所言着重于忠信慈祥之行;与做官的人谈话,所言着重于忠诚信实之义。向卿大夫进言,开始时要看着对方的脸,言毕,目光下移至对方的怀抱,然后抬头注视对方的面部。进言者要容体端正,不要变动改容。诸卿大夫同在时,其仪节亦如此。若是与父亲交谈,目光则可以游动,注视的范围,上不要高过面部,下不要低于腰带。如不说话,站立时要注视对方的脚,坐着时则注视对方的膝盖。
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遍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大夫则辞,退下,比及门三辞。
凡是侍坐于君子,君子开始打哈欠伸懒腰,询问时间的早晚,告诉从者所食已遍,或者(不断)变换坐的位置,看到这些疲倦的表现,就可以告退了。在夜间侍坐于君子,如果对方询问时间,开始食用荤辛之物,也就表示他已有倦意,侍坐者也就可以告退了。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
臣侍坐于君,如果君赐给他食物,则君祭食,臣先食黍稷,表示为君尝食,上菜之后,又为君遍尝各种菜肴,然后饮酒等候。待君下令后,才能进食。如果赐给他酒,则要下席,两拜叩头至地然后接爵,即席祭酒,干杯后等候;待君干杯以后才把空爵交给赞者。告退,至堂下跪而取鞋,退避至隐蔽处才把鞋子穿上。君为臣起立,臣则说:“君不要站起来,臣不敢推辞。”君如果下堂相送,士则不敢回首辞谢,直出门而去。大夫侍坐告退时,君下堂相送,则辞谢,至门前,辞谢三次。
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
如果卿大夫或致仕的卿大夫来士家请见,则辞谢。推辞而不许,则说:“在下无德能值得屈尊来见,在下推辞既然得不到准许,将出门迎见先生。”出门先拜宾。
◎ 《仪礼》篇四 乡饮酒礼【回目录】
乡饮酒之礼。主人就先生而谋宾、介。主人戒宾,宾拜辱;主人答拜,乃请宾。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辱。介亦如之。
乡饮酒的礼仪:主人至先生处商定宾、介的人选。主人前往告请宾;宾拜谢主人屈尊驾临。主人对宾答拜,于是致辞请宾赴席。宾推辞一番,许诺。主人两拜,宾答拜。主人告退,宾拜谢主人的屈尊来临。主人请介的仪式亦与此相同。
乃席宾、主人、介、众宾之席,皆不属焉。尊两壶于房户间,斯禁,有玄酒,在西。设篚于禁南,东肆,加二勺于两壶。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
于是为宾、主人、介布席。众宾之席,相互独立,不相连接。在东房与室两户间布设两只酒壶,壶下以斯禁相承。玄酒在西边。在酒禁南朝东设置一篚。两只壶上各放置一只酒勺。在东阶的东南方设洗,洗南北的长度与堂深相等,东西与屋的东翼相对。水设置在洗东边,篚在洗西边,向南陈放。
羹定,主人速宾,宾拜辱,主人答拜。还,宾拜辱。介亦如之。宾及众宾皆从之。主人一相迎于门外,再拜宾,宾答拜;拜介,介答拜;揖众宾。主人揖,先入。宾厌介,入门左;介厌众宾,入;众宾皆入门左;北上。主人与宾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宾升。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拜。
肉已煮熟。主人前往召请宾,宾拜谢主人的屈尊驾临,主人对宾答拜。退出时,宾又一次拜谢主人的屈驾来临。召请介的仪式亦与此相同,宾和众宾随后面至。主人与一位相礼人到乡学的大门外迎宾,对宾两拜,宾答拜。拜迎介,介答拜。又对众宾一揖。主人揖请诸宾客后,先进大门入内。宾长揖请介,从门西侧入内。介对众宾长揖,进门。众宾都从门西侧入内。以北为上首。主人与宾相对三揖,到达阶前。相互谦让三番,主人上堂,宾亦上堂。主人在阼阶上方对着屋前梁的地方面朝北两拜。宾则在西阶上方对着屋前梁的地方面朝北答拜。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宾降。主人坐奠爵于阶前,辞。宾对。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宾进东,北面辞洗。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复位,当西序,东面。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主人壹揖,壹让。升。宾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复位,当西序。卒盥,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坐取爵,实之宾之席前,西北面献宾。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以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荐脯醢。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右手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主人坐下,从篚中取酒爵,下堂洗爵。宾亦下堂。主人在阶前坐下,把酒爵放置地上,辞谢宾下堂,宾亦致辞作答。主人坐下拿起酒爵,站起。到洗跟前,面朝南坐下,把酒爵放置于篚下,盥手洗爵。宾向东前行,面朝东北辞谢主人为己洗爵。主人坐下,把爵放置于篚中,站起来对宾作答。宾复归原位,在对着西序的地方面朝东站立。主人坐下拿起酒爵,沃洗人面朝西北为主人浇水盥洗。洗爵完毕,主人与宾相对一揖,谦让一番,然后上堂。宾拜谢主人为己洗爵。主人坐下,把爵放在地上,对宾一拜,下堂洗手。宾下堂,主人辞谢。宾对主人作答,复归原位,站在对着西序的地方。主人洗完手,与宾相互作揖、谦让然后上堂。宾在西阶的上方凝神端正站立。主人坐下取爵,斟满酒,到宾的席前面朝西北献宾。宾在西阶上方拜谢主人,主人稍稍退后,宾前行接过酒爵退回原位。主人在阼阶上方拜送爵,宾稍稍退后。有司把脯醢进置席前。
宾降洗,主人降。宾坐奠爵,兴辞,主人对。宾坐取爵,适洗南,北面。主人阼阶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复阼阶东,西面。宾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让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礼。宾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告旨。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拜。
宾从西边即席。有司设折俎于席前。主人在阼阶(东阶)东边端正站立。宾坐下,左手持爵,(右手)祭脯醢。把爵放置于脯醢西边,站起;以右手取肺,左手掌朝上执肺根部。然后坐下,不做“缭”的动作,右手直接断取肺尖以祭肺。左手向上举,尝肺,站起,将肺放置俎上;坐下,把手擦拭干净,继而祭酒,起立。在席的尾端坐下,尝酒。下席,坐下把爵置于地上,一拜。口称美酒,手持爵站起。主人在阼阶的上方对宾答拜。宾在西阶上方面向北坐下,干杯,起立。复又坐下将爵放置地上,随即一拜。然后手持爵起立。主人在阼阶上方对宾答拜。
主人坐取觯于篚,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不辞洗,立当西序,东面。卒洗,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宾,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答拜。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觯,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复位。
宾下堂洗爵,主人随之下堂。宾坐下将爵置于地上,站起辞谢主人,主人对宾作答。宾坐下取爵在手,至洗的南边,面朝北方。主人在阼阶的东边面朝南致辞,谢宾洗爵,宾坐下把爵置于篚中,站起致答辞。主人回到阼阶东边,面朝西站立。宾面朝东北洗手,然后从篚中取爵在手,洗爵完毕,像主人献宾时一样,与主人相互一揖一让,上堂。主人拜宾对它的洗爵表示感谢。宾答拜主人,站起,下堂洗手,其仪节与主人献宾时相同。宾斟满酒,至主人席前面朝东南酢主人。主人在阼阶上方拜宾,宾稍稍后退。主人进前接过酒爵,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宾在西阶上方拜送爵。有司把脯醢进置主人席前。主人从北边即席。有司将折俎进放主人席前。祭酒、祭脯醢之仪与宾相同,不称赞酒美。主人从席前至阼阶上方,面朝北坐下,干杯,站起。复又坐下放爵在地,随即一拜,然后手持爵起立。宾在西阶上方答拜主人。主人在东序端坐下,将爵放置地上,在阼阶上方面朝北两拜,把酒壶添满。宾在西阶上方答拜主人。主人在篚中取觯在手,下堂洗觯。宾随主人下堂,主人辞谢宾。宾不辞谢主人洗爵,在堂下对着西序的地方面朝东站立。主人洗觯完毕,与宾相互揖让上堂。宾在西阶上方端正站立。主人斟酒酬宾,在阼阶上方面朝北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然后手持觯起立。宾在西阶上方答拜主人。主人坐下祭酒,然后饮酒,干杯后站起。坐下,置觯在地,随即一拜,手持觯起立。宾在西阶上方答拜主人。主人下堂洗觯,宾随之下堂并辞谢,其仪式与献礼相同,上堂,不拜谢主人洗觯。宾在西阶上方站定。主人斟满酒,到宾席前面朝北站立。宾在西阶上方拜主人。
主人揖,降。宾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主人以介揖让升,拜如宾礼。主人坐取爵于东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辞降;介辞洗,如宾礼,升,不拜洗。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献介。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复位。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于西阶东。荐脯醢。介升席自北方,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旨,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介右答拜。
主人稍稍后退,待宾拜毕,前行,然后坐下,把觯放置于脯醢西边的地上。宾致辞谢主人,坐下,取觯在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主人在阼阶上方拜送觯。宾面朝北坐下,把觯放于脯醢东边地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介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介揖让升,授主人爵于两楹之间。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酢于西阶上,介右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
主人揖宾,下堂。宾下堂站立在西阶西侧正对西序的地方,面朝东。
主人复阼阶,揖降,介降立于宾南。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壹拜。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实爵,于西阶上献众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众宾献,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众宾辩有脯醢。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主人在东序端坐下,取爵在手,下堂洗爵。介下堂,主人辞谢介下堂,介辞谢主人洗爵,都与献宾之仪相同。介不拜谢主人洗爵。介在西阶上方站立。主人斟满酒,到介的席前面朝西南献介。介在西阶上方面朝北拜主人,主人稍稍后退。介前行,面朝北接爵,回到自己的位子,主人在介右边面朝北拜送爵,介稍后退。主人站立于(堂上)西阶东边。有司把脯醢进置介的席前。介从北边即席,有司设折俎。介祭脯醢、祭肺、祭酒,与宾仪节相同,但不尝肺,不尝酒,不称赞酒美。从南边下席,面朝北坐下,干杯后起立。坐下,置爵于地上,随即一拜,手执爵站起。主人在介右边对介答拜。
揖让升,宾厌介升,介厌众宾升,众宾序升,即席。一人洗,升,举觯于宾。实觯,西阶上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席末答拜;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答拜。降洗,升,实觯,立于西阶上宾拜;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受以兴。举觯者西阶上拜送,宾坐奠觯于所。举觯者降。
介下堂洗爵。主人回到阼阶的位置,下堂辞谢,其仪节与宾醉主人时相同。介洗爵完毕,主人洗手。介与主人一揖一让上堂,在堂上两楹之间把爵授与主人。介立在西阶的上方。主人斟酒,酢于西阶上方。主人在介右边坐下,把爵置于地上,随即一拜,手持爵起立。介答拜主人。主人坐祭酒,随即饮酒,干杯后起立。坐下,把爵放置地上,随之一拜,执爵起立。介答拜主人。主人坐下,把爵放置于西楹南边,在介右边两拜,往壶中添酒。介答拜主人。
设席于堂廉,东上。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弦,右手相。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卒歌,主人献工。工左瑟,一人拜,不兴,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众工则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大师则为之洗。宾、介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
主人回到阼阶的位置,揖,下堂。介下堂站立在宾的南边。主人面朝西拜众宾三次,众宾皆答主人一拜。主人揖,上堂,在西楹下坐下,取爵在手,下堂洗爵,然后上堂斟酒,在西阶的上方献众宾。众宾中年长者三人上堂拜受爵,主人拜送爵。这三人坐着祭祀,站立饮酒,干杯后不拜,将空爵还授与主人,下堂回到原位。主人献众宾(三人以下),众宾则不拜而受爵,坐着祭祀,站立饮酒。主人对众宾年长者三人中每一人献酒,有司都要把脯醢进置其席前。其他众宾亦都要荐脯醢。主人持爵下堂,把爵放置篚中。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主人献之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众笙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
主人与宾揖让上堂,宾长揖请介上堂,介亦长揖请众宾(即众宾之长者三人)上堂,众宾依序上堂,即席。主人之吏一人洗觯,升堂举觯授宾。举觯者斟酒,在西阶上方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持觯起立。宾在席末端答拜,举觯者坐下祭酒,然后饮酒,干杯后站起。夏又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执觯站起。宾答拜。举觯者下堂洗觯,上堂斟酒,站立在西阶上方。宾对他拜谢。举觯者前行至宾麻前。把解放置于脯醢的西边。宾辞谢,坐下接受觯,持静起立。举觯者在西阶上方拜送觯。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
宾坐下,把觯放置于脯醢西边。举觯人下堂。
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工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告于宾,乃降。
在堂的侧边设席,以东为上首。乐工四人,其中二人鼓瑟,鼓瑟者在前。相者二人,皆左手荷瑟,瑟首在后,把手指伸进瑟下孔中持瑟,瑟弦朝里,以右手扶持乐工。乐正先上堂,站立在西阶上东边。乐工入内,从西阶上堂,面朝北坐下。相者面朝东坐下把瑟授与鼓瑟的乐工,然后下堂。乐工演唱《鹿鸣》、《四牡》、《皇皇者华》。演唱毕,主人向乐工献酒。乐工把瑟放在左边,乐工中为首者一人拜主人,不起立,受爵。主人在阼阶上方拜送爵。有司把脯醢进置其席前。使相者赞助他祭酒、祭脯醢。乐工饮酒干杯后不拜,把空爵还授主人,其余众乐工则不拜,受爵,祭酒后饮之。每人献时都有脯醢,但不祭脯醢。其中若有大师,则为他洗爵。宾介要随从主人下堂,主人辞谢宾介下堂。乐工不辞激主人洗爵。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复席。司正洗觯,升自西阶,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安于宾。」司正告于宾,宾礼辞,许。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间以相拜,皆揖,复席。
吹笙人入内,站立在堂下击磐者南边,面朝北。吹笙人演奏《南陔》、《白华》、《华黍》。主人在西阶上献吹笙人。吹笙人中长者一人拜谢主人,上到最上一级台阶,不上堂,接过酒爵,主人拜送爵。在阶前坐下祭酒、祭脯醢,站起饮酒,不拜,干杯后上台阶把空爵还授主人。其余众吹笙人接爵不拜,坐下祭酒,起立饮之。献其余众吹笙人时都要进脯醢,但不祭脯醢。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阶间北面坐奠觯;退共,少立;坐取觯,不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盥洗;北面坐奠觯于其所,退立于觯南。
接着,演唱与吹奏交替进行:演唱《鱼丽》,吹奏《由庚》;演唱《南有嘉鱼》,吹奏《崇丘》;演唱《南山有台》,吹奏《由仪》。
宾北面坐取俎西之觯,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宾坐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答拜。不祭,立饮,不拜,卒觯,不洗,实觯,东南面授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受觯,宾拜送于主人之西。宾揖,复席。
然后,堂上歌、瑟,堂下笙、磬一齐演奏《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和《召南·鹊巢》、《采繁》、《采蘋》诸诗篇。乐工报告乐正说:“正歌已演奏完毕。”乐正以此告宾,然后下堂。
主人西阶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复席。
主人从南侧下席,独自一人下堂,使相行司正之事。司正推辞一番,答应了。主人拜谢,司正答拜。主人上堂,回至席上。司正洗觯,从西阶上堂,在阼阶上方面朝北接受主人的命令。主人说:“请宾安止。”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受酬者自介右,众受酬者受自左,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辩,卒受者以觯降,坐奠于篚。司正降,复位。
司正告知宾,宾推辞一番,许诺。司正告知主人。主人在阼阶上方两拜谢宾,宾在西阶上方答拜主人。司正在堂上两楹间站立相拜。主人与宾相揖即席。
使二人举觯于宾、介,洗,升,实觯于西阶上,皆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介席末答拜。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宾、介皆拜。皆进,荐西奠之,宾辞,坐取觯以兴。介则荐南奠之,介坐受以兴。退,皆拜送,降。宾、介奠于其所。
司正斟酒,执觯从西阶下堂,在两阶之间面朝北坐下,放觯在地。
司正升自西阶,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坐于宾。」宾辞以俎。主人请彻俎,宾许。司正降阶前,命弟子俟彻俎。司正升,立于序端。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阶上北面。介降席,西阶上北面。遵者降席,席东南面。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宾从之。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主人降自阼阶。介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介从之。若有诸公、大夫,则使人受俎,如宾礼。众宾皆降。
退后拱手站立片刻。坐下取觯在手,不祭酒而饮之,干杯后站起。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执觯起立,盥手洗觯。面朝北坐下,把觯放置在其位地上,然后退后在觯南边站立。
说屦,揖让如初,升,坐。乃羞。无算爵。无算乐。
宾面朝北坐下,拿起放置于俎西边的觯,在阼阶上方面朝北酬主人。
宾出,奏《陔》。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主人下席,站立在宾的东边。宾坐下将觯放置在地上,随即一拜。持觯站起,主人答拜。宾不祭酒,立而饮之,不拜。干杯,不洗觯。然后斟酒,面朝东南将觯授与主人。主人在阼阶上方拜谢宾,宾稍稍退后。主人接受觯,宾在主人西边拜送觯。宾揖,即席。
宾若有遵者:诸公、大夫,则既一人,举觯,乃入。席于宾东,公三重,大夫再重。公如大夫,入,主人降,宾、介降,众宾皆降,复初位。主人迎,揖让升。公升如宾礼,辞一席,使一人去之。大夫则如介礼,有诸公,则辞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彻;无诸公,则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
主人在西阶上方酬介。介从南侧下席,站立在主人西边,其仪节与宾酬主人相同。主人揖,即席。
明日,宾服乡服以拜赐,主人如宾服以拜辱。主人释服,乃息司正。无介,不杀,荐脯醢,羞唯所有。征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宾、介不与。乡乐唯欲。
司正上堂主持旅酬的仪式,说:“某某先生受酬。”受酬者下席。
记。乡,朝服而谋宾、介,皆使能,不宿戒。蒲筵,缁布纯。尊綌幂,宾至彻之。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献用爵,其他用觯。荐脯,五挺,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俎由东壁,自西阶升。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介俎,脊、胁、肫、胳、肺。肺皆离。皆右体,进腠。以爵拜者不徒作。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凡奠者于左,将举于右。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立者东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则东上。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乐作,大夫不入。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其笙,则献诸西阶上;磬,阶间缩霤,北面鼓之。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既旅,士不入。彻俎:宾、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从者;主人之俎,以东。乐正命奏《陔》,宾出,至于阶,《陔》作。若有诸公,则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
司正退后站立在序端,面朝东。受酬者在介东边接受介的酬酒,以下众受酬者则在酬者西边受酬。其下拜、起立、饮酒,都与宾酬主人的仪节相同。旅酬已遍及众宾,最后一名受酬者执觯下堂,坐下将觯放置篚中。司正下堂,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 《仪礼》篇五 乡射礼【回目录】
乡射之礼。主人戒宾,宾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请。宾礼辞,许。主人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退;宾送,再拜。无介。
乡射的礼仪:主人前往告请宾。宾出门迎接,对主人两拜。主人答两拜,随后致辞邀请宾。宾推辞一番,接受邀请。主人对宾两拜,宾答两拜。主人告退,宾两拜送主人。
乃席宾,南面,东上。众宾之席,继而西。席主人于阼阶上,西面。尊于宾席之东,两壶,斯禁,左玄酒,皆加勺。篚在其南,东肆。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县于洗东北,西面。乃张侯,下纲不及地武。不系左下纲,中掩束之。乏参侯道,居侯党之一,西五步。
于是为宾布席,面朝南,以东为上首。众宾之席,在宾席的西边依次相续布设。在阼阶的上方为主人设席,面朝西。在宾席的东边设两只酒壶,壶下以斯禁相承,玄酒在西边。两只壶上各放置一只酒勺。篚在壶的南边,东向陈放。在阼阶的东南方设洗,洗南北的长度与堂深相等,东西与屋的东翼相对。水设在洗的东边,篚在洗的西边,南向陈放。磬悬置于洗的东北边,面朝西。然后设置箭靶。箭靶下边系靶的纲绳不及于地。箭靶左下方的纲绳先不要结上,把它与靶的左下幅一起向东卷束掩盖起侯中。乏设在射道总长靠箭靶一旁三分之一、距靶西五步的位置上。
羹定。主人朝服,乃速宾;宾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宾送,再拜。宾及众宾遂从之。
肉已煮熟。主人身穿朝服前往召请宾。宾亦身着朝服出门迎接主人,两拜。主人答两拜,告退。宾两拜送主人。宾和众宾随后而至。
及门,主人一相出迎于门外,再拜;宾答再拜。揖众宾。主人以宾揖,先入。宾厌众宾,众宾皆入门左,东面北上。宾少进,主人以宾三揖,皆行。及阶,三让,主人升一等,宾升。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宾西阶上当楣北面答再拜。
到了州学的大门口,主人与一位相礼者出门外迎接,对宾两拜,宾答两拜。又对众宾揖。主人与宾相揖,主人先进门内。宾长揖请众宾,众宾皆从门西侧入内,面向东,以北为上。宾稍稍向前走一点,主人与宾相对三揖,同时前行。到达堂下阶前,主人与宾相互谦让三番,主人升一级台阶后,宾登阶升堂。主人在阼阶上方对着屋前梁的地方面朝北两拜。宾则在西阶上方对着屋前梁的地方面朝北答两拜。
主人坐取爵于上篚,以降。宾降。主人阼阶前西面坐奠爵,兴辞降。宾对。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宾进,东北面辞洗。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宾反位。主人卒洗,壹揖,壹让,以宾升。宾西阶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阶上北面奠爵,遂答拜,乃降。宾降,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卒盥,壹揖壹让升;宾升,西阶上疑立。主人坐取爵,实之宾席之前,西北面献宾。宾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宾进受爵于席前,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宾少退。荐脯醢。宾升席,自西方。乃设折俎。主人阼阶东疑立。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西,兴取肺,坐,绝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尊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主人坐下,由上篚取爵在手,执爵下堂。宾亦下堂。主人在阼阶前面朝西坐下,把爵放置于地上,站起来辞谢宾下堂,宾亦致辞作答。主人坐下,取爵在手,起立,到洗前,面朝南坐下,把爵放置于篚下,盥手洗爵。宾向东前行,面朝东北辞谢主人洗爵。主人坐下,把爵放置在篚中,起立对宾致答辞。宾复归原位。主人洗爵完毕,与宾相对一揖,谦让一番,同时上堂。宾在西阶的上方面朝北拜射主人洗爵。主人在阼阶上方面朝北放爵在地上,随之对宾答拜,然后下堂。宾亦下堂,主人辞谢宾下堂,宾亦致辞作答。主人洗手毕,与宾相对一揖,谦让一番,然后上堂。宾上堂,在西阶上方凝神端正站立。主人坐下取爵在手,斟满酒,到宾的席前面朝西北献宾。宾在西阶上方拜谢主人,主人稍避后退。宾前行接过酒爵退回原位。主人在阼阶上方拜送爵,宾稍稍退避。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西阶前东面坐奠爵,兴,辞降;主人对。宾坐取爵,适洗,北面坐奠爵于篚下,兴,盥洗。主人阼阶之东,南面辞洗。宾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反位。宾卒洗,揖让如初,升。主人拜洗,宾答拜,兴,降盥,如主人之礼。宾升,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阶上拜,宾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宾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告旨,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再拜崇酒,宾西阶上答再拜。
有司把脯醢进置席前。宾从西边就席。有司设折俎于席前。主人在阼阶的东边端正站立。宾坐下,左手持爵,以右手祭脯醢。把爵放置在脯醢西边,站起取肺,坐下,断取肺尖以祭肺。然后左手上举,尝肺,随之站起,把肺放置俎上。复又坐下,把手擦拭干净,继而手执爵祭酒,起立,在席未端坐下尝酒。下席,坐下放爵在地,一拜,口称:“美酒”,手持爵起立。主人在阼阶的上方对宾答拜。宾在西阶上方面朝北坐下干杯,起立。复又坐下将爵放置地上,随即一拜,然后执爵起立。主人在阼阶的上方对宾答拜。
主人坐取觯于篚,以降。宾降,主人奠觯辞降,宾对,东面立。主人坐取觯,洗,宾不辞洗。卒洗,揖让升。宾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之,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降洗。宾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宾西阶上立。主人实觯宾之席前,北面。宾西阶上拜。主人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觯以兴,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宾北面坐奠觯于荐东,反位。
宾手持空爵下堂。主人亦下堂。宾在西阶前面朝东坐下,把爵放在地上,站起辞谢主人下堂,主人对宾作答。宾坐下取爵在手,到洗之前,面朝北坐下,放爵在篚下,起立盥手洗爵。主人在阼阶的东边面朝南致辞,谢宾洗爵。宾坐下,把爵放在篚中,站起,致辞作答。主人复回其位。宾洗爵完毕,像主人献宾时一样,与主人相互揖让,上堂。主人拜谢宾洗爵,宾对主人答拜,起立,下堂洗手,其礼节与主人献宾时相同。宾上堂,斟满酒,到主人席前面朝东南酢主人。主人在阼阶上方拜宾,宾稍退后避让。主人进前接爵在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宾在西阶上方拜送爵。有司把脯醢进置主人席前。主人从北面即席。接着有司将折俎进放主人席前。祭酒、祭脯醢的礼节与宾相同,不称赞酒美。主人从席前至阼阶上方,面朝北坐下干杯,起立。复又坐下放爵于地,随即一拜,然后手持爵站起。宾在西阶上方面朝北答拜主人。主人坐下,把爵放置在东序端地上,在阼阶上方两拜,把酒壶添满,宾在西阶上方对主人答两拜。
主人揖降。宾降,东面立于西阶西,当西序。主人西南面三拜众宾,众宾皆答一拜。主人揖升,坐取爵于序端,降洗;升实爵,西阶上献从宾。众宾之长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众宾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饮。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众宾辩有脯醢。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
主人坐下在篚中取觯,持觯下堂。宾下堂,主人放觯在地辞谢宾下堂。宾亦致辞作答,面朝东站立。主人坐下,取觯在手,洗觯。宾不辞谢主人洗觯。主人洗觯完毕,与宾相互揖让上堂。宾在西阶的上方端正站立。主人斟酒,酬宾,在阼阶上方面朝北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然后持觯起立。宾在西阶上方面朝北答拜主人。主人坐下,祭酒,随即饮酒,干杯后起立。复又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持觯起立。宾在西阶上方面朝北答拜主人。主人下堂洗觯。宾随之下堂并辞谢主人。上堂,不拜谢主人洗觯。宾在西阶上方站立。主人斟满酒,到宾席前面朝北站立。宾在西阶的上方拜主人。主人坐下,将觯放在脯醢西边的地上。宾致辞谢主人,坐下,取觯站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主人在阼阶的上方拜送觯。宾面朝北坐下,把觯放在脯醢东边地上,然后返回自己的位子。
揖让升。宾厌众宾升,众宾皆升,就席。一人洗,举觯于宾;升实觯,西阶上坐奠觯;拜,执觯兴。宾席末答拜。举觯者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降洗,升实之,西阶上北面。宾拜。举觯者进,坐奠觯于荐西。宾辞,坐取以兴,举觯者西阶上拜送。宾反奠于其所。举觯者降。
主人揖宾,下堂。宾下堂,面朝东站立在西阶西侧正对西序的地方。
大夫若有遵者,则入门左。主人降。宾及众宾皆降,复初位。主人揖让,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辞降。大夫辞洗,如宾礼,席于尊东。升,不拜洗。主人实爵,席前献于大夫。大夫西阶上拜,进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大夫辞加席。主人对,不去加席。乃荐脯醢。大夫升席。设折俎。祭如宾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旨,西阶上卒爵,拜。主人答拜。大夫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卒洗。主人盥,揖让升。大夫授主人爵于两楹间,复位。主人实爵,以酢于西阶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复阼阶,揖降。大夫降,立于宾南。主人揖让,以宾升,大夫及众宾皆升,就席。
主人面朝西南拜众宾三次,众宾皆答主人一拜。主人揖,上堂,在序端坐下,取爵在手,下堂洗爵,然后上堂斟酒,在西阶的上方献众宾。众宾中年长者三人上堂拜受爵,主人拜送爵。这三人坐着祭祀,站着饮酒,干杯后不拜,将爵还授与主人,下堂回到原位。(三人以下的)众宾接受爵时都不拜,坐着祭祀,站着饮酒。主人对众宾年长者三人中每一人献酒,有司都要把脯醢进置其席前。其他众宾也都要把脯醢进置其位。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笙入,立于县中,西面。乃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工不兴,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告于宾,乃降。
主人持空爵下堂,把爵放置篚中。
主人取爵于上篚,献工。大师则为之洗。宾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卒洗,升实爵。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众工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不洗。遂献笙于西阶上。笙一人拜于下,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众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主人以爵降,尊于篚,反升,就席。
主人与宾相互揖让上堂。宾长揖请众宾(即众宾之长者三人)上堂,众宾皆上堂,即席。主人之吏一人洗觯,举觯授宾。举觯者上堂斟酒,在西阶上方坐下,放觯在地,随即一拜,持觯起立。宾在席的末端答拜。举觯坐下祭酒,随即饮酒,干杯后起立。复又坐下放觯在地上,随即一拜,执觯起立。宾答拜。举觯者下堂洗觯,上堂斟酒,面朝北站立于西阶上方。宾拜谢。举觯者前行(至席前)把觯放在脯醢的西边。宾辞谢,坐下取觯在手,起立。举觯者在西阶上方拜送觯。宾复将觯放置于原位(举觯者所奠脯醢西之位)。举觯者下堂。
主人降席自南方,侧降,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再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就席。司正洗觯,升自西阶,由楹内适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西阶上北面请安于宾。宾礼辞,许。司正告于主人,遂立于楹间以相拜。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再拜,皆揖就席。司正实觯,降自西阶,中庭北面坐奠觯,兴,退,少立;进,坐取觯,兴;反坐,不祭,遂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于其所,兴;少退,北面立于觯南。未旅。
若有大夫为遵者,则从门西侧入内。主人下堂迎遵者。宾与众宾亦皆下堂,站立在初入门时的位置。主人与大夫相揖让上堂。主人拜谢大夫的光临,大夫答拜主人。主人持爵下堂,大夫亦下堂。主人辞谢大夫下堂。大夫辞谢主人为之洗爵,其礼节与宾相同。在酒壶的东边为遵者设席。升堂,遵者不拜谢主人洗爵。主人斟满酒,至席前献大夫。大夫在西阶上方拜谢,前行接爵,回返其位。主人在大夫的右边拜送爵。大夫要辞去上一重席。主人致辞作答,不撤其上一重席。有司随之把脯醢进置大夫席前。大夫即席。有司把折俎进置席前。遵者祭肺祭酒,其仪式与宾相同,不尝肺,不尝酒,不称赞酒美,在西阶上方干杯,拜。主人答拜遵者。大夫下堂洗爵,主人回到阼阶,下堂辞谢之仪与前相同,洗爵毕,主人洗手,与遵者相互揖让上堂。大夫在堂上两柱之间把爵授与主人后,回到原位。主人斟酒,用它在西阶上行酢酒之仪。主人坐下,放爵于地上,随之一拜。大夫答拜主人。主人坐而祭酒,干杯后一拜。
三耦俟于堂西,南面东上。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兼挟乘矢,升自西阶。阶上北面告于宾,曰:「弓矢既具,有司请射。」宾对曰:「某不能。为二三子。」许诺。司射适阼阶上,东北面告于主人,曰:「请射于宾,宾许。」
大夫答拜。主人在西楹南边坐下,放爵于地上,两拜添酒。大夫答拜。
司射降自西阶;阶前西面,命弟子纳射器。乃纳射器,皆在堂西。宾与大夫之弓倚于西序,矢在弓下,北括。众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主人之弓矢,在东序东。
主人回到阼阶上,作揖下堂。大夫下堂,站立在宾的南边。主人与宾相互揖让上堂。大夫和众宾都上堂,各就其席。
司射不释弓矢,遂以比三耦于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
在西阶上方稍东的位置为乐工布席。乐正先上堂,面朝北站立在席的西边。乐工四人,其中二人鼓瑟,鼓瑟者在前。相者皆左手荷瑟,瑟首在前,手在瑟下孔处执瑟,瑟弦朝内,以右手扶乐工。乐工入内,从西阶上堂,面朝北,以东为上。乐工坐下,相者坐下把瑟授与鼓瑟的乐工,然后下堂。吹笙者入内,站立在磬的东边,面朝西。接着,堂上歌、瑟,堂下笙、磬一齐演奏《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繁》、《采蘋》诸诗篇。乐工不起立,报告乐正说:“正歌已演奏完毕。”乐正以此告宾,然后下堂。
司正为司马,司马命张侯,弟子说束,遂系左下纲。司马又命获者:「倚旌于侯中。」获者由西方,坐取旌,倚于侯中,乃退。
主人由堂上筐中取爵献乐工。如有大师,则主人为他洗爵。宾下堂,主人辞谢宾。乐工不辞谢主人洗爵。主人洗爵毕,上堂斟酒。乐工不起立,把瑟放在左边,乐工中为首者一人拜而受爵。主人在阼阶的上方拜送爵。有司把脯醢进置其席前。使相者赞助他祭酒、祭脯醢。乐工饮酒,干杯后不拜,把爵还授与主人。其余众乐工则不拜而受爵,祭酒后饮之。献酒时每人都有脯醢,但不祭脯醢。接着,主人在西阶上献吹笙人。吹笙人中长者一人在西阶下拜谢主人,上到最后一级台阶,不上堂,接受酒爵。主人拜送爵。在阶前坐下祭酒、祭脯醢,站起饮酒,干杯后不拜,然后上台阶把爵还授与主人,其余吹笙人不拜而接爵,坐着祭酒,起立饮酒。向其余众吹笙人献酒时都要进置脯醢于其位,但不祭脯醢。主人持空爵下堂,把爵放置篚中,然后上堂即席。
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于下。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降,阼阶下之东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乐正北面立于其南。
主人从南侧下席,独自一人下堂,命相礼人行司正之事。司正推辞一番,答应了。主人两拜,司正答拜主人。主人上堂,回至席上。司正洗觯,从西阶上堂,由楹北前行至阼阶上方,面朝北接受主人之命。又至西阶上方请宾安止,宾推辞一番,许诺。司正告知主人,然后站立在堂上两楹之间相拜。主人在阼阶上方两拜谢宾,宾则在西阶上方对主人答两拜,然后相揖各就席。司正斟酒,从西阶下堂,在庭当中的位置上面朝北坐下,放觯在地。起立,退后站立片刻。然后稍前行,坐下取觯在手,又起立。复又坐下,不祭酒,干杯后起立。坐下,放觯在地,随之一拜,然后持觯起立。洗觯后面朝北坐下,将觯放在原来的位置(中庭)上,起立。然后稍稍后退,面朝北站立在觯的南边。未即行旅酬之仪。
司射犹挟乘矢,以命三耦:「各与其耦让取弓矢,拾!」三耦皆袒决遂。有司左执弣,右执弦,而授弓,遂授矢。三耦皆执弓,搢三而挟一个。司射先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三耦皆进,由司射之西,立于其西南,东面北上而俟。
三耦面朝南在堂下西边等候,以东为上。司射至堂下西边,袒露左臂,在大拇指上套上钩弦的扳指,左臂着上皮制的臂衣,至阶西取弓在手,以左手执弓,右大指勾弦,二三指间并持四矢,由西阶上堂。在西阶上方面朝北向宾报告说:“弓箭都已齐备,执事者请求射事开始。”
司射东面立于三耦之北,搢三而挟一个,揖进;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常,揖;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当左物,北面揖;及物,揖。左足履物,不方足,还;视侯中,俯正足。不去旌。诱射,将乘矢。执弓不挟,右执弦。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于其位南;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遂适阶西,取扑,搢之,以反位。
宾回答说:“在下德艺不高,但由于诸位先生的缘故,不能不许。”宾许诺。司射至阼阶上方,面朝东北报告主人说:“向宾请射,宾已准许。”司射由西阶下堂,在阶前面朝西命弟子搬射箭的器具入内。弟子搬射箭器具入内,陈放在堂下西边。宾和大夫之弓靠于西夹西边堂廉上,矢横放在弓下,箭括朝北。其余众弓靠于堂下西边,矢则横放在弓的上方堂廉上。主人的弓矢陈放在东夹东边堂廉上。
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获者适侯,执旌负侯而俟。司射还,当上耦西面,作上耦射。司射反位。上耦揖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司马适堂西,不决遂,袒执弓,出于司射之南,升自西阶;钩楹,由上射之后,西南面立于物间;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至于乏;坐,东面偃旌,兴而俟。司马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反由司射之南,适堂西,释弓,袭,反位,立于司射之南。司射进,与司马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无射获,无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乃射,上射既发,挟弓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获者坐而获,举旌以宫,偃旌以商;获而未释获。卒射,皆执弓不挟,南面揖,揖如升射。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由司马之南,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而俟于堂西,南面,东上。三耦卒射,亦如之。司射去扑,倚于西阶之西,升堂,北面告于宾,曰:「三耦座射。」宾揖。
司射仍然两手持弓矢,在堂下西边挑选组成三耦。在三耦的南边面朝北命上射说:“某人侍射于先生。”命下射说:“先生与某某先生射。”司正暂行司马之职。司马命张设箭靶,弟子解束,随之将箭靶左下方的纲绳栓在立柱上。司马又命获者把旌旗倚置在箭靶的中央。获者在靶的西边坐下,取旌旗在手,倚置于箭靶中央,然后退下。
司射降,搢扑,反位。司马适堂西,袒执弓,由其位南,进;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升自西阶,钩楹,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间;西南面,揖弓,命取矢。获者执旌许诺,声不绝,以旌负侯而俟。司马出于左物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遂适堂前,北面立于所设楅之南,命弟子设楅,乃设楅于中庭,南当洗,东肆。司马由司射之南,退,释弓于堂西,袭,反位。弟子取矢,北面坐委于楅;北括,乃退。司马袭进,当楅南,北面坐,左右抚矢而乘之。若矢不备,则司马又袒执弓如初,升命曰:「取矢不索!」弟子自西方应曰:「诺!」乃复求矢,加于楅。
乐正至堂下西边,命弟子相助乐工,将瑟迁至堂下,弟子像乐工入内时一样,相助乐工,从西阶下堂,至阼阶下东南方向,距堂前三箭杆远的地方面朝西坐下,以北为上首。乐正面朝北站立在他们的南边。
司射倚扑于阶西,升,请射于宾,如初。宾许诺。宾、主人、大夫若皆与射,则遂告于宾,适阼阶上告于主人,主人与宾为耦;遂告于大夫,大夫虽众,皆与士为耦。以耦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西阶上,北面作众宾射。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立,比众耦。众宾将与射者皆降,由司马之南适堂西,继三耦而立,东上。大夫之耦为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宾、主人与大夫皆未降,司射乃比众耦辩。
司射仍双手执弓,并持四矢,命令三耦说:“每位射手各自与自己的射耦相互揖让,轮流取弓矢。”三耦皆袒开左臂,在大拇指上套上钩弦的扳指,左臂着上皮制的臂衣。有司左手执弓把,右手执弓弦,把弓授与三耦,然后授矢。三耦皆左手执弓,插三矢于身右腰带之间,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技。司射先行站立在将要设中的位置的西南边,面朝东。三耦由司射的西边一起前行,至司射的西南边面朝东站立等候,以北为上首。
遂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三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进立于司马之西南。司射作上耦取矢,司射反位。上耦揖进;当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东面,下射西面。上射揖进,坐,横弓;却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顺羽,且兴;执弦而左还,退反位,东面揖。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兴;其他如上射。既拾取乘矢,揖,皆左还;南面揖,皆少进;当楅南,皆左还,北面,搢三挟一个;揖,皆左还,上射于右;与进者相左,相揖;退反位。三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西方,而后反位。
司射面朝东站立在三耦的北边,将三枝箭插在身右腰带间,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揖而前行。行至与阶相直时,面朝北作揖,到了阶前,一揖,上堂,又一揖。射礼如在州学中举行,要绕楹的东边向北行;如射礼在乡学中举行,则要由楹南东行。行至与东边的射位相垂直的位置,面朝北一揖,到射位前,又一揖。左脚踏在射位的十字标志上,两脚不并拢,即由面朝北转向面朝南。目视箭靶正中,然后俯视其足,端正站立的姿势。不撤去倚置在靶中央的旌旗。司射射箭四枝以作示范。然后左手执弓,右手执弦,不挟矢。面朝南揖,其仪节如上堂射箭时相同。
众宾未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进,继三耦之南而立,东面,北上。大夫之耦为上。
司射下堂,由其位子的南边前至堂下西边,另取矢一枝,挟于右手二、三指间。然后至西阶的西边,取扑插于带间,返回其原位。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升,请释获于宾;宾许。降,搢扑,西面立于所设中之东;北面命释获者设中,遂视之。释获者执鹿中,一人执算以从之。释获者坐设中,南当楅,西当西序,东面;兴受算,坐实八算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南末;兴,共而俟。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
司马命获者手执旌旗,面朝北背箭靶站立。获者至靶前,手执旌旗背向箭靶站立等候。司射向左转,面向西与上耦相对,使上耦上堂射。
乃射,若中,则释获者坐而释获,每一个释一算。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算,则反委之。又取中之八算,改实八算于中,兴,执而俟。三耦卒射。
司射返归原位。上耦揖而前行,上射在左边,二人并行。行至与阶相直的地方,面朝北一揖,至西阶前,一揖。上射先上三级台阶,下射随后登阶,与上射中间隔一级台阶。上射上堂后,稍靠西边站立。下射上堂,上射作揖,二人并排前行。二人皆直对自己的射位面朝北作揖,至射位,又一揖。二人都以左脚踏在自己的射位的十字标志上,由面朝北转为面朝南,目视箭靶正中,两足合拢站立等候。司马至堂下西边,不套扳指,不着臂衣,只袒露左臂,手执弓,转从司射南边出来,由西阶上堂,绕西楹西向北行,再向东转,从上射的后边转而面朝西南,站立在上、下射位之间。以左手持弓的梢端,向南举起,命获者离开箭靶。获者执旌答应,从靶至乏,应诺之声不断。获者坐下,面朝东把旌旗放倒,然后起立等候。司马转由下射南边出来,再转向下射之后,行至西阶下堂。
宾、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阶降揖。主人堂东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宾于堂西亦如之。皆由其阶,阶下揖,升堂揖。主人为下射,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乃射;卒,南面揖;皆由其阶,阶上揖,降阶揖。宾序西,主人序东,皆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升,及阶揖,升堂揖,皆就席。
复转由司射南边至堂下西边,放下弓,复穿好衣服,然后返归原位,站立在司射的南边。司射向北前行,在西阶前与司马相交,各在对方的左手。司射在堂下西阶的东边,面朝北目视上射,命令说:“不要射伤获者,不要射到乏旁惊扰获者。”上射对司射一揖,司射退下,返归其位。于是射箭开始。上射已发一矢,复挟第二矢于弓,此时下射发矢。上、下射如此交替发射,以至各射完四矢。获者坐地以唱获,举旌时,唱获声与宫音相谐,偃旌时唱获声则与商音相应。此番射中时只由获者高声报获,而不释算计数射中的次数。射毕,二人都执弓而不挟矢,面朝南作揖,其仪节与上堂射时相同。上射下三级台阶,下射稍靠西边走,跟随上射下堂,与上射间隔一级台阶。下堂后并排前行,上射在东边。与上堂射箭的人相互在对方左手于阶前相交,相互一揖。上耦转从司马的南边至堂下西边,放下弓,脱去扳指和臂衣,复穿好衣服面朝南在堂下西边等候,以东为上首。三耦射毕,其仪节亦与此相同。司射把扑从腰带上拿下来,靠在西阶的西边,上堂,面朝北向宾报告说:“三耦已射毕。”宾对司射一揖。
大夫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就其耦。大夫为下射,揖进;耦少退。揖如三耦。及阶,耦先升。卒射,揖如升射,耦先降。降阶,耦少退。皆释弓于堂西,袭。耦遂止于堂西,大夫升就席。
司射下堂,把扑插在带间,返归原位。司马至堂下西边,袒露左臂,执弓在手,转由其位的南边向北前行,与司射相交于阶前时,各在对方的左手,由西阶上堂。绕西楹西边向北行,再向东转,从右射位的北边转为面朝西南,站立在左右两个射位的十字标志之间。弓向外推,命弟子取矢。获者执旌答应,由乏至靶,应诺声不断,执旌背向箭靶立待。
众家继射,释获皆如初。司射所作,唯上耦。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余获,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宾曰:「左右卒射。」降,反位,坐委余获于中西;兴,共而俟。
司马转从左射位的南边出来,再由左射位的北边至西阶下堂。随后至堂前,面朝北站在将设楅的位置的南边,命弟子设楅。于是弟子在庭当中设楅,楅的位置南北与洗相直,朝东陈放。司马从司射的南边退下,在堂下西边放下弓,穿好衣服,返归其位。弟子取矢,面朝北坐下,把矢横放在楅上,矢括朝北,然后退下。司马不袒臂,前行至楅南边,面朝北坐下,左右两手抚矢点数四、四分之。如矢数不足,则司马又像起初那样,袒露左臂,执弓在手,上堂命令弟子说:“取矢必有所余,不可索尽。”弟子从西方答应说:“诺。”于是再次取矢放置楅上。
司马袒决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获者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弟子委矢,如初。大夫之矢,则兼束之以茅,上握焉。司马乘矢如初。
司射把扑倚置于西阶西边,上堂向宾请射,仪节与开始时相同。宾应允。宾、主人、大夫如果皆参与射事,则随即以此报告宾,并至阼阶上方报告主人。主人与宾组成射耦。接着报告大夫,大夫虽多,皆与士组合为耦。以其耦报告大夫说:“某人侍射于先生。”司射在西阶上方面朝北使众宾射。司射下堂,将扑插于带间,转由司马的南边至堂下西边立定,挑选组成众耦。众宾待参加射箭的人都下堂,转由司马南边前至堂下西边,继三耦之西依序站立,以东为上。大夫之耦位在上,如有面朝东站立的,则以北为上。宾、主人和大夫皆未下堂,司射于是挑选组合众耦完毕。
司射遂适西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二算为纯,一纯以取,实于左手;十纯则缩而委之,每委异之;有馀纯,则横于下。一算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兴,自前适左,东面;坐,兼敛算,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其馀如右获。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以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告于宾。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钧,则左右皆执一算以告,曰:「左右钧。」降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
接着,司射命三耦轮流取矢,然后司射返回原位。三耦轮流取矢,皆袒露左臂,在拇指上套上扳指,把皮制的臂衣着于左臂,执弓在手,前行站立在司马的西南边。司射使上耦取矢,司射返回其位。上耦作揖前行,行至与楅相直时,面朝北一揖,至楅前,又一揖,上射面朝东,下射面朝西。上射作揖,近楅前坐下,左手在上横向执弓,仰右手从弓下取矢一枝,并矢置于左手弓把间而以右手顺理其羽,同时起立。右手执弓弦,向左转,退返楅西的位置,面朝东作揖。下射近楅前坐下,左手横向执弓,右手心向下从弓上取矢一技,起立,其他动作与上射相同。上、下射交替各取四矢毕,一揖,皆向左转,面朝南一揖,稍稍前行,在楅南边与楅相直的位置上又皆向左转为面朝北,在身右带间插矢三枝,挟一矢在二、三指间,一揖,皆向左转,上射在右边。与以下前往楅前取矢的人相交,都在对方的左手位置,与之相互一揖,退归原位。
司射适堂西,命弟子设丰。弟子奉丰升,设于西楹之西,乃降。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南面坐奠于丰上;降,袒执弓,反位。司射遂袒执弓,挟一个,搢扑,北面于三耦之南,命三耦及众宾:「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却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与其耦进立于射位,北上。司射作升饮者,如作射。一耦进,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升堂,少右。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斛;进,坐奠于丰下;兴,揖。不胜者先降,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出于司马之南,遂适堂西;释弓,袭而俟。有执爵者。执爵者坐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升饮者如初。三耦卒饮。宾、主人、大夫不胜,则不执弓,执爵者取觯,降洗,升实之,以授于席前,受觯,以适西阶上,北面立饮;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大夫饮,则耦不升。若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饮。众宾继饮,射爵者辩,乃彻丰与觯。
三耦交替取矢,其仪节皆与此相同。最后一个取矢的人取已矢毕,继而一次并取司射作示范的四枝矢,至庭的西侧授与有司,然后返归原位。
司马洗爵,升实之以降,献获者于侯。荐脯醢,设折俎,俎与荐皆三祭。获者负侯,北面拜受爵,司马西面拜送爵。获者执爵,使人执其荐与俎从之;适右个,设荐俎。获者南面坐,左执爵,祭脯醢;执爵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适左个;中亦如之。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俎,获者荐右东面立饮,不拜既爵,司马受爵,奠于篚,复位。获者执其荐,使人执俎从之,辟设于乏南。获者负侯而俟。
众宾不更替取矢,皆袒露左臂,在拇指上套上扳指,左臂着皮制臂衣,执弓在手,插三矢在腰带间,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由堂下西边南行,依序面朝东站立在三耦的南边,以北为上。大夫之耦在上位。
司射适阶西,释弓矢,去扑,说决拾,袭;适洗,洗爵;升实之,以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荐脯醢,折俎,有祭。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司射之西,北面立饮,不拜既爵。司射受爵,奠于篚。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
司射使上耦上堂射,仪式如前。一耦揖而上堂,仪节亦与始射时相同。司马命获者离开箭靶,获者答应。司马下堂,放下弓返回原位。司射仍挟矢一枝,把扑倚置西阶,与司马在阶前相交,上堂,请宾准许释算以计数胜负,宾允许。司射下堂,插扑于带间,面朝西站立在将要设中的位置的东边,然后面朝北命释获者设置中,接着视察并教以释算的方法。释获人手执鹿中,另有一人手拿算筹跟随其后。释获人坐下设中,中的位置在南正对楅,西与西序相直的地方,东向陈放。释获人站起,接过算筹,坐下,在中里盛八枝算筹,把其余的算筹横向放置在“中”
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于阶西,挟一个,搢扑,以反位。司射去扑,倚于阶西,升请射于宾,如初。宾许。司射降,搢扑,由司马之南适堂西,命三耦及众宾:「皆袒决遂,执弓就位!」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宾皆袒决遂,执弓,各以其耦进,反于射位。
的西边,算筹的末端朝南。然后起来,拱手等候。接着,司射前行,在堂下面朝北命令说:“不射中且贯穿箭靶则不释算。”上射对司射一揖。司射退返其位。释获人坐下,取中所盛八枝算筹在手,另盛八算于“中”,起立,执算筹等候。
司射作拾取矢。三耦拾取矢如初,反位。宾、主人、大夫降揖如初。主人堂东,宾堂西,皆袒决遂,执弓;皆进阶前揖,及楅揖,拾取矢如三耦。卒,北面搢三挟一个,揖退。宾堂西,主人堂东,皆释弓矢,袭;及阶揖,升堂揖,就席。大夫袒决遂,执弓,就其耦;揖皆进,如三耦。耦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兴反位。而后耦揖进坐,兼取乘矢,顺羽而兴,反位,揖。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挟一个,揖退。耦反位。大夫遂适序西,释弓矢,袭;升即席。众宾继拾取矢,皆如三耦,以反位。
于是开始射箭。如射中,则释获人坐下释算,每射中一矢即放一枝算筹在地以计数。上射的算筹放在右边;下射的算筹放在左边;如果有剩余的算筹,则放在“中”的西边。然后,又取“中”所盛八枝算筹在手,另在“中”里盛八枝算筹。站起,手持算筹等候。三耦射事结束。
司射犹挟一个以进,作上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升,命去侯,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去扑,袭;升,请以乐乐于宾。宾许诺。司射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请以乐乐于宾,宾许。」司射遂适阶间,堂下北面命曰:「不鼓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乐正东面命大师,曰:「奏《驺虞》,间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退反位。
宾、主人、大夫皆作揖,各由其阶(主人东阶、宾和大夫西阶)下堂,又一揖。主人至堂下东边,袒露左臂,在拇指套上扳指,左臂着皮制臂衣,然后执弓在手,插三矢于身右带间,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宾至堂下西边,行事仪节与主人相同。各至其阶下,一揖,上堂,又一揖。主人为下射,与宾各对其射位,面朝北作揖,至射位之前,又一揖。接着开始射箭。射毕,面朝南作揖。各至其阶,在阶上方一揖,下台阶,又一揖。宾在序西边,主人在序东边,都放下弓,脱去扳指和臂衣,穿好衣服,各返归其位。上堂时,至阶前一揖,上堂又一揖,皆各就其席。大夫袒其左臂,拇指套上扳指,左臂着皮制臂衣,执弓在手,插三矢在身右带间,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由堂西司射的西边转出,至其射耦的南边就位。大夫为下射,二人揖而前行,大夫之耦稍靠后一些。作揖的仪节与三耦上堂射箭时相同。至台阶前,大夫之耦先登阶。射毕,作揖之仪与上堂射时相同,大夫的射耦先下台阶。下台阶后,大夫之耦稍退后一些。二人皆在堂下西边放下弓,穿好衣服。大夫之耦即停留在堂下西边,大夫则上堂即其席。
及奏《驺虞》以射。三耦卒射,宾、主人、大夫、众宾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释获者执余获,升告左右卒射,如初。
随后,众宾上堂射箭,与先前一样释算。司射只命上耦上堂射。射毕,释获人即手执最后一耦所剩余的算筹,上到西阶最高一级台阶,不上堂,报告宾说:“左右已射箭完毕。”释获人下堂,返归其位,坐下,把剩余算筹放置在“中”的西边。然后起立,拱手等候。
司马升,命取矢,获者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弟子委矢,司马乘之,皆如初。司射释弓视算,如初;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降复位。
司马袒露左臂,拇指着扳指,执弓在手,上堂命弟子取矢,其仪节与前相同。获者答应,执族背向箭靶站立,仪节如前。司马下堂,放下弓,返归其位。弟子把矢放在楅上,仪节如前。大夫的四枝矢,则用茅捆束在一起,束在手握处的上方。司马四、四分数矢,仪节如前。
司射命设丰,设丰、实觯如初;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饮如初。
接着,司射至西阶西边,放下弓和扑,穿好衣服。由“中”的东边南行,至“中”南边站立,面朝北检视算筹。释获人面朝东坐在“中”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弦,面镞;适堂西,以命拾取矢,如初。司射反位。三耦及宾、主人、大夫、众宾皆袒决遂,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弦弣以退,不反位,遂授有司于堂西。辩拾取矢,揖,皆升就席。
的西边,先数上射之算筹。两枝算筹为一对,数一对,即取而放在左手中,数够十对,则纵向放置地上,每十对放在一起,分开放置。余剩不够十对的,则靠西边横向放置。单枝算筹为奇数,奇数的算筹又纵向放在剩余成对算筹的南边。然后起立,从“中”的东边行至下射之算处。
司射乃适堂西,释弓,去扑,说决拾,袭,反位。司马命弟子说侯之左下纲而释之,命获者以旌退,命弟子退楅。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算,而俟。
坐下数算筹,以左手取算筹,数一对,则直接放置地上,够十对,则分开另放一堆,其余和数上射之算法相同。司射返归其位。释获者于是近前取胜者一方所赢的算筹,持之从西阶登上台阶,上到最上一级,不升堂,向宾报告。如右胜,则说:“右贤于左。”如左胜,则说:“左贤于右。”报告所胜算筹的对数,如有奇数,亦报告其奇数。如果左右射成平局,则执左右各一枝算筹报告说:“左右均。”然后下堂返回其位,坐下,兼取八枝算筹盛置于“中”,把其余的算筹放在“中”西边。起立,拱手等候。
司马反为司正,退,复觯南而立。乐正命弟子赞工即位。弟子相工,如其降也,升自西阶,反坐。宾北面坐,取俎西之觯,兴,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宾东。宾坐奠觯,拜;执觯兴;主人答拜。宾不祭,卒觯,不拜,不洗,实之,进东南面。主人阼阶上北面拜,宾少退。主人进受觯,宾主人之西北面拜送。宾揖,就席。主人以觯适西阶上酬大夫;大夫降席,立于主人之西,如宾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就席。若无大夫,则长受酬,亦如之。司正升自西阶,相旅,作受酬者曰:「某酬某子。」受酬者降席。司正退立于西序端,东面。众受酬者拜、兴、饮,皆如宾酬主人之礼。辩,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卒受者以觯降,奠于篚。
司射至堂下西边,命弟子设丰。弟子手捧丰上堂,设置在堂上西楹的西边,随即下堂。胜者一方的年轻人洗觯,上堂斟酒,面朝南坐下把觯放置在丰上。下堂,袒露左臂,执弓在手,返归其位。接着,司射袒露左臂,执弓在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插扑于带间,面朝北在三耦南边命三耦和众宾说:“胜者一方皆袒左臂,套扳指,着臂衣,手持上弦之弓。不胜一方都要穿好衣服,脱去扳指和臂衣,右手把解弦之弓仰放于左手上,左手向上横弓握把,然后右手亦握弓把。”司射先返归其位。三耦和众射者皆与其射耦南行,站立于原来堂下俟射序立之位,以北为上首。司射命饮酒者上堂饮酒,与使射者上堂射之仪节相同。一耦前行,作揖,和上堂射时仪节相同。至阶前,胜者先上堂,稍靠右边一些。不胜者前行至丰前,面朝北坐下,取丰上之觯在手,站起,稍稍退后,站着干杯。然后近前坐下,将觯放置在丰下边。起立,作揖。不胜者先下堂,与上堂饮酒的人在阶前相交,相互在对方左手位置,互相一揖。从司马的南边转弯至堂下西边。放下弓,整衣等候。专门使赞者执爵。执爵人坐下,取觯在手,斟酒,复把觯放在丰上。接下来升堂饮酒的人仪节与前相同。三耦饮酒完毕。宾、主人、大夫如在不胜者一方,则不执弓。执爵人取觯下堂为之洗觯,上堂斟满酒,然后到席前授与他。接觯后,持觯至西阶上方面朝北饮酒。干杯后,将觯授与执爵人,然后返归其席。大夫饮酒时,则大夫的射耦不上堂。如果大夫的射耦在不胜一方,则亦手持解弦之弓,独自上堂饮酒。众宾接着上堂饮酒完毕,于是把丰和觯撤下。
司正降复位,使二人举觯于宾与大夫。举觯者皆洗觯,升实之;西阶上北面,皆坐奠觯,拜,执觯兴。宾与大夫皆席末答拜。兴觯者皆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拜,执觯兴。宾与大夫皆答拜。举觯者逆降,洗,升实觯,皆立于西阶上,北面,东上。宾与大夫拜。举觯者皆进,坐奠于荐右。宾与大夫辞,坐受觯以兴。举觯者退反位,皆拜送,乃降。宾与大夫坐,反奠于其所,兴。若无大夫,则唯宾。
司马在堂下洗爵,上堂斟酒,持爵下堂,至靶前向获者献酒。有司为获者荐脯醢,设折俎。祭俎与脯醢所用的祭肺和半条脯各备三份。获者背向箭靶而立,面朝北拜而接爵,司马面朝西拜送爵。获者以手持爵,使赞者持其脯醢和俎跟随其后。至箭靶东侧立杆处,即将脯醢和俎设置其前。获者面朝南坐下,左手执爵,(右手)祭脯醢,执爵起立。又从俎上取肺在手,坐下祭俎,继而祭酒。起立,至箭靶的西侧和中央,其仪节都与上相同。赞者在箭靶西侧之西北三步远的位置上面朝东设置脯醢和俎。获者在脯醢的右边面朝东站着饮酒,干杯后不拜。司马接过空爵,放置在篚中,返回其位。获者自持笾豆,使赞者持俎随后,避其正位,设置在乏的南边。获者背向箭靶站立等候。
司正升自西阶,阼阶上受命于主人,适西阶上,北面请坐于宾,宾辞以俎。反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彻俎。」宾许。司正降自西阶,阶前命弟子俟彻俎。司正升立于序端。宾降席,北面。主人降席自南方,阼阶上北面。大夫降席,席东南面。宾取俎,还授司正。司正以降自西阶,宾从之降,遂立于阶西,东面。司正以俎出,授从者。主人取俎,还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西阶以东。主人降自阼阶,西面立。大夫取俎,还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阶,遂出授从者;大夫从之降,立于宾南。众宾皆降,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司射至西阶西边,放下弓矢和扑,脱去扳指和臂衣,穿好衣服。至洗前洗爵。上堂斟满酒,持爵下堂,在释获者之位稍南一点的地方向释获者献酒。有司进脯醢、设折俎,并有祭脯和祭肺。释获者在笾豆右边面朝东拜而接爵,司射面朝北拜送爵。释获者近笾豆坐下,左手执爵,以右手祭脯醢。起立,从俎上取肺在手,坐下祭俎,接着祭酒。起立,在司射西边面朝北站着饮酒,干杯后不拜。司射接爵放在篚中,释获人稍靠西边避正位设其笾豆和俎,然后返归其位。
主人以宾揖让,说屦,乃升。大夫及众宾皆说屦,升,坐。乃羞。无算爵。使二人举觯。宾与大夫不兴,取奠觯饮,卒觯,不拜。执觯者受觯,遂实之。宾觯以之主人,大夫之觯长受,而错,皆不拜。辩,卒受者兴,以旅在下者于西阶上。长受酬,酬者不拜,乃饮,卒觯,以实之。受酬者不拜受。辩旅,皆不拜。执觯者皆与旅。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执觯者洗,升实觯,反奠于宾与大夫。无算乐。
司射至堂下西边,袒露左臂,在拇指上套上勾弦的扳指,左臂着皮制的臂衣,至西阶西边取弓在手,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技,插扑于腰带间,返归其位。司射把扑抽出倚置在西阶西边,上堂向宾请射,仪节与前相同。宾允许。司射下堂,插扑于带间,转由司马南边至堂下西边,命三耦及众宾皆袒左臂,着扳指,穿臂衣,执弓各就其位。司射先返归原位。三耦及众宾皆袒露左臂,套上扳指,左臂着臂衣,执弓在手,各与其射耦南行,返归于俟射序立之位。
宾兴,乐正命奏《陔》。宾降及阶,《陔》作。宾出,众宾皆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司射命交替取矢。三耦如前一样交替取矢,返归其位。宾、主人、大夫下堂、作揖,仪节与前相同。主人至堂下东边,宾至堂下西边,皆袒左臂,套扳指,着臂衣,执弓在手,皆各前行,至阶前,作揖,至楅前,又一揖,像三耦一样交替轮流取矢。取矢毕,面朝北插三矢于身右带间,在二、三指间挟矢一枝,作揖退下。宾至堂下西边,主人至堂下东边,皆放下弓矢,穿好衣服。至阶前,一揖,上堂,又一揖,各即其席。大夫袒左臂,拇指上套扳指,左臂着皮制臂衣,执弓到其射耦之南就位。皆如三耦一样作揖、前行。大夫之耦面朝东,大夫面朝西。大夫近福而坐,解下束矢的茅草,起立返回其位。随后大夫之耦作揖,近楅坐下,一次并取四枝矢,以手顺理箭羽而起立,返回其位,又一揖。大夫近楅坐下,与其耦一样,亦一次并取四枝矢。转而面朝北,在身右带间插矢三枝,右手二、三指间挟矢一枝,揖而退下。耦返归俟射序立之位。大夫继而至序西,放下弓矢,穿好衣服,上堂就其席。众宾随后像三耦一样,各交替轮流取矢,挟矢返回升射前序立之位。
明日,宾朝服以拜赐于门外,主人不见。如宾服,遂从之,拜辱于门外,乃退。
司射仍挟矢一枝而前行至上耦前,命上射上堂射,其仪节与开始时相同。一耦作揖、上堂,其仪节与开始时相同。司马上堂,命获者离开靶位,获者应诺。司马下堂,放下弓,返归其位。司射与司马在阶前相交,把扑倚置阶西,穿好衣服。上堂,向宾请求演奏音乐,宾许诺。司射下堂,插扑于带间,面朝东命乐正说:“向宾请求以音乐来娱乐,宾已准许。”于是司射至两阶之间,在堂下面朝北命令说:“射箭凡不与鼓节相应者则不释算。”上射一揖,司射退返其位。乐正面朝东命令大师说:“演奏《驺虞》,五节之间的节奏长短疏密都要相同。”大师不起立而应诺。乐正退返其位。
主人释服,乃息司正。无介。不杀。使人速。迎于门外,不拜;入,升。不拜至,不拜洗。荐脯醢,无俎。宾酢主人,主人不崇酒,不拜众宾;既献众宾,一人举觯,遂无算爵。无司正。宾不与。征唯所欲,以告于乡先生、君子可也。羞唯所有。乡乐唯欲。
于是演奏《驺虞》以节制射箭的动作。三耦射毕,宾、主人、大夫、众宾依序相继射箭,射中释算与前相同。射毕,下堂。释获人手执剩余的算筹,上堂报告左右射箭完毕,仪节同前。
记。大夫与,则公士为宾。使能,不宿戒。其牲,狗也。亨于堂东北。尊,綌幂。宾至,彻之。蒲筵,缁布纯。西序之席,北上。献用爵,其他用觯。以爵拜者,不徒作。荐,脯用笾,五胑,祭半胑,横于上。醢以豆,出自东房。胑长尺二寸。俎由东壁,自西阶升。宾俎,脊、胁、肩、肺。主人俎:脊、胁、臂、肺。肺皆离。皆右体也。进腠。凡举爵,三作而不徒爵。凡奠者于左,将兴者于右。众宾之长,一人辞洗,如宾礼。若有诸公,则如宾礼,大夫如介礼。无诸公,则大夫和宾礼。乐作,大夫不入。乐正,与立者齿。三笙一和而成声。献工与笙,取爵于上篚。既献,奠于下篚。其笙,则献诸西阶上。立者,东面北上。司正既举觯,而荐诸其位。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司射之弓矢与扑,倚于西阶之西。司射既袒决遂而升,司马阶前命张侯,遂命倚旌。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射自楹间,物长如笴。其间容弓,距随长武。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命负侯者,由其位。凡适堂西,皆出入于司马之南。唯宾与大夫降阶,遂西取弓矢。旌,各以其物。无物,则以白羽与朱羽糅。杠长三仞,以鸿脰韬上,二寻。凡挟矢,于二指之间横之。司射在司马之北。司马无事不执弓。始射,获而未释获;复,释获;复,用乐行之。上射于右。楅长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龙首,其中蛇交,韦当。楅,髹,横而拳之,南面坐而奠之,南北当洗。射者有过,则挞之。众宾不与射者,不降。取诱射之矢者,既拾取矢,而后兼诱射之乘矢而取之。宾、主人射,则司射摈升降,卒射即席,而反位卒事。鹿中,髹,前足跪,凿背容八算。释获者奉之,先首。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大夫与士射,袒薰襦。耦少退于物。司射释弓矢视算,与献释获者释弓矢。礼射不主皮。主皮之射者,胜者又射,不胜者降。主人亦饮于西阶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臑。东方谓之右个。释获者之俎,折脊、胁、肺,皆有祭。大夫说矢束,坐说之。歌《驺虞》,若《采苹》,皆五终。射无算。古者于旅也语。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既旅,士不入。大夫后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乡侯,上个五寻,中十尺。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箭筹八十。长尺有握,握素。楚扑长如笴。刊本尺。君射,则为下射。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君,乐作而后就物。君,袒朱襦以射。小臣以巾执矢以授。若饮君,如燕,则夹爵。君,国中射,则皮树中,以翿旌获,白羽与朱羽糅;于郊,则闾中,以旌获;于竟,则虎中,龙旃。大夫,兕中,各以其物获。士,鹿中,翿旌以获。唯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否。君在,大夫射,则肉袒。
司马上堂,命取矢,获者应诺。司马下堂,放下弓,返归其位。弟子将矢放置楅上,司马四、四分之,都与前相同。
◎ 《仪礼》篇六 燕礼【回目录】
燕礼。小臣戒与者。膳宰具官馔于寝东。乐人县。设洗、篚于阼阶东南,当东霤。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肆。设膳篚在其北,西面。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左玄酒,南上。公尊瓦大两,有丰,幂用綌若锡,在尊南,南上。尊士旅食于门西,两圆壶。司宫筵宾于户西,东上,无加席也。射人告具。
宴饮的礼仪:小臣(为国君)留群臣。膳宰在路寝的东边准备群臣的饮食。乐人(为宴饮)挂上新的钟磬。在东阶的东南方对着东边屋檐滴水处放置洗和篚。罍和水在东边。篚在洗的西边,靠南陈设。盛饭食的篚在它的北边,朝西。司宫在东楹柱的西边政置两个方壶。两个方壶,左边的放玄酒,以南边为上位。国君的酒器瓦大两个,有丰,遮盖的巾用粗葛布和细麻布,在方壶的南边,以南边为上位。在寝门的西侧为已入官而未受正禄之士设两个圆壶。司宫在户西为宾设席,以东边为上位,没有增加的席。主持宴礼的人报告(国君):“准备完毕。”
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设加席。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祝史立于门东,北面东上。小臣师一人在东堂下,南面。士旅食者立于门西,东上。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尔卿,卿西面北上;尔大夫,大夫皆少进。
小臣在东阶上为国君设席,席头朝西,设置加席。国君登堂在席位上就坐,面向西。小臣引卿大夫,卿大夫皆从门的右边进入,面朝北,以东为上位。士站立在西边,面朝东,以北边为上位。祝史站立在门的东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小臣之长一人在东堂下,面朝南。已入官而未受正禄之士站立在门的西边,以东边为上位。国君下堂站立在东阶的东南,面朝南,向卿揖礼,卿进前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向大夫揖礼,大夫皆稍前进。
射人请宾。公曰:「命某为宾。」射人命宾,宾少进,礼辞。反命。又命之,宾再拜稽首,许诺,射人反命。宾出立于门外,东面。公揖卿大夫,乃升就席。
射人(向国君)请命主宾。国君说:“命某大夫为主宾。”射人把国君的命令转告主宾。主宾稍进前,推辞“自己不敏”。射人把主宾的言辞报告给国君。国君再次命令,往夏二次主宾再拜稽首,答应。射人再次向国君报告。主宾走出站立于门外,面朝东。国君向卿大夫拱手行礼,然后登堂就席。
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
小臣自东阶下,面朝北,请拿瓦大盖巾和进献食物的人。命令拿盖巾的人,从西阶登堂,站立在方壶南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膳宰向诸公卿进献美味的食物。
射人纳宾。宾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公升就席。
射人引主宾进。主宾进入,到堂前,国君走下一级台级,向主宾拱手行礼,国君登堂就席。
宾升自西阶,主人亦升自西阶,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主人卒洗,宾揖,乃升。主人升。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降盥。宾降,主人辞。宾对,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反幂。主人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膳宰荐脯醢,宾升筵。膳宰设折俎。宾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答拜。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主人答拜。
主宾从西阶登堂,主人(宰夫代国君主持宴饮者)也从西阶登堂。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洗南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东面对。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不告旨;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虚爵降尊于篚。
主宾在右面,面朝北,主人(宰夫)为主宾到来行再拜礼。主宾再拜答礼。主人(宰夫)下堂洗爵,在洗的南边,面朝西北。主宾下堂,在台阶西边,面朝东。主人(宰夫)辞谢主宾降,主宾答谢。主人(宰夫)
宾降,立于西阶西。射人升宾,宾升立于序内,东面。主人盥,洗象觚,升实之,东北面献于公。公拜受爵。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士荐脯醢,膳宰设折俎,升自西阶。公祭如宾礼,膳宰赞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升受爵以降,奠于膳篚。
面朝北洗手,坐下取觚洗涮,主宾稍进前说:“谢洗觚。”主人(宰夫)坐下把觚放置在篚里,站起身来回答说:“应当做!”主宾返回原来位置。主人(宰夫)洗涮完,主宾拱手行礼然后登堂。宰夫登堂。主宾拜谢洗觚。主人(宰夫)在主宾的右侧放置觚回拜,然后下堂洗手。主宾下堂,主人(宰夫)辞谢。主宾回答。洗手毕,主宾拱手行礼登堂。主人(宰夫)登堂,坐下取觚。拿盖巾的人拿起盖巾,主人(宰夫)斟美酒,拿盖巾的人再盖上盖巾。主人(宰夫)在筵席前进献主宾。主宾在西阶上拜谢,在筵席前接受酒爵,回到原位。主人(宰夫)在主宾右边为送上酒爵行拜礼。膳宰进献干肉、肉酱,主宾登上筵席。膳宰摆上盛牲体骨的俎。主宾坐下,左手拿酒爵,右手祭干肉、肉酱,把酒爵放在祭物的右边,站起,取肺,坐下穷尽祭物,尝之,站起来把祭物放在俎上,坐下擦手,拿起酒爵,然后祭酒,站起来到席的末端坐下饮酒。走下席位,坐下放下酒爵,拜谢,说:“味道鲜美”,拿着酒爵站起。主人(宰夫)回拜。主宾在西阶上面朝北坐下喝完爵中酒,站起,坐下放爵,然后拜谢。主人(宰夫)回拜。
更爵,洗,升酌膳酒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坐祭,遂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奠爵于篚。
主宾拿着空酒爵下堂。主人(宰夫)下堂。主宾在洗的南边坐下放下觚,站起稍进前辞谢主人下堂。主人面朝东回对。主宾坐下取觚放在篚南,洗手洗觚。主人(宰夫)辞谢(洗觚)。主宾坐下把觚放在篚中,站起来回答。洗涮完毕,到台阶,拱手行礼登堂。主人(宰夫)登堂拜谢主宾洗觚,如同主宾的礼仪。主宾下堂洗手,主人(宰夫)下堂。主宾辞谢主人(宰夫)下堂,洗毕,拱手行礼登堂,斟美酒,揭盖巾与开始相同,(主宾)在西阶上用酒回敬主人(宰夫)。主人(宰夫)面向北行拜谢礼接受酒爵,主宾在主人(宰夫)左边为送酒爵行拜谢礼。主人(宰夫)坐下祭酒,不尝酒,不拜酒,不说“味道鲜美”;然后喝完爵中酒,站起。坐下放下酒爵,行拜礼,拿爵站起。主宾回拜。主人(宰夫)不添酒,拿空爵下堂,放在篚中。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西阶上坐奠爵,拜宾。宾降筵,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拜,宾答拜。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揖升。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主人降复位。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主宾下堂,站立在西阶西边。射人请主宾登堂。主宾登堂站立在西墙内,面朝东。主人(宰夫)洗手,洗有象骨装饰的觚,登堂斟满酒,面朝东北献给国君。国君拜谢接受象觚。主人(宰夫)从西阶下堂,在东阶面朝北为献上象觚行拜礼。士进献干肉、肉酱,膳宰摆设盛牲体的俎,从西阶登堂。国君祭如同主宾仪礼,膳宰献国君肺,不为酒行拜礼,站着喝完爵中酒,坐下放下爵,行拜礼,拿爵站起。主人(宰夫)回拜礼,登堂接受爵后下堂,放在膳篚中。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小臣请致者。若君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洗象觯,升实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更换酒爵,洗涮,然后登堂酌膳酒,然后下堂。在东阶下接受国君敬酒,面朝北坐下放下酒爵,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两次回拜礼。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宾升成拜。公坐奠觯,答再拜,执觯兴,立卒觯。宾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坐奠觯,答再拜,执觯兴。宾进受虚爵,降奠于篚,易觯洗。公有命,则不易不洗,反升酌膳觯,下拜。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以旅酬于西阶上,射人作大夫长升受旅。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宾坐祭,立饮,卒觯不拜。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不祭。卒受者以虚觯降尊于篚。
主人(宰夫)坐下祭酒,然后喝完爵中酒,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回拜两次。主人(宰夫)把爵放在篚中。
主人洗,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辞重席,司宫彻之,乃荐脯醢。卿升席坐,左执爵,右祭脯醢,遂祭酒,不啐酒;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辩献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射人乃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
主人(宰夫)洗手,登堂,把觚送给主宾,主人(宰夫)从方壶中斟酒。在西阶上坐下放下爵,向主宾行拜礼,主宾走下筵席,面朝北回拜。主人(宰夫)坐下祭酒,然后饮酒;主宾辞谢,(主人)喝尽爵中酒,行拜礼;主宾回拜。主人(宰夫)下堂洗觚,主宾下堂,主人(宰夫)辞谢主宾下堂,主宾辞谢主人(宰夫)洗觚。洗觚完毕,拱手施礼登堂,不为洗觚行拜礼。主人(宰夫)斟美酒。主宾在西阶上行拜礼,在筵前接受酒爵,回到原位。主人(宰夫)送酒爵,行拜谢礼。主宾登上席位,坐下祭酒,然后把酒爵放在祭物的东边。主人(宰夫)下堂回到原位。主宾从筵席西边下堂,面朝东南站立。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再拜。
小臣从东阶下请国君命献爵的人。国君命下大夫中为首的人。小臣传达君命使下大夫二人送爵。送爵的人从东阶下,都面朝北,两次行稽首礼。国君两次回拜。送爵的人站立在洗的南边,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按顺序进前,洗手、洗角觯。自西阶登堂,按顺序进前,从方壶中斟酒,在西楹柱北边交错。下堂,都在东阶下放下觯,行两次稽首礼,拿起觯站起。国君两次回拜。送爵的人都坐下祭酒,然后喝尽觯中洒,站起。坐下放下觯,两次行稽首礼。拿着觯站起。国君两次回拜。送爵的人拿着觯站在洗的南边等待君命。小臣请国君指定献觯的人,如果国君命令“一起进献”,则按顺序进前,放觯在篚中,都在东阶下两次行稽首礼,国君回礼两次。送爵的人洗有象骨装饰的觯,登堂斟满酒,依顺序进前,坐下。放象觯在祭物的南边,以北边上位。下堂,都在东阶下两次行稽首礼,送上象觯,国君回两次拜礼。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酬。以旅于西阶上,如安。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国君坐下取过大夫所献的觯,站起来用它酬待主宾。主宾下堂,在西阶下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命令小臣辞谢,主宾登堂又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坐下,放下觯,回礼两次,拿觯站起,站着喝尽觯中酒。主宾下堂行拜礼,小臣辞谢,主宾登堂,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坐下,放下觯,回礼两次,拿着觯站起。主宾进前接受空爵,下堂放在篚中,换觯洗涮。国君有命令,则不用换不用洗,转身登堂向觯中斟美酒,下堂拜谢。小臣辞谢,主宾登堂,两次拜谢,行稽首礼。国君回礼两次。按次序,主宾在西阶上向众人敬酒。射人让大夫中为首的登堂接受敬酒。主宾在大夫的右边坐下放置酒觯,行拜礼,拿着觯站起,大夫回拜礼。
主人洗,升,献大夫于西阶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脀。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卒,射人乃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主宾坐下祭酒,站着饮酒,饮尽觯中酒,不行拜礼。如果是象觯,就要下堂更换角觯洗涮,登堂从方壶中斟酒。大夫拜谢接受,主宾为送上酒觯拜谢。大夫们都接受了敬酒,如同接受主宾敬酒的礼仪,不祭酒。最后接受的人拿空觯下堂,将它放在篚中。
席工于西阶上,少东。乐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小臣纳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鼓,执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小臣坐授瑟,乃降。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唬攥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爵。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
主人(宰夫)洗觯登堂,从方壶中斟酒,在西阶上献给卿。司宫为卿铺设双重的缁布,放置在主宾的左边,以东边为上位。卿登堂,拜谢接受觚。主人(宰夫)为送上觚行拜谢礼。卿辞让重席,司宫撤去重席,然后进献干肉、肉酱。卿登席坐下,左手拿爵,右手祭干肉、肉酱,接着祭酒,不饮酒,下席,面朝北在西阶上座坐下,喝完爵中酒,站起,坐下放下爵,行拜礼。拿着爵站起。主人(宰夫)回拜礼,接受爵。卿下堂回到原位。向卿敬酒,要都敬遍,主人(宰夫)拿空爵下堂,放在篚中。射人于是引卿登堂,卿都登堂就席。如果有小国国君(孤)在,就要在卿前先进献他们,进献的礼仪与进献卿的相同。为他们在东阶西边设席。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是增加的席。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
小臣又一次请国君命定献爵的人。二大夫献爵与开始时相同。请国君命定进献的人,如果国君命二大夫中为长的人进献,那么,送爵的人就把觯放在篚中,一人在洗的南边等待。为长的人进献,进献的人在东阶下两次行稽首礼,国君回拜两次。进献的人洗象觯,登堂斟满酒,坐下,放象觯在祭物的南边,下堂、与站在洗南边的二个人一起为送上象觯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国君回拜两次。
卒,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
国君又斟一爵酒,或主宾或公卿之首,任国君随意敬酒。卿在西阶上向大夫敬酒,仪礼如同原先一样。大夫全都接受敬酒,接受敬酒的人拿着空酒觯下堂,放在篚中。
主人洗,升,献笙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降;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众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辩有脯醢,不祭。
主人(宰夫)洗觚登堂,在西阶上向大夫献酒,大夫登堂接受酒爵。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遂歌乡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乐正由楹内、东楹之东,告于公,乃降复位。
坐下祭酒,站起来喝完爵中酒,不为喝完酒行拜礼。主人(宰夫)受爵,大夫下堂回到原位。膳宰的属吏在洗的北边,面朝西向主人(宰夫)进献干肉、肉酱,没有牲体。向大夫进献酒,全部献过。接着在西边向宾进献,以东边为上位。完毕,射人才请大夫登堂,大夫都登堂就席。
射人自阼阶下,请立司正,公许。射人遂为司正。司正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升,东楹之东受命,西阶上北面命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对曰:「诺!敢不安?」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升自西阶,东楹之东,请彻俎降,公许。告于宾,宾北面取俎以出。膳宰彻公俎,降自阼阶以东。卿、大夫皆降,东面北上。宾反入,及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羞庶羞。大夫祭荐。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坐。
在西阶上稍东的地方设乐工席。乐正先登堂,面朝北站在席位的西边。小臣引导乐工进入,乐工四人,两人鼓瑟。小臣在左边拿着瑟,鼓在前。拿着瑟底的小孔,瑟弦朝里。右手扶着乐工进入,从西阶登,面朝北,以东边为上坐。小臣坐下,把瑟交给乐工,然后下堂。乐工歌唱《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主人洗,升,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觯。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乃荐司正与射人一人、司士一人、执幂二人,立于觯南,东上。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主人就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歌唱完毕,主人(宰夫)洗觚,登堂献给乐工,乐工不站起,把瑟放在左边;乐工之长行拜礼,接受爵。主人(宰夫)在西阶上为接受爵行拜礼。进献干肉、肉酱,派人帮助乐工祭肉、祭酒。喝完酒不行拜礼。主人(宰夫)接过空爵,众乐工接受酒爵,不行拜礼。坐下祭酒,接着喝尽爵中酒。众乐工都有干肉、肉酱,不祭酒。主人(宰夫)接过空爵,下堂,放在篚中。
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
国君又举起放在祭物南边的酒觯,或主宾或卿,任随国君赐予。国君在西阶上依次向大夫敬酒,如同向主宾或卿敬酒的礼节一样。
宾降洗,升媵觚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觯,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辞。宾升成拜,公答再拜。宾反位。公坐取宾所媵觯,兴。唯公所赐。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升酌膳,下拜。小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有执爵者。唯受于公者拜。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实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阶上,辩。士旅酌。卒。
敬酒结束,吹笙人进入,站在悬(磬)的中央。演奏《南陔》、《白华》、《华黍》。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
主人(宰夫)洗爵,登堂,在西阶上献爵给吹笙的人。吹笙之首者行拜礼,走到台阶尽头,不登堂,接受酒爵,下堂;主人(宰夫)为献上酒爵行拜礼。吹笙人在台阶前坐下祭酒,站起来喝尽爵中酒,喝完酒不行拜礼,登堂,把空爵交给主人(宰夫)。众吹笙人不行拜礼,接过酒爵,下堂;坐下祭酒,站着喝完爵中酒,众吹笙人都有干肉、肉酱,不祭。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执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赐。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受赐爵者兴,授执散爵,执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爵于公者拜。卒受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公有命彻幂,则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辞。公答再拜,大夫皆辟。遂升,反坐。士终旅于上,如初。无算乐。
然后交替着唱歌、吹奏。歌唱《鱼丽》,笙奏《由庚》;歌唱《南有嘉鱼》,笙奏《崇丘》;歌唱《南山有台》,笙奏《由仪》。接着歌唱乡乐:《周南》的《关雎》、《葛覃》、《卷耳》,《召南》的《鹊巢》、《采蘩》、《采蘋》。大师告诉乐正说:“正歌成备。”乐正从楹柱里边到东楹柱的东边向国君报告,然后下堂回到原位。
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大烛于门外。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奏《陔》。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霤,遂出。卿、大夫皆出。公不送。
射人在东阶下请国君设司正,国君答应了。于是射人成了司正。司正洗角觯,面朝南坐下,在中庭放下角觯,登堂,在东楹柱的东边接受国君的命令,在西阶上面朝北命令卿、大夫说:“国君说:‘为我安心留下。’”卿、大夫都回答说:“是,怎么敢不安坐!”司正从西阶下堂,面朝南坐下取觯,登堂从方壶中斟酒,下堂,面朝南坐下放下觯,向右转身,面朝北严正恭慎地站立。坐下取觯,站起,再坐下,不祭酒。喝尽觯中酒,放下空觯,站起,两次行稽首礼,向左转身,面朝南坐下取觯,洗觯,面朝南把空觯放回原位。司正从西阶登堂,在东楹柱的东边,请求国君撤俎,然后下堂,国君允许。告之于主宾,主宾面朝北取俎出去,交给随从的人。膳宰撤国君的俎,从东阶下堂向东去。卿、大夫都下堂,面朝东,以北边为上位。主宾返回入内,和卿、大夫一起脱鞋登堂就席。国君与主宾及卿、大夫都坐下,才安定下来。进献众多的美味食品。大夫祭进献的祭物。司正登堂接受国君的命令,命令主宾、卿、大夫。国君说:“不能不喝醉!”主宾及卿、大夫都站起回答说:“是,不敢不醉!”即都返回原位坐下。
公与客燕。曰:「寡君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臾焉。使某也以请。」对曰:「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辞。」「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寡君,君之私也。君无所辱赐于使臣,臣敢固辞!」「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请!」「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致命曰:「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请吾子之与寡君须臾焉!」「君贶寡君多矣,又辱赐于使臣,臣敢拜赐命!」
主人(宰夫)洗觯,登堂,在西阶上献给士。为首的士登堂,行拜礼接受觯;主人(宰夫)为送上酒觯行拜礼。士坐下祭酒,站着喝酒,喝完酒不行拜礼。其他众士不行拜礼。坐下祭酒,站着喝酒。于是推出司正与射人一人,司士一人,执幂二人,都站在觯的南边,以东边为上位。向所有的士献酒。已经被献过的士站在东方,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然后向士进献干肉、肉酱。祝史、小臣师也就近在他的位置上进献干肉、肉酱。主人(宰夫)走近已入官而未受正禄的士,献酒。已为官而未受正禄的士不行拜礼,接受酒爵,坐下祭酒,站着饮酒。
记。燕,朝服,于寝。其牲,狗也,亨于门外东方。若与四方之宾燕,则公迎之于大门内,揖让升。宾为苟敬,席于阼阶之西,北面,有脀,不哜肺,不啐酒。其介为宾。无膳尊,无膳爵。与卿燕,则大夫为宾。与大夫燕,亦大夫为宾。羞膳者与执幂者,皆士也。羞卿者,小膳宰也。若以乐纳宾,则宾及庭,奏《肆夏》;宾拜酒,主人答拜,而乐阕。公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乐阕。升歌《鹿鸣》,下管《新宫》,笙入三成,遂合乡乐。若舞,则《勺》。唯公与宾有俎。献公,曰:「臣敢奏爵以听命。」凡公所辞,皆栗阶。凡栗阶,不过二等。凡公所酬,既拜,请旅侍臣。凡荐与羞者,小膳宰也。有内羞。君与射,则为下射,袒朱襦,乐作而后就物。小臣以巾授矢,稍属。不以乐志。既发,则小臣受弓以授弓人。上射退于物一笴,既发,则答君而俟。若饮君,燕,则夹爵。君在,大夫射,则肉袒。若与四方之宾燕,媵爵,曰:「臣受赐矣。臣请赞执爵者。」相者对曰:「吾子无自辱焉。」有房中之乐。
如果射箭,那么,大射正就作司射,如同乡射的礼仪。
◎ 《仪礼》篇七 大射仪【回目录】
大射之仪。君有命戒射,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射人戒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与赞者。
大射的礼仪:国君发布命令:准备射箭。冢宰告诉百官将有射箭的事。射人告诉各公卿大夫准备射箭的事;司士告诉士人和辅佐的人准备射箭的事。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马、射人宿视涤。司马命量人量侯道与所设乏以貍步,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设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遂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不系左下纲。设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
射箭前三天,宰夫告诉宰和司马。射人在射箭前一天查看射箭工具、器皿洗涤和场地扫除情况,是否准备齐整,司马命令量人测量发射处至射布的距离和要设置的躲避箭矢的位置。用貍步来量:有熊饰的射布距离九十步;有豹、麋装饰的射布距离七十步;有犴装饰的射布距离五十步。在距离各射布的西边十步,北边十步的地方设躲避箭矢地方。接着命令量人、巾车张挂三张射布,有熊饰的射布的高度,在有豹、麋饰的射布的上缘可看到中心的鹄;有豹、麋饰的射布的高度,在犴饰的射布的上缘可以看到中心的鹄;有犴饰的射布离地一尺二寸,不到地面,不系左下边的绳。在射布西边十步、北边十步的位置上设置躲避箭矢的器具,凡是用来躲避箭矢的器具都用皮革制成。
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鑮,皆南陈。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南鼓。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鑮,皆南陈。一建鼓在其南,东鼓,朔鼙在其北。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簜在建鼓之间,□倚于颂磬西紘。
乐人在射箭的前一天在东阶的东边悬乐器。笙、磬朝西,它的南边是笙钟。笙钟的南边是鑮,都靠近南边陈设。建鼓在东阶的西边,敲击的鼓面朝南。应鼙在它的东边,敲击的鼓面朝南。在西阶的西边,颂磬朝东,它的南边是钟,钟的南边是鑮,都靠南陈设。一个建鼓在它们的南边,敲击的鼓面朝东,朔鼙在建鼓的北边。一个建鼓在西阶的东边,敲击鼓面朝南。笙箫类的乐器在两个建鼓之间。鼗鼓倚放在颂磬旁,系鼗的绳子朝西。
厥明,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膳尊两甒在南。有丰。幂用锡若絺,缀诸箭。盖幂加勺,又反之。皆玄尊。酒在北。尊士旅食于西鑮之南,北面,两圜壶。又尊于大侯之乏东北,两壶献酒。设洗于阼阶东南,罍水在东,篚在洗西,南陈。设膳篚在其北,西面。又设洗于获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东陈。小臣设公席于阼阶上,西乡。司宫设宾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卿席宾东,东上。小卿宾西,东上。大夫继而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席工于西阶之东,东上。诸公阼阶西,北面,东上。官馔。羹定。
第二天,司宫在东楹柱的西边放置两个方壶。国君盛酒的两个瓦甒在南边,有丰,盖酒器的巾用细布或细葛布,把它们连缀在细竹上,盖上巾,放上勺,再把垂下的巾撩起盖在勺上。都有玄尊,酒在北边。给士已入官未受正禄的人在西鑮的南边朝北放置两个圆壶。又在有熊饰射布的躲避箭矢器具的东北放两壶献(suō)酒。在东阶的东南放置洗。罍水在东边,篚在洗的西边,靠南陈设。在篚的北边朝西放置盛饭食的篚。又在获者的酒尊的西北放置洗。水在洗的北边,篚在洗的南边,靠东陈设。小臣在东阶上为国君设席,席头朝西,司宫在室门的西边为主宾设席,席头朝南,有增加的席。卿的席在主宾席的东边,以东边为上位,小卿的席在主宾席的西边,以东边为上位。大夫的席位挨着小卿的席位也以东边为上位。如果有面朝东的席就以北边为上位。乐工的席位在西阶的东边以东边为上位。诸公的席位在东阶的西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百官的饭食由膳宰分送到席位上。狗肉已经烹熟。
射人告具于公,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师纳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西方,东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东北,北面东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东上。小臣师从者在东堂下,南面西上。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小臣师诏揖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进。大射正摈。摈者请宾,公曰:「命某为宾。」摈者命宾,宾少进,礼辞。反命,又命之。宾再拜稽首,受命。摈者反命。宾出,立于门外,北面。公揖卿、大夫,升就席。小臣自阼阶下北面,请执幂者与羞膳者。乃命执幂者。执幂者升自西阶,立于尊南,北面东上。膳宰请羞于诸公卿者。摈者纳宾,宾及庭,公降一等揖宾,宾辟,公升,即席。
射人向国君报告准备完备。国君登堂在席位上就座,面朝西。小臣师引领诸公卿大夫进入。诸公卿大夫都进到门的右侧,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士在西边,面朝东,以北边为上位。太史在有犴饰的射布的东北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士已入官未受正禄的人在士的南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小臣师的属下在东堂下,面朝南以西边为上位。国君下堂站在东阶的东南,面朝南。小臣师告诉并拱手行礼请诸公卿大夫,诸公卿大夫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小臣师向大夫拱手行礼,大夫都稍进前。大射正为传命人(接引宾客的人)。传命人请国君指定主宾。国君说:“命某大夫为主宾。”传命人把国君的命令告诉主宾,主宾稍进前,行礼辞谢。传命人把主宾的话告诉国君,国君又一次命令主宾。主宾行两次稽首礼,接受命令。传命人把主宾的话告诉国君。主宾出门,站在门外面朝北。国君拱手行礼,卿大夫登堂就席。小臣在东阶下面朝北,请拿盖巾的人和进献饮食的人。接着以国君的命令命令掌盖巾的人,拿盖巾的人从西阶登堂,站在尊的南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膳宰请向诸公卿大夫进献饮食的人。传命人引导主宾进入,主宾到庭,国君走下一级台级向主宾拱手行礼,主宾避开国君的礼。国君登堂就席。
奏《肆夏》,宾升自西阶。主人从之,宾右北面,至再拜。宾答再拜。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宾降阶西,东面。主人辞降,宾对。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宾少进,辞洗。主人坐奠觚于篚,兴对。宾反位。主人卒洗。宾揖,乃升。主人升,宾拜洗。主人宾右奠觚答拜,降盥。宾降,主人辞降,宾对。卒盥。宾揖升。主人升,坐取觚。执幂者举幂,主人酌膳,执幂者盖幂。酌者加勺,又反之。筵前献宾。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宾右拜送爵。宰胥荐脯醢。宾升筵。庶子设折俎。宾坐,左执觚,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兑手,执爵,遂祭酒,兴,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宾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
奏《肆夏》乐曲,主宾从西阶登堂,主人跟随他。主宾站在右边,面朝北,主人登堂两次行拜礼,主宾回拜两次。主人下堂洗涮,在洗的南边,面朝西北面。主宾下堂在台阶的西边,面朝东。主人辞谢主宾下堂,主宾答谢。主人面朝北洗手,坐下拿觚洗涮,主宾稍进前,辞谢主人洗觚。主人坐下把觚放在篚中,站起来答谢,主宾返回台阶西边。主人洗完,主宾拱手行礼,然后登堂。主人登堂,主宾拜谢主人洗觚。主人在主宾右边放下觚回拜。主人下堂洗手,主宾下堂,主人辞谢主宾下堂,主宾回谢。洗手完毕,主宾拱手行礼登堂,主人登堂,坐下取觚,拿盖巾的人掀起盖巾,主人斟酒。拿盖巾的人盖上盖巾,斟酒的人把勺子放在盖巾上,拿盖巾的人把垂下的盖巾撩起盖在勺上,在席筵前献给主宾,主宾在西阶上拜谢。在席筵前接过酒爵,返回原位,主人在主宾的右侧为送上爵行拜礼。宰胥进献干肉、肉酱,主宾登上筵席,庶子摆上盛有牲体的俎。主宾坐下,左手拿觚,右手祭干肉、肉酱。把爵放在祭物的右边,站起来取肺,坐下行绝祭,尝肺,站起来,把肺放在俎上,坐下擦手,拿起酒爵,然后祭酒。站起来,在席的末端坐下尝酒,走下席位,坐下放下酒爵,行拜礼,告诉说“味道鲜美”。拿着酒爵站起,主人回拜。音乐终止。主宾在西阶上面朝北坐下,喝完爵中酒,站起来。坐下放下爵,行拜礼,拿着爵站起,主人回拜。
宾以虚爵降。主人降。宾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进,辞降。主人西阶西东面少进对。宾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辞洗。宾坐奠觚于篚,兴对,卒洗,及阶,揖升。主人升,拜洗如宾礼。宾降盥,主人降。宾辞降,卒盥,揖升。酌膳、执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阶上。主人北面拜受爵。宾主人之左拜送爵。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遂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虚爵降,奠于篚。宾降,立于西阶西,东面。摈者以命升宾。宾升,立于西序,东面。
主宾拿着空爵下堂,主人下堂。主宾在洗的南边面朝西北,坐下放下觚。稍进前辞谢主人下堂。主人在西阶的西边,面朝东,稍进前回答。主宾坐下拿觚放在篚的南边。洗手洗觚。主人辞谢洗觚。主宾坐下把觚放在篚中。站起来回答。洗觚完毕,到台阶前,拱手行礼登堂,主人登堂,拜谢洗觚如同主宾的礼仪相同。主宾下堂洗手,主人下堂,主宾辞谢下堂。洗手完毕,拱手行礼登堂。斟酒、拿巾和初始时相同。在西阶上向主人敬酒,主人面朝北拜谢接受爵。主宾在主人的左边为送上爵行拜礼。主人坐下祭酒,不尝酒,不为酒行拜礼,然后喝完爵中酒站起。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东北面献于公。公拜受爵,乃奏《肆夏》。主人降自西阶,阼阶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庶子设折俎,升自西阶。公祭,如宾礼,庶子赞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乐阕。升受爵,降奠于篚。
坐下放下爵,行拜礼。拿着爵站起,主宾回拜。主人不添酒,拿着空爵下堂,放在篚中。主宾下堂,站在西阶的西边,面朝东。传命人以国君的命令、命令主宾登堂,主宾登堂,站立在西墙下,面朝东。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于阼阶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坐祭,遂卒爵,兴,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于篚。
主人洗手洗象觚,登堂斟酒。面朝东北献给国君。国君行拜礼接受象觚。然后奏《肆夏》乐曲。主人从西阶下堂,在东阶下面朝北为送上酒爵行拜礼。宰胥从东边房中进献干肉、肉酱,庶子由西阶登堂摆放盛有牲体的俎。国君祭与主宾的礼仪相同。庶子辅佐把肺献给国君,国君不为酒行拜礼,站着喝尽象觚中的酒,坐下放下象觚,行拜礼。拿着象觚站起,主人回拜,音乐终止。主人登堂接过象觚,下堂放在篚中。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宾,酌散,西阶上坐奠爵,拜。宾西阶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宾辞。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宾答拜。主人降洗,宾降。主人辞降,宾辞洗。卒洗。宾揖升,不拜洗。主人酌膳。宾西阶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宾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荐东。主人降,复位。宾降筵西,东南面立。
更换酒器,主人洗觚。登堂从方壶中斟酒,拿着此酒下堂,在东阶下接受国君回敬。面朝北坐下,放下爵,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国君回拜。主人坐下祭酒,然后喝完爵中酒,站起。坐下放下爵,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主人把爵放在篚中。
小臣自阼阶下请媵爵者,公命长。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媵爵者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进,盥洗角觯,升自西阶,序进,酌散,交于楹北,降,适阼阶下,皆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觯,兴,坐奠觯,再拜稽首,执觯兴。公答再拜。媵爵者执觯待于洗南。小臣请致者。若命皆致,则序进,奠觯于篚,阼阶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洗象觯,升实之;序进,坐奠于荐南,北上;降,适阼阶下,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媵爵者皆退反位。
主人洗手洗觚,登堂向主宾献觚,从方壶中斟酒,在西阶上坐下放下爵,行拜礼。主宾在西阶上面朝北回拜。主人坐下祭酒,然后喝酒。
公坐取大夫所媵觯,兴以酬宾。宾降,西阶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宾升成拜。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公卒觯,宾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坐奠觯,答拜,执觯兴。宾进,受虚觯,降,奠于篚,易觯,兴洗,公有命,则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拜。宾告于摈者,请旅诸臣。摈者告于公,公许。宾以旅大夫于西阶上。摈者作大夫长升受旅。宾大夫之右坐奠觯,拜,执觯兴。大夫答拜。宾坐祭,立卒觯,不拜。若膳觯也,则降、更觯,洗,升实散。大夫拜受。宾拜送,遂就席。大夫辩受酬,如受宾酬之礼,不祭酒。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复位。
主宾辞谢主人代国君饮酒,不站着饮。主人喝完酒站起,坐下放下爵,行拜礼。拿着酒爵站起,主宾回拜。主人下堂洗觚,主宾下堂,主人辞谢主宾下堂,主宾辞谢主人洗觚。洗觚完毕,主宾拱手行礼登堂,不拜谢洗觚。主人斟酒,主宾在西阶上行拜礼,在筵席前接过酒爵,返回原位。主人为送上酒爵行拜礼。主宾登席就位,坐下祭酒。接着把酒爵放在祭物的东边。主人下堂回到原位。主宾走下席位,在筵席的西边,面朝东南站立。
主人洗觚,升实散,献卿于西阶上。司宫兼卷重席,设于宾左,东上。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辞重席,司宫彻之。乃荐脯醢。卿升席。庶子设折俎。卿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荐右,兴,取肺,坐,绝祭,不哜肺,兴,加于俎,坐梲手,取爵,遂祭酒,执爵兴,降席,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拜,执爵兴。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复位。辩献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摈者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如献卿之礼,席于阼阶西,北面东上,无加席。
小臣由东阶下请国君命定献酒爵的人。国君命令从长者中挑选。小臣让下大夫二人献爵。献爵的人在东阶下,都面朝北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献爵的人站在洗的南边,面朝西以北为上位,依次进前洗手,洗角觯。由西阶登堂,依次进前从方壶中斟酒,在西楹柱的北边交错。
小臣又请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请致者。若命长致,则媵爵者奠觯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长致者阼阶下再拜稽首,公答拜。洗象觯,升实之,坐奠于荐南,降,与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觯。公答拜。
下堂,到东阶下,都放下觯,行两次稽首礼。拿着觯站起,国君回拜。
公又行一爵,若宾,若长,唯公所赐。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
献爵的人都坐下祭酒,接着把觯中酒喝尽,站起。坐下放下觯,行两次稽首礼。拿着觯站起,国君回拜两次。献爵的人拿着觯在洗的南边等待。小臣请国君指定献觯的人。如果让二人都献觯就依次进献,把觯放在篚里,在东阶下都面朝北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献爵的人洗象觯,登堂,斟酒,依次进前,坐下把象觯放在祭物的南边,以北边为上位。下堂,到东阶下,都为送上象觯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献觯的人都退回到门右北面的位置。
主人洗觚,升,献大夫于西阶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复位。胥荐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无脀。辩献大夫,遂荐之,继宾以西,东上,若有东面者,则北上。卒,摈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国君坐下拿过大夫所献的象觯,站起,向主宾敬酒。主宾下堂,在西阶下行两次稽首礼。小臣之长辞谢。主宾登堂行两次拜礼。国君坐下放下象觯,回拜。拿着象觯站起,主宾进前接过空象觯,下堂,把象觯放在篚中。换觯,站起来,洗觯。国君命令:不换,不洗。返回来登堂斟酒,再下堂行拜礼。小臣之长辞谢。主宾登堂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主宾告诉传命人,请求依次向群臣劝酒。传命人报告给国君,国君允许。主宾在西阶上依次向大夫劝酒。传命人让大夫长登堂接受劝酒。
乃席工于西阶上,少东。小臣纳工,工六人,四瑟。仆人正徒相大师,仆人师相少师,仆人士相上工。相者皆左何瑟,后首,内弦,挎越,右手相。后者徒相入。小乐正从之。升自西阶,北面东上。坐授瑟,乃降。小乐正立于西阶东。乃歌《鹿鸣》三终。主人洗,升实爵,献工。工不兴,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虚爵。众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辩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复位。大师及少师、上工皆降,立于鼓北,群工陪于后。乃管《新宫》三终。卒管。大师及少师、上工皆东坫之东南,西面北上,坐。
主宾在大夫的右边,坐下,放下觯,行拜礼。拿着觯站起。大夫回拜。
摈者自阼阶下请立司正。公许,摈者遂为司正。司正适洗,洗角觯,南面坐奠于中庭,升,东楹之东受命于公,西阶上北面命宾、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宾、诸公、卿、大夫毕对曰:「诺!敢不安?」司正降自西阶,南面坐取觯,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觯、兴,右还,北面少立、坐取觯,兴、坐,不祭,卒觯,奠之,兴、再拜稽首,左还,南面坐取觯,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北面立。
主宾坐下祭酒,站着喝尽觯中酒,不行拜礼。如果是象觯,就下堂更换酒觯,洗觯。登堂,认方壶中斟酒。大夫拜谢接受。主宾为送上酒觯行拜礼,接着就席。大夫们都接受了敬酒,如同接受主宾敬酒的礼仪,不祭酒。最后接受敬酒的人拿着空觯下堂,把空觯放在篚里,返回原位。
司射适次,袒决遂,执弓,挟乘矢,于弓外见镞于弣,右巨指钩弦。自阼阶前曰:「为政请射。」遂告曰:「大夫与大夫,士御于大夫。」遂适西阶前,东面右顾,命有司纳射器,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适东堂。宾之弓矢与中、筹、丰,皆止于西堂下。众弓矢不挟。手忽众弓矢、楅,皆适次而俟。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两楹之间。疏数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莅之。卒画,自北阶下。司宫扫所画物,自北阶下。大史俟于所设中之西,东面以听政。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参,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获!卑者与尊者为耦,不异侯!」大史许诺。遂比三耦。三耦俟于次北,西面北上。司射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卒,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
主人洗觚,登堂,从方壶中斟酒,在西阶上献给卿。司宫在主宾的左侧给每个卿都铺设重席,以东边为上位。卿登堂,行拜礼接受觚。主人为送上觚行拜礼。卿辞让重席,司宫撤去。然后进献干肉、肉酱。卿登席就位,庶子摆放盛有牲体的俎。卿坐下,左手拿酒爵,右手祭干肉、肉酱,把酒爵放在祭物的右边,站起来,取肺,坐下绝祭,不尝肺。站起来,把肺放在俎上。坐下来擦手,取爵,接着祭酒。拿着爵站起。走下席位,在西阶上面朝北坐下喝尽爵中酒,站起来,再坐下放下酒爵,行拜礼。拿着酒爵站起,主人回拜,接受酒爵。卿下堂回到朝西的位置。献酒给所有的卿。主人拿着空爵下堂,把它放在篚里。传命人让卿登堂,卿都登堂就席位。如果有诸公,就在卿前先献酒给他们,其礼仪与献卿的礼仪相同。其席位在东阶的西边,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没有增加的席。
司射入于次,搢三挟一个,出于次,西面揖,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当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诱射。射三侯,将乘矢,始射干,又射参,大侯再发。卒射,北面揖。及阶,揖降,如升射之仪。遂适堂西,改取一个挟之。遂取扑搢之,以立于所设中之西南,东面。
小臣又一次请国君指定献爵的人,二大夫献爵同初始时一样。(小臣)请国君指定献爵的人,如果命令长者一人献觯,那么,献爵的人就把觯放在篚中。一人在洗的南边等待。献觯的长者在东阶下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献觯的长者洗象觯,登堂斟酒。坐下把象觯放在祭物的南边。下堂,和站在洗南的人,二人一起为送上象觯行两次稽首礼。国君回拜。
司马师命负侯者:「执旌以负侯。」负侯者皆适侯,执旌负侯而俟。司射适次,作上耦射。司射反位。上耦出次,西面揖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从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并行。皆当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还,视侯中,合足而俟。司马正适次,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升自西阶,适下物,立于物间,左执弣,右执箫,南扬弓,命去侯。负侯皆许诺,以宫趋,直西,及乏南,又诺以商,至乏,声止,授获者,退立于西方。获者兴,共而俟。司马正出于下射之南,还其后,降自西阶,遂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司射进,与司马正交于阶前,相左,由堂下西阶之东北面视上射,命曰:「毋射获!毋猎获!」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乃射,上射既发,挟矢,而后下射射,拾发以将乘矢。获者坐而获,举旌以宫,偃旌以商,获而未释获。卒射,右挟之,北面揖,揖如升射。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从之,中等;并行,上射于左。与升射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三耦卒射如之。司射去扑,倚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三耦座射。」反,搢扑,反位。
国君又一次举起放在祭物南边的象觯,或主宾,或长者,任国君赐予,如果赐予主宾,主宾在西阶上依次向大夫敬酒,大夫中最后接受敬酒的人,拿着空觯下堂,把它放在篚中。
司马正袒、决、遂,执弓,右挟之,出;与司射交于阶前,相左。升自西阶,自右物之后,立于物间;西南面,揖弓,命取矢。负侯许诺,如初去侯,皆执旌以负其侯而俟。司马正降自西阶,北面命设楅。小臣师设楅。司马正东面,以弓为毕。既设楅,司马正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小臣坐委矢于楅,北括;司马师坐乘之,卒。若矢不备,则司马正又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复求矢,加于楅。卒,司马正进坐,左右抚之,兴,反位。
主人洗觚,登堂,在西阶上献给大夫。大夫登堂,行拜礼接受觚。
司射适西阶西,倚扑;升自西阶,东面请射于公。公许。遂适西阶上,命宾御于公,诸公、卿则以耦告于上,大夫则降,即位而后告。司射自西阶上,北面告于大夫,曰:「请降!」司射先降,搢扑,反位。大夫从之降,适次,立于三耦之南,西面北上。司射东面于大夫之西,北耦。大夫与大夫,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与某子射。」卒,遂比众耦。众耦立于大夫之南,西面北上。若有士与大夫为耦,则以大夫之耦为上,命大夫之耦曰:「子与某子射。」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命众耦,如命三耦之辞。诸公、卿皆未降。
主人为送上觚行拜礼。大夫坐下祭酒,站着喝尽爵中酒。不拜谢。已经喝尽爵中酒,主人接过空爵,大夫下堂回到原位。胥宰在洗的北边,面朝西向主人进献干肉、肉酱,没有牲体。逐一向大夫献酒,接着进献干肉、肉酱。挨着主宾西边,以东边为上位,如果有面朝东者,就以北边为上位。献毕,传命人让大夫登堂,大夫都登堂就席。
遂命三耦各与其耦拾取矢,皆袒、决、遂,执弓,右挟之。一耦出,西面揖,当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东面,下射西面。上射揖进,坐横弓,却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下射进,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兼诸弣,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既拾取矢,捆之。兼挟乘矢,皆内还,南面揖;适楅南,皆左还,北面揖;搢三挟一个。揖,以耦左还,上射于左。退者与进者相左,相揖。退释弓矢于次,说决拾,袭,反位。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后者遂取诱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袭,反位。
然后在西阶上稍东的地方为乐工设席。小臣引乐工进入。乐工六人,四人鼓瑟。仆人之长空手扶助大师,仆人师扶助少师,仆人士扶助上瞽。扶助上工的人都左手拿瑟、瑟头朝后,弦朝里,抠住瑟下小孔,右手扶助上工。扶助大师、少师的人空手扶着他们进入。小乐正跟随着他们,由西阶登堂。乐工六人面朝北以东为上位,坐下,扶助上工的人把瑟交给他们,然后下堂站在西悬的北边。小乐正站立在西阶的东边。然后乐工歌唱《鹿鸣》三遍。主人洗觚,登堂,斟酒献给乐工。乐工不站起,把瑟放在左边,一人行拜礼接过酒爵。主人在西阶上为送上爵行拜礼。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命去侯,负侯许诺如初。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犹挟一个,去扑;与司马交于阶前,适阼阶下,北面请释获于公;公许,反,搢扑;遂命释获者设中;以弓为毕,北面。大史释获。小臣师执中,先首,坐设之;东面,退。大史实八筭于中,横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司射西面命曰:「中离维纲,扬触,捆复,公则释获,众则不与!唯公所中,中三侯皆获。」释获者命小史,小史命获者。司射遂进由堂下,北面视上射,命曰:「不贯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释获者坐取中之八筭,改实八筭,兴,执而俟。乃射。若中,则释获者每一个释一筭,上射于右,下射于左。若有馀筭,则反委之。又取中之八筭,改实八筭于中。兴,执而俟。三耦卒射。
进献干肉、肉酱,让人帮助乐工祭,喝完爵中酒,不拜谢。主人接过空爵。众乐工不拜谢接过酒爵,坐下祭酒,把爵中酒喝完。都有干肉、肉酱,不祭。主人接过爵,下堂,把爵放在篚中,回到原位。大师和少师上工都下堂站在鼓的北边,众乐工在后边陪立。然后吹奏《新宫》三遍。吹奏完毕,大师和少师上工都在东边土坫的东南方坐下,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
宾降,取弓矢于堂西。诸公、卿则适次,继三耦以南。公将射,则司马师命负侯,皆执其旌以负其侯而俟,司马师反位。隶仆人扫侯道。司射去扑,适阼阶下,告射于公,公许,适西阶东告于宾,遂搢扑,反位。小射正一人,取公之决拾于东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于东堂。公将射,则宾降,适堂西,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升自西阶,先待于物北,一笴,东面立。司马升,命去侯如初;还右,乃降,释弓,反位。公就物,小射正奉决拾以笥,大射正执弓,皆以从于物。小射正坐奠笥于物南,遂拂以巾,取决,兴,赞设决、朱极三。小臣正赞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于东堂。小射正又坐取拾,兴。赞设拾,以笥退奠于坫上,复位。大射正执弓,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左执弣,右执箫,以授公。公亲揉之。小臣师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属。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扬,左右曰方。公既发,大射正受弓而俟,拾发以将乘矢。公卒射,小臣师以巾退,反位,大射正受弓,小射正以笥受决拾,退奠于坫上,复位。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小臣正赞袭。公还而后宾降,释弓于堂西,反位于阶西东面。公即席,司正以命升宾。宾升复筵而后卿大夫继射。
传命人在东阶下请国君立司正,国君允许,传命人于是充当司正。
诸公、卿取弓矢于次中,袒决遂,执弓,搢三挟一个,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众皆继射,释获皆如初。卒射,释获者遂以所执余获,适阼阶下,北面告于公,曰:「左右卒射。」反位,坐委余获于中西,兴,共而俟。
司正到洗前,洗角觯,面朝南在中庭坐下,放下角觯。司正登堂,在东楹柱的东边接受国君的命令,在西阶上面朝北命令主宾诸公卿大夫。国君说:“以我的意愿使宾客安坐。”诸公卿大夫都回答说:“是,怎敢不安坐。”司正由西阶下堂,面朝南坐下取觯,登堂,从方壶中斟酒。
司马袒执弓,升,命取矢如初。负侯许诺,以旌负侯如初。司马降,释弓如初。小臣委矢于楅,如初。宾、诸公、卿、大夫之矢皆异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抚之,进束,反位。宾之矢,则以授矢人于西堂下。司马释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
下堂,面朝南坐下放下觯。站起来向右转身,面朝北恭敬地站立。坐下取觯,站起来,再坐下,不祭酒。喝完觯中酒,放下觯。站起来,行两次稽首礼。向左转身,面朝南坐下取觯,洗觯。面朝南把角觯放回原来位置,面朝北站立。
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筭。释获者东面于中西坐,先数右获。二筭为纯,一纯以取,实于左手。十纯则缩而委之,每委异之。有馀纯,则横诸下。一筭为奇,奇则又缩诸纯下。兴,自前适左,东面坐,坐,兼敛筭,实于左手,一纯以委,十则异之,其馀如右获。司射复位。释获者遂进取贤获,执之,由阼阶下,北面告于公。若右胜,则曰右贤于左。若左胜,则曰左贤于右。以纯数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钧,则左右各执一算以告,曰左右钧。还复位,坐,兼敛算,实八算于中,委其馀于中西,兴,共而俟。
司射到更衣的地方,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在弓把外夹持四枝箭,箭头在弓把中部位置,右手大拇指钩弦。司射在东阶前对国君说:“请司马行射礼。”接着报告说:“大夫和大夫为耦,不足由士侍于大夫,与大夫为耦。”于是到西阶前,面朝东,向右回头命令属吏拿射箭器具,射箭器具都拿进来。国君的弓矢放在东墙的东边,主宾的弓矢和中、筹码、丰都放在西堂的西边。众人的弓矢不拿,把众人的弓矢和承矢的器具集中在一起,放到更衣的地方,等待。工人士和梓人由北阶登堂,在两根楹柱中间测量尺寸,或红色或黑色,画出一横一竖垂直交叉的标志做为射箭站立的地方。射正亲临现场视看。画完,由北阶下堂。司宫打扫画物的地方,由北阶下堂。太史在将设置中的位置的西边,面朝东等待执掌自己的政事。司射面朝西告诉太史说:“国君射画有熊饰的射布;大夫射画有豹、麋饰的射布;士射画有犴饰的射布。射箭的人射的不是自己应射的射布,射中不算。地位卑微的人和尊贵的人结为一耦,二人同射一个射布。”太史答应了。接着比配三耦。
司射命设丰。司官士奉丰,由西阶升,北面坐设于西楹西,降复位。胜者之弟子洗觯,升酌散,南面坐奠于丰上,降反位。司射遂袒执弓,挟一个,搢扑,东面于三耦之西,命三耦及众射者:「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却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执弣。」司射先反位。三耦及众射者皆升饮射爵于西阶上。小射正作升饮射爵者,如作射。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升堂少右。不胜者进,北面坐取丰上之觯,兴;少退,立卒觯,进;坐奠于丰下,兴,揖。不胜者先降,与升饮者相左,交于阶前,相揖;适次,释弓,袭,反位。仆人师继酌射爵,取觯实之,反奠于丰上,退俟于序端。升饮者如初。三耦卒饮。若宾、诸公、卿、大夫不胜,则不降,不执弓,耦不升。仆人师洗,升实觯以授;宾、诸公、卿、大夫受觯于席,以降,适西阶上,北面立饮,卒觯,授执爵者,反就席。若饮公,则侍射者降,洗角觯,升酌散,降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觯,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公卒觯,宾进受觯,降洗散觯,升实散,下拜,小臣正辞,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坐,不祭,卒觯,降奠于篚,阶西东面立。摈者以命升宾,宾升就席。若诸公、卿、大夫之耦不胜,则亦执弛弓,特升饮。众皆继饮射爵,如三耦。射爵辩,乃彻丰与觯。
三耦在更衣的地方的北边站立,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司射告诉上射说:“某人侍侯您射箭。”告诉下射说:“您和某人射箭。”说完,接着告诉三耦到更衣的地方取弓矢。
司宫尊侯于服不之东北,两献酒,东面南上,皆加勺设洗于尊西北,篚在南,东肆,实一散于篚。司马正洗散,遂实爵,献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司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宰夫有司荐,庶子设折俎。卒错,获者适右个,荐俎从之。获者左执爵,右祭荐俎,二手祭酒;适左个,祭如右个,中亦如之。卒祭,左个之西北三步,东面。设荐俎,立卒爵。司马师受虚爵,洗献隶仆人与巾车、获者,皆如大侯之礼。卒,司马师受虚爵,奠于篚。获者皆执其荐,庶子执俎从之,设于乏少南。服不复负侯而俟。
司射进到更衣的地方,腰插三枝箭,两指夹持一枝箭从更衣的地方出来。面朝西拱手行礼。对着台阶面朝北拱手行礼,到台阶拱手行礼,登堂拱手行礼,对着物面朝北拱手行礼,到物前拱手行礼,从下物稍退后,引导射箭。向三张射布射箭,每人射四枝箭。开始向画有犴饰的射布射箭,再向画有豹、麋图饰的射布射箭,再向画有熊饰的射布射箭。
司射适阶西,去扑,适堂西,释弓,说决拾,袭,适洗,洗觚,升,实之,降,献释获者于其位,少南。荐脯醢、折俎,皆有祭。释获者荐右东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释获者就其荐坐,左执爵,右祭脯醢,兴取肺,坐祭,遂祭酒;兴,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既爵。司射受虚爵,奠于篚。释获者少西辟荐,反位。司射适堂西,袒决遂,取弓,挟一个,适阶西,搢扑以反位。
射完,面朝北拱手行礼。到台阶,拱手行礼下堂,和登堂射箭的礼仪相同。接着到堂的西边,改取一枝箭,两指夹持。然后拿扑,插入腰带,站立在将设置中的地方的西南,面朝东。
司射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射于公,如初。反搢扑,适次,命三耦皆袒决遂,执弓,序出取矢。司射先反位。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三耦既拾取矢,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与耦入于次,皆袒决遂,执弓,皆进当楅,进坐,说矢束。上射东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若士与大夫为耦,士东面,大夫西面。大夫进坐,说矢束,退反位。耦揖进坐,兼取乘矢,兴,顺羽,且左还,毋周,反面揖。大夫进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挟一个,揖进。大夫与其耦皆适次,释弓,说决拾,袭,反位。诸公、卿升就席。众射者继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于次,释弓矢,说决拾,袭,反位。
司马师命令负侯的人拿着旌旗背向射布。负侯的人都到射布前,拿着旌旗背向射布等着。司射到更衣的地方,让上耦射箭。司射返回原位,上耦走出更衣的地方,面朝西拱手行礼前行。上射在左边,同行。对着台阶面朝北拱手行礼,到台阶前拱手行礼。上射先登上三级台阶,下射跟在后面,隔一级台阶。上射登堂稍左。下射登堂,上射拱手行礼,同行。都对着物面朝北拱手行礼,到物前拱手行礼。都用左足踩物,转身看射布中心。两足合并等。司马正到更衣的地方,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右手夹持箭,出来,由西阶登堂,到达左边的物,站在两个物中间,左手拿着弓,右手拿着弓梢,向南举起弓,命令负侯的人离开射布。负侯人用宫声答应着快速向西到达避箭器具的南边,又用商声答应着直到避箭器具的地方,声音停止。负侯的人把旌旗交给代替他(获者)的人,退后站在西方。获者站起来,和他一起等待。司马正从下射的南边出来,转过身后从西阶下堂,然后到更衣的地方,放下弓,摘下扳指,脱下皮制臂衣,穿好上衣,返回原位。司射进前,和司马正在台阶前身体左边相交错,在堂下西阶的东边,面朝北看上射,命令说:“不要射到人,不要射到旁边去。”上射拱手行礼,司射退回,返回原位。然后射箭。上射已经发出一箭,夹起第二枝箭,然后下射射箭。交替着射出四枝箭。获者坐着说:“射中了”,在宫声中举起旌旗,在商声中收起旌旗,射中而不放筹码。射完后,右手挟弦,面朝北拱手行礼,拱手行礼同登堂射箭的礼仪相同。上射走下三级台阶,下射稍靠右边跟从,与上射间隔一级台阶,同行。上射在左边,和登堂射箭的人在台阶前身体左边相交错,相互拱手行礼。到达更衣的地方,放下弓,摘下扳指,脱下皮制臂衣,穿好上衣,返回原位。三耦射完也是如此。
司射犹挟一个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马升,命去侯,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司射与司马交于阶前,倚扑于阶西,适阼阶下,北面请以乐于公。公许。司射反,搢扑,东面命乐正曰:「命用乐!」乐正曰:「诺。」司射遂适堂下,北面视上射,命曰:「不鼓不释!」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乐正命大师,曰:「奏《狸首》,间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狸首》以射,三耦卒射。宾待于物如初。公乐作而后就物,稍属,不以乐志。其他如初仪,卒射如初。宾就席。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继射,释获如初。卒射,降反位。释获者执余获进告:「左右卒射。」如初。
司射去掉扑,倚放在台阶西边,到东阶下,面朝北向国君报告说:“三耦射完。”转身插上扑,返回原位。
司马升,命取矢,负侯许诺。司马降,释弓反位。小臣委矢,司马师乘之,皆如初。司射释弓、视筭,如初。释获者以贤获与钧告,如初。复位。
司马正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右手夹持弓弦,出来,和司射在台阶前身体左边相交错。由西阶登堂,从右边的物的后边,站在两个物中间,面朝西南,推弓,命令拿箭。负侯的人答应,同初始离开射布时一样,都拿着旌旗背向射布等待。司马正由西阶下堂,面朝北命令摆设插箭的器具。小臣师设置插箭的器具。司马正面朝东,用弓作为指教的工具。已经设置了插箭的器具,司马正到更衣的地方,放下弓,摘下扳指,脱下皮制臂衣,穿好上衣,返回原位。小臣坐下,把箭放在插箭器具上,箭的末端朝北。司马师坐下,四枝四枝地数箭,数完。如果箭不足,那么司马正就再一次露出左臂,拿弓箭登堂,命令拿箭与初始时一样。说:“取箭,用不着选择!”于是再去取箭,把取来的箭插在插箭器具上,插完,司马正进前坐下,把箭分为上下射。站起来,返回原位。
司射命设丰、实觯,如初。遂命胜者执张弓,不胜者执弛弓,升、饮如初。卒,退丰与觯,如初。
司射到西阶的西边,把扑倚放在那,由西阶登堂,面朝东向国君请求射箭,国君答应。于是司射到西阶上,命令主宾侍侯国君射箭。诸公卿大夫把自己的射耦报告给堂上。大夫则下阶就位而后报告。司射由西阶上登堂,面朝北告诉大夫说:“请下堂。”司射先下堂,插上扑,返回原位。大夫跟随他下堂,依着次序,站在三耦的南边。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
司射犹袒决遂,左执弓,右执一个,兼诸弦,面镞,适次,命拾取矢,如初。司射反位。三耦及诸公、卿、大夫、众射者,皆袒决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诸弦,面镞;退适次,皆授有司弓矢,袭,反位。卿、大夫升就席。
司射面朝东在大夫的西边,比配大夫和大夫的射耦。命令上射说:“某人侍候您射箭。”命令下射说:“您与某人耦射。”比配完毕,接着比配士的射耦。士的射耦站立在大夫的南边,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如果有士和大夫为耦,就以大夫的射耦为上射。命令大夫的射耦说:“您和某人耦射。”告诉大夫说:“某人侍候您射箭。”命令士的射耦和命令三耦的词语相同。诸公卿都没有下堂。
司射适次,释弓,说决拾,去扑,袭,反位。司马正命退楅解纲。小臣师退楅,巾车、量人解左下纲。司马师命获者以旌与荐俎退。司射命释获者退中与筭而俟。
接着司射命令三耦各与自己的射耦交替拿箭,都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右手挟着弓弦。一耦出来,面朝西拱手行礼,对着插箭器具面朝北拱手行礼。到插箭器具前拱手行礼。上射面朝东,下射面朝西。上射拱手行礼进前坐下,把弓南北方向横放。左手在弓的表面,右手取一枝箭,和弓背中部合并在一起。站起来,理顺箭翎同时向左转身,不要转成圆圈,面对相背的方向拱手行礼。下射进前坐下,把弓南北方向放,左手在弓里,右手取一枝箭,和弓背中部合并在一起。站起来,理顺箭翎,同时向左转身,不要转成圆圈,面对相背的方向拱手行礼。已经交替拿完箭,把四箭平齐,合并四箭,挟持四箭,二人都向内转身,面朝南拱手行礼。到插箭器具南边,都向左转身,面朝北拱手行礼,腰插三枝箭,两指夹一箭。拱手行礼,和射耦向左转身,上射在左边。退下的人和进前的人身体左边相交错。相互拱手行礼。退下的人在更衣的地方放下弓箭,摘下扳指,脱下皮制臂衣,穿好上衣,返回原位。其余二耦交替拿箭,也是如此。最后的人接着拿引导射箭的箭,一次拿四枝箭。在更衣的地方把它交给有司。都穿好上衣,返回原位。
公又举奠觯,唯公所赐。若宾,若长,以旅于西阶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觯降,奠于篚,反位。
司射使人射箭与初始时相同。一耦拱手行礼登堂和初射时相同。司马命令离开射布,负侯的人答应和初始时相同。司马下堂,放下弓,返回原位。司射仍夹着一箭,去掉扑。和司马在台阶前交错,到东阶下,面朝北向国君请求放筹码。国君允许。司射返回,插扑,然后命令放筹码的人设置中,用弓作为指教的工具,面朝北站立在所设中的南边。太史放筹码,小臣师拿着中,中头朝前,坐下设置中,面朝东。退下。太史在中里放八枝筹码,其余的筹码横放在中的西边,站起来,等着放筹码。司射面朝西命令说:“超过射布射中系绳,射中他物弹起后触到射布,箭到射布没射进反弹回来,国君就可以放筹码,众人就不算数。国君只要射中,射中三张射布的哪一张都算数。”放筹码的人命令小史。
司正升自西阶,东楹之东,北面告于公,请彻俎,公许。遂适西阶上,北面告于宾。宾北面取俎以出。诸公、卿取俎如宾礼,遂出,授从者于门外。大夫降复位。庶子正彻公俎,降自阼阶以东。宾、诸公、卿皆入,东面北上。司正升宾。宾、诸公、卿、大夫皆说屦,升就席。公以宾及卿、大夫皆坐,乃安,羞庶羞。大夫祭荐。司正升受命,公曰:「众无不醉!」宾及诸公、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皆反位坐。
小史命令获者。司射接着在堂下进前,面朝北看着上射命令说:“不射中不放筹码。”上射拱手行礼。司射退回原位。放筹码的人坐下拿出中的八枝筹码,改换八枝放入。站起来,拿着筹码等着。然后开始射箭,如果射中,那么放筹码的人就每一箭放一个筹码。上射在右边,下射在左边。如果有剩余的筹码,就转身放下。再拿中里的八枝筹码,改换八枝放入中里,站起来,拿着筹码等候。三耦射完。
主人洗、酌,献士于西阶上。士长升,拜受觯,主人拜送。士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饮。乃荐司正与射人于觯南,北面东上,司正为上。辩献士。士既献者立于东方,西面北上。乃荐士。祝史、小臣师亦就其位而荐之。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献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饮。主人执虚爵,奠于篚,复位。
主宾下堂,在堂的西边拿弓箭。诸公卿大夫则到更衣的地方,依顺序排在三耦的南边。国君将要射箭,司马师命负侯的人都拿着旌旗背向着射布等待。司马师返回原位,隶、仆人扫侯道。司射去掉扑,到东阶下,向国君报告可以射箭,国君答应。司射到西阶的东边向主宾报告。
宾降洗,升,媵觯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于荐南,降拜。小臣正辞。宾升成拜,公答拜。宾反位。公坐取宾所媵觯,兴。唯公所赐。受者如初受酬之礼。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辞,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有执爵者。唯受于公者拜。司正命「执爵者爵辩,卒受者兴以酬士。」大夫卒受者以爵兴,西阶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实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阶上,辩。士旅酌。
然后插扑,返回原位。小射正一人,在东边的土坫上拿取国君的扳指和皮制臂衣。一名小射正从大射正手中接过弓,拂去弓上的灰尘,两名小射正都在东堂等候。国君将射箭,主宾就下堂到堂的西边,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腰中插三枝箭,两指夹一枝箭,由西阶登堂,先在物的北边三尺的地方等待,面朝东站立。司马登堂,命令离开射布和初始时相同。从右物的南边转身,然后下堂,放下弓,返回原位。国君走近物,小射正用笥捧着扳指和皮制臂衣,大射正拿着弓,都跟从国君到物。小射正坐下在物的南边放下笥。接着用巾拂试,拿取扳指,站起来,佐助国君戴上扳指和红色皮制的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套。小臣正佐助袒衣,国君露出红色上衣。袒衣完毕,小臣正退回在东堂等候。小射正又坐下拿取皮制臂衣,站起来,佐助国君戴上。拿着笥退回,在东边土坫上放下笥,回到原位。大射正拿着弓,用衣袖撢拂弓把的上下弯曲处,上边两次,下边一次。左手拿着弓的中部,右手拿着弓梢,把弓交给国君,国君亲自试弓的强弱。小臣师用巾向里拂箭,然后把箭交给国君,国君发一箭小臣师递一箭。大射正站立在国君的后边,把箭的运行情况报告国君。“下”是“没射到”,“上”是“超过”,“左右”是“射到旁边”。国君已经射完,大射正接过弓等待,国君和主宾交替地射,把四枝箭射完。国君射完箭,小臣师拿着巾退回原位。
若命曰:「复射!」则不献庶子。司射命射,唯欲。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一发,中三侯皆获。
大射正接过弓,小射正用笥接过扳指、皮制臂衣退回放在东边的土坫上,回到原位。大射正退返回司正的位置。小臣正佐助国君穿好上衣。国君返回以后,主宾下堂在堂的西边放下弓,返回到台阶西边的位置,面朝东。国君就席,司正用国君的命令使主宾登堂,主宾登堂回到筵席,然后卿大夫接着射箭。
主人洗,升自西阶,献庶子于阼阶上,如献士之礼。辩献。降洗,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皆于阼阶上,如献庶子之礼。
诸公卿在更衣的地方取弓和箭,露出左臂、套上扳指,穿上皮制臂衣,拿着弓,腰插三枝箭,两指夹一技箭,出来,面朝西拱手行礼,拱手行礼和三耦一样,登堂射箭,射箭完毕,下堂和三耦一样,到更衣的地方,放下弓,摘下扳指,脱下皮制臂衣,穿好上衣,返回原位,众人都接着射箭,放筹码都和初始时一样。射完,放筹码的人于是就拿着剩下的筹码到东阶下面朝北向国君报告说:“上、下都已射完。”返回原位,坐下把剩下的筹码放在中的西边,站起身来等着放筹码。
无算爵。士也,有执膳爵者,有执散爵者。执膳爵者酌以进公;公不拜,受。执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赐。所赐者兴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受赐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后饮。执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受赐者兴,授执散爵者。执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于公者拜。卒爵者兴以酬士于西阶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饮,实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公有命彻幂,则宾及诸公、卿、大夫皆降,西阶下北面东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正辞,公答拜。大夫皆辟。升,反位。士旅于上,如初。无算乐。
司马露出左臂,拿着弓,登堂。同初始时一样命令取箭,负侯的人答应,用旌旗背向射布同初始时一样。司马下堂,放下弓同初始时一样,小臣把箭放在插箭器具上同初始时一样。主宾、诸公卿大夫的箭都分别用茅草捆扎、捆完,司马正坐下,把箭左右分开,把箭束放在前边,返回原位。主宾的箭就在西堂下把它交给矢人。司马放下弓,返回原位。
宵,则庶子执烛于阼阶上,司宫执烛于西阶上,甸人执大烛于庭,阍人为烛于门外。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奏《陔》。宾所执脯,以赐钟人于门内霤,遂出。卿、大夫皆出,公不送。公入,《骜》。
然后卿大夫登堂就席。
◎ 《仪礼》篇八 聘礼【回目录】
聘礼。君与卿图事,遂命使者,使者再拜稽首辞,君不许,乃退。既图事,戒上介,亦如之。宰命司马戒众介,众介皆逆命,不辞。
聘礼的礼仪。国君和三卿谋议聘问的事,于是任命卿为使者。卿(使者)再拜稽首辞让,国君不准许,于是退回原位。已经谋议出使之事,也同任命使者一样任命上介。宰命令司马任命众介,众介都接受命令,不推辞。
宰书币,命宰夫官具。及期,夕币。使者朝服,帅众介夕。管人布幕于寝门外。官陈币,皮北首,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使者北面,众介立于其左,东上。卿、大夫在幕东,西面北上。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门左,南乡。史读书展币。宰执书,告备具于君,授使者。使者受书,授上介。公揖入。官载其币,舍于朝。上介视载者、所受书以行。
宰写下行聘礼物的数目,命令宰夫让众官吏准备。到出使的前一天傍晚,陈列礼物。使者穿上朝服,率领众介,傍晚拜见国君。馆人在寝门外铺幕。准备聘礼的人陈列礼物,兽皮,头朝北,以西边为上位。
厥明,宾朝服释币于祢。有司筵几于室中。祝先入,主人从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释币,制玄纁束,奠于几下,出。主人立于户东。祝立于牖西,又入,取币,降,卷币,实于□,埋于西阶东。又释币于行。遂受命。上介释币亦如之。
在两边的兽皮上放上进献的物品(束帛及玄纁)。马就面对北方,在马前的幕上放上束帛玄纁。使者面朝北,众介站在他的左边,以东边为上位。卿大夫在幕的东边,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冢宰进入路门向国君报告准备情况。国君穿着朝服从路门的左边出来,面朝南。太史读簿书,核对礼物。冢宰拿着簿书向国君报告准备完毕,把簿书交给使者。使者接过簿书,把它交给上介。国君拱手行礼,进入路门。随行官吏把礼物装在车上,停放在寝门外。上介监视装车的人。把簿书收妥。
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使者载旃,帅以受命于朝。君朝服,南乡。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进使者。使者入,及众介随入,北面东上。君揖使者,进之,上介立于其左,接闻命。贾人西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宰。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使者受圭,同面,垂缫以受命。既述命,同面授上介。上介受圭屈缫,出,授贾人,众介不从。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玄纁束帛加琮,皆如初。遂行,舍于郊,敛旃。
第二天,主宾穿朝服在祢庙陈列礼物。有司在室中铺席设几。祝先进入室中,主人跟随着进入。主人在右边,两次行拜礼。祝向祢祷告。
若过邦,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将命于朝,曰:「请帅。」奠币。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许,遂受币。饩之以其礼,上宾大牢,积唯刍禾,介皆有饩。士没其竟。誓于其竟,宾南面,上介西面,众介北面东上,史读书,司马执策立于其后。
主人又两次行拜礼。祝陈列礼物,把长一丈八尺的黑色、浅红色帛共十卷放在几的下边。祝和主人走出室。主人站在室门的东边。祝站在窗户西边。祝又走进室内取礼物,下堂,把束帛卷起放在竹器里,埋到西阶的东边。又在庙门外向行神陈列礼物。然后接受命令,上介陈列礼物也是如此。
未入竟,壹肄。为壝坛,画阶,帷其北,无宫。朝服无主,无执也。介皆与,北面西上。习享,士执庭实习夫人聘享,亦如之。习公事,不习私事。
上介和众介等候在使者的门外。使者在车上插着旃旗,率领上介和众介在朝门接受命令。国君穿朝服面向南。卿大夫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国君派卿让使者进入。使者进入,众介随着进入,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国君拱手施礼,使者进前,上介站在使者的左侧,接续听命。贾人面朝西坐下,打开木匣,拿出圭玉、缫垂悬,不站起而交给冢宰。冢宰拿着圭,把缫折起,从国君的左边交给使者。使者接受圭,和冢宰面朝同一方向。把缫垂悬,接受使命。向上介陈述使命后,和上介面朝同一方向把圭、缫交给他。上介接受圭,折起缫,出门交给随行的贾人。众介不跟随出门。接受进献用的束帛和放在上面的璧,接受国君夫人的聘璋,进献用的黑色、浅红色束帛和放在上面的琮,都和受圭的礼仪相同。然后出行,在郊外住宿。把旃旗收起。
及竟,张旃,誓。乃谒关人。关人问从者几人,以介对。君使士请事,遂以入竟。
如果路过邻国,到达边境时,使者派次介借道。次介拿着束帛到邻国的外朝,说:“请引导。”把束帛放在地上。邻国的下大夫拿着束帛进去报告,出来说“允许”,于是接受束帛。邻国按照礼节馈赠,给上宾(使者)杀好的牛羊豕三牲,路上用的粮食、草料。众介都得到馈赠,邻国的士引导他们走到国境。在邻国的国境上立《誓》。使者面朝南,上介面朝西,众介面朝北,以东边为上位。史读《誓书》,司马拿着马鞭站在史的身后。
入竟,敛旃,乃展。布幕,宾朝服立于幕东,西面,介皆北面东上。贾人北面,坐拭圭,遂执展之。上介北面视之,退复位。退圭。陈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会诸其币,加于左皮上。上介视之,退。马则幕南、北面,奠币于其前。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贾人告于上介,上介告于宾。有司展群币以告。及郊,又展,如初。及馆,展币于贾人之馆,如初。
没有进入所聘国的国境,演习一次行聘的礼仪,堆土为坛,画上台阶,帷幕在坛的北边,没有宫。穿朝服,没有立主人,没有拿玉。众介都参加演习,面朝北,以西边为上位。演习进献,士拿着庭实。演习进献国君夫人的聘礼也是如此。演习公事礼仪,不演习私事礼仪。
宾至于近郊,张旃。君使下大夫请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上介出请。入告。宾礼辞,迎于舍门之外,再拜。劳者不答拜。宾揖,先入,受于舍门内。劳者奉币入,东面致命。宾北面听命,还,少退,再拜稽首,受币。劳者出。授老币,出迎劳者。劳者礼辞。宾揖,先入,劳者从之。乘皮设。宾用束锦傧劳者,劳者再拜稽首受。宾再拜稽首,送币。劳者揖皮出,乃退。宾送再拜。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簋方,玄被纁里,有盖,其实枣蒸栗择,兼执之以进。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宾之受,如初礼。傧之如初。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
到达所聘国的国境,把旃旗系在车上,立誓不违犯礼仪。然后向守关的人通报。守关的人问明随从的有几个人,使者让介回答。所聘国的国君派士询问来聘的原因。于是让人引导来聘者入境。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宾曰:「俟间。」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宾迎,再拜。卿致命,宾再拜稽首。卿退,宾送再拜。宰夫朝服设飧: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堂上之馔八,西夹六。门外米、禾皆二十四,薪刍倍禾。上介: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馔六;门外米、禾皆十车,薪刍倍禾。众介皆少牢。
进入所聘国国境,收起旃旗,然后展视礼物。铺幕,主宾(使者)
厥明,讶宾于馆。宾皮弁聘,至于朝。宾入于次,乃陈币。卿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为绍摈。摈者出请事。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不答拜。公揖入,每门每曲揖。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宾立接西塾。几筵既设,摈者出请命。贾人东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上介不袭,执圭屈缫,授宾。宾袭,执圭。摈者入告,出辞玉。纳宾,宾入门左。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三揖,至于阶,三让。公升二等,宾升,西楹西,东面。摈者退中庭。宾致命。公左还,北乡。摈者进。公当楣再拜。宾三退,负序。公侧袭,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间。摈者退,负东塾而立。宾降,介逆出。宾出。公侧授宰玉,裼,降立。摈者出请。宾裼,奉束帛加璧享。摈者入告,出许。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内摄之,入设也。宾入门左,揖让如初,升致命,张皮。公再拜受币。士受皮者自后右客;宾出,当之坐摄之。公侧授宰币,皮如入,右首而东。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礼。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摈者出请事,宾告事毕。
穿朝服站在幕的东边,面朝西。介都面朝北,以东为上位。贾人面朝北,坐下擦拭圭,然后拿着圭展示它。上介面朝北查视,退回原位。贾人把圭退回匣中。陈列兽皮,头部朝北,以西边为上位。又擦拭璧,展示璧。和束帛一起放在左边的兽皮上。上介查视,退回。马则在幕的南边,马头朝北,在马前的幕上放上束帛。展示国君夫人的行聘进献礼物也是如此。贾人向上介报告,上介向主宾报告。有司展示众人的束帛,自己报告主宾。到达远郊,又展示一次行聘、进献的礼物,如同入境后所做的一样。到达馆舍,在贾人住的馆舍展示行聘、进献的礼物,如同入境后所做的一样。
宾奉束锦以请觌。摈者入告,出辞,请礼宾。宾礼辞,听命。摈者入告。宰夫彻几改筵。公出,迎宾以入,揖让如初。公升,侧受几于序端。宰夫内拂几三,奉两端以进。公东南乡,外拂几三,卒,振袂,中摄之,进,西乡。摈者告。宾进,讶受几于筵前,东面俟。公壹拜送。宾以几辟,北面设几,不降,阶上答再拜稽首。宰夫实觯以醴,加柶于觯,面枋。公侧受醴。宾不降,壹拜,进筵前受醴,复位。公拜送醴。宰夫荐笾豆脯醢,宾升筵,摈者退负东塾。宾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实设。降筵,北面,以柶兼诸觯,尚擸,坐啐醴。公用束帛。建柶,北面奠于荐东。摈者进相币。宾降辞币,公降一等辞。栗阶升,听命,降拜,公辞。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退,东面俟。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宾执左马以出。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马。
主宾(使者)到所聘国的近郊,让人系好旃旗。所聘国的国君派下大夫问“到哪儿去?”返回。所聘国的国君派卿穿朝服拿束帛慰劳来宾者。上介出门请问何事,进门报告主宾。主宾依礼辞谢。在馆舍门外迎接来慰劳的卿。两次行拜礼。来慰劳的人不回拜。主宾拱手行礼,先进入门内,在馆舍的门内接受慰劳品。来慰劳的人捧着礼物进入,面朝东向主宾表达自己国君的命令。主宾面朝北听取命令。转身稍后退,再拜稽首,接受礼物。来慰劳的人出门。主宾把礼物交给属下。出门迎请来慰劳的人,来慰劳的人依礼辞谢。主宾拱手行礼,先进门,来慰劳的人跟随他。在门内摆设四张麋鹿皮。主宾用束锦酬劳来慰劳的人。来慰劳的人再拜稽首,接受束锦。主宾为送上礼物再拜,稽首。来慰劳的人向拿糜鹿皮的人拱手行礼,然后出门。于是拿麋鹿皮的人退下,主宾送来慰劳的人,两次行拜礼。受聘国国君的夫人派下大夫来慰劳,拿着二个方竹簠,有黑色面子、浅红色里子的遮盖物,有盖子,里边装着枣和栗子。右手拿着枣,左手拿着栗子进前,主宾接受枣,大夫用双手把栗子交给主宾,主宾接受,如同接受来慰劳的卿的礼仪。招待下大夫的礼仪如同招待来慰劳的卿的礼仪。下大夫来慰劳的人于是随主宾进入。
宾觌,奉束锦,总乘马,二人赞。入门右,北面奠币,再拜稽首。摈者辞。宾出。摈者坐取币出,有司二人牵马以从,出门,西面于东塾南。摈者请受。宾礼辞,听命。牵马,右之。入设。宾奉币,入门左,介皆入门左,西上。公揖让如初,升。公北面再拜。宾三退,反还负序。振币进授,当东楹北面。士受马者,自前还牵者后,适其右,受。牵马者自前西,乃出。宾降阶东拜送。君辞。拜也,君降一等辞。摈者曰:「寡君从子,虽将拜,起也。」栗阶升。公西乡。宾阶上再拜稽首。公少退。宾降出。公侧授宰币。马出。
到达外朝,主国国君说:“我先君的祧不好(自谦),已经打扫干净等待。”主宾(使者)说:“今日得到国君有闲暇时间。”宾说:“俟闲。”大夫引导主宾等到馆舍,(主国的)卿到馆舍,主宾出迎,两次行拜礼。宰夫穿朝服设便宴。煮熟的牛羊豕三牲在西边,鼎九个,陪鼎三个。生的牛羊豕三牲在东边,鼎七个。堂上的饭食有八簋、六铏、两簠、八壶。西夹屋的饭食有六簋、四铏、两簠、六壶。门外的米、禾都是二十车。柴、草各四十车。上介是煮熟的牛羊豕三牲,在西边,鼎七个,陪鼎三个。堂上的饭食有六簋、四铏、两簠、六壶。门外的米、禾都是十车。柴、草二十车。众介都是煮熟的羊豕。
公降立。摈者出请。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束,请觌。摈者入告,出许。上介奉币,俪皮,二人赞;皆入门右,东上,奠币,皆再拜稽首。摈者辞,介逆出。摈者执上币,士执众币;有司二人举皮,从其币。出请受。委皮南面;执币者西面北上。摈者请受。介礼辞,听命。皆进,讶受其币。上介奉币,皮先,入门左,奠皮。公再拜。介振币,自皮西进,北面授币,退复位,再拜稽首送币。介出。宰自公左受币,有司二人坐举皮以东。摈者又纳士介。士介入门右,奠币,再拜稽首。摈者辞,介逆出。摈者执上币以出,礼请受,宾固辞。公答再拜。摈者出,立于门中以相拜,士介皆辟。士三人,东上,坐取币,立。摈者进。宰夫受币于中庭,以东,执币者序从之。
第二天,下大夫到馆舍迎接主宾。主宾穿皮弁服朝聘主国国君,到朝,主宾进入,有司在门外西边依次陈列礼物。卿做为上摈,大夫为承摈,士做为绍摈。摈是出门问事并传话的人。国君穿皮弁服,在大门内迎宾。大夫引主宾进入。主宾由门的左侧进入。主国国君两次行拜礼,主宾辞谢,不回拜。主国国君拱手行礼进入中门。每到一门一曲都拱手行礼。到庙门,主国国君拱手行礼进入,站立在中庭。主宾接近西塾站立。几、筵已经设好。上摈出来转达国君的命令。贾人面朝东坐下,打开木匣,取出圭玉,丝垫悬垂,把圭玉交给上介,不站起。上介不加穿袭衣,拿着圭,折起丝垫,交给主宾。主宾加穿袭衣,拿着圭。上摈进来告诉主宾,出来,辞谢圭玉。引主宾进入,主宾由门的左侧进入。介也都从门的左侧进入,面朝北,以西为上位。三次拱手行礼,到台阶,三次谦让。主国国君先登上二个台阶,主宾登堂,站在西楹柱的西边,面朝东,上摈退到中庭。主宾转达自己国君的“命令”,主国国君向左转身,面向北。上宾进前。主国国君对着堂上的横梁,两次行拜礼。主宾三次退避,背向西墙。主国国君独自加穿袭衣,在中堂与东楹之间接受圭玉。上摈退回,背向东塾站立。主宾下堂,介按与进门时相反的顺序出门。主宾出门。主国国君独自把玉交给太宰。主国国君露出裼衣,下堂站立。上摈出来请主宾。主宾露出裼衣,捧着束帛,上边放着璧,进献。上摈进去报告,出来接受。放在庭中的礼物:兽皮,(众介)右手拿着前足,左手拿着后足,兽毛在里边,两手相向拿着,进门陈设。
摈者出请,宾告事毕。摈者入告,公出送宾。及大门内,公问君。宾对,公再拜。公问大夫,宾对。公劳宾,宾再拜稽首,公答拜。公劳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宾出,公再拜送,宾不顾。
主宾由门的左边进入,拱手行礼,谦让,像原先一样。登堂转达自己国君的命令。拿兽皮的人打开兽皮。主国国君两次行拜礼接受礼物。接受兽皮的士在右边由客人的身后过到客人的左边。主宾出门。士对着主宾坐下,把兽皮折叠。国君独自把礼物交给太宰,兽皮如同进来时一样,兽皮头朝右向东。向主国国君的夫人行聘用璋,进献用琮。如同原初的礼仪。如果有话转达,就用束帛,如同进献的礼仪。上摈出来问主宾事情,主宾告诉他公事结束。
宾请有事于大夫,公礼辞,许。宾即馆。卿、大夫劳宾,宾不见。大夫奠雁再拜,上介受。劳上介,亦如之。
主宾捧着束锦请求私人拜见主国国君,上摈进内报告,出来辞谢,请求按礼招待主宾。主宾依礼辞谢,听从主国国君的命令。上摈进内报告国君主宾答应。宰夫撤去几,改设筵席。主国国君出门迎接主宾进入,拱手行礼谦让如同原先一样。主国国君登堂,在东墙的前端单独接受几。宰夫向内拂试几三次,拿着几的两端进前。国君面向东南,向下拂撢几三次,拂撢完毕,抖抖衣袖,拿着几的中间,进前,面向西。上摈报告主宾,主宾走到筵前接过几,面朝东等待国君为送上几行一次拜礼,主宾用几避闪。面朝北放下几,不下堂,在台阶上回拜两次拜礼,两次稽首礼。宰夫在觯中斟上甜洒,在觯中放上报甜洒的勺。小端在前。国君自己接过甜酒。主宾不下堂,行一次拜礼,进到筵前接受甜酒,回到原位。国君为送上甜酒行拜礼。宰夫进献笾、豆、干肉、肉酱,主宾登上筵席,上摈退下背朝东塾。主宾祭干肉、肉酱,用柶祭甜酒三次。牵四匹马到庭中。主宾走下席位,面朝北,把柶和觯合在一起,拿着柶柄,坐下尝甜酒。国君用束帛酬谢。把柶插在觯中,面朝北,放在祭物的东边。上摈进前佐助赠送礼物。主宾下堂,为赠送礼物辞谢。国君走下一级台阶辞谢主宾下堂。主宾一步一台阶地登上堂,听从国君的命令。主宾为将接受的礼物下堂行拜礼。国君辞谢。主宾登堂,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面朝北,与东楹柱平齐接受礼物。主宾退回,面朝东等待。国君行一次拜礼,主宾下堂,国君两次行拜礼。主宾牵着左边的马出门。
君使卿韦弁,归饔饩五牢。上介请事,宾朝服礼辞。有司入陈。饔,饪一牢,鼎九,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东面北上,上当碑,南陈。牛、羊、豕、鱼、腊,肠、胃同鼎,肤、鲜鱼、鲜腊,设扃鼏。膷、臐、膮,盖陪牛、羊、豕。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面,南陈如饪鼎,二列。堂上八豆,设于户西,西陈,皆二以并,东上韭菹,其南醓醢,屈。八簋继之,黍其南稷,错。六鉶继之,牛以西羊、豕,豕南牛,以东羊、豕。两簠继之,粱在北,八壶设于西序,北上,二以并,南陈。西夹六豆,设于西墉下,北上韭菹,其东醓醢,屈。六簋继之,黍其东稷,错。四鉶继之,牛以南羊,羊东豕,豕以北牛。两簠继之,粱在西。皆二以并,南陈。六壶西上,二以并,东陈。馔于东方,亦如之,西北上。壶东上,西陈。醯醢百瓮,夹碑,十以为列,醯在东。饩二牢,陈于门西,北面东上。牛以西羊、豕,豕西牛、羊、豕。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门外,米三十车,车秉有五籔。设于门东,为三列,东陈;禾三十车,车三秅。设于门西,西陈。薪刍倍禾。
上介接过主宾的礼物,跟随的人迎过来接过马。
宾皮弁迎大夫于外门外,再拜,大夫不答拜。揖入。及庙门,宾揖入。大夫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于阶,让,大夫先升一等。宾从,升堂,北面听命。大夫东面致命,宾降,阶西再拜稽首,拜饩亦如之。大夫辞,升成拜。受币堂中西,北面。大夫降,出。宾降,授老币,出迎大夫。大夫礼辞,许。入,揖让如初。宾升一等,大夫从,升堂。庭实设,马乘。宾降堂,受老束锦,大夫止。宾奉币西面,大夫东面。宾致币。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稽首,受币于楹间,南面,退,东面俟。宾再拜稽首送币。大夫降,执左马以出。宾送于外门外,再拜。明日,宾拜于朝,拜饔与饩,皆再拜稽首。上介饔饩三牢。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堂上之馔六,西夹亦如之。筥及瓮,如上宾。饩一牢。门外米、禾视死牢,牢十车,薪刍倍禾。凡其实与陈,如上宾。下大夫韦弁,用束帛致之。上介韦弁以受,如宾礼。傧之两马束锦。士介四人,皆饩大牢,米百筥,设于门外。宰夫朝服,牵牛以致之。士介朝服,北面再拜稽首受。无傧。宾朝服问卿。卿受于祖庙。下大夫摈。摈者出请事;大夫朝服迎于外门外,再拜。宾不答拜,揖。大夫先入,每门每曲揖。及庙门,大夫揖入。摈者请命。庭实设四皮。宾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于阶,让。宾升一等;大夫从,升堂,北面听命。宾东面致命。大夫降,阶西再拜稽首。宾辞,升成拜。受币堂中西,北面。宾降,出。大夫降,授老币,无傧。
主宾拜见,捧着束锦。二人牵着有装饰的四匹马,从门的右边进入,面朝北放下束锦,再拜稽首。摈者辞谢。主宾出门。摈者坐下拿取束锦,出门。有司二人牵着马跟随着出门,面朝西站立在东塾的南边。主宾依礼辞谢,听从命令。(辅佐的人)右手牵着马进入中庭陈列。主宾捧着束锦从门的左边进入,介都从门的左边进入,以西边为上位。(主国)
摈者出请事。宾面,如觌币。宾奉币,庭实从,入门右。大夫辞。宾遂左。庭实设,揖让如初。大夫升一等,宾从之。大夫西面,宾称面。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受币于楹间,南面,退,西面立。宾当楣再拜送币,降,出。大夫降,授老币。
国君拱手行礼如同初时一样。登堂,国君面朝北两次行拜礼。主宾三次退避,转身向西,又转身向东,背向西墙站立。主宾用衣袖向内撢拂束锦进前与东楹柱平齐,面朝北交给国君。接受马的士,由前边转身,从牵马人的身后到他的右边接过马。牵马的人由前边往西然后出门。主宾下堂,在西阶的东边为送马行拜礼。国君辞谢。主宾行拜礼,国君走下一级台阶辞谢。上摈说:“敝国国君跟随您走下台阶,将要行拜礼,请您登堂。”主宾一步一级台阶登堂。国君面向西。主宾在台阶上再拜稽首。国君稍退避。主宾走下台阶出门。国君独自把束锦交给太宰,让人牵马出门。国君下堂站立。摈者出门问事。上介捧着束锦,士介四人都捧着玉锦束请求接见。摈者进门报告,出来说“允许”。上介捧着束锦,让二人帮助拿着两张鹿皮,都由门的右边进入,以东为上位,放下礼物,都行两次稽首礼。摈者辞谢。上介、众介按与进来相反的顺序出门。摈者拿着上介的束锦,士拿着士介的玉锦,有司二人举着鹿皮,跟随着拿束锦的摈者,出门,向上介请求接受。有司放下鹿皮,面朝南站立。拿玉锦的人面朝西,以北边为上位。摈者向上介请示接受。上介依礼辞谢。听从命令。上介和众介都进前接受束锦。上介捧着束锦、鹿皮先从门的左边进入,放下鹿皮。国君两次拜谢。上介用衣袖撢拂束锦,由鹿皮的西边进前,面朝北交给国君。退回原位,为献上束锦行两次稽首礼。上介出门。太宰由国君的左边接过束锦,有司二人坐下,举起鹿皮往东去。摈者又引导士介进入。士介由门的右边进入,放下玉锦,行两次稽首礼。摈者辞谢,士介按与进来时相反的顺序出门。摈者拿着士介之长的玉锦出来,依礼请求按客人的礼节接受。主宾代为辞谢。国君两次回拜。摈者出门,站立在门的中间把国君的回拜告诉士介。士介都避开。主国的士三人,以东边为上位,坐下拿玉锦,站起。摈者走近国君。宰夫在中庭接过玉锦往东走。拿着玉锦的三个士依次跟随着。
摈者出请事。上介特面,币如觌。介奉币。皮,二人赞。入门右,奠币,再拜。大夫辞。摈者反币。庭实设,介奉币入,大夫揖让如初。介升,大夫再拜受。介降拜,大夫降辞。介升,再拜送币。摈者出请。众介面,如觌币,入门右,奠币,皆再拜。大夫辞,介逆出。摈者执上币出,礼请受,宾辞。大夫答再拜。摈者执上币,立于门中以相拜,士介皆辟。老受摈者币于中庭,士三人坐取群币以从之。摈者出请事。宾出,大夫送于外门外,再拜。宾不顾。摈者退,大夫拜辱。
摈者出门问事,主宾告诉说事情已完毕。摈者进门报告国君,国君出门送主宾。到大门内,国君问询主宾的国君居处如何,主宾回答。国君两次行拜礼。国君问候大夫,主宾回答。国君问候主宾路途劳苦,主宾再拜稽首。主宾出大门,国君两次行拜礼送行,主宾不回视。
下大夫尝使至者,币及之。上介朝服、三介,问下大夫,下大夫如卿受币之礼。其面,如宾面于卿之礼。
主宾向大夫问卿先到馆舍酬劳的事。国君依礼辞谢。允许。主宾到馆舍。卿、大夫慰劳主宾,主宾不见。大夫放下雁,两次行拜礼,上介接受。慰劳上介,也是如此。
大夫若不见,君使大夫各以其爵为之受,如主人受币礼,不拜。
国君让卿穿韦弁服,馈赠主宾煮熟的牛羊豕各一具,未煮的牛羊豕各两具,活的牛羊豕各两具。上介问是何事,主宾穿朝服依礼辞谢。有司进到主宾馆舍的庙陈列。饪与腥。煮熟的牛羊豕,九个鼎,摆放在西阶前,陪鼎对着堂中间的堂边摆放,朝东,以北边为上位。上位的鼎与碑一齐,向南陈列,牛、羊、豕、鱼、腊、肠、臐同在一鼎,肤、鲜鱼、鲜腊摆在有横杠的鼎中,有鼎盖。膷、臐、膮三鼎,陪牛、羊、豕三鼎。未煮的牛、羊、豕三牲各两具,鼎十四只,没有鲜鱼、鲜腊,摆放在东阶前,朝西,向南陈列如同盛煮熟的牛羊豕的鼎。都是二列。堂上的饭食有八个豆,摆放在室门的西边,向西陈列。都分为二行并列,以东边为上位。东边上位的是腌韭菜,它的南边是肉酱。腌菜和肉酱交错摆放。八簋挨着它们向西摆放,黍的南边是稷,交错摆放。六个盛羹的小鼎挨着往西摆放,牛羹的西边是羊羹、豕羹,豕羹的南边是牛羹,牛羹往东是羊羹、豕羹。两簠挨着往西摆放。粱(上好米饭)在北边。八个酒壶摆放在堂上的西墙边,以北边为上位,二个并排往南陈列。西夹屋有六个豆(礼器),设放在夹屋的西墙下,以北为上位。腌韭菜的东边是肉酱,交错摆放。六簋挨着它们往南摆放,黍的东边是稷,交错摆放。四铏挨着它们摆放,粱在西边,都是二排并列,向南陈列。六个酒壶以西边为上位,二个并列,向东陈列。东夹屋的饭食摆放也是如此,以西、北为上位,酒壶以东边为上位,向西陈列。醋、酱百罋在碑的东西两边摆放,十罋为一列,醋在东边。牛羊豕三牲各二具,陈列在门的西边,朝北,以东边为上位。牛的西边是羊、豕,豕的西边是牛、羊、豕。米一百筥,一筥五斗,摆放在中庭,十筥为一列,以北边为上位。黍、粱、稻都是二行,稷是四行。门外,米三十车,每车二百四十斗,摆放在门的东边,分为三列,向东陈列。禾三十车,每车六万四千斗,摆放在门的西边,向西陈列。柴、草各六十车。主宾穿着皮弁服,在外门的外边迎接大夫,两次行拜礼。大夫不回拜。拱手行礼进门,到庙门,主宾拱手行礼进入。大夫捧着束帛进入,三次揖手行礼,同时进入。到达台阶,主宾让大夫先上一级台阶,主宾从后跟随,登堂,面朝北听候主国国君的命令。大夫面朝东转达国君的命令,主宾下堂,在东阶的西边再拜稽首,拜谢馈赠饩也是如此。大夫辞谢,(主宾)登堂再拜稽首,面朝在堂中的西边接受束帛。大夫下堂,出门。主宾下堂,把束帛交给家臣,出门迎接大夫。大夫依礼辞谢,答应。进门,拱手行礼谦让如初。主宾先上一级台阶,大夫跟随着,登堂。庭上陈四匹马。主宾下堂,从家臣手中接过束锦,大夫不下堂。主宾捧着束锦面朝西,大夫面朝东。主宾向大夫送上束锦。大夫致谢辞,面朝北与横梁齐,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在楹柱中间,面朝南接受束锦,退回,面朝东等待。主宾为送上束锦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大夫下堂,牵着左边的马出庙门。主宾送到大门的外边,两次行拜礼。第二天,主宾到主国国君的大门外行拜礼,拜谢馈赠饔与饩,都是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馈赠上介,杀了和活的牛羊豕各三具,煮熟的牛羊豕各一具,摆放在西边。鼎七个,羞鼎三个。未煮的牛羊豕台一具,在东边,鼎七个。堂上的饭食有六个豆。西夹屋也是如此,筥和罋数如同主宾。活的牛羊豕各一具。门外的米、禾数量视煮熟和未煮熟的牛羊豕的数量定,三牲有十车,柴、草二十车。凡是陈列的物品和顺序,如同上宾的一样。下大夫穿韦弁服,用束帛送上,上介穿韦弁服接受,如同主宾的礼仪。庭中陈列两匹马和束锦,士介四人,都赠活着的牛羊豕各一具,米一百筥,摆放在门外。宰夫穿着朝服,牵着牛送给士介,士介穿朝服,面朝北再拜稽首接受。没有傧。
夕,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堂上笾豆六,设于户东,西上,二以并,东陈。壶设于东序,北上,二以并,南陈。醙、黍、清,皆两壶。大夫以束帛致之。宾如受饔之礼,傧之乘马束锦。上介四豆、四笾、四壶,受之如宾礼;傧之两马束锦。明日,宾拜礼于朝。
主宾穿朝服拜访主国的卿。卿在祖庙中接受。下大夫为摈者。摈者出门问何事。大夫(卿)在大门外迎接,两次行拜礼,主宾不回拜。拱手行礼。大夫先进门,每个门每个转弯处都拱手行礼。到庙门,大夫拱手行礼进门。摈者请求命令。庭上摆设四张麋鹿皮。主宾捧着束帛进门,三次拱手行礼,同时前行,到台阶,相互谦让。主宾登上一级台阶,大夫跟随,登堂。大夫面朝北听候命令,主宾面朝东转达自己国君的命令。大夫下堂,在台阶的西边再拜稽首。主宾辞谢。大夫登堂,再拜,稽首。面朝北,在堂中央的西边接受束锦。主宾下堂,出门。大夫下堂,把束锦交给家臣。没有傧。摈者出门问何事,主宾请求私人拜见卿,礼物同拜见国君的相同。主宾奉着束锦,庭中陈列四匹马,从门的右边进入。
大夫饩宾大牢,米八筐。宾迎,再拜。老牵牛以致之,宾再拜稽首受。老退,宾再拜送。上介亦如之。众介皆少牢,米六筐,皆士牵羊以致之。
大夫辞谢。主宾于是从门的左边进入。在庭中陈列,拱手谦让和原先相同。大夫登上一级台阶,主宾跟随着。大夫面朝西,主宾表述拜见之辞,大夫回答,面朝北与横梁齐两次行拜礼。在楹柱间面朝南接受束锦,退回,面朝西站立。主宾与横梁齐为送上束锦两次行拜礼,下堂,出门。
公于宾,壹食,再飨。燕与羞,俶献,无常数。宾介皆明日拜于朝。上介壹食壹飨。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币。如致饔,无傧。致飨以酬币,亦如之。大夫于宾,壹飨壹食。上介,若食,若飨;若不亲飨,则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币,致食以侑币。
大夫下堂,把束锦交给家臣。
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宾皮弁,袭,迎于外门外,不拜;帅大夫以入。大夫升自西阶,钩楹。宾自碑内听命,升自西阶,自左,南面受圭,退负右房而立。大夫降中庭。宾降,自碑内,东面,授上介于阼阶东。上介出请,宾迎,大夫还璋,如初入。宾裼,迎。大夫贿用束纺。礼玉、束帛、乘皮,皆如还玉礼。大夫出,宾送,不拜。
摈者出门问是何事,上介单独请求私人拜见卿,拜见的礼物同拜见国君的相同。上介捧着束锦,二人帮着拿着两张鹿皮,从门的右边进入,放下束锦,两次行拜礼。大夫辞谢。摈者出门把束锦、皮送还上介。陈列庭实,上介捧着束锦进入,大夫拱手行礼谦让如同原先一样。上介登堂,大夫两次行拜礼接受。上介下堂拜谢,大夫下堂辞谢。上介登堂,为送上束锦两次行拜礼。摈者出门问何事,众介请求私人拜见卿,拜见的礼物同拜见国君的礼物相同,由门的右边进入,放下玉锦,都两次行拜礼。大夫辞谢,众介按与进来时相反的顺序出门。摈者拿着众介之长的玉锦出门,依礼请求接受,主宾代为辞谢。大夫回拜两次。摈者拿着众介之长的玉锦站立在门中,转达大夫的拜谢。士介都避开,家臣在中庭接受摈者手中的玉锦。士三人坐下拿众介的玉锦跟随他。摈者出门问何事。主宾出来,大夫在大门外送主宾,两次行拜礼,主宾不回头。摈者退回。大夫拜谢他屈尊帮助自己。
公馆宾,宾辟,上介听命。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宾,公皆再拜。公退,宾从,请命于朝。公辞,宾退。
主国的下大夫曾经出使到过行聘国的,来行聘的人拿着礼物到下大夫那里,上介穿着朝服,三介,拜访下大夫,下大夫如同卿接受礼物的礼仪。来聘的人请求私人见面,如同主宾同卿私人见面的礼仪。
宾三拜乘禽于朝,讶听之。遂行,舍于郊。公使卿赠,如觌币。受于舍门外,如受劳礼,无傧。使下大夫赠上介,亦如之。使士赠众介,如其觌币。大夫亲赠,如其面币,无傧,赠上介亦如之。使人赠众介,如其面币。士送至于竟。
如果主国大夫因故不能见面,主国国君让大夫各按自己的爵位相同的人代为接受,如同主人接受礼物的礼仪。代替的人不行拜礼。
使者归,及郊,请反命。朝服,载旃,禳,乃入。乃入陈币于朝,西上。上宾之公币、私币皆陈,上介公币陈,他介皆否。束帛各加其庭实,皮左。公南乡。卿进使者,使者执圭垂缫,北面;上介执璋屈缫,立于其左。反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某君受币于某宫,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宰自公左受玉。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执贿币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贿。」授宰。礼玉亦如之。执礼币,以尽言赐礼。公曰:「然。而不善乎!」授上介币,再拜首,公答再拜。私币不告。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若有献,则曰:「某君之赐也。君其以赐乎?」上介徒以公赐告,如上宾之礼。君劳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劳士介亦如之。君使宰赐使者币,使者再拜稽首。赐介,介皆再拜稽首。乃退,介皆送至于使者之门,乃退揖。使者拜其辱。
拜访卿的当晚,主国国君夫人派下大夫穿韦弁服来行馈赠礼仪。堂上的笾豆有六个,摆放在室门的东边,以西为上位,两两并列,向东摆放。酒壶摆放在堂上东墙下,以北为上位,两两并列,向南摆放,稻米酒,黍米酒,高粱酒,三酒清、白各一壶。下大夫献上束帛,转达夫人的命令。主宾如同接受饪腥的礼仪。在堂上陈列四匹马和束锦。上介是四豆、四笾、四壶,接受这些如同主宾的礼仪。堂上陈列两匹马和束锦。第二天,主宾到朝行拜谢礼。
释币于门,乃至于祢,筵几于室,荐脯醢。觞酒陈。席于阼,荐脯醢,三献。一人举爵,献从者,行酬,乃出。上介至,亦如之。
大夫馈赠给主宾活的牛、羊、豕各一具,米八筐。主宾迎出,两次行拜礼,大夫的贵臣牵着牛送给主宾,主宾再拜稽首接受。大夫的贵臣退下,主宾两次行拜礼送行。上介也是如此。众介都是羊豕各一具,米六筐,都是士牵着羊送上。
聘遭丧,入竟,则遂也。不郊劳。不筵几。不礼宾。主人毕归礼,宾唯饔饩之受。不贿,不礼玉,不赠。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
主国国君对主宾行一次食礼,两次飨礼。燕礼用熟禽,开始献的没有定数。主宾和随介第二天到朝行拜礼。对上介行一食礼,一飨礼。如果国君不亲自献食,就派大夫各按自己的爵位,穿朝服献上食礼的酬谢礼物,如同送上饪腥的礼仪。没有傧。进献飨礼的酬谢礼物也是如此。
聘,君若薨于后,入竟则遂。赴者未至,则哭于巷,衰于馆;受礼,不受飨食。赴者至,则衰而出。唯稍,受之。归,执圭覆命于殡,升自西阶,不升堂。子即位,不哭。辩覆命,如聘。子臣皆哭。与介入,北乡哭。出,袒括发。入门右,即位踊。
主国的大夫对主宾行一次食礼,一次飨礼。对上介或者一次食礼或者一次飨礼。如果不能亲自行飨礼,那么国君就让大夫献上酬谢的礼物,献上食礼的宥助的礼物。
若有私丧,则哭于馆,衰而居,不飨食。归。使众介先,衰而从之。
主国国君派卿穿皮弁服到(宾住的)馆舍还玉圭。主宾穿皮弁服,加穿袭衣,在外门外迎接,不行拜礼,引导大夫进门。大夫由西阶登堂,从西楹柱西边绕过往东到堂中,主宾在碑的北面听取主国国君的命令,由西阶登堂,从大夫的左边过来,面朝南接受圭玉,退后背向右房站立。大夫下到中庭。主宾由碑的北面下堂,面朝东,在东阶的东边把圭玉交给上介。上介出去问有何事,主宾迎接。大夫送还璋玉,如同初进时一样。主宾露出褐衣,迎接。大夫把一束纺丝送给主宾,行聘礼用的璧、束帛、四张鹿皮,都按送还玉圭的礼仪送还。大夫出门,主宾送行,不行拜礼。
宾入竟而死,遂也。主人为之具,而殡。介摄其命。君吊,介为主人。主人归礼币,必以用。介受宾礼,无辞也。不飨食。归,介覆命,柩止于门外。介卒覆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殡。若大夫介卒,亦如之。士介死,为之棺敛之,君不吊焉。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若介死,归覆命,唯上介造于朝。若介死,虽士介,宾既覆命,往,卒殡乃归。
主国国君到馆舍拜见主宾,主宾避开,上介代主宾听取国君的命令。
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礼。面不升。不郊劳。其礼,如为介,三介。
向行聘国的国君行聘问进献礼,向国君夫人行聘问进献礼,拜访卿大夫,送主宾回国,国君都两次行拜礼。国君退下,主宾跟从,在朝门外请命。国君辞谢,主宾退回。
记。久无事,则聘焉。若有故,则卒聘。束帛加书将命,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主人使人与客读诸门外。客将归,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馆。明日,君馆之。既受行,出,遂见宰,问几月之资。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出祖,释軷,祭酒脯,乃饮酒于其侧。所以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仓。问诸侯,朱绿缫,八寸。皆玄纁系,长尺,绚组。问大夫之币,俟于郊,为肆。又□皮马。辞无常,孙而说。辞多则史,少则不达。辞苟足以达,义之至也。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辞?」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飧不致,宾不拜,沐浴而食之。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宾即馆,讶将公命,又见之以其挚。宾既将公事,复见讶以其挚。凡四器者,唯其所宝,以聘可也。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上介执圭,如重,授宾。宾入门,皇;升堂,让;将授,志趋;授如争承,下如送;君还,而后退。下阶,发气,怡焉;再三举足,又趋。及门,正焉。执圭,入门,鞠躬焉,如恐失之。及享,发气焉,盈容。众介北面,跄焉。私觌,愉愉焉。出,如舒雁。皇,且行;入门主敬,升堂主慎。凡庭实,随入,左先,皮马相间,可也。宾之币,唯马出,其馀皆东。多货,则伤于德。币美,则没礼。贿,在聘于贿。凡执玉,无藉者袭。礼,不拜至。醴尊于东箱,瓦大一,有丰。荐脯五胑,祭半胑横之。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主人之庭实,则主人遂以出,宾之士讶受之。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摈者入告,出礼辞。宾东面坐奠献,再拜稽首。摈者东面坐取献,举以入告,出礼请受。宾固辞,公答再拜。摈者立于阈外以相拜,宾辟。摈者授宰夫于中庭。若兄弟之国,则问夫人。若君不见,使大夫受。自下听命,自西阶升受,负右房而立。宾降亦降。不礼。币之所及,皆劳,不释服。赐饔,唯羹饪。筮一尸,若昭若穆。仆为祝,祝曰:「孝孙某,孝子某,荐嘉礼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如馈食之礼。假器于大夫。盼及廋车。聘日致饔。明日,问大夫。夕,夫人归礼。既致饔,旬而稍,宰夫始归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凡献,执一双,委其馀于面。禽羞,俶献。比归大礼之日,既受饔饩,请观。讶帅之,自下门入。各以其爵,朝服。士无饔。无饔者无傧。大夫不敢辞,君初为之辞矣。凡致礼,各以其爵,朝服。皆用其飨之加笾豆。无饔者无飨礼。凡饩,大夫黍、粱、稷,筐五斛。既将公事,宾请归。凡宾拜于朝,讶听之。燕,则上介为宾,宾为苟敬。宰夫献。无行,则重贿反币。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君贶寡君,延及二三老,拜。」又拜送。宾于馆堂楹间,释四皮束帛。宾不致,主人不拜。大夫来使,罪,飨之;过,则饩之。其介为介。有大客后至,则先客不飨食,致之。唯大聘有几筵。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薮曰秉,二百四十斗,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为一秅。
主宾返回前在朝门外为国君赠送的四只禽鸟三次行拜礼。主国侍奉宾客的人听凭他行礼。然后启程,在主国的近郊住宿。主国国君派卿赠送束帛如同相见时送的礼物。主宾在住处的门外接受,如同接受慰劳时的礼仪。没有傧。主国国君派下大夫馈赠上介、也是如此。派士馈赠众介,如同他们相见时的礼物。大夫亲自馈赠,如同他拜访时的礼物,没有傧。馈赠上介也是如此。派人馈赠众介,如同他拜访时的礼物。主国的士送他们到达国境。
◎ 《仪礼》篇九 公食大夫礼【回目录】
公食大夫之礼。使大夫戒,各以其爵。上介出请,入告。三辞。宾出,拜辱。大夫不答拜,将命。宾再拜稽首。大夫还,宾不拜送,遂从之。宾朝服即位于大门外,如聘。
主国国君用食礼招待来聘问的大夫的礼仪:国君派大夫到馆舍告诉来聘的大夫(到主国的朝庙接受食礼),各自按相同的爵位去告之。上介出门问来馆舍有何事,进门报告。辞谢三次后答应。主宾出外门,为主国的大夫屈尊来迎接自己行拜礼。大夫不回拜,转达国君的命令。主宾再拜稽首,接受国君的命令。大夫返回复命。主宾送行,不行拜礼,于是跟随大夫前往。主宾穿朝服在大门外就位,如同聘礼。
即位,具。羹定,甸人陈鼎七,当门,南面西上,设扃鼏,鼏若束若编。设洗如飨。小臣具槃匜,在东堂下。宰夫设筵,加席、几。无尊。饮酒、浆饮,俟于东房。凡宰夫之具,馔于东房。
主人就位。招待主宾的食物陈列在朝庙门外。肉熟了。甸人陈列七个鼎,对着门,面向南,以西为上位,设置鼎杠、鼎盖,鼎盖用茅草,或者捆扎,或者编结。洗的摆放位置与飨礼相同。小臣在东堂下为国君摆放盛水的盘和匜。宰夫在户西摆放蒲筵,在室中摆放萑席,在左边摆放几。没有酒尊。清酒、酨浆放在东房。凡是宰夫掌管的饮食器具、饭食都在东房。
公如宾服迎宾于大门内。大夫纳宾。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再拜稽首。公揖入,宾从。及庙门,公揖入。宾入,三揖。至于阶,三让。公升二等,宾升。大夫立于东夹南,西面北上。士立于门东,北面西上。小臣,东堂下,南面西上。宰,东夹北,西面南上。内官之士在宰东北,西面南上。介,门西,北面西上。公当楣北乡,至壹拜,宾降也,公再拜。宾,西阶东,北面答拜。摈者辞,拜也;公降一等。辞曰:「寡君从子,虽将拜,兴也!」宾粟阶升,不拜,命之成拜,阶上北面再拜稽首。
主国国君如同主宾一样穿朝服,在大门内迎接主宾。大夫按国君的命令引主宾进入,主宾进门,站在西方。国君两次行拜礼,主宾避开,再拜稽首。国君拱手行礼进入,主宾跟随着,到祢庙的庙门,国君拱手行礼进入,主宾进入,每到转弯处拱手行礼,对着碑拱手行礼,相人偶拱手行礼。到达台阶,三次谦让,国君登上二级台阶后,主宾登阶。主国的大夫站在正堂的东边,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士站在门的东边,面朝北,以西边为上位。小臣在东堂下,面朝南,以西边为上位。宰在东夹屋北边堂下,面朝西以南边为上位。内宰属下的士在宰的东北方,面朝西以南边为上位。介在门的西边,面朝北以西边为上位。国君与梁齐,面向北,主宾到达堂上,国君两次行拜礼,主宾下堂,国君两次行拜礼。主宾在西阶的东边,面朝北回拜。摈者辞谢主宾回拜,主宾仍行拜礼,国君走下一级台阶亲自辞谢。摈者辞谢说:“敝国国君跟随您下堂,将要行拜礼,您还是起来吧。”主宾连步上台阶登堂,不行拜礼。国君命主宾完成拜礼,主宾在台阶上面朝北再拜稽首。
士举鼎,去鼏于外,次于。陈鼎于碑南,南面西上。右人抽扃,坐奠于鼎西南,顺出自鼎西,左人待载。雍人以俎入,陈于鼎南。旅人南面加匕于鼎,退。大人长盥洗东南,西面北上,序进盥。退者与进者交于前。卒盥,序进,南面匕。载者西面。鱼腊饪。载体进奏。鱼七,缩俎,寝右。肠、胃七,同俎。伦肤七。肠、胃、肤,皆横诸俎,垂之。大夫既匕,匕奠于鼎,逆退,复位。
士扛鼎,在门外去掉鼎盖,按顺序进入,在碑的南边摆放鼎,以西边为上位。鼎右的人抽出鼎杠,坐下把杠放在鼎的西边,南北方向放置。从鼎的西边出来。鼎左的人等着把鼎中的牲肉取出放在俎上。雍人拿着俎进来,把俎摆放在鼎的南边,旅人面朝南,把取食物的匕放在鼎上,退出。大夫站在洗的东南洗手,大夫们面朝西,以北为上位,依序进前洗手。退回的人和进前的人在洗的南边交错。洗手完毕,依次到碑的南边,鼎的北边,面朝南用匕取鼎中的牲肉。左人面朝西。鱼和腊物煮熟。载放牲体和腊物进前,肉皮朝上。鱼七条,纵放在俎上,鱼的右半朝下。肠胃七份,放在同一俎上。纹理精细的猎肋条肉七份。肠胃和肋条肉都横放在俎上,两边下垂。大夫已经用完匕,把匕放在鼎上。按与进前时相反的顺序退下,回到原位。
公降盥,宾降,公辞。卒盥,公壹揖壹让。公升,宾升。宰夫自东房授醯酱,公设之。宾辞,北面坐迁而东迁所。公立于序内,西乡。宾立于阶西,疑立。宰夫自东房荐豆六,设于酱东,西上,韭菹,以东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士设俎于豆南,西上,牛、羊、豕,鱼在牛南,腊、肠、胃亚之,肤以为特。旅人取匕,甸人举鼎,顺出,奠于其所。宰夫设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并,东北上。黍当牛俎,其西稷,错以终,南陈。大羹湆,不和,实于镫。宰右执镫,左执盖,由门入,升自阼阶,尽阶,不升堂,授公,以盖降,出,入反位。公设之于酱西,宾辞,坐迁之。宰夫设鉶四于豆西,东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东牛。饮酒,实于觯,加于丰。宰夫右执觯,左执丰,进设于豆东。宰夫东面,坐启簋会,各却于其西。赞者负东房,南面,告具于公。
国君下堂洗手,主宾下堂,国君辞谢。洗完手,国君拱手行礼一次,谦让一次,国君登堂,主宾登堂。宰夫由东房出来,把用醋和的酱交给国君,国君亲自摆放它。主宾辞谢,面朝北跪下移动醋酱,向东移动到当放的位置。国君站在东墙内,面向西,主宾站在台阶的西边,正立不动。宰夫由东房进献豆六,摆放在酱的东边,以西边为上位。腌韭菜往东是肉汁酱,腌蒲根,腌蒲根的南边是带骨的麋肉酱,在西是腌韭菜花,带骨的鹿肉酱。士在豆的南边摆放俎,以西为上位。牛、羊、豕,鱼在牛的南边。腊、肠、胃依次往东。猪肋条肉单独一行。旅人拿匕,甸人抬鼎,顺次而出,放在对着门的地方。宰夫在俎的西边摆放六簋黍、稷,二二并列,以东北方为上位。黍对着牛俎,它的西边是稷,交错排完,往南陈设。煮肉汁,没有盐、菜拌和,放在瓦豆里。太宰右手拿着瓦豆,左手拿着盖,从庙门外进入,由东阶登上,走到台阶尽头,不登堂,把瓦豆交给国君,拿着盖子走下台阶,出门放下盖子,然后进门回到原位。国君把瓦豆放在酱的西边,主宾辞谢,坐下往东移。宰夫在豆的西边摆放四只盛菜和羹的鼎,以东为上位。牛肉羹的西边是羊肉羹,羊肉羹的南边是猪肉羹,猪肉羹的东边是牛肉羹。把清酒斟在觯中,放在丰上。
公再拜,揖食,宾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宾升席,坐取韭菹,以辩擩于醢,上豆之间祭。赞者东面坐取黍,实于左手,辩,又取稷,辩,反于右手,兴,以授宾,宾祭之。三牲之肺不离,赞者辩取之,壹以授宾。宾兴爱,坐祭。兑手,扱上鉶以柶,辩擩之,上鉶之间祭。祭饮酒于上豆之间。鱼、腊、酱、湆不祭。
宰夫右手拿着觯,左手拿着丰,进前摆放在豆的东边。宰夫面朝东,坐下揭开簋的盖子,各仰放在簋的西边。佐助的人背向着东房,面朝南,报告国君正馔准备完毕。
宰夫授公饭粱,公设之于湆西。宾北面辞,坐迁之。公与宾皆复初位。宰夫□善稻于粱西。士羞庶羞,皆有大、盖,执豆如宰。先者反之,由门入,升自西阶。先者一人升,设于稻南簋西,间容人。旁四列,西北上,膷以东,臐、膮、牛炙。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鮨南羊炙,以东羊胾、醢、豕炙,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酱、鱼脍。众人腾羞者尽阶、不升堂,授,以盖降,出。赞者负东房,告备于公。
国君两次行拜礼,拱手请主宾进食。主宾下堂行拜谢。国君辞谢。
赞升宾。宾坐席末,取粱,即稻,祭于酱湆间。赞者北面坐,辩取庶羞之大,兴,一以授宾。宾受,兼壹祭之。宾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主宾登堂,再拜稽首。主宾登上席位,坐下取腌韭菜,一一浸入到肉酱里,在腌韭菜和肉酱两豆之间祭。佐助的人面朝东坐下取黄米饭,放在左手中,一一取过,又取小米饭,一一取过,放回右手。站起来交给主宾,主宾祭饭。把牛羊豕三牲的肺切断,佐助的人逐一取过来,一一交给主宾。主宾站起来接受,坐下祭,主宾擦手,用角制祭勺舀取放在上位的小鼎中的菜,逐一浸入其他三个小鼎中。在上位盛有牛肉羹的小鼎和盛有羊肉羹的小鼎之间祭。在上豆之间祭清酒。鱼、腊、酱、湆不祭。宰夫把小米饭递给国君,国君把它放在肉羹汁的西边,主宾面朝北辞谢,坐下往西移放。国君和主宾都回到原位。宰夫进献稻米饭,放在小米饭的西边。士进献各种美味食物,都有大块的肉放在上面,食器上有盖,像太宰那样拿着豆。先进献的人返回门外拿取,再由门进入,从西阶登堂,先进献的人一人登堂,把食物放在稻米饭的南边,黄米和小米饭的西边,主宾可中间往来。偏西的一旁摆放四列美味食物,以西北为上位。牛肉羹的东边是羊肉羹,羊肉羹的东边是猪肉羹、烤牛肉。烤牛肉的南边是肉酱,往西是牛肉块、肉酱、牛鮨。牛鮨的南边是烤羊肉,往东是羊肉块、肉酱。烤猪肉,烤猪肉的南边是肉酱,往西是猪肉块、芥菜酱、鱼脍。进献食物的众人走完台阶,不登堂,交给先进献的人,拿着盖走下台阶,出门。佐助的人背向着东房,向国君报告,各种美味食物都准备完毕。
宾北面自间坐,左拥簠粱,右执湆,以降。公辞。宾西面坐奠于阶西,东面对,西面坐取之;栗阶升,北面反奠于其所;降辞公。公许,宾升,公揖退于箱。摈者退,负东塾而立。宾坐,遂卷加席,公不辞。宾三饭以湆酱。宰夫执觯浆饮与其丰以进。宾兑手,兴受。宰夫设其丰于稻西。庭实设。宾坐祭,遂饮,奠于丰上。
佐助的人按国君的命令让主宾登堂就席。主宾在席的未端坐下取粱米,就手取稻米饭,在酱和肉羹汁中间祭。佐助的人面朝北坐下,遍取美味食物中的大肉块,站起来,一一交给主宾。主宾一一接受,一次同时祭。主宾下堂拜谢,国君辞谢。主宾登堂,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乡立。宾降筵,北面。摈者进相币。宾降辞币,升听命,降拜。公辞。宾升,再拜稽首,受币,当东楹,北面;退,西楹西,东面立。公壹拜,宾降也,公再拜。介逆出。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公降立。上介受宾币,从者讶受皮。
国君再次回拜。
宾入门左,没霤,北面再拜稽首。公辞,揖让如初,升。宾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宾降辞公,如初。宾升,公揖退于箱。宾卒食会饭,三饮,不以酱湆。
主宾面朝北,在正馔和加馔之间坐下,左手抱着盛有粱米的簠,右手拿着盛有肉羹汁的小鼎,下堂。国君辞谢,主宾面朝西坐下,把拿着的食物放在台阶西边,面朝东回答,面朝西坐下拿取放下的食物。一步两级台阶地登堂,面朝北把食物放回原来的位置,下堂辞谢国君。国君允许,主宾登堂,国君拱手行礼,退到东厢,摈者退回,背对东塾站立。主宾坐下,于是把加席卷起,国君不辞谢。主宾就肉汁羹和酱吃三口饭。宰夫拿着斟有浆饮的觯和承托觯的丰进前,主宾擦手,站起来接受。宰夫把丰摆放在稻米饭的西边。陈设庭实。主宾坐下祭,然后饮尽觯中浆饮,把觯放在丰上。
兑手,兴,北面坐,取粱与酱以降,西面坐奠于阶西,东面再拜稽首。公降,再拜。介逆出,宾出。公送于大门内,再拜。宾不顾。
国君接受宰夫送上的束帛,用来酬谢主宾,面向西站立。主宾走下筵席,面朝北。摈者进前辅佐国君送上礼物。主宾下堂辞谢礼物,登堂,听从国君的命令,下堂拜谢。国君辞谢。主宾登堂,再拜稽首,接受礼物。对着东楹柱,面朝北,退回到西楹柱的西边,面朝东站立。国君行一次拜礼,主宾下堂,国君两次行拜礼。介在主宾前出门。主宾面朝北拱手行礼,拿着庭实出门。国君下堂站立,上介接过主宾手中的礼物,从者迎着随主宾出来的主国拿着兽皮的人,接过兽皮。
有司卷三牲之俎,归于宾馆。鱼腊不与。
主宾从门的左边进入,在屋檐的尽头,面朝北,再拜稽首。国君辞谢,拱手行礼、谦让同开始时一样,登堂。主宾再拜稽首,国君回拜两次。主宾下堂辞谢国君同开始时一样。主宾登堂,国君拱手行礼退到东厢。主宾吃完黍、稷饭,三次饮浆漱口。不用酱和肉汁羹。
明日,宾朝服拜赐于朝,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讶听之。
主宾擦手站起,面朝北坐下取粱米饭和酱下堂,面朝西坐下放在台阶的西边。面朝东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国君下堂,两次行拜礼。介由进来时相反的方向出去,主宾出门。国君送到大门内,两次行拜礼。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鉶,九俎,鱼腊皆二俎;鱼,肠胃,伦肤,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则若七,若九。庶羞,西东毋过四列。上大夫,庶羞二十,加于下大夫,以雉、兔、鹑、鴽。
主宾不回视。
若不亲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币致之。豆实,实于瓮,陈于楹外,二以并,北陈。簋实,实于筐,陈于楹内、两楹间,二以并,南陈。庶羞陈于碑内,庭实陈于碑外。牛、羊、豕陈于门内,西方,东上。宾朝服以受,如受饔礼。无摈。明日,宾朝服以拜赐于朝。讶听命。
有司收起三牲的俎放在篚中,带到主宾的馆舍。鱼腊不予。
大夫相食,亲戒速。迎宾于门外,拜至,皆如飨拜。降盥。受酱、湆、侑币--束锦也,皆自阼阶降堂受,授者升一等。宾止也。宾执粱与湆,之西序端。主人辞,宾反之。卷加席,主人辞,宾反之。辞币,降一等,主人从。受侑币,再拜稽首。主人送币,亦然。辞于主人,降一等,主人从。卒食,彻于西序端;东面再拜,降出。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礼。
第二天,主宾穿着朝服到主国国君的大门外拜谢赏赐,拜谢食礼和酬礼,都是两次行拜礼,行稽首礼。主国掌管迎候接待的官听凭主宾行拜礼。
若不亲食,则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币致之。宾受于堂。无摈。
如果来聘问的是上大夫,食礼是八豆,八簋,六铏,九俎,鱼和腊物都是二个俎,鱼、肠胃、纹理精细的猪肋条肉的数目因官爵不同而不同,或者九,或者十一。下大夫或者是七,或者是九,美味食物东西向排列,不超过四列。上大夫,美味食物二十(东西四行,南北五行)。
记。不宿戒,戒不速。不授几。无阼席。亨于门外东方。司宫具几,与蒲筵常缁布纯,加萑席寻玄帛纯,皆卷自末。宰夫筵,出自东房。宾之乘车在大门外西方,北面立。鉶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赞者盥,从俎升。簠有盖幂。凡炙无酱。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纯,皆如下大夫纯。卿摈由下。上赞,下大夫也。上大夫,庶羞。酒饮,浆饮,庶羞可也。拜食与侑币,皆再拜稽首。
比下大夫多加四豆,用的是雉、兔、鹑、鴽。
◎ 《仪礼》篇十 觐礼【回目录】
觐礼。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侯氏亦皮弁迎于帷门之外,再拜。使者不答拜,遂执玉,三揖。至于阶,使者不让,先升。侯氏升听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使者左还而立,侯氏还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侯氏及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与之让升。侯氏先升,授几。侯氏拜送几;使者设几,答拜。侯氏用束帛、乘马傧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币。使者降,以左骖出。侯氏送于门外,再拜。侯氏遂从之。
朝觐的礼仪:指侯到达王城的近郊,天子派人穿皮弁服,用玉去慰劳。诸侯也穿皮弁服在帷宫门外迎接,两次行拜礼,使者不回拜,拿着璧玉前行,诸侯三次拱手行礼。到台阶前,使者不谦让,先登坛。诸侯登坛听取天子的命令,下坛再拜稽首,然后登坛接受璧玉。使者向左转身站立,诸侯送还璧玉,使者接受。诸侯下坛,再拜稽首,然后使者出。诸侯于是阻止使者离去,使者于是又进入。诸侯和使者相互谦让登坛。
天子赐舍,曰:「伯父,女顺命于王所,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傧之束帛、乘马。
诸侯先登坛,把几交给使者。诸侯为送上几行拜礼。使者放下几,回拜。诸侯用束帛、四匹马做礼物送给使者表示敬意,使者两次行拜礼接受。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帅乃初事。」侯氏再拜稽首。
诸侯为送上礼物两次行拜礼。使者下坛,牵着左边的马出门。诸侯送到门外,两次行拜礼。诸侯于是随使者到朝。
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异姓东面北上。
天子赐给诸侯馆舍。使者说:“伯父,您顺命到天子的地方朝觐,天子赐给伯父馆舍。”诸侯再拜稽首。把束帛和四匹马送给使者表示敬意。
侯氏裨冕,释币于祢。乘墨车,载龙旂、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缫。
天子派大夫通告说:“某天,伯父依循朝觐旧典朝拜。”诸侯再拜稽首。
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左右几。天子衮冕,负斧依。啬夫承命,告于天子。天子曰:「非他,伯父实来,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将受之。」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摈者谒。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阶东北面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
众诸侯在朝觐的前一天,都在文王庙门外接受天子赐予的馆舍。同姓诸侯面朝西以北为上位;异姓诸侯面朝东以北为上位。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实唯国所有。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中庭西上,奠币,再拜稽首。摈者曰:「予一人将受之。」侯氏升,致命。王抚玉。侯氏降自西阶,东面授宰币,西阶前再拜稽首,以马出,授人,九马随之。事毕。
诸侯穿裨衣,戴冕冠,到祢庙放下礼物。乘坐墨车,车上载有交龙图饰的旗,张挂龙旗的弓、盛弓的套子,带着有丝垫的圭玉去朝觐天子。天子在室的门、窗中间摆设绣有斧状图案的屏风,屏风左右是玉几。天子穿着衮衣,戴着冕冠,背向屏风站立。啬夫把诸侯的话传给上摈,上摈报告给天子。天子说:“不是别人,是伯父为朝觐而来,我嘉奖他。
乃右肉袒于庙门之东。乃入门右,北面立,告听事。摈者谒诸天子。天子辞于侯氏,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侯氏再拜稽首,出,自屏南适门西,遂入门左,北面立,王劳之。再拜稽首。摈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
让伯父进来,我接待他。”诸侯从门的右边进入,跪着放置圭玉,再拜稽首。上摈向天子报告。诸侯跪下拿取圭玉,登堂表述来意。天子接受他的圭玉。诸侯下堂,在西阶东边面朝北再拜稽首。摈者延请他说:“请登堂。”诸侯登堂再拜稽首,然后出门。
天子赐侯氏以车服。迎于外门外,再拜。路先设,西上,路下四,亚之,重赐无数,在车南。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是右。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侯氏降两阶之间;北面再拜稽首,升成拜。大史加书于服上,侯氏受。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傧使者,诸公赐服者,束帛、四马,傧大史亦如之。
三次进献都用束帛放上璧玉,庭实只用进献国所出产的物品。诸侯捧着束帛,有甲素旳书着国名的一匹马在前,其余九匹马随在后边,陈列在中庭,以西为上位,诸侯放下礼物,再拜稽首。摈者说:“天子将接受礼物。”诸侯登堂表述来意。天子抚摸圭玉。诸侯由西阶下堂,面朝东把礼物交给太宰。在西阶前再拜稽首。诸侯牵着一匹马出来,交给天子的人,九匹马跟随着出来。三次进献完毕。
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
然后,诸侯在庙门的东边袒露右臂,由门的右边进入,面朝北站立,告诉上摈转告天子:“自己要报告自己所做之事并听从天子处理。”上摈把诸侯的话报告给天子。天子对诸侯说:“伯父没做有过失的事,回去用心治理、安定你的邦国。”诸侯再拜稽首,出来。由屏风的南边到门的西边,穿好上衣,然后从门的左边进入,面朝北站立。天子慰劳他。诸侯再拜稽首。上摈延请诸侯说:“请登堂。”诸侯登堂再拜稽首,下堂出去。
飨,礼,乃归。
天子赐给诸侯车辆,命服,诸侯到大门外迎接,再拜稽首。车先摆放,以西为上位,驾车的四匹马挨着车从东陈列。贵重的赏赐不计数,陈列在车的南边。三公捧着装有命服的箱子,天子的诏书放在箱上,由西阶登堂,面朝东,太史在他的右边。诸侯登堂,面朝西站立。太史宣读天子诏书。诸侯下堂,在东西阶之间,面朝北再拜稽首。登堂再拜稽首。太史把诏书放在命服上,诸侯接受。使者出去。诸侯送行,两次行拜礼。送礼物给使者表达敬意,送给赐予命服的三公的是束帛和四匹马。送给太史的礼物也是如此。
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玄,下黄。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四传摈。天子乘龙,载大旂,像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
对同姓大国国君,就称“伯父”;对异姓大国国君,就称“伯舅”。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沉。祭地,瘗。
对同姓小国国君,就称“叔父”;对异姓小国国君就称“叔舅”。
记。几,俟于东箱。偏驾不入王门。奠圭于缫上。
行过飨礼、食礼、燕礼后,诸侯才归国。
◎ 《仪礼》篇十一 丧服【回目录】
丧服,斩衰裳,苴絰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者。诸侯为天子,君,父为长子,为人后者。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布总,箭笄,髽,衰,三年。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带、绳屦。
丧服:把粗麻布斩裁做成上衰下裳,用粗麻做成麻带,用黑色竹子做成孝杖,用黑麻编成绞带。用六升布做丧冠,用枲麻做冠带,用菅草编成草鞋。
疏衰裳齐,牡麻絰,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三年者,父卒则为母,继母如母,慈母如母,母为长子。
《传》说:斩是什么?是丧服不缝边。苴绖,是用结籽的麻做成的麻带,系在头上的麻带的长短为九寸。麻根放在左耳上边,从额前绕到项后,再回到左耳上边,把麻尾与麻根相接,麻根搭在麻尾上,根朝外。把斩衰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斩衰的腰带。齐衰的头带和斩衰的腰带长短相同。把齐衰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齐衰的腰带。大功的头带和齐衰的腰带长短相同,把大功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大功的腰带。小功的头带与大功的腰带的长短相同。把小功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小功的腰带。缌麻的头带和小功的腰带长短相同,把缌麻的头带裁去五分之一就是缌麻的腰带。父亲去世,用竹子做孝杖,母亲去世,用桐木做孝杖。孝杖的高度与孝者胸部平齐,都是根部在下。孝杖是什么?是爵位。没有爵位而拿孝杖的是什么人?是假借孝杖尊其为丧主。不是丧主而拿着孝杖的是什么人?是为扶持病体。孩童为什么不用孝杖?孩童不会因丧事累病。妇人为什么不用孝杖?也因为妇人不会因丧事累病。绞带就是绳带。丧冠用一条绳子作系冠的带子,从前额绕到项后相交,再到耳旁,最后结在颐下。丧冠的褶皱缝在右边。丧冠用六升布做成,冠的前后两头在冠带下,向外反折缝在冠带上,六升布是把麻用水洗濯没有加灰染制,然后织成的。衰服是三升布制成。菅屦是用菅草编的草鞋,编完后把余头向外结。孝子居住在倚庐,睡草苫,枕土块,昼夜哭泣没有定时,喝粥,早晨一溢米,晚上一溢米。睡觉不脱绖带。已经举行过虞祭礼,把旧庐改建,向西开窗,翦夫窗旁两厢屏的余草,把前梁用柱子支撑,睡觉可以有席子,吃粗米饭,喝水,早晨哭一次,晚上哭一次,就可以了。十三日举行练祭后,住在垩室,开始吃菜、果,吃素食,哭泣没有定时。为父亲服斩衰。
疏衰裳齐,牡麻絰,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父在为母,妻,出妻之子为母。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
《传》说:为什么为父亲服斩衰?因为父亲是家中至尊的人。诸侯为天子服斩衰。
不杖,麻屦者。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大夫之适子为妻,昆弟;为众子,昆弟之子;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适孙。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继父同居者,为夫之君。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妾为女君。妇为舅姑,夫之昆弟之子。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女子子为祖父母。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
《传》说:天子是天下至尊的人。为国君服斩衰。
疏衰裳齐,牡麻絰,无受者。寄公为所寓,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为旧君、君之母、妻,庶人为国君;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继父不同居者,曾祖父母,大夫为宗子,旧君。曾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
《传》说:国君是国中至尊的人。父亲为嫡长子服斩衰。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无受者: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叔父之长殇、中殇,姑、姊妹之长殇、中殇,昆弟之长殇、中殇,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子之长殇、中殇,公子之长殇、中殇,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其长殇皆九月,缨絰;其中殇,七月,不缨絰。
《传》说:为什么三年呢?因为嫡长子是承继在上的先祖的正体,又将把宗庙主的重任传给他。庶子不可以为自己的嫡长子服斩衰三年,因为庶子的嫡长子不继承祖父。做为大宗的继承人为被继承的人服斩衰。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从父昆弟;为人后者为其昆弟,庶孙;适妇,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侄丈夫妇人,报。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
《传》说:为什么三年呢?接受祭祀宗庙重任的的人,必须为授己重任的人服斩衰。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为他的继承人呢?同一大宗的就可以做他的继承人。什么样的人可以做某人的继承人?某人嫡妻所生的次子以下及妾所生的子。做为某人的继承人,为某人的祖父母、妻子、妻子的父母、兄弟、兄弟的子,做为某人的继承人,为这些人服丧,如同某人的亲子一样。妻子为丈夫服斩衰。
繐衰裳,牡麻絰,既葬除之者。诸侯之大夫为天子。
《传》说:丈夫是妻子至尊的人。妾为夫君服斩衰。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絰,五月者。叔父之下殇,适孙之下殇,昆弟之下殇,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为夫之叔父之长殇;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
《传》说:夫君是妾至尊的人。在家未嫁的女子为父亲服斩衰,用布把头发束起,用竹制的簪子插在头上,麻发合结的丧髻露出。服斩衰三年。
小功布衰裳,牡麻絰,即葛,五月者。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从祖昆弟,从父姊妹、孙适人者,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为外祖父母;从母,丈夫妇人报;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庶妇;君之父母、从母;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
《传》说:束发的布六升。束发露出发髻后垂下的布长是六寸。丧礼竹制的簪子长一尺,吉礼的簪子是一尺二寸。女子已出嫁,被夫家休回父亲家的,为父亲服斩衰三年。公卿、大夫的家臣,为他们的主人服丧,带是布带,鞋是绳子编结的。
缌麻,三月者。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庶孙之妇,庶孙之中殇;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外孙,从父昆弟侄之下殇,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从母之长殇,报;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士为庶母;贵臣、贵妾;乳母,从祖昆弟之子,曾孙,父之姑,从母昆弟,甥,婿,妻之父母,姑之子,舅,舅之子;夫之姑姊妹之长殇;夫之诸祖父母,报;君母之昆弟;从父昆弟之子长殇,昆弟之孙之长殇,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传》说:除公卿、大夫的家相、邑宰贵臣外,其余的都是众家臣。
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絰,带,麻衣縓缘。皆既葬除之。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子、兄弟,若子。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公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朋友,麻。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改葬,缌。童子,唯当室缌。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大夫吊于命妇,锡衰。命妇吊于大夫,亦锡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笄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总。
君是指有封地的人。众家臣拿着孝杖,不是早晚都到哭泣的位置上哭泣。近臣,君穿什么样的丧服就随着穿什么样的。绳屦是用绳编结的鞋。
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衣包。若齐,裳内,衰外。负,广出于适寸。适,博四寸,出于衰。衰,长六寸,博四寸。衣带,下尺。衽,二尺有五寸。袂,属幅。衣,二尺有二寸。祛,尺二寸。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受冠七升。齐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为受,受冠八升。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齐衰,用粗布制成上衣和下裳,缝衣边。用牡麻做头绖和腰带。丧冠用七升布做系冠的带子。垂下做冠缨。用桐木做孝杖。布带,粗草鞋。服丧三年。
◎ 《仪礼》篇十二 士丧礼【回目录】
士丧礼。死于适室,幠用敛衾。复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领于带;升自前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受用箧,升自阼阶,以衣尸。复者降自后西荣。
士丧之礼:须死于正寝之室,用一条被子盖住死者尸体。以一人为其招魂,招魂者服纯衣纁裳,其上衣和下裳的左边连在一起,并插其领于带间以固定;登上东面屋翼,站在屋脊中央向北用衣服招魂,喊道:“哎—某人(死者之名)回来!”连喊三次。进而将衣服从前面扔下,屋翼下面一人用衣箱接住,从东阶上堂用衣服盖住尸体。招魂之人从西面屋翼的北边下来。 用角质祭勺启开死者上下牙齿,用矮几拘正死者双足,用干肉、肉酱、甜酒祭奠死者。从东阶上堂,将祭品置放在尸体东面,又于堂上陈设帷幕。
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帷堂。
然后向国君报丧。丧主站在西阶东面,向南嘱咐报丧者,并拜送之。
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有宾,则拜之。
有宾客来吊唁,丧主要叩拜。
入,坐于床东。众主人在其后,西面。妇人侠床,东面。亲者在室。众妇人户外北面,众兄弟堂下北面。
丧主进屋,坐在尸床之东。丧主之兄弟、堂兄弟皆面向西站在丧主之后。丧主之妻妾面向东坐于床西。大功以上亲属(如死者父兄姑姊妹等)在内室。小功以下亲属——其妇人在户外向北而坐,其男子在堂下向北而立。
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宾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
国君派人来吊唁,要撤去帷幕。丧主到寝门外迎接,见宾而不哭;丧主先进门向北站在右边。吊者进门,从西阶上堂,向东而站。丧主进入中庭,吊者向丧主传达君命。丧主哭拜,叩首、哭踊。吊唁的宾客出来,丧主到大门外拜送。
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如初。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阶。遂拜宾,有大夫则特拜之。即位于西阶下,东面,不踊。大夫虽不辞,入也。
国君派人来赠送衣衾,要撤去帷幕。丧主迎接国君之赠衣衾者之礼仪与迎接国君之使吊者之礼仪一样。赠衣衾者左手执衣领,右手执腰,入门上堂,传达国君命令。丧主叩拜赠衣者之礼仪亦与先前叩拜国君之使吊者之礼仪一样。赠衣者入内将衣衾盖在尸体上,然后出门。丧主拜送,其礼亦和先前拜送国君之使吊者一样,只有奉君命来吊禭的,丧主才出而迎、送,从西阶上、下堂。于是拜谢宾客,若有大夫来吊唁,要一一拜谢。在西阶下即位,面向东,不哭踊。大夫虽不致吊辞,也要请其入室。
亲若襚,不将命,以即陈。庶兄弟襚,使人以将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东床上。朋友襚,亲以进,主人拜,委衣如初,退,哭,不踊。彻衣者,执衣如襚,以适房。
大功以上的亲属赠送衣衾,不必使人传命于丧主,直接将衣衾陈列房中。众兄弟赠送衣衾,须使人到内室告诸丧主。丧主在内室确定位置拜谢,并将衣衾放在尸体东边的床上。朋友赠送衣衾,要亲自送进来。
为铭,各以其物。亡,则以缁长半幅,<赤巠>末长终幅,广三寸。书铭于末,曰:「某氏某之柩。」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
丧主拜谢,并和先前一样置放衣衾。丧主退堂,只哭不踊。有司撤去衣衾,一如禭者左执领、右执腰,将衣衾拿回房中。
甸人掘坎于阶间,少西。为垼于西墙下,东乡。新盆,槃,瓶,废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阶下。
依照死者身份为其建铭。倘是不命之士,则用长一尺、宽三寸黑布一块,长二尺、宽三寸红布一块,并将其联结起来。进而于所联结部分写上铭文,称“某氏某之柩”。用三尺长的竹竿作旗竿,将其置于西阶上的屋檐下。
陈袭事于房中,西领,南上,不綪。明衣裳,用布。<髟会>笄用桑,长四寸,紌中。布巾,环幅,不凿。掩,练帛广终幅,长五尺,析其末。瑱,用白纩。幎目,用缁,方尺二寸,<赤巠>里,着,组系。握手,用玄,纁里,长尺二寸,广五寸,牢中旁寸,着,组系。决,用正王棘,若檡棘,组系,纩极二。冒,缁质,长与手齐,<赤巠>杀,掩足。爵弁服、纯衣、皮弁服、褖衣、缁带、韎韐、竹笏。夏葛屦,冬白屦,皆繶缁絇纯,组綦系于踵。庶襚继陈,不用。
甸人(有司主管公田者)在两阶之间掘坎,坎偏于西阶一方;在西墙下用上块垒灶,灶口向东。用清水洗净新盆、盘、瓶、无足之敦和重鬲(罂),放于西阶下。
贝三,实于笄。稻米一豆,实于筐。沐巾一,浴巾二,皆用谷,于□。栉,于箪。浴衣,于箧。皆馔于西序下,南上。
陈列衣服于房中,衣领向西,自南至北排列,不必两行。贴身之衣裳用帷幕之布。插发髻之笄用桑木制成,长四寸,绕于髻之中央以固发。为饭而设以覆尸面的布巾不凿孔。裹头的练帛宽二尺,长五尺,末端撕开以打结。塞两耳用新丝绵。蒙面,外用黑布,内用红布,一尺二寸见方;以絮充入缁表[赤巠]里之中,并打上结。握手外用黑色布,里用橙色布,长一尺二寸,宽五寸,中间手握部分一寸见方,也以絮充入其中,并打上结。钩弦用玉制指套,放弦用两个丝绵指套,亦打上结。套尸体,上身用黑布套,长与手齐;下身用红布套,直至遮住两足。死者穿生时所衣之服三套:纯衣浅黄裳,白布衣素裳,有红色镶边的黑衣裳。黑带,赤黄色皮袜,竹制笏板。若是在夏天,就穿白色葛屦;若是在冬天,则穿白色皮屦。而屦(鞋)带、屦头饰和屦的周边皆用黑布,屦带系于屦后跟。其他众多亲属及庶兄弟赠送的衣物只陈放在房中,不用。
管人汲,不说繘,屈之。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管人尽阶,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祝盛米于敦,奠于贝北。士有冰,用夷槃可也。外御受沐入。主人皆出,户外北面。乃沐,栉,挋用巾,浴,用巾,挋用浴衣。渜濯弃于坎。蚤,揃如他日。<髟会>用组,扱笄,设明衣裳。主人入,即位。
盛放三枚贝壳于竹器。盛放一豆稻米于竹筐。盛放用粗葛布制成的洗头巾一条、浴身巾两条于竹器。盛放梳子于籌筐。盛放浴后所穿之衣于箱子中。以上诸物皆陈设于西墙下,自南而北排列。
商祝袭祭服,褖衣次。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诸面之右,盥于盆上,洗贝,执以入。宰洗柶,建于米,执以从。商祝执巾从入,当牖北面,彻枕,设巾,彻楔,受贝,奠于尸西。主人由足西,床上坐,东面。祝又受米,奠于贝北。宰从立于床西,在右。主人在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主人袭,反位。
管人汲水于井,不解去井绳,将其萦绕于手。夏祝用盆向南淘米于堂上。管人登上台阶,不上堂,从夏祝那里接过淘米水,用鬲在以土块垒成的炉灶上煮着。夏祝又盛米于废敦之中,并将其置于盛贝壳的竹器之北。倘若国君赐士用冰以寒尸,可用承尸之盘盛之。死者生前之小臣侍从入室,用管人所煮之淘米水结死者洗头。丧主和众兄弟等都到户外向北而立,等候着。于是死者生前侍从给死者洗头、梳头,用巾拭干;又用浴巾洗尸身,用浴衣拭干。将洗过的水及梳、巾、浴衣等一并扔于甸人所掘之坎中。然后和往日一样为其修剪指甲、头发、胡须等。接着用发髻束发,插上发笄,穿上贴身内衣。完了主人入室就位。
商祝掩,瑱,设幎目,乃屦,綦结于跗,连絇。乃袭,三称。明衣不在算。设韐、带,搢笏。设决,丽于腕,自饭持之,设握,乃连腕。设冒,櫜之,幠用衾。巾、柶、鬊、蚤埋于坎。
商祝入室依次置放送终之服:纯衣浅黄裳,白布衣素裳,红色镶边的黑衣裳。主人出室,袒露左臂,把左袖插在右腋下之带内;在盆里洗手、洗贝壳,进而捧拿贝壳而入室。宰则洗角制祭勺,然后放于废敦所盛之米上,执废敦从主人而入。商祝拿着巾跟着入室,于窗户北面撤去枕头,铺好布巾,撤去祭勺,从主人手里接过贝壳,置放于尸体西边。
重木,刊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三分庭,一在南。夏祝鬻馀饭,用二鬲于西墙下。幂用疏布,久之,系用靲,县于重,幂用苇席,北面,左衽,带用靲,贺之,结于后。祝取铭置于重。
主人由尸足之北转而西,上床向东而坐。商祝又从宰手里接过米,陈放在贝壳的北边。宰随从主人立于床西,在主人右侧。主人用左手往死者嘴的右侧放米三次,继放一个贝壳。于死者嘴的左侧和中间也照此处理。又放米,及满乃止。然后主人穿好衣服,返回尸东之位。
厥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綪,绞横三缩一,广终幅,析其末。缁衾,赬里,无紞。祭服次,散衣次,凡十有九称,陈衣继之,不必尽用。
商祝先用巾蒙住尸面,次用新丝绵塞住死者双耳,再将蒙面之巾系好;继而系上屦带,于脚背处将两屦系在一起。接着为死者穿上三套衣服,贴身之衣不算在三套之内。系好大带,插笏板于带之右侧。又套上右手大拇指套,并用握手丝带将其联结于臂腕,于手背上打好结。用“冒”套好尸体,盖上衣被。然后将布巾、浴巾、祭勺、修剪而得之乱发、指甲等统统埋于坎中。
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实于箪,在馔东。设盆盥于馔东,有巾。
做好重,凿上眼。甸人将重置放于中庭南侧三分之一处。夏祝在西墙下用二鬲将饭尸余米煮成粥。用粗布塞住鬲口,用竹蔑系上鬲,将其悬挂于重上;又用苇席盖住重,自北而南,其右端在上而向西,直至将重完全盖住,用竹蔑系好。周祝取铭插挂于重上。
苴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带垂,长三尺。牡麻絰,右本在上,亦散带垂。皆馔于东方。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在房。
次日黎明,将小殓衣服陈列于房中,衣领向南,按照自西而东,又自东而西的顺序排列;用布收束衣服:横者三幅,竖者一幅,宽均一幅,于末端撕开并打结。被子其面用黑布,其里用红布,没有识记。衣衾按先爵弁服和皮弁服,次散衣的次序陈列,共计十九套。其余的继续陈列,但并不都用。
床第,夷衾,馔于西坫南。西方盥,如东方。
陈设干肉、肉酱、甜酒等于东堂之下。覆盖祭品用的小功之布盛放于竹器之中,竹器置于陈设干肉、肉酱、甜酒的东边,又在其东边陈放盥洗用的盆和巾。
陈一鼎于寝门外,当东塾,少南,西面。其实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肺。设扃鼏,鼏西末。素俎在鼎西,西顺,覆匕,东柄。
斩衰之绖(带)有二:首绖宽九寸,麻根向下,在左侧;腰绖小于首绖五分之一,其下垂部分长三尺。齐衰之绖亦有二,首绖麻根向右,在上部;腰绖下垂部分亦长三尺。斩衰之绖和齐衰之绖皆陈设于东坫之南。妇人之腰绖与男子有异,要于麻根处打结,陈列于东房。
士盥,二人以并,东面立于西阶下。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商祝布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士举迁尸,反位。设床第于两楹之间,衽如初,有枕。卒敛,彻帷。主人西面冯尸,踊无算;主妇东面冯,亦如之。主人髺发,袒,众主人免于房。妇人髽于室。士举,男女奉尸,侇于堂,幠无夷衾。男女如室位,踊无算。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阶。众主人东即位。妇人阼阶上西面。主人拜宾,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袭絰于序东,复位。
床席和覆尸之衾陈设于西坫之南边。于西堂下设盥洗之具,和于东堂下所设一样。
乃奠。举者盥,右执匕,却之,左执俎,横摄之,入,阼阶前西面错,错俎北面。右人左执匕,抽扃予左手,兼执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不坐。乃朼,载。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白亚,脊、肺在于中,皆覆。进柢,执而俟。夏祝及执事盥,执醴先,酒、脯、醢、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巾待于阼阶下。奠于尸东,执醴酒,北面西上。豆错,俎错于豆东。立于俎北,西上。醴酒错于豆南。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宾出,主人拜送于门外。
放一只鼎于正寝门外,其位置当在东侧之堂屋的偏南处,鼎的正面向西。鼎里放一只猪,猪分解成两前肢与两后肢,去掉四蹄,加上两肋和肺,计为七体。陈设贯鼎耳之横木和覆鼎之幂,幂的末端向西。无饰之俎放在鼎的西边,顺西置放;上放匕一只,其柄向东。
乃代哭,不以官。
士洗手,以两人一排立于西阶的下面。在户内布席,席分两层,下铺一层莞草编的席,上铺一层细苇席。商祝铺绞衾、散衣、爵弁服和皮弁服于席上。铺爵弁服和皮弁服时不可颠倒错位,其中最好的要铺在最里边。士迁尸于铺好的服上,返回西阶下原位。有司在两楹柁之间设床席,设席情况和在户内设时一样,继放枕头一只。小殓完毕,撤去帷幕,丧主向西按着死者哭踊,不计时;主妇则向东,哭踊亦如丧主。丧主进而挽束头发,袒露左臂,众主人着絻于房中。妇人则在室中用麻束发成髻。士于尸之左右抬起尸体,丧主家之男女分别捧着死者之头与足,安放尸体于堂上,盖上覆尸柩之衣被。继而男女按室中东西之位哭踊,不计数。丧主由尸足北转而于西阶下堂。众主人随丧主下堂,即位于东阶上面。妇人也随之下堂,向西立于东阶上。丧主开始拜谢宾客,凡是大夫,要一一拜之,士共三拜即可;接着于东阶下向西之位哭踊,于东墙穿衣戴绖,回到东阶下西面位。
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摈者出,告须,以宾入。宾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颡。宾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礼,降,出。主人出,拜送。朋友亲襚,如初仪,西阶东,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襚者以褶,则必有裳,执衣如初。彻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阶,以东。
于是陈设祭物。抬鼎二士洗手。其在右边抬鼎之上以右手兼执匕,并仰其匕;其在左边抬鼎之士以左手横持俎;两人抬鼎入门,将鼎置放于阼阶前面,鼎之正面朝西,俎之正面朝北。右边抬鼎之士又以左手执匕,右手袖出抬鼎之横木交于左手一并执持着;又取下覆鼎之幂置于鼎北边,继放上抬鼎之横木,持立不坐。接着用匕将牲体从鼎中取出,左边抬鼎之士接过牲体而置于俎上。首先放两后肢于俎之东西两端,其次是两前肢,又次是两肋,最后是脊肺放于俎之正中间,凡此均须盖好。
宵,为燎于中庭。厥明,灭燎。陈衣于房,南领,西上,綪。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称,紟不在算。不必尽用。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角觯,木柶;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蠃醢,两笾,无縢,布巾,其实栗,不择,脯四脡。奠席在馔北,敛席在其东。掘肂见衽。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轴,盖在下。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陈三鼎于门外,北上。豚合升,鱼鱄鲋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烛俟于馔东。
骨分本末,故陈设时当让本向前,然后执俎而待。夏祝和诸执奠事者洗手,夏祝先执醴酒上堂,诸执事随从夏祝,端拿载有酒、干肉、肉酱之俎从东阶上堂。男子哭踊,甸人撤下空鼎,有司执巾立于东阶下待祝设奠。设奠于尸体之东边,夏祝执拿醴酒面北而立,以西为上。执事置放豆,又置俎于豆的东边,然后立于俎的北边,亦以西为上。夏祝继而置醴酒于豆的南边,又从有司手里接过巾盖在祭品上,由尸体脚边至西阶而下堂。妇人哭踊,设奠者由重的南边而返其门东之位。男子哭踊。宾客出门,丧主到门外拜送。
祝、彻、盥于门外,入,升自阼阶,丈夫踊。祝彻巾,授执事者以待。彻馔,先取醴酒,北面。其馀取先设者,出于足,降自西阶,妇人踊。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醴酒位如初,执事豆北,南面东上。乃适馔。
孝子及众亲属轮流哭,不用官为之哭。
帷堂。妇人尸西东面。主人及亲者升自西阶,出于足,西面袒。士盥位如初。布席如初。商祝布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有大夫,则告。士举迁尸,复位。主人踊无算。卒敛,彻帷。主人冯如初,主妇亦如之。
如有赠送衣物的,就让傧者传命。傧者出请之辞为:“孤某使某请事”;入告之辞为:“某使某腏”。丧主于东阶下之位等着。这时傧者出门传告来宾:“孤某须矣”。并引领来宾进门。来宾进入中庭,向北传达送衣主人的使命。丧主叩首拜谢。来宾从西阶上堂,直至绕过尸体脚后,向西置放衣物,其礼仪和在室中一样,继而仍由尸足北转而西降自西阶,出门。丧主出门拜送。如有朋友亲自来赠送衣物,其礼仪和前面一样,不过朋友要于西阶向东北方哭踊三次,方可出去;这时丧主不哭踊。赠送衣物者既送衣,就必定送裳,其拿衣服的方式和前面一样。
主人奉尸敛于棺,踊如初,乃盖。主人降,拜大夫之后至者,北面视肂。众主人复位。妇人东复位。设熬,旁一筐,乃涂。踊无算。卒涂,祝取铭置于□聿。主人复闪位,踊,袭。
撤衣者撤衣之方式亦如此。从西阶上堂和下堂,端拿衣物于东边收藏起来,以待大殓。
乃奠。烛升自阼阶,祝执巾,席从,设于奥,东面。祝反降,及执事执馔。士盥,举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柢。祝执醴如初,酒、豆、笾、俎从,升自阼阶,丈夫踊。甸人彻鼎。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设豆,右菹,菹南栗,栗东脯。豚当豆。鱼次腊特于俎北,醴酒在笾南。巾如初。既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祝后,阖户,先由楹西,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
小殓日之夜,于中庭点着大烛。
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于门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殡。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门外。众主人出门,哭止,皆西面于东方。阖门。主人揖,就次。
次日天明,熄灭大烛。将衣衾陈设于房中,衣领朝南,先是自西向东排,继是自东往西排。有绞一,单被一,棉被二。国君赠送的衣服,包括爵弁服、皮弁服、散衣,加上死者僚友赠送的衣服,一共三十套。
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主人出迎于外门外,见马首,不哭,还,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巫止于庙门外,祝代之。小臣二人执戈先,二人后。君释采,入门,主人辟。君升自阼阶,西乡。祝负墉,南面,主人中庭。君哭。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出。君命反行事,主人复位。君升主人,主人西楹东,北面。升公卿大夫,继主人,东上。乃敛。卒,公卿大夫逆降,复位。主人降,出。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抚,当心。主人拜稽颡,成踊,出。君反之,复初位。众主人辟于东壁,南面。君降,西乡,命主人冯尸。主人升自西阶,由足,西面冯尸,不当君所,踊。主妇东面冯,亦如之。奉尸敛于棺,乃盖,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门左,视涂。君升即位,众主人复位,卒涂,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门右,乃奠,升自西阶。君要节而踊,主人从踊。卒奠,主人出,哭者止。君出门,庙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贰车毕乘,主人哭,拜送。袭,入即位,众主人袭,拜大夫之后至者,成踊。宾出,主人拜送。
而绞、单被、棉被等不算在三十套之内。凡此衣服不一定都用。东堂下陈设之祭物:两只瓦甒,均都装着甜醴酒;角质酒觯,木制祭勺;白色的豆两只,一只装着葵芋酱,一只装着蜗酱;笾两只,没有缘,底中铺着布巾,里面装着未加拣择筛选的栗子;干肉四条。奠席设在凡此祭物的北边,大殓之席设在奠席的东边。挖掘埋棺之坎,其深度要能保证露出联结棺与盖之缝的木楔。棺入坎时,丧主不哭。用輁轴外棺于坎时,棺盖在堂下,干煎的黍和稷各两筐,以及鱼和干肉,陈设于西枯的南边。又陈放三只鼎于门外,以北为上。其中,一只鼎盛放一只猪,一只鼎盛放鳡鱼或鲫鱼九条,一只鼎盛放风干兔子的左半部,去髀,其他还有匕、俎等的陈设,都和小殓时一样。执烛者在祭席的东边等候着。
三日,成服,杖,拜君命及众宾。不拜棺中之赐。
夏祝撤下小殓时所设的盥洗器具,并改设于门外,进门后从东阶上堂。这时男子哭踊,夏祝又撤去覆盖小殓奠之布巾,交于执事者,并示其于东阶下等候。继而撤去祭席,夏祝先取下醴酒向北而立,其余的祭物先设者先撤,后设者后撤,均由尸足北转而于西阶下堂。这时妇人哭踊,接着将所撤下之祭物改设于西庭的西南,即庭之西边,陈设的次第和在堂上设时一样。执甜醴酒的夏祝和在奠于尸东时一样,向北而立,以西为上。诸执事立于豆的北边,向南而以东为上。夏祝和诸执事陈设醴酒、豆俎完毕,一并到东边之新馔处以待事。
朝夕哭,不辟子卯。妇人即位于堂,南上,哭。丈夫即位于门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宾继之,北上。门东,北面西上;门西,北面东上;西方,东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门。妇人拊心,不哭。主人拜宾,旁三,右还,入门,哭。妇人踊。主人堂下,直东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诸公门东,少进。他国之异爵者门西,少进。敌,则先拜他国之宾。凡异爵者,拜诸其位。彻者盥于门外,烛先入,升自阼阶。丈夫踊。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东;取豆、笾、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笾、俎序从,降自西阶。妇人踊。设于序西南,直西荣。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错。立于豆北,南面。笾、俎既错,立于执豆之西,东上。酒错,复位,醴错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适馔。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设,不巾。错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灭烛,出。祝阖门,先降自西阶。妇人踊。奠者由重南,东。丈夫踊。宾出,妇人踊,主人拜送。众主人出,妇人踊。出门,哭止。皆复位。阖门。主人卒拜送宾,揖众主人,乃就次。
于堂上陈设帷幕。妇人向东立于尸体之西侧。丧主及众主人从西阶上堂,绕过尸体之足到东边,朝西而袒露左臂。士洗手,其站之位置和小殓时一样。有司铺席,亦和小殓时一样。商祝在席上铺绞、单被、棉被,最好的铺在最上面。铺国君赠送的衣衾不能颠倒错位。此时倘有大夫来吊唁,则使有司告以方殓,主人不便出迎拜宾。士二人抬起尸体自堂上两楹间至东阶放在已铺好的衣被上,返回西阶下原位。这时丧主又哭踊,但不计数。大殓完毕,撤下帷幕。丧主抚尸而号哭,和小殓时一样,主妇也如此。
朔月,奠用特豚、鱼腊,陈三鼎如初。东方之馔亦如之。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主人拜宾,如朝夕哭。卒彻,举鼎入,升,皆如初奠之仪。卒朼,释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彻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其设于室、豆错,俎错,腊特,黍稷当笾位。敦启会,却诸其南。醴酒位如初。祝与执豆者巾,乃出。主人要节而踊,皆如朝夕哭之仪。月半不殷奠。有荐新,如朔奠。彻朔奠,先取醴酒,其馀取先设者。敦启会,面足。序出,如入。其设于外,如于室。
丧主和众主人将尸体抬起放到棺中,这时男女哭踊,不计数,和小殓时一样。接着盖上棺盖。丧主下堂,叩拜大夫中之后至者,随即向北察看埋棺之坎。众主人返回东阶下之位。妇人则返回东阶上之位。继而于棺的首尾、左右各陈放一筐煎炒过的黍稷,覆木料于棺上并涂上泥。
筮宅,冢人营之。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絰。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筮者东面,抽上韇,兼执之,南面受命。命曰:「哀子某,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无有后艰?」筮人许诺,不述命,右还,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卒筮,执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视,反之,东面。旅占,卒,进告于命筮者与主人:「占之曰从。」主人絰,哭,不踊。若不从,筮择如初仪。归,殡前北面哭,不踊。
这时男女又哭踊,不计数。俟涂泥完毕,周祝取铭置于殡。丧主返回东阶下原位,哭踊,穿好衣服。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还椁,反位,哭,不踊。妇人哭于堂。献材于殡门外,西面北上,綪。主人遍视之,如哭椁。献素、献成亦如之。
于是设奠。执烛者从东阶登堂,周祝执巾和执席者亦跟着上堂;于室中西南隅朝东设祭席。周祝返回堂下,和执事一起端拿东边所设祭物。士洗手,抬鼎进门,鼎正面朝西,以北为上,和小殓时一样。载鱼于俎上,鱼头向左,鱼脊向前,每列三条,计三列九条。载兽之俎其本向前。夏祝端拿甜醴酒先上堂,和小殓时一样,诸执事端拿酒、豆、笾、俎随着从东阶上堂。男子哭踊,甸人撤去空鼎。此时夏祝和诸执事由东楹之西入室,夏祝执甜醴酒面北而立。诸执事设豆:肉酱在右边,肉酱的南边是栗,栗的东边是干肉。豚俎在两豆的东边,鱼俎又在豚俎的东边。
卜日,既朝哭,皆复外位。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龟东。族长莅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门西,东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卜人及执燋、席者在塾西。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席于闑西阈外。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絰,左拥之。莅卜即位于门东,西面。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首,燋在北。宗人受卜人龟,示高。莅卜受视,反之。宗人还,少退,受命。命曰:「哀子某,来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无有近悔?」许诺,不述命;还即席,西面坐;命龟,兴;授卜人龟,负东扉。卜人坐,作龟,兴。宗人受龟,示莅卜。莅卜受视,反之。宗人退,东面。乃旅占,卒,不释龟,告于莅卜与主人:「占曰某日从。」授卜人龟。告于主妇,主妇哭。告于异爵者。使人告于众宾。卜人彻龟。宗人告事毕。主人絰,入,哭,如筮宅。宾出,拜送,若不从,卜择如初仪。
兽俎特别设于豚、鱼二俎的北边,甜醴酒在笾的南边。用巾覆盖豆、俎,和小殓时一样。陈设结束,诸执事先出室,立于室户的西边,以西为上。夏祝随之出室,关上门;进而先于诸执事由西楹柱的西边经西阶下堂。
◎ 《仪礼》篇十三 既夕礼【回目录】
既夕哭,请启期,告于宾。
夕哭后,有司向丧主请示启殡的日期和时间,并告之宾客。
夙兴,设盥于祖庙门外。陈鼎皆如殡,东方之馔亦如之。夷床馔于阶间。
次日早上起来,在祖庙门外设好盥盆。陈放三只鼎,都和大殓既殡之奠时所设一样,东边所设祭席也和大殓既殡之奠时所设相同。尸床设在堂下东西两阶之间。
二烛俟于殡门外。丈夫髽,散带垂,即位如初。妇人不哭。主人拜宾,入,即位,袒。商祝免袒,执功布入,升自西阶,尽阶,不升堂。声三,启三,命哭。烛入。祝降,与夏祝交于阶下。取铭置于重。踊无算。商祝拂柩用功布,幠用夷衾。
两支火烛点燃后置于殡宫门外,俟启殡时用。男子“免”(通“絻”,古代丧服之一),妇人用麻束发,腰绖下垂,即位和朝夕哭时一样。妇人不哭,丧主叩拜宾客,入门后就堂下之位,袒露左臂。商祝免于袒露左臂,执大功之布从西阶进入,走到西阶尽头,但不登堂。商祝随即连续三次发出“噫歆”之声以警觉神灵;又连续三遍诏告神即将启柩;进而命丧主及家里男女等号哭。执烛者拿着火烛进来,周祝取铭下堂,与夏祝在阶下相遇,各从右侧走过。周祝将铭插于重上。丧主哭、踊不计数。商祝用大功之布拂柩之尘,用夷衾盖在灵柩上。
迁于祖,用轴。重先,奠从,烛从,柩从,烛从,主人从。升自西阶。奠俟于下,东面北上。主人从升,妇人升,东面。众主人东即位。正柩于两楹间,用夷床。主人柩东,西面。置重如初。席升设于柩西。奠设如初,巾之,升降自西阶。主人踊无算,降,拜宾,即位,踊,袭。主妇及亲者由足,西面。
接着用轴车运灵柩到祖庙。插有铭的重在最前面,重之后是奠,奠之后是火烛,火烛后为灵柩,灵柩后又是火烛,然后是丧主及其亲属。
荐车,直东荣,北輈。质明,灭烛。彻者升自阼阶,降自西阶。乃奠如初,升降自西阶。主人要节而踊。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御者执策立于马后。哭成踊,右还,出。宾出,主人送于门外。
及至祖庙,由西阶抬灵柩上堂。奠于西阶下等着灵柩之升设,正面朝东,以北为上,丧主随灵柩之后上堂。妇人也跟着上堂,面向东。众主人于东阶下就位。在两楹柱间正柩,将灵柩放到夷床上。丧主站在灵柩的东边,向西视柩。和在殡宫时一样,置重于中庭三分之一处。拿席上堂,铺设在灵柩的西边。然后和原初一样陈设祭席,并用巾盖好以御挡风尘,设奠者由西阶上堂和下堂。丧主哭、踊不计数,下堂,拜谢宾客;在堂下东阶即位,哭、踊,穿衣。主妇及大功以上亲属经由柩南而至东阶,向西就位。
有司请祖期。曰:「日侧。」主人入,袒。乃载,踊无算。卒束。袭。降奠,当前束。商祝饰柩,一池,纽前<赤巠>后缁,齐三采,无贝。设披。属引。
拉死者生前所乘之车进祖庙,与东边的屋翼对齐,车辕朝北。次日天亮,灭掉火烛。撤席者从东阶上堂,撤去旧奠后,从西阶下堂。继而为迁柩朝祖而于堂上设迁祖奠,和先前所设从奠一样,设奠者从西阶上堂和下堂。丧主在设奠者上堂时哭、踊,主妇在设奠者下堂时哭、踊。
陈明器于乘车之西。折,横覆之。抗木,横三,缩二。加抗席三。加茵,用疏布,缁翦,有幅,亦缩二横三。器西南上,綪。茵。苞二。筲三,黍,稷,麦。瓮三,醯,醢,屑。幂用疏布。甒二,醴,酒。幂用功布。皆木桁,久之。用器:弓矢,耒耜,两敦,两杅,槃,匜。匜实于槃中,南流。无祭器。有燕乐器可也。役器,甲,胄,干,笮。燕器,杖,笠,翣。
接着牵驾车之马进祖庙,马缨由红、白、苍三色丝绳做成,入门后面朝北;每两马的缰绳交结在一起,由养马之人在左右两侧牵着。驾车之人手执马鞭立于马后。丧主哭、踊,牵马者右转身,牵马出门。宾客出门,丧主送至门外。
彻奠,巾席俟于西方。主人要节而踊,袒。商祝御柩,乃祖。踊,袭,少南,当前束。妇人降,即位于阶间。祖,还车不还器。祝取铭,置于茵。二人还重,左还。布席,乃奠如初,主人要节而踊。荐马如初。宾出。主人送,有司请葬期。入,复位。
有司向丧主请示设祖奠的时间。丧主回答:“太阳西斜之时”。丧主进来,袒露左臂。载灵柩于柩车。丧主哭、踊不计数。束棺于柩车完毕,丧主穿好衣服,有司取下迁祖奠席,改设于柩车前束之旁。商祝装饰柩车:柩前挂竹制的“池”一个,用白布围上柩之四周称之帷,又以白布覆盖柩之上部称之荒,联结帷和荒的“纽”前红后黑,要求前后左右各一“纽”,柩车顶端之圆盖以三色缯为之,上红中白下苍(青),并充之以絮使之高起,没有贝饰。在棺之两侧各设二“披”以固棺柩。
公賵玄纁束,马两。摈者出请,入告。主人释杖,迎于庙门外,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及众主人袒。马入设。宾奉币,由马西当前辂,北面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奠币于栈左服,出。宰由主人之北,举币以东。士受马以出。主人送于外门外,拜,袭,入复位,杖。
用一长绳拴系柩车前辂的两端而以人引之。
宾賵者将命,摈者出请,入告,出告须。马入设,宾奉币。摈者先入,宾从,致命如初。主人拜于位,不踊。宾奠币如初,举币、受马如按。摈者出请。若奠,入告,出,以宾入,将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马。又请。若赙,入告。主人出门左,西面。宾东面将命,主人拜,宾坐委之;宰由主人之北,东面举之,反位。若无器,则捂受之。又请,宾告事毕,拜送入。赠者将命,摈者出请,纳宾如初。宾奠币如初。若就器,则坐奠于陈。凡将礼,必请而后拜送。兄弟,賵、奠可也。所知,则賵而不奠。知死者赠,知生者赙。书賵于方,若九,若七,若五。书遣于策。乃代哭,如初。宵,为燎于门内之右。
送死之明器陈放在乘车的西边。先将“折”横放于地上。继放“抗木”,横的三根,竖的两根。然后加三重用苇做成的“抗席”于抗木之上。又加垫棺用的“茵”于抗席之上。茵用大功之布,染成浅黑色,有缘边,也是竖的两块,横的三块。陈列明器以最西一行之南端为上,按自南往北、又自北往南的格式排列。先是茵。继是盛羊肉和豕肉的苇包两只。再是用菅草编成的筐三只,一盛黍,一盛稷,一盛麦。然后是瓮三只,一盛醋,一盛豆酱,一盛“屑”。覆盖以大功之布。甒两只,一盛醴酒,一盛酒。覆盖以小功之布。每器之下皆置一木架,各器皆用盖子盖好。日常使用之器具依次是:弓,矢,耒,耜,两只敦,两个盂,盘,匜。匜放在盘中,匜口朝南。没有祭器。可以有燕饮、奏乐之器。
厥明,陈鼎五于门外,如初。其实。羊左胖,髀不升,肠五,胃五,离肺。豕亦如之,豚解,无肠胃。鱼、腊、鲜兽,皆如初。东方之馔:四豆,脾析,蜱醢,葵菹,蠃醢;四笾,枣,糗,栗,脯;醴,酒。陈器。灭燎。执烛,侠辂,北面。宾入者,拜之。彻者入,丈夫踊。设于西北,妇人踊。彻者东,鼎入,乃奠。豆南上,綪。笾,蠃醢南,北上,綪。俎二以成,南上,不綪。特鲜兽。醴、酒在笾西,北上。奠者出,主人要节而踊。
兵器依次是:铠甲,头盔,盾牌,竹制的箭袋。燕居安体之器依次是:杖,斗笠,大掌扇。
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荐马,马出自道,车各从其马,驾于门外,西面而俟,南上。彻者入,踊如初。彻巾,苞牲,取下体。不以鱼腊。行器,茵、苞、器序从,车从。彻者出。踊如初。
上述各器放好后,撤去祭席,并将所撤之奠的巾和席放在西边,以俟设祖奠时用。撤奠者入时男子哭、踊,出时妇人哭、踊,丧主袒露左臂。商祝执功布指挥柩车调头向外,为行之始。丧主哭、踊,穿衣,稍向南至灵柩前束处而立。妇人下堂,于东西两阶之间即位。出行时,调转柩车车头,但陈列的各种器具不必移动方向。周祝取铭置于茵上。两个人抬起重左转身,使重由面北转为面南。有司在柩车的东南边铺席,将祖奠设在尸的右边、柩车的东边,和先前一样。设奠者入时男子哭、踊,出时妇人哭、踊。又牵驾车之马进来,其礼仪和前一次一样。宾客出去,丧主相送。这时有司向丧主请示下葬的日期,丧主作答后进来,返回堂下柩东之位。
主人之史请读賵,执算从。柩东,当前束,西面。不命毋哭,哭者相止也。唯主人主妇哭。烛在右,南面。读书,释算则坐。卒,命哭,灭烛,书与算执之以逆出。公史自西方,东面,命毋哭,主人、主妇皆不哭。读遣,卒,命哭,灭烛,出。
国君遣人送来助葬之物:黑色帛三束,浅黄色帛两束,马两匹。傧者出门请使者进来,并入告丧主。丧主放下丧杖,到庙门外迎接,不哭;然后自己先进来朝北立于门右,和众主人袒露左臂。牵马进门后设于庭中重的南边,国君使者捧拿束帛经由马的西边过来,站在柩车车辕的西边向北传达君命。丧主哭,叩拜,起立。使者置放束帛于柩车车箱的左边,继而出庙门。冢宰从丧主的北边过去,拿起束帛至东边收藏起来。
商祝执功布以御柩。执披。主人袒。乃行。踊无算。出宫,踊,袭。至于邦门,公使宰夫赠玄纁束。主人去杖,不哭,由左听命。宾由右致命。主人哭,拜稽颡。宾升,实币于盖,降。主人拜送,复位,杖。乃行。
胥徒之长接过马缰牵马出去,丧主送使者到外门之外,拜谢后穿好衣服;进而入庙门,返回柩东之位,拿起丧杖。
至于圹。陈器于道东西,北上。茵先入。属引。主人袒。众主人西面,北上。妇人东面。皆不哭。乃窆。主人哭,踊无算。袭,赠用制币,玄纁束,拜稽颡,踊如初。卒,袒,拜宾。主妇亦拜宾;即位,拾踊三,袭。宾出,则拜送。藏器于旁,加见。藏苞筲于旁。加折,却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实土三。主人拜乡人。即位,踊,袭,如初。
卿大夫士遣使送助葬之物,由傧者传命。傧者出去请使者进来,并入告丧主,又出告使者,出告之辞是:“孤某须矣”——丧主正等着。
乃反哭,入,升自西阶,东面。众主人堂下东面,北上。妇人入,丈夫踊,升自阼阶。主妇入于室,踊,出即位,及丈夫拾踊,三。宾吊者升自西阶,曰:「如之何!」主人拜稽颡。宾降,出。主人送于门外,拜稽颡。遂适殡宫,皆如启位,拾踊三。兄弟出,主人拜送。众主人出门,哭止,阖门。主人揖众主人,乃就次。
牵马进来设于中庭重的南边,使者捧拿束帛。傧者先进来,使者随从于后,经由马的西边过来,站在柩车车辕的西北向北传达卿大夫士之命,和国君使者传达君命一样。丧主于柩车东边位拜谢,不哭、踊。使者置放束帛和国君之使者置放束帛的位置相同。冢宰拿起束帛收藏起来和胥徒之长接过马缰牵马出去都和前面相同。使者出去后,傧者旋即出去请问使者是否还有事。使者若还赠送别的祭物,傧者就入告丧主,随即又出去引使者入门,使者传命和前面一样。胥徒之长接受使者赠羊和前面接受赠马时一样。使者出去后,傧者又出去询问使者是否还有事。使者若还赠送财物以助办丧事,傧者就又入告丧主。丧主走出庙门,向西站在东边;使者朝东转达卿大夫士之使命;丧主拜谢,使者坐下将所赠财物置放地上;冢宰从丧主的北边过来,向东端拿装有财物之器具,返回丧主身后之原位。如果所赠财物未装于器具之中,冢宰就直接从使者手中接过来。傧者又问使者是否还有事,使者告之事毕;丧主拜送使者,然后入庙。另有赠送助丧之物的使者来传达其主人使命,傧者出去请使者进来,并引使者入门,其仪节和前面一样。使者置放束帛的位置也和前面一样。如果所赠之物装在器具中,就坐下置放于地上。凡有传命送礼者,傧者必须询问是否还有事,俟告事毕,丧主方可拜送。要是兄弟,既可赠送助葬之物,亦可赠送祭物。要是朋友、熟人,则只赠送助葬之物,不赠送助祭之物。具体来说,和死者有深交的赠送助葬之物,和死者亲属(家人)有深交的赠送财物。由史将赠物之人名和赠物之数目记载于方板上,根据所赠之物的多少,或记九行,或记七行,或记五行。
犹朝夕哭,不奠。三虞。卒哭。明日,以其班祔。
又将所赠之明器记载于简策上,死者下葬之前,家中男女须行庙中轮流哭,不用官为之哭,和小殓时一样。晚上,要于门内右边点上火烛。
记。士处适寝,寝东首于北墉下。有疾,疾者齐。养者皆齐,彻琴瑟。疾病,外内皆扫。彻亵衣,加新衣。御者四人,皆坐持体。属纩,以俟绝气。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人不绝于男子之手。乃行祷于五祀。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床第,当牖。衽,下莞上簟,设枕。迁尸。复者朝服,左执领,右执要,招而左。楔,貌如轭,上两末。缀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即床而奠,当腢,用吉器。若醴,若酒,无巾柶。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长子,则曰:「君之臣某之某死。」室中,唯主人、主妇坐。兄弟有命夫命妇在焉,亦坐。尸在室,有君命,众主人不出。襚者委衣于床,不坐。其襚于室,户西北面致命。夏祝淅米,差盛之。御者四人,抗衾而浴,示亶第。其母之丧,则内御者浴,鬠无笄。设明衣,妇人则设中带。卒洗,贝反于笄,实贝,柱右齻左齻塞耳。掘坎,南顺,广尺,轮二尺,深三尺;南其壤。垼,用块。明衣裳,用幕布,袂属幅,长下膝。有前后裳,不辟,长及觳。縓綼緆。缁纯。设握,里亲肤,系钩中指,结于腕。甸人筑坅坎。隶人涅厕。既袭,宵为燎于中庭。厥明,灭燎,陈衣。凡绞紟用布,伦如朝服。设棜于东堂下,南顺,齐于坫。馔于其上两甒醴、酒,酒在南。篚在东,南顺,实角觯四,木柶二,素勺二。豆在甒北,二以并,笾亦如之。凡笾豆,实具设,皆巾之。觯,俟时而酌,柶覆加之,面枋;及错,建之。小敛,辟奠不出室。无踊节。既冯尸,主人袒,髺发,绞带;众主人布带。大敛于阼。大夫升自西阶,阶东,北面东上。既冯尸,大夫逆降,复位。巾奠,执烛者灭烛出,降自阼阶,由主人之北,东。既殡,主人说髦。三日绞垂。冠六升,外縪,缨条属,厌。衰三升。履外纳。杖下本,竹桐一也。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絰带。哭昼夜无时。非丧事不言。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主人乘恶车,白狗幦,蒲蔽,御以蒲菆,犬服,木錧,约绥,约辔,木镳,马不齐髦。主妇之车亦与之,疏布示炎。贰车,白狗摄服,其仓皆如乘车。
次日天亮,陈设五只鼎于庙门外,和大殓奠时一样。鼎中所盛:羊体的左半边,去髀,羊肠五段,羊胃五块,无切割的肺一块;猪亦如上,即猪体的左半边,去髀,未切割的肺一块,猪体分解为前两肢、后两肢、脊、胁,但不用猪肠和猪胃;鱼、干兽、鲜兽等和殡时设奠相同。在东边设的祭席为:四只豆,一盛百叶,一盛蚌酱,一盛葵菹,一盛蜗酱;四只笾,一盛枣,一盛点心,一盛栗,一盛于肉;此外还有甜醴酒和酒。将夜间敛藏之明器又陈列出来。灭掉庭中火烛,执烛者二人,一于柩车前辂之东,一于柩车前辂之西,皆向北而立。有宾客为助葬而入庙,丧主拜之。撤奠者入庙,男子哭、踊;改设于柩车西北、序西南,妇人哭、踊。撤奠者由柩车北边转而东去,这时抬鼎入庙,设于重的东北边,鼎正面朝西,以北为上,进而设遣奠。豆的设法为:先设百叶于西南,次设蚌酱于百叶之北,继设葵菹于蚌酱之东,后设蜗酱于葵菹之南;笾的设法为:先设枣于蜗酱之南,再设点心于枣之南,继设栗于点心之东,后设干肉于栗之北。俎的设法为:羊俎与豕俎并一起,鱼俎和腊俎并一起,皆设于豆之东和笾之北,以南为上,不目北屈而南。此外,鲜兽俎单独设于豕、腊二俎的北边,甜醴酒设于笾的西边,以北为上。设遣奠的人入时男子哭、踊,出时妇人哭、踊。
朔月,童子执帚,却之,左手奉之,从彻者而入。比奠,举席,扫室,聚诸{宀交},布席如初。卒奠,扫者执帚,垂末内鬣,从执烛者而东。燕养、馈羞、汤沐之馔,如他日。朔月若荐新,则不馈于下室。筮宅,冢人物土。卜日吉,告从于主妇;主妇哭,妇人皆哭;主妇升堂,哭者皆止。启之昕,外内不哭。夷床,輁轴,馔于西阶东。其二庙,则馔于祢庙,如小敛奠;乃启。朝于祢庙,重止于门外之西,东面。柩入,升自西阶。正柩于两楹间。奠止于西阶之下,东面北上。主人升,柩东,西面。众主人东即位,妇人从升,东面。奠升,设于柩西,升降自西阶,主人要节而踊。烛先入者,升堂,东楹之南,西面;后入者,西阶东,北面,在下。主人降,即位。彻,乃奠,乃降自西阶,主人踊如初。祝及执事举奠,巾席从而降,柩从、序从如初适祖。荐乘车,鹿浅幦,干,笮,革靾,载旃,载皮弁服,缨、辔、贝勒县于衡。道车,载朝服。稿车,载蓑笠。将载,祝及执事举奠,户西,南面东上。卒束前而降,奠席于柩西。巾奠,乃墙。抗木,刊。茵着,用荼,实绥泽焉。苇苞,长三尺,一编。菅筲三,其实皆瀹。祖,还车不易位。执披者,旁四人。凡赠币,无常。凡糗,不煎。唯君命,止柩于堩,其馀则否。车至道左,北面立,东上。柩至于圹,敛服载之。卒窆而归,不驱。君视敛,若不待奠,加盖而出;不视敛,则加盖而至,卒事。既正柩,宾出,遂、匠纳车于阶间。祝馔祖奠于主人之南,当前辂,北上,巾之。弓矢之新,沾功。有弭饰焉,亦张可也。有柲。设依挞焉。有韣。猴矢一乘,骨镞,短卫。志矢一乘,轩輖中,亦短卫。
甸人抬重从门之中间出去,倚于门外的东边。牵马进门,又牵马从门之中间出去,车随马后;至门外套马于车,在门外的东边向西而待发,以南为上。撤奠者入庙,男子哭、踊,和撤祖奠时一样。先撤去覆巾,包在羊、豕的前后四足上面。不包鱼和干兽等非正牲。再撤去明器,按照先茵、折、抗木、抗席,继苞、筲、瓮、甒,后弓、矢、耒、耜、甲、胄等器的次第撤出,车子随从于后。撤奠者出庙,妇人哭、踊,也和撤祖奠时一样。
◎ 《仪礼》篇十四 士虞礼【回目录】
士虞礼。特豕馈食,侧亨于庙门外之右,东面。鱼腊爨亚之,北上。饎爨在东壁,西面。设洗于西阶西南,水在洗西,篚在东。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户,两甒醴、酒,酒在东。无禁,幂用絺布,加勺,南枋。素几,苇席,在西序下。苴刌茅,长五寸,束之,实于篚,馔于西坫上。馔两豆菹、醢于西楹之东,醢在西,一鉶亚之。从献豆两亚之,四笾亚之,北上。馔黍稷二敦于阶间,西上,藉用苇席。匜水错于槃中,南流,在西阶之南,箪巾在其东。陈三鼎于门外之右,北面,北上,设扃鼏。匕俎在西塾之西。羞燔俎在内西塾上,南顺。
士虞祭之礼:用一只豕致祭,将豕的左半边置于寝门外的西边烹煮,面向东。烹煮豕的灶的南边依次是烹煮鱼的灶和烹煮干肉的灶,以北为上。炊黍稷的灶设在东墙下,面朝西。设弃水之器——洗于西阶的西南边,盥洗之水放在洗的西边,盛物的竹器——篚放在洗的东边。酒尊设于室中东北隅,正对着门,甜醴酒一甒,酒一甒,共两甒,其位置是,甜醴酒在西,酒在甜醴酒之东。酒尊直接放在地上,不用“禁”承垫,酒尊之口用麻葛粗布封盖,其上放勺,勺柄朝南。设素几和苇席于堂上西墙下。将白茅草以五寸长为一段切割,并束捆起来。然后将其放在盛物之竹器——篚中,将篚陈设于堂上西南隅的西坫上。继而陈设菹菜和肉酱各一豆于西楹柱的东边,肉酱在西,菹菜在肉酱之东,依于菹菜之东设一盛羹器——铏。铏之东又设丧主献祝的两只豆,豆东设主妇献尸二笾、献祝二笾,两豆和四笾各自为列,以北为上。设一盛黍、一盛稷的两只敦于东西两阶之间,盛黍之敦靠西,盛稷之敦靠东,以西为上,下用苇席垫着。把洗手浇水之器——匜放在盥盘里,匜的吐水口朝南,将其设在西阶的南边,又把盛有巾的竹器——箪放在盘、匜之东。置放三只鼎于寝门外的西边,鼎的正面朝北,以北为上。接着又设抬鼎的杠子和覆鼎之巾,设盛有匕的俎于西塾,即门内西侧的堂屋的西边。设炙肉之俎于内西塾,俎之上端在北,下端在南。 丧主及众兄弟穿葬服,宾客执事穿吊服,都于门外就位,和朝夕哭位相同。妇人和内兄弟穿丧服于堂上就位,亦和朝夕哭位相同。丧祝穿“免服”,整理好葛绖和葛带,然后在室中铺席,席的正面朝东,席的右边放几;继而下堂、出门,和宗人一起向东于门西就位,以南为上。
主人及兄弟如葬服,宾执事者如吊服,皆即位于门外,如朝夕临位。妇人及内兄弟服、即位于堂,亦如之。祝免,澡葛絰带,布席于室中,东面,右几,降,出,及宗人即位于门西,东面南上。宗人告有司具,遂请拜宾。如临,入门哭,妇人哭。主人即位于堂,众主人及兄弟、宾即位于西方,如反哭位。祝入门,左,北面。宗人西阶前北面。
宗人告诉丧主一切准备就绪,请行虞祭之礼。丧主随即拜谢宾客,和朝夕哭时一样,然后丧主和众兄弟入门而哭,妇人也跟着哭。丧主于堂上西阶向东就位,众主人及兄弟、宾客于堂下西边向东就位,和朝夕哭位相反。丧祝入门后于左边向北就位,宗人则于西阶前向北就位。
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降,洗觯,升,止哭。主人倚杖,入。祝从,在左,西面。赞荐菹醢,醢在北。佐食及执事盥,出举,长在左。鼎入,设于西阶前,东面北上。匕俎从设。左人抽扃、鼏、匕,佐食及右人载。卒,朼者逆退复位。俎入,设于豆东,鱼亚之,腊特。赞设二敦于俎南,黍,其东稷。设一鉶于豆南。佐食出,立于户西。赞者彻鼎。祝酌醴,命佐食启会。佐食许诺,启会,却于敦南,复位。祝奠觯于鉶南。复位。主人再拜稽首。祝飨,命佐食祭。佐食许诺,钩袒,取黍稷,祭于苴三,取肤祭,祭如初。祝取奠觯,祭,亦如之;不尽,益,反奠之。主人再拜稽首。祝祝卒,主人拜如初,哭,出复位。
丧祝洗手后,登堂,从西坫上取白茅草下堂,将其洗净;然后登堂入室,将白茅草放在几前的席上,自西而东置放,以西为上;继而下堂,清洗酒觯;又上堂,止众人哭。丧主倚丧杖于西墙,然后入室朝西而立。丧祝随从丧主入堂,于丧主的左边向西而立。助祭执事者——赞献上盛菹菜和肉酱之二豆,盛菹菜之豆放在南边,盛肉酱之豆放在盛菹菜之豆的北边。佐食和执事洗手后,出去抬鼎,抬鼎时助祭者之长在左边。鼎抬进门后,正面朝东陈设于西阶的前面,以北为上。盛匕之俎从鼎而入,设于鼎的东边。左边之助祭者抽抬鼎之杠于左手,取下覆鼎之巾置于鼎的北边,加放抬鼎之杠于覆巾之上,然后执匕,佐食和右边之助祭者用匕将牲体从鼎中升出,载于俎上。完毕,左边之助祭者先退而复宾位。
祝迎尸,一人衰絰,奉篚,哭从尸。尸入门,丈夫踊,妇人踊。淳尸盥,宗人授巾。尸及阶,祝延尸。尸升,宗人诏踊如初。尸入户,踊如初,哭止。妇人入于房。主人及祝拜妥尸。尸拜,遂坐。
取豕俎入而设于豆的东边;取鱼俎入而设于豕俎的东边,取干肉俎入而设干豕俎的北边。助祭执事者赞设两只敦于俎的南边——盛黍之敦在豕俎之南,盛稷之敦在鱼俎之南和盛黍之敦的东边。设一盛羹器——铏于豆的南边。佐食出室,立于户西。助祭执事者撤去空鼎。祝斟甜醴酒,命佐食启开敦盖。佐食应诺,启开敦盖,仰置于敦的南边后,复户西原位。祝设斟有甜醴酒的酒觯于盛羹器铏的南边,回到丧主左边原位。丧主再次叩首拜谢。祝告神享此祭,并命佐食行祭。佐食应诺,挽袖露臂,取黍稷置于白茅草上,祭三次:又取脰肉置于白茅草上,亦祭三次。祝取铏南之酒觯,于白茅草上祭之,亦三次,觯中的甜醴酒不倒尽,添满后还置于铏南。丧主再次叩首拜谢。祝读享辞完毕,丧主又叩首拜谢,和前面一样,继而哭着出来,返回西阶上向东之原位。
从者错篚于尸左席上,立于其北。尸取奠,左执之,取菹,擩于醢,祭于豆间。祝命佐食堕祭。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祭奠,祝祝,主人拜如初。尸尝醴,奠之。佐食举肺脊授尸。尸受,振祭,哜之,左手执之。祝命佐食迩敦。佐食举黍,错于席上。尸祭鉶,尝鉶,泰羹湆自门入,设于鉶南;j3四豆,设于左。尸饭,播余于篚。三饭,佐食举干;尸受,振祭,哜之,实于篚。又三饭。举胳,祭如初。佐食举鱼腊,实于篚。又三饭,举肩,祭如初。举鱼腊俎,俎释三个。尸卒食。佐食受肺脊,实于篚。反于篚,反黍如初设。
祝迎代表死者受祭之人——“尸”进门。丧主之兄弟一人服衰带绖,捧拿盛物之器——篚,哭着从“尸”而入。“尸”入门,男子哭、踊,妇人亦哭、踊。执事用盥倒水让“尸”洗手,宗人授巾于“尸”揩手。
主人洗废爵,酌酒酳尸。尸拜受爵,主人北面答拜。尸祭酒,尝之。宾长以肝从,实于俎,缩,右盐。尸左执爵,右取肝,擩盐,振祭,哜之,加于俎。宾降,反俎于西塾,复位。尸卒爵,祝受,不相爵。主人拜,尸答拜。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尸答拜。主人坐祭,卒爵,拜,尸签拜。筵祝,南面。主人献祝,祝拜,坐受爵,主人答拜。荐菹醢,设俎。祝左执爵,祭荐,奠爵,兴,取肺,坐祭,哜之,兴;加于俎,祭酒,尝之。肝从。祝取肝擩盐,振祭,哜之,加于俎,卒爵,拜。主人答拜。祝坐授主人。主人酌献佐食,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人答拜。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出,实于篚,升堂复位。
“尸”至阶前,祝请“尸”上阶。“尸”上堂,宗人诏告,男子、妇人哭、踊和前面一样。“尸”入室时,则只踊不哭。此时妇人回避入房。
主妇洗足爵于房中,酌,亚献尸,如主人仪。自反两笾枣、栗,设于会南,枣在西。尸祭笾,祭酒,如初。宾以燔从,如初。尸祭燔,卒爵,如初。酌献祝,笾、燔从,献佐食,皆如初。以虚爵入于房。
丧主和祝向“尸”叩拜,请“尸”安坐;“尸”回拜后坐下。
宾长洗繶爵,三献,燔从,如初仪。
从“尸”而入者(即丧主之兄弟一人)将篚置放于“尸”左边之席上,并于席之北边侍立。“尸”取酒觯于铏南,用左手拿着,又用右手取来菹菜,并杂以肉酱,于两豆之间行祭。祝命佐食取祭物以授“尸”。佐食遵命取来黍、稷、肺等授于“尸”,“尸”以之行祭。祭毕放回原处,祝请“尸”享祭,丧主叩拜如前。“尸”尝过甜醴酒后,亦放回原处。佐食又取来肺脊授于“尸”。“尸”接受振祭,尝过后用左手拿着。祝命佐食将敦移近。佐食遵命并取黍置于席上。”尸”以右手用祭勺祭、尝菜羹。太羹肉汁从门外拿进来,陈设于铏的南边;切好的大块肉放在四只豆中,陈设于太羹肉汁的左边,“尸”吃饭,剩余的放入篚中。俟“尸”取饭三次,佐食献上肋肉;“尸”接受振祭,尝过肋肉,剩余的放入篚中。又俟“尸”取饭三次,佐食献上豕之后胫骨,“尸”受和尝如前。佐食又献上鱼和干肉,“尸”不受纳,故佐食直接将其放入篚中。又俟“尸”取饭三次,佐食献上豕肩,“尸”受、尝如前。佐食又献上鱼和干肉二俎,而留下臂、臑、肫三俎。至此“尸”食完毕。“尸”取肺、脊于豆而交于佐食,佐食接过后放进篚中;佐食又取席上之黍放回原处,和开始陈设时一样。
妇人复位。祝出户,西面告利成。主人哭,皆哭。祝入,尸谡。从者奉篚哭,如初。祝前尸。出户,踊如初;降堂,踊如初;出门亦如之。
丧主洗净无足之酒爵,斟酒后献给“尸”,让其漱口。“尸”拜谢后接过酒爵,丧主面朝北回拜。“尸”继而用酒行祭,然后尝酒。宾客之长随之献肝和盐于”尸”,肝、盐皆盛于俎,肝在左侧,盐在右侧。
祝反,入彻,设于西北隅,如其设也。几在南,〈厂非〉用席。祝荐席彻入于房。祝自执其俎出。赞阖牖户。
“尸”左手执酒爵,右手取肝,蘸盐振祭,尝过后放回俎上。宾客下堂,将俎放回西塾原位,然后自己返回西阶前众兄弟南边原位。“尸”喝干酒爵中酒,祝接过空爵,不命丧主拜送爵。丧主向“尸”叩拜,“尸”
主人降,宾出。主人出门,哭止,皆复位。宗人告事毕。宾出,主人送,拜稽颡。
答拜。祝又斟酒授于“尸”,“尸”以之回报丧主;丧主拜谢后接过酒爵,“尸”回拜。丧主坐下行祭,继而饮尽爵中酒,拜谢“尸”;“尸”又回拜。祝坐在细苇席上,面朝南。丧主献酒给祝;祝拜谢后,坐着接过酒爵;丧主回拜。丧主献上置于俎上的菹菜和肉酱给祝。祝左手执拿酒爵,右手以所献之菹菜和肉酱行祭,祭过后放下酒爵,站起来;继而取肺坐下,祭、尝之后,又起立;将肺放回俎上,又取酒行祭,并尝酒。次宾接着献肝于祝。祝取肝蘸盐,祭、尝之后,放回俎上,饮尽酒爵中酒,拜谢丧主。丧主回拜。祝坐下,将酒爵授给丧主。丧主斟酒后,献干佐食;佐食朝北叩拜,坐下接过酒爵;丧主回拜。佐食以之行祭后,饮尽爵中酒,并拜谢丧主。丧主回拜,接过空爵,出而置于篚中,继而登堂返回原位,取过丧杖。
记。虞,沐浴,不栉。陈牲于庙门外,北首,西上,寝右。日中而行事。杀于庙门西,主人不视。豚解。羹饪,升左肩、臂、臑、肫、胳、脊、胁,离肺。肤祭三,取诸左膉上,肺祭一,实于上鼎;升鱼鱄鲋九,实于中鼎;升腊,左胖,髀不升,实于下鼎。皆设扃鼏,陈之。载犹进柢,鱼进鬐。祝俎,髀、脰、脊、胁,离肺,陈于阶间,敦东。淳尸盥。执槃,西面。执匜,东面。执巾在其北,东面。宗人授巾,南面。主人在室,则宗人升,户外北面。佐食无事,则出户,负依南面。鉶□攥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艸亘〉,有柶。豆实,葵菹,菹以西,蠃醢。笾,枣烝,栗择。尸入,祝从尸。尸坐不说屦。尸谡。祝前,乡尸;还,出户,又乡尸;还,过主人,又乡尸;还,降阶,又乡尸;降阶,还,及门,如出户。尸出,祝反,入门左,北面复位,然后宗人诏降。尸服卒者之上服。男,男尸,女,女尸;必使异姓,不使贱者。无尸,则礼及荐馔皆如初。既飨,祭于苴,祝祝卒,不绥祭,无泰羹湆、胾、从献。主人哭,出复位。祝阖牖户,降,复位于门西;男女拾踊三;如食间。祝升,止哭;声三,启户。主人入,祝从,启牖、乡,如初。主人哭,出复位。卒彻,祝、佐食降,复位。宗人诏降如初。始虞用柔日,曰:「哀子某,哀显相,夙兴夜处不宁。敢用絜牲、刚鬣、香合、嘉荐、普淖、明齐溲酒,哀荐祫事,适尔皇祖某甫。飨!」再虞,皆如初,曰「哀荐虞事」。三虞、卒哭、他,用刚日,亦如初,曰「哀荐成事。」献毕,未彻,乃饯。尊两甒于庙门外之右,少南。水尊在酒西,勺北枋。洗在尊东南,水在洗东,篚在西。馔笾豆,脯四脡。有乾肉折俎,二尹缩,祭半尹,在西塾。尸出,执几从,席从。尸出门右,南面。席设于尊西北,东面。几在南。宾出,复位。主人出,即位于门东,少南;妇人出,即位于主人之北;皆西南,哭不止。尸即席坐。唯主人不哭,洗废爵,酌献尸,尸拜受。主人拜送,哭,复位。荐脯醢,设俎于荐东,朐在南。尸左执爵,取脯擩醢,祭之。佐食授哜。尸受,振祭,哜,反之。祭酒,卒爵,奠于南方。主人及兄弟踊,妇人亦如之。主妇洗足爵,亚献如主人仪,无从,踊如初。宾长洗繶爵,三献,如亚献,踊如初。佐食取俎,实于篚。尸谡,从者奉篚,哭从之。祝前,哭者皆从,及大门内,踊如初。尸出门,哭者止。宾出,主人送,拜稽颡。主妇亦拜宾。丈夫说絰带于庙门外。入彻,主人不与。妇人说首絰,不说带。无尸,则不饯。犹出,几席设如初,拾踊三。哭止,告事毕,宾出。死三日而殡,三月而葬,遂卒哭。将旦而祔,则荐。卒辞曰:「哀子某,来日某,隮祔尔于尔皇祖某甫。尚飨!」女子,曰「皇祖妣某氏。」妇,曰「孙妇于皇祖姑某氏」。其他辞,一也。飨辞曰:「哀子某,圭为而哀荐之飨!」明日,以其班祔。沐浴,栉,搔翦。用专肤为折俎,取诸脰膉。其他如馈食。用嗣尸。曰:「孝子某,孝显相,夙兴夜处,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不宁。用尹祭、嘉荐、曾淖、普荐、溲酒,适尔皇祖某甫,以隮祔尔孙某甫。尚飨。」期而小祥,曰:「荐此常事。」又期而大祥,曰:「荐此祥事。」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
主妇在房中清洗有足之酒爵,斟上酒后二次献“尸”,和前面丧主献“尸”一样。旋即自己返回堂上取两笾入室,设于敦盖的南边,盛枣之笾在西,盛栗之笾在东。“尸”以笾行祭,又以酒行祭,和前面丧主献“尸”之仪相同。宾接着献上炙肉,也和前面仪节相同。“尸”以炙肉行祭,然后饮尽爵中酒,亦和前面仪节相同。宾又斟酒献于祝,又献二笾之枣、栗和炙肉于佐食,皆与前面仪节相同。于是主妇执拿空爵入房。
◎ 《仪礼》篇十五 特牲馈食礼【回目录】
特牲馈食之礼。不诹日。及筮日,主人冠端玄,即位于门外,西面。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立于主人之南,西面北上。有司群执事,如兄弟服,东面北上。席于门中,闑西阈外。筮人取筮于西塾,执之,东面受命主人。宰自主人之左赞命,命曰:「孝孙某,筮来日某,诹此某事,适其皇祖某子。尚飨!」筮者许诺,还,即席,西面坐。卦者在左。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主人受视,反之,筮者还,东面。长占,卒,告于主人:「占曰迹攥则筮远日,如初仪。宗人告事毕。
特牲馈食之礼:不商谋卜筮之日。俟至卜筮之日,主人服玄冠玄端,于庙门外就位,面朝西。所祭者之子孙、兄弟亦玄冠玄端,立于主人的南边,面朝西,以北为上。专职司祭者及临时来助祭者亦玄冠玄端,面朝东,以北为上。于庙门中央短柱的西边、门槛的外边铺席。筮人于西塾取蓍草拿在手中,面朝东接受主人之命。群吏之长宰站在主人的左边传达主人之命,说:“孝孙某卜筮来日某之吉凶,往祭于其皇祖之庙,请皇祖某子享祭。” 筮者应诺,转身就席而坐,面朝西。执卦之人在左边。卜筮完毕,将卦爻写于方版上。筮者执方版给主人看。主人接过来看后,还给筮者。筮者又还给执卦者,面朝东。接着按年龄之长幼次第占卜,完毕,告于主人:“占卜的结果是‘吉’。”倘若不吉,则要筮旬外之日,卜筮之礼仪和前面一样。宗人诰告卜筮之事结束。
前期三日之朝,筮尸,如求日之仪。命筮曰:「孝孙某,诹此某事,适其皇祖某子,筮某之某为尸。尚飨!」
祭前三日之早上,以卜筮选择代死者受祭之人——尸,礼仪与以卜筮择日相同。群吏之长传达主人之命说:“孝孙某往祭于皇祖之庙,筮某之某为‘尸’。请享祭。”
乃宿尸。主人立于尸外门外。子姓兄弟立主人之后,北面东上。尸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主人辟,皆东面,北上。主人再拜。尸答拜。宗人摈辞如初,卒曰:「筮子为某尸,占曰吉,敢宿!」祝许诺,致命。尸许诺,主人再拜稽首。尸入主人退。
于是告“尸”祭日使其按时而来。丧主立于“尸”的外门之外。所祭者之子孙、兄弟立于主人之后,面朝北,以东为上。“尸”服和主人一样的衣服,出门立于左边,面朝西。主人避位,与众人面朝东,以北为上。主人两次向“尸”行拜,“尸”答拜。宗人傧者所致之辞和前面筮尸之辞一样,唯最后两句则为:“筮子为某‘尸’,占卜的结果是‘吉’,敢请祝告之‘尸’。”祝应诺,转告于“尸”。“尸”应诺,主人向“尸”两次行拜并叩首。“尸”入门的同时,主人退下。
宿宾。宾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再拜。宗人摈,曰:「某荐岁事,吾子将莅之,敢宿!」宾曰:「某敢不敬从!」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宾拜送。
告宾祭日使其及时来到。宾客服和主人同样的衣服,出门立于左边,面朝西,向主人两次行拜。主人面朝东,答拜亦两次。宗人傧者致辞说:“某行岁祭之事,敬请贵宾莅临,请及时参加。”宾回答说:“某怎敢不敬而从命。”随之主人向宾行拜两次,宾答拜。主人退下,宾拜送之。请宾之次日晚上,将鼎陈设于门外,正面朝北,以北为上。有覆巾盖于鼎上。长方形无足的木承盘——棜置放在鼎的南边,南北放,亦以北为上,棜上再放兽(兔),兽的头朝东。祭牲豕放在棜的西边,牲头朝北,足朝东。设洗于东阶东南,设壶、禁于东序,设豆、笾、铏于东房,以南为上。设几、席、两只敦于西堂。主人和所祭者之子孙、兄弟即位于庙门外的东边,和初筮位相同。宾和众宾即位于庙门外的西边,面朝东,以北为上。宗人、祝立于宾的西北边,面朝东,以南为上。主人向宾行拜两次,宾答拜亦两次。主人又向众宾行拜三次,众宾答拜两次。主人进而拱手而入,兄弟从主人而入,宾及众宾又从兄弟而入,皆即位于堂下,所就之位与庙门外相同。宗人从西阶登堂,审视壶等是否洗净及豆、笾等是否设好,然后返身下堂,面朝东北,告主人及宾客祭器已洗净备妥。于是宾客出庙门,主人也出庙门,皆返回庙门外原位。
厥明夕,陈鼎于门外,北面北上,有鼏。棜在其南,南顺实兽于其上,东首。牲在其西,北首,东足。设洗于降阶东南,壶、禁在东序,豆、笾、鉶在东房,南上。几、席、两敦在西堂。主人及子姓兄弟即位于门东,如初。宾及众宾即位于门西,东面北上。宗人、祝立于宾西北,东面南上。主人再拜,宾答再拜。三拜众宾,众宾答再拜。主人揖入,兄弟从,宾及众宾从,即位于堂下,如外位。宗人升自西阶,视壶濯及豆笾,反降,东北面告濯、具。宾出,主人出,皆复外位。宗人视牲,告充。雍正作豕。宗人举兽尾,告备;举鼎鼏。请期,曰「羹饪」。告事毕,宾出,主人拜送。
接着宗人审查祭牲,诏告祭牲肥壮。雍人之长则以策触豕而视其声气,以知豕是否有病。宗人又举起兽尾,诏告兽完整无残缺;掀开覆鼎之巾,诏告鼎确洁净。宗人进而向主人请示祭祀的时间,主人回答:“次日天明肉熟时行祭。”宗人诏告祭器、祭牲等检视完毕,宾客辞出,主人拜送。
夙兴,主人服如初,立于门外东方,南面,视侧杀。主妇视饎爨于西堂下。亨于门外东方,西面北上。羹饪,实鼎,陈于门外,如初。尊于户东,玄酒在西。实豆、笾、鉶,陈于房中,如初。执事之俎,陈于阶间,二列,北上。盛两敦,陈于西堂,藉用萑,几席陈于西堂,如初。尸盥匜水,实于槃中,箪巾,在门内之右。祝筵几于室中,东面。主妇纚笄,宵衣,立于房中,南面。主人及宾、兄弟、群执事,即位于门外,如初。宗人告有司具。主人拜宾如初,揖入,即位,如初,佐食北面立于中庭。
祭日一早起来,主人服玄冠玄端如前,立于门外东边,面朝南,察视杀祭豕。主妇则于西堂下观看炊黍稷。于门外东边烹煮豕、鱼、兽(兔),面朝西,以北为上。烹煮完毕,盛于鼎中,陈设于门外,其位和先前相同。酒壶设于室户之东,玄酒之壶在西边。将干肉、肉酱、菜羹等盛于豆、笾、铏中,陈设在房中,其位也和先前相同。诸执事之俎陈设在东西两阶之间,自北而南分为两排,以北为上。盛黍稷于两只敦中,陈设在西堂,敦下垫以细苇。几和席亦陈设在西堂,其位和先前相同。“尸”盥洗之水盛于匜中,匜又置于盥盘之中;“尸”拭手之巾放在箪中,凡此皆设在门内右边。祝设祭祀用席、几于室中西南隅,正面朝东。主妇包发插笄,着布制常服黑色缯衣,立于房中,面朝南。主人和宾客、兄弟、诸执事于门外就位,其位和先前一样。宗人告主人准备就绪。主人拜宾,拱手而入,就位,其礼仪皆和先前视祭器是否洗净时相同。佐食则面朝北,立于中庭。
主人及祝升,祝先入,主人从,西面于户内。主妇盥于房中,荐两豆,葵菹、蜗醢,醢在北。宗人遣佐食及执事盥,出。主人降,及宾盥,出。主人在右,及佐食举牲鼎。宾长在右,及执事举鱼腊鼎。除鼏。宗人执毕先入,当作阶,南面。鼎西面错,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赞者错俎,加匕,乃朼。佐食升肵俎,鼏之,设于阼阶西。卒载,加匕于鼎。主人升,入复位。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俎北。主妇设两敦黍稷于俎南,西上,及两鉶芼设于豆南,南陈。祝洗,酌奠,奠于鉶南,遂命佐食启会,佐食启会,却于敦南,出,立于户西,南面。主人再拜稽首。祝在左,卒祝,主人再拜稽首。
主人和祝登堂,祝先入室,主人从祝而入,面朝西,立于室内。主妇在房中洗手,继献两豆,一豆盛葵菹,一豆盛蜗酱,盛蜗酱之豆放在北边。宗人遣派佐食和执事洗手,出门,以俟抬鼎。主人下堂,和宾客之长洗手,出门。主人在右边,佐食在左边,抬起牲鼎。宾客之长在右边,执事在左边,抬起鱼鼎和兽鼎。除去覆鼎之幂巾。宗人执桑木制成的叉子——毕先鼎而入,正对着东阶而立,面朝南。鼎抬入后正面朝西放下,右边抬鼎者(丧主及二宾)抽出杠子,置放在鼎的北边。助祭者设俎于鼎西,加匕于俎上,右边之人用匕将牲体从鼎中升出,左边之人接过牲体载于俎上。佐食设敬尸之俎——肵俎于东阶之西,俎上覆盖幂巾。三鼎所盛祭品尽载于俎后,加匕于鼎上,毕亦加于鼎上。主人登堂,入室,返回原位。接着,将豕俎从东阶拿进室中,设在豆的东边。鱼俎拿进来后依于豕俎的东边而设,兽俎则特别设在豕俎、鱼俎的北边。主妇则将盛有黍和稷的两只敦设在俎的南边,以西为上;又将盛肉羹和菜羹的两铏设在豆的南边,依于豆而向南陈放。祝清洗酒爵、酒觯,斟上酒后,陈放在铏的南边,接着命佐食启开敦盖。佐食遵命启开敦盖,仰置于敦的南边,继而出室,立于户西,面朝南。主人行拜两次并叩首,祝则立于主人的左边为主人释辞于神。完毕,主人又行拜两次并叩首。
祝迎尸于门外。主人降,立于阼阶东。尸入门左,北面盥。宗人授巾。尸至于阶,祝延尸。尸升,入,祝先,主人从。尸即席坐,主人拜妥尸。尸答拜,执奠;祝飨,主人拜如初。祝命挼祭。尸左执觯,右取菹手耎于醢,祭于豆间。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祭酒,啐酒,告旨。主人拜,尸奠觯,答拜。祭鉶,尝之,告旨。主人拜,尸答拜,祝命尔敦。佐食尔黍稷于席上,设大羹湆于醢北,举肺脊以授尸。尸受,振祭,哜之,左执之,乃食,食举。主人羞肵俎于腊北。尸三饭,告饱。祝侑,主人拜。佐食举干,尸受,振祭,哜之。佐食受,加于肵俎。举兽干、鱼一,亦如之。尸实举于菹豆。佐食羞庶羞四豆,设于左,南上有醢。尸又三饭,告饱。祝侑之,如初,举骼及兽、鱼,如初,尸又三饭,告饱。祝侑之如初,举肩及兽、鱼如初。佐食盛肵俎,俎释三个,举肺脊加于肵俎反黍稷于其所。
祝迎“尸”于庙门外。主人下堂,立于东阶的东边。“尸”入庙门后站在左边,面朝北洗手。宗人授巾于“尸”拭手。“尸”走到阶前,祝请“尸”上阶登堂;“尸”登堂,入室;祝从“尸”入室,先于主人,主人从祝而入室。“尸”入室后即席坐下,主人向“尸”行拜。请“尸”安坐。“尸”答拜,取下祝置于铏南之酒觯而执之;祝请“尸”享祭,丧主向“尸”行拜两次并叩首如前。祝诏告“尸”行挼祭。“尸”左手执觯,右手取菹并醮以肉酱,于两豆之间行祭。佐食将黍、稷、切肺献于“尸”。“尸”以之行祭,继而祭酒,尝酒,诏告主人其味鲜美。主人向“尸”行拜。“尸”放下觯答拜。“尸”又以杂有野菜的肉羹行祭,品尝后诏告主人其味鲜美。主人又向“尸”行拜,“尸”答拜。祝命佐食将敦移近,佐食遵命将盛黍之敦移于席上,又设太羹肉汁于肉酱的北边,并举拿肺脊献于“尸”。“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以左手执之;右手取食而食之。主人献上肵俎于兽俎之北。“尸”取饭三次后,诏告主人已吃饱。祝劝“尸”接着吃,主人向“尸”行拜。继而佐食献上牲助于“尸”,“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于佐食。佐食接过来放在肵俎上面;佐食又依次献上兽助和鱼一条,其献其受之礼仪也和前面一样。“尸”将先前左手所执食而未尽之肺脊置放在菹豆上面。佐食献上盛有豕肉等供品的四豆于“尸”,放在左边,以南为上,内有盛肉酱一豆。
主人洗角,升酌,酳尸。尸拜受,主人拜送。尸祭酒,啐酒,宾长以肝从。尸左执角右取肝手耎于盐,振祭,哜之,加于菹豆,卒角。祝受尸角,曰:「送爵!皇尸卒爵。」主人拜,尸答拜。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主人拜受角,尸拜送。主人退,佐食授挼祭。主人坐,左执角,受祭祭之,祭酒,啐酒,进听嘏。佐食抟黍授祝,祝授尸。尸受以菹豆,执以亲嘏主人。主人左执角,再拜稽首受,复位,诗怀之,实于左袂,挂于季指,卒角,拜。尸答拜。主人出,写啬于房,祝以笾受。筵祝,南面。主人酌献祝,祝拜受角,主人拜送。设菹醢、俎。祝左执角,祭豆,兴取肺,坐祭,哜之,兴加于俎,坐祭酒,啐酒,以肝从。祝左执角,右取肝手耎于盐,振祭,哜之,加于俎,卒角,拜。主人答拜,受角,酌献佐食。佐食北面拜受角,主人拜送。佐食坐祭,卒角,拜。主人答拜,受角,降,反于篚,升,入复位。
“尸”又取饭三次,诏告主人已吃饱。祝劝“尸”再吃,和先前一样;佐食献上豕之后胫骨、兽之后胫骨、鱼一条于“尸”,礼仪和前面一样。“尸”又取饭三次,诏告主人已吃饱。祝又劝“尸”再吃,和前面一样;佐食献上豕之肩、兽之肩、鱼一条于“尸”,礼仪仍如前。接着佐食取牲、鱼、干肉之余盛于肵俎,祭豕和祭兽分别留下正脊一块、正肋一块和臑,鱼则留下三条;然后从菹豆上取下肺脊改放于肵俎之上,又将黍、稷返回原处。
主妇洗爵于房,酌,亚献尸。尸拜受,主妇北面拜送。宗妇执两笾,户外坐。主妇受,设于敦南。祝赞笾祭。尸受,祭之,祭酒,啐酒。兄弟长以燔从。尸受,振祭,哜之,反之。羞燔者受,加于肵,出。尸卒爵,祝受爵,命送如初。酢,如主人仪。主妇适房,南面。佐食挼祭。主妇左执爵,右抚祭,祭酒,啐酒,入,卒爵,如主人仪。献祝,笾燔从,如初仪。及佐食,如初。卒,以爵入于房。
主人清洗角杯,登堂,斟酒,献于“尸”。“尸”拜谢后接过来,主人拜送。“尸”祭酒,尝酒,宾客之专以肝献“尸”。“尸”左手执角杯。右手从宾客之长那里接过肝,蘸盐后振祭,尝过后加于菹豆上面,接着饮尽角杯中酒。祝接过“尸”的空角杯,诏告主人说:“送爵,尸已饮尽酒爵中酒。”主人向“尸”行拜,“尸”答拜。祝进而斟酒授给“尸”,“尸”以之回敬主人。主人行拜后接过角杯,“尸”拜送。主人退而返位,佐食取“尸”所食黍、稷、切肺之余授于主人使祭。主人坐下,左手执角杯,右手取佐食所献祭品而祭之;接着祭酒,尝酒,又进至“尸”前静受“尸”的祝福之辞。佐食捏黍饭成团状授给祝,祝又授于“尸”。“尸”以菹豆接着,执菹豆亲授丧主,并祝福于主人。主人左手执角杯,行拜两次并叩首后接过菹豆,返回原位;进而奉纳于杯中,又放入左袖之中,并以右手挂左袖于左手小指;然后饮尽角杯中酒,拜谢“尸”。“尸”答拜。主人出室入房,将左袖中之饭团倒出。祝用笾接着。主人自房还入室,为祝铺竹席,席正面向南。主人斟酒献于祝,祝行拜后接过酒角,主人拜送。接着主妇设好菹和肉酱,佐食设好俎。
宾三献,如初。燔从如初。爵止。席于户内。主妇洗爵,酌,致爵于主人。主人拜受爵,主妇拜送爵。宗妇赞豆如初,主妇受,设两豆两笾。俎入设。主人左执爵,祭荐,宗人赞祭。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兑手,祭酒,啐酒,肝从。左执爵,取肝手耎于盐,坐振祭,哜之。宗人受,加于俎。燔亦如之。兴,席末坐卒爵,拜。主妇答拜,受爵,酌醋,左执爵,拜,主人答拜。坐祭,立饮,卒爵,拜,主人答拜。主妇出,反于房。主人降,洗,酌,致爵于主妇,席于房中,南面。主妇拜受爵,主人西面答拜。宗妇荐豆、俎,从献皆如主人。主人更爵酌醋,卒爵,降,实爵于篚,入复位。三献作止爵。尸卒爵,酢。酌献祝及佐食。洗爵,酌致于主人、主妇、燔从皆如初。更爵,酢于主人,卒,复位。
祝左手执角杯,坐下以右手祭豆,起来取肺,坐下祭肺,尝肺后起来,加肺于俎上,然后坐下祭酒,尝酒,这时主人献肝于祝。祝左手执角杯,右手取肝蘸上盐后振祭,尝过后放肝于俎上,饮尽角杯中酒,拜谢主人。主人答拜,接过角杯,斟上酒后又献给佐食。佐食面朝北行拜后接过角杯,主人行拜相送。佐食坐下行祭,饮尽角杯中酒,拜谢主人。主人答拜,接过角杯;下堂,置空角杯于篚中;然后登堂,入室,返回原位。
主人降阼阶,西面拜宾,如初。洗,宾辞洗。卒洗,揖让升,酌,西阶上献宾。宾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右,答拜。荐脯醢。设折俎。宾左执爵,祭豆,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兑手,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酌酢,奠爵,拜。宾答拜。主人坐祭,卒爵,拜。宾答拜,揖,执祭以降,西面奠于其位;位如初。荐、俎从设。众宾升,拜受爵,坐祭,立饮。荐、俎设于其位,辩。主人备答拜焉,降,实爵于篚。尊两壶阼阶东,加勺,南枋,西方亦如之。主人洗觯,酌于西方之尊,西阶前北面酬宾,宾在左。主人奠觯拜,宾答拜。主人坐祭,卒觯,拜。宾答拜。主人洗觯,宾辞,主人对。卒洗,酌,西面。宾北面拜。主人奠觯于荐北。宾坐取觯,还,东面,拜。主人答拜。宾奠觯于荐南。揖复位。主人洗爵,献长兄弟于阼阶上。如宾仪。洗,献众兄弟,如众宾仪。洗,献内兄弟于房中,如献众兄弟之仪。主人西面答拜,更爵酢,卒爵,降,实爵于篚,入复位。
主妇在房中清洗酒爵,斟上酒,二次献“尸”。“尸”行拜后接过酒爵,主妇面朝北行拜相送。同宗之妇执一盛枣、一盛栗的两只笾坐在户外呈给主妇;主妇接过来设在敦的南边,盛枣之笾在西,盛栗之笾在东。祝从笾中取枣、栗献于“尸”。“尸”接过来以之行祭,又祭酒、尝酒。兄弟中之长者接着献上炙肉。“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于兄弟中之长者。献炙肉者接过来,加于肵俎之上,退出。“尸”饮尽酒爵中酒,祝接过空爵,命主妇拜送爵,和主人一样。“尸”换酒爵斟酒回敬主妇,也和回敬主人一样。主妇返回房中,面朝南。佐食将祭物置于地上命主妇行祭。主妇左手执酒爵,右手抚按地上之祭物而祭,祭酒,尝酒:进而入室,饮尽酒爵中酒,皆如主人之仪。接着主妇依次献笾于祝,献炙肉于祝,皆和先前之仪相同。至献佐食,其礼仪也和先前相同。完毕,执空爵入于房中。
长兄弟洗觚为加爵,如初仪,不及佐食,洗致如初,无从。
宾客三次献尸,其礼仪和主妇二次献“尸”相同。进而献炙肉,其礼仪也和主妇献时相同。“尸”于是放下酒爵。从房中取席为主人铺于室内,席的正面朝西。主妇清洗酒爵,斟酒后献于主人。主人行拜后接过酒爵,主妇行拜送爵。同宗之妇献上笾、豆,和先前一样,主妇接过,设两豆、两笾。佐食入室设好俎。主人左手执爵,右手取所送之祭品行祭;宗人献上笾、豆中之祭品以助祭。主人接着放下酒爵,起来取肺,坐下用右手将肺撕开而祭之,并尝左手中肺;起来加肺于俎上,坐下拭手后祭酒,尝酒,接着献肝于主人。主人左手执爵,右手取肝蘸盐后,坐下振祭,并尝肝。尝过后交于宗人,宗人接过,加于俎上。献炙肉之礼仪,亦和先前相同。丧主起来,就席之末端而坐,饮尽酒爵中酒,向主妇行拜。主妇答拜,接过空爵,斟酒自酬,然后左手执爵,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主妇坐下祭酒,起来饮尽酒爵中酒,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主妇出室至堂,并由堂返回房中。主人下堂,清洗酒爵,登堂斟酒后献给主妇,主妇之席在房中,正面朝南。主妇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面朝西答拜。同宗之妇献上豆、俎,进而献上肝、炙肉,其礼仪皆和献主人时相同。丧主更换酒爵,斟酒自酬,饮尽酒爵中酒,下堂;将空爵放于篚中,然后入室返回原位。宾客请“尸”饮三献时放下之酒爵。
众宾长为加爵,如初,爵止。
“尸”饮尽此爵中酒,宾客斟酒自酬。继而斟酒献祝和佐食。接着清洗酒爵,又斟酒献丧主和主妇,又献上炙肉,其礼仪皆和先前相同。宾客更换酒爵,斟酒代主人自酬;完毕,返回堂下原位,面朝东。
嗣举奠,盥入,北面再拜稽首。尸执奠,进受,复位,祭酒,啐洒。尸举肝。举奠左执觯,再拜稽首,进受肝,复位,坐食肝,卒觯,拜。尸备答拜焉。举奠洗酌入,尸拜受,举奠答拜。尸祭酒,啐酒,奠之。举奠出,复位。
主人从东阶下堂,面朝西拜宾,其礼仪和先前一样;接着清洗酒爵。
兄弟弟子洗酌于东方之尊,阼阶前北面,举觯于长兄弟,如主人酬宾仪。宗人告祭脀,乃羞。宾坐取觯,阼阶前北面酬长兄弟;长兄弟在右。宾奠觯拜,长兄弟答拜。宾立卒觯,酌于其尊,东面立。长兄弟拜受觯。宾北面答拜,揖,复位。长兄弟西阶前北面,众宾长自左受旅,如初,长兄弟卒觯,酌于其尊,西面立。受旅者拜受。长兄弟北面答拜,揖,复位。众宾及众兄弟交错以辩。皆如初仪。为加爵者作止爵,如长兄弟之仪。长兄弟酬宾,如宾酬史弟之仪,以辩。卒者实觯于篚。宾弟子及兄弟弟子洗,各酌于其尊,中庭北面西上,举觯于其长,奠觯拜,长皆答拜。举觯者祭,卒觯,拜,长皆答拜。举觯者洗,各酌于其尊,复初位。长皆拜。举觯者皆奠觯于荐右。长皆执以兴,举觯者皆复位答拜。长皆奠觯于其所,皆揖其弟子,弟子皆复其位。爵皆无算。
宾客谦让,主人继续洗爵。洗爵完毕,主人行拱手礼,让宾客先登阶,然后斟酒,于西阶上献给宾客。宾客面朝北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在右边答拜。主人献盛干肉之笾和盛肉酱之豆于宾客,又陈设盛放已体解之牲的折俎。宾客左手执爵,右手祭豆,放下酒爵。起来取肺,坐下用右手将肺撕开而祭之,尝左手中肺;起来将肺放回俎上,坐下拭手后,祭酒,饮尽酒爵中酒,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接过空爵,斟酒自酬,然后放下酒爵,向宾行拜。宾客答拜。主人坐下,取于肉和肺行祭,饮尽酒爵中酒,向宾客行拜。宾客答拜。主人向宾客行拱手礼后,执祭品而下堂,面朝西将其放回原位。执事执笾、豆、折俎下堂设于其旁。众宾登上西阶,行拜后接过酒爵,坐下祭酒,起来饮酒。众宾之位皆设有俎。主人一答拜,下堂,将众宾之空爵放入篚中。设两酒尊于东阶之东,加勺于酒尊上面,勺柄向南,西阶之西也照此陈设。主人清洗酒觯,从西阶之西的酒尊中倒酒于酒觯,于西阶的前面面朝北酬宾;宾客在左侧。
利洗散,献于尸,酢,及祝,如初仪。降,实散于篚。
主人将酒觯放下,向宾客行拜,宾客答拜。主人坐下祭酒,饮尽酒觯中酒,向宾客行拜。宾客答拜。主人洗酒觯,宾客谦让;主人坚持洗净,俟洗毕,斟酒面朝西而立;宾客面朝北拜谢。主人将酒觯放于祭物的北边。宾客坐下拿起酒觯,转身向东,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宾客饮尽酒觯中酒后,将空觯放于祭物的南边,拱手而返回原位。主人清洗酒爵,斟酒于东阶上献给兄弟中之长者,其礼仪和献宾时相同。主人清洗酒爵,斟酒后的酒尊中斟上酒,面朝西献于众宾之长。众宾之长行拜后接过酒觯;兄弟中之长者面朝北答拜,拱手后返回东阶下原位,面朝西。众宾客和众兄弟相互酬献,其礼仪都和前面宾客酬献兄弟中之长者、兄弟中之长者酬献众宾之长相同。众宾之长请“尸”举加献时奠而未饮之酒爵饮之,其礼仪和兄弟中之长者所行加献礼相同。兄弟中之长者——酬献宾客,其礼仪和宾客酬献众兄弟时相同。最后一个接受献酬的宾客饮尽酒觯中酒后,将空觯放入篚中。宾客中之幼者和兄弟中之幼者清洗酒觯,分别从西阶之西和东阶之东的酒尊中斟上酒,立于中庭,面朝北,以西为上;然后各自献于己方之长者,各把酒觯放下,向长者行拜;长者都答拜。幼者各自举酒觯行祭,饮尽酒觯中酒,向长者行拜;长者都答拜。幼者各自清洗酒觯,各从西阶之西和东阶之东的酒尊中斟上酒,返回原位;长者都行拜礼。幼者分别将酒觯放于祭品的右侧。长者分别执取酒觯起来,幼者都返回中庭原位,面朝北答拜。长者都将酒觯放于原处,都向幼者行拱手礼,幼者各自返回西阶前面朝东和东阶前面朝西的原位。接着众宾客和众兄弟唯己所欲相互酬献,不计次第。
主人出,立于户外,西南面。祝东面告利成。尸谡,祝前,主人降。祝反,及主人入,复位。命佐食彻尸俎,俎出于庙门。彻庶羞,设于西序下。
佐食洗散后,斟上酒献于尸和祝,其礼仪和兄弟中之长者、众宾之长加献时相同。下堂,将空散放入篚中。
筵对席,佐食分簋鉶。宗人遣举奠及长兄弟盥,立于西阶下,东面北上。祝命尝食。餕者,举奠许诺,升,入,东面。长兄弟对之,皆坐。佐食授举,各一肤。主人西面再拜,祝曰:「餕,有以也。」两餕奠举于俎,许诺,皆答拜。若是者三。皆取举,祭食,祭举乃食,祭鉶,食举。卒食。主人降洗爵,宰赞一爵。主人升酌,酳上餕,上餕拜受爵,主人答拜;酳下餕,亦如之。主人拜,祝曰:「酳,有与也。」如初仪。两餕执爵拜,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两餕皆降,实爵于篚,上餕洗爵,升酌,酢主人,主人拜受爵。上餕即位,坐答拜。主人答拜。主人坐祭,卒爵,拜。上餕答拜,受爵,降,实于篚。主人出,立于户外,西面。
主人出室,立于户外,面朝西。祝面朝东,向主人诏告“礼成(毕)”。“尸”起立,祝于“尸”前引导,主人下堂。祝俟尸出门后返回,和主人各复室中之位。祝命佐食撤去盛有心、舌之肵俎,并送出庙门之外;撤去各种馔肴,改设于西序之下。
祝命彻阼俎、豆、笾,设于东序下。祝执其俎以出,东面于户西。宗妇彻祝豆、笾入于房,彻主妇荐、俎。佐食彻尸荐、俎、敦,设于西北隅,几在南,厞用筵,纳一尊。佐食阖牖户,降。祝告利成,降,出。主人降,即位。宗人告事毕。宾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佐食彻阼俎。堂下俎毕出。
正对“尸”席又设一席,佐食分敦中之黍于敦盖,分铏中之羹于另一铏中。宗人诏告嗣子和兄弟中之长者洗手,立于西阶下,面朝东,以北为上。祝命嗣子和兄弟中之长者尝食。嗣子和兄弟中之长者应诺,进而升堂,入室,嗣子面朝东。兄弟中之长者在嗣子对面,二人皆坐下。
记。特牲馈食,其服皆朝服,玄冠、缁带、缁□。唯尸、祝、佐食玄端,玄裳、黄裳、杂裳可也,皆爵□。设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顺,实二爵、二觚、四觯、一角、一散。壶、棜禁,馔于东序,南顺。覆两壶焉,盖在南;明日卒奠,幂用谷;即位而彻之,加勺。笾,巾以谷也,纁里,枣〓,栗择。鉶芼,用苦,若薇,皆有滑,夏葵,冬荁。棘心匕,刻。牲爨在庙门外东南,鱼腊爨在其南,皆西面,饎爨在西壁。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实于牲鼎,载心立、舌缩俎。宾与长兄弟之荐,自东房,其馀在东堂。沃尸盥者一人,奉槃者东面,执匜者西面淳沃,执巾者在匜北。宗人东面取巾,振之三,南面授尸;卒,执巾者受。尸入,主人及宾皆辟位,出亦如之。嗣举奠,佐食设豆盐。佐食当事,则户外南面,无事,则中庭北面。凡祝呼,佐食许诺。宗人,献与旅齿于从宾。佐食,于旅齿于兄弟。尊两壶于房中西墉下,南上。内宾立于其北,东面南上。宗妇北堂东面,北上。主妇及内宾、宗妇亦旅,西面。宗妇赞荐者,执以坐于户外,授主妇。尸卒食,而祭饎爨、雍爨。宾从尸,俎出庙门,乃反位。尸俎,左肩、臂、臑、肫、胳,正脊二骨,横脊,长胁二骨,短胁。肤三,离肺一,刌肺三,鱼十有五。腊如牲骨。祝俎,髀、脡脊二骨,胁二骨。肤一,离肺一。阼俎:臂,正脊二骨,横脊,长胁二骨,短胁。肤一,离肺一。主妇俎,觳折,其馀如阼俎。佐食俎,觳折,脊,胁。肤一,离肺一。宾,骼。长兄弟及宗人,折:其馀如佐食俎。众宾及众兄弟、内宾、宗妇,若有公有司、私臣,皆殽脀,肤一,离肺一。公有司门西,北面东上,献次众宾。私臣门东,北面西上,献次兄弟。升受,降饮。
佐食授给二人豕肉各一块。主人面朝西行拜两次,祝诏告道:“诸位享飱于此,乃因先祖有德的缘故。”两位食者将豕肉放于俎上,应“诺”,并答拜。祝如上叮咛凡三次。祝叮嘱之时,嗣子和兄弟中之长者皆将豕肉举起,祭食,祭肉;然后吃饭,祭羹,食肉。食毕,主人下堂清洗酒爵,家吏之长帮洗一只酒爵。主人登堂,斟酒献给嗣子,嗣子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答拜;主人又斟酒献给兄弟中之长者,其礼仪和献嗣子一样。主人向祝行拜,祝又叮嘱说:“诸位饮酒须想到,务必与众兄弟和族亲好好相处。”嗣子、兄弟中之长者应“诺”,祝如是叮嘱凡三遍,和前面一样。两位食者执爵拜谢祝,接着祭酒,饮尽酒爵中酒,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两位食者下堂,将空爵放入篚中。嗣子又取一酒爵洗净,升堂,斟酒后酬谢主人;主人行拜后接过酒爵。嗣子即位,跪坐答拜。主人亦跪坐,然后祭酒,饮尽酒爵中酒,向嗣子行拜。嗣子答拜,接过空爵,下堂,放入篚中。主人出室,于户外而立,面朝西。
◎ 《仪礼》篇十六 少牢馈食礼【回目录】
少牢馈食之礼。日用丁己。筮旬有一日。筮于庙门之外。主人朝服,西面于门东。史朝服,左执筮,右取上韇,兼与筮执之,东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孝孙某,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飨!」史曰:「诺!」西面于门西,抽下韇,左执筮,右兼执韇以击筮,遂述命曰:「假尔大筮有常。孝孙某,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飨!」乃释韇立筮。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乃书卦于木,示主人,乃退占。吉,则史韇筮,史兼执筮与封以告于主人:「占曰从。」乃官戒,宗人命涤,宰命为酒,乃退。若不吉,则及远日,又筮日如初。
少牢馈食之礼:祭日用丁日或己日,如以先月下旬之丁日筮来月上旬之丁日,则以丁日筮并筮日之日数共计十一天。在庙门之外卜筮。卜筮之时,主人衣朝服,面朝西,立于门的东边。家中主筮事者史亦衣朝服,左手执蓍草,右手揭开韇盖,而后与左手一起执握蓍韇,面朝东接受主人之命。主人说:“孝孙某,来日丁亥,用少牢之礼祭祀曾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
宿。前宿一日,宿戒尸。明日,朝服筮尸,如筮日之礼。命曰:「孝孙某,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以某之某为尸。尚飨!」筮、卦占如初。吉,则乃遂宿尸。祝摈,主人再拜稽首。祝告曰:「孝孙某,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敢宿!」尸拜,许诺,主人又再拜稽首。主人退,尸送,揖,不拜。若不吉,则遂改筮尸。
请享祭。”史答道:“诺!”面朝西立于门的西边,抽出韇底,左手执蓍草,右手兼执韇盖和韇底击打蓍草,进而述主人之命说:“假借太筮之灵以问吉凶。孝孙某,来日丁亥,用少牢之礼祭祀曾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请享祭。”然后将韇盖和韇底放在地上,站着卜筮。这时,史的助手卦者在左侧坐着,用木条将每一爻画在地上。俟卜筮完毕,将卦写于木版上给主人看,而后退还东面位占卜。如果筮的结果是吉,史就将蓍草藏于韇中,兼执韇与卦诏告主人:“筮的结果为‘吉’。”于是主人告诫各执事备齐祭物,宗人命属下清洗祭器,冢宰命属下备好祭酒,然后退下。如果筮的结果不吉,就得于下一个丁日卜筮,筮日之礼和前面相同。
既宿尸,反,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门东,南面。宗人朝服北面,曰:「请祭期。」主人曰:「比于子。」宗人曰:「旦明行事。」主人曰:「诺!」乃退。
宿,即于祭前两天通知“尸”于祭礼开始时准时到。祭前三天早上,以卜筮择选代死者受祭之人——“尸”,筮“尸”之礼和筮日之礼相同,祝告之辞为:“孝孙某,来日丁亥,用少牢之礼祭祀曾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以某人之子某为‘尸’。请享祭。”筮、卦、占之礼皆和筮日相同。如果筮的结果是吉,就可通知“尸”请准时参加。以祝为傧相,主人向祝行拜两次并叩首。祝转达主人之意于“尸”说:“孝孙某,来日丁亥,用少牢之礼祭祀曾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敢请阁下务必按时参加!”“尸”回拜,应:“诺”;主人又行拜两次并叩首。主人退下;“尸”拱手相送,但不拜。如果筮“尸”的结果不吉,就立即再卜筮,择另一人为“尸”。
明日,主人朝服,即位于庙门之外,东方南面。宰、宗人西面,北上。牲北首东上。司马圭刀羊,司士击豕。宗人告备,乃退。雍人摡鼎、匕、俎于雍爨,雍爨在门东南,北上。廪人摡甑甗、匕与敦于廪爨,廪爨在雍爨之北。司宫摡豆、笾、勺、爵、觚、觯、几、洗、篚于东堂下,勺、爵、觚、觯实于篚;卒摡,馔豆、笾与篚于房中,放于西方;设洗于阼阶东南,当东荣。
告“尸”请“尸”完毕,主人等返回于庙门之外商定祭祀之时辰。
羹定,雍人陈鼎五,三鼎在羊镬之西,二鼎在豕镬之西。司马升羊右胖。髀不升,肩、臂、臑、□、骼,正脊一、横脊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皆二骨以并,肠三、胃三、举肺一、祭肺三,实于一鼎。司士升豕右胖。髀不升,肩、臂、臑、□骼,正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皆二骨以并,举肺一、祭肺三,实于一鼎。雍人伦肤九,实于一鼎。司士又升鱼、腊,鱼十有五而鼎,腊一纯而鼎,腊用麋。卒脀,皆设扃幂,乃举,陈鼎于庙门之外,东方,北面,北上。司宫尊两甒于房户之间,同棜,皆有幂,甒有玄酒。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设篚于洗西,南肆。改馔豆、笾于房中,南面,如馈之设,实豆、笾之实。小祝设槃、匜与箪、巾于西阶东。
主人于门东面朝南而立。宗人衣朝服面朝北,请示主人说:“请主人决定祭祀的时辰。”主人说:“由你决定。”宗人说:“明日天明行祭事。”主人说:“行。”于是皆退下。
主人朝服,即位于阼阶东,西面。司宫筵于奥,祝设几于筵上,右之。主人出迎鼎,除鼏。士盥,举鼎,主人先入。司宫取二勺于篚,洗之,兼执以升,乃启二尊之盖幂,奠于棜上。加二勺于二尊,覆之,南柄。鼎序入。雍正执一匕以从,雍府执四匕以从,司士合执二俎以从。司士赞者二人,皆合执二俎以相,从入。陈鼎于东方,当序,南于洗西,皆西面,北上,肤为下。匕皆加于鼎。东枋。俎皆设于鼎西,西肆。肵俎在羊俎之北,亦西肆。宗人遣宾就主人,皆盥于洗,长朼。佐食上利升牢心舌,载于肵俎。心皆安下切上,午割勿没,其载于肵俎,末在上。舌皆切本末,亦午割勿没;其载于肵,横之。皆如初为之于爨也。佐食迁肵俎于阼阶西,西缩,乃反。佐食二人。上利升羊,载右胖,髀不升,肩、臂、臑、□骼;正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皆二骨以并;肠三、胃三,长皆乃俎拒;举肺一,长终肺,祭肺三,皆切。肩、臂、臑、□、骼在两端,脊、胁、肺,肩在上。下利升豕,其载如羊,无肠胃。体其载于俎,皆进下。司士三人,升鱼、腊、肤。鱼用鲋十有五而俎,缩载,右首,进腴。腊一纯而俎,亦进下,肩在上。肤九而俎,亦横载,革顺。
次日天明,主人衣朝服,于庙门之外东边就位,面朝南。冢宰、宗人面朝西,以北为上。祭牲头朝北,以东为上。司马杀羊,司士杀猪。
卒脀,祝盥于洗,升自西阶。主人盥,升自阼阶。祝先入,南面。主人从,户内西面。主妇被锡,衣侈袂,荐自东房,韭、菹、醓、醢,坐奠于筵前。主妇赞者一人,亦被锡。衣侈袂。执葵菹、蠃醢,以授主妇。主妇不兴,遂受,陪设于东,韭菹在南,葵菹在北。主妇兴,入于房。佐食上利执羊俎,下利执豕俎,司士三人执鱼,腊、肤俎,序升自西阶,相,从入。设俎,羊在豆东,豕亚其北,鱼在羊东,腊在豕东,特肤当俎北端。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盖,坐设于羊俎之南。妇赞者执敦稷以授主妇。主妇兴受,坐设于鱼俎南;又兴受赞者敦黍,坐设于稷南;又兴受赞者敦稷,坐设于黍南。敦皆南首。主妇兴,入于房。祝酌,奠,遂命佐食启会。佐食启会盖,二以重,设于敦南。主人西面,祝在左,主人再拜稽首。祝祝曰:「孝孙某,敢用柔毛、刚鬣、嘉荐、普淖,用荐岁事于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飨!」主人又再拜稽首。
宗人诏告祭牲备齐,主人退下。掌管割烹之事的雍人清洗牲鼎,又将匕、俎设于烹煮鱼、肉之灶边,烹煮鱼、肉之灶在庙门东南,以北为上。掌管米仓的廪人于炊黍稷的灶边清洗煮饭之甑、甗和匕饭之匕、盛饭之敦,炊黍稷之灶在烹煮鱼、肉之灶的北边。兼掌祭器的司宫于东堂下清洗豆、笾、勺、酒爵、酒觚、酒觯、几、洗和篚,又将勺、酒爵、酒觚和酒觯放于篚中;清洗完毕,将豆、笾和篚放在房中近西处;再将洗设在东阶东南,并与东边屋翼对齐。
祝出,迎尸于庙门之外。主人降立于阼阶东,西面。祝先,入门右。尸入门左。宗人奉槃,东面于庭南。一宗人奉匜水,西面于槃东。一宗人奉箪、巾,南面于槃北。乃沃尸,盥于槃上。卒盥,坐奠箪,取巾,兴,振之三,以授尸,坐取箪,兴,以受尸巾。祝延尸。尸升自西阶,入,祝从。主人升自阼阶,祝先入,主人从。尸升筵,祝、主人西面立于户内,祝在左。祝、主人皆拜妥尸,尸不言尸答拜,遂坐,祝反南面。
羹制好,掌管割烹之事的雍人陈设羊、豕、鱼、腊、肤五鼎,其中三只鼎设在烹煮羊的锅子西边,两只鼎设在烹煮豕的锅子西边。司马将羊的右半体从锅中升出,放入鼎中,去髀,将其前胫骨、后胫骨、前脊骨一块、中脊骨一块、后脊骨一块、后肋骨一块、中肋骨一块、前肋骨一块,都二骨相并放入鼎中;又将肠三截、胃三块、整肺一块、切肺三块放入鼎中。司士将豕之右半体从煮豕之锅中升出,放入另一鼎中,亦去髀,将其前胫骨、后胫骨、前脊骨一块、中脊骨一块、后脊骨一块、后肋骨一块、中肋骨一块、前肋骨一块,都二骨相并放入鼎中;又将整肺一块、切肺三块放入鼎中。雍人选择豕两肋处带皮之肉九块放入另一只鼎中。司士又将鱼和干兽从煮鱼和干兽之锅中升出,放入鼎中,其中,鱼十五条放一鼎,干兽一整只放一鼎,兽用麋鹿。载牲于鼎完毕,各鼎都加以抬鼎之杠和覆鼎之幂,然后抬鼎,将其陈设在庙门之外的东边,面朝北,以北为上。司宫设两甒于房户之间,同放在一棜上面,分别覆盖以幂,二甒皆盛以玄酒。司宫又设盛有水的罍于洗的东边,勺子放在罍上,设篚于洗的西边,皆南北放,以北为上。继而改设豆、笾于户中,正面朝南,和馈食陈设之次第相同,豆、笾之中盛以菹菜和肉酱等祭品。小祝则将盘、匜与箪、巾设在西阶的东边。
尸取韭菹,辩手耎于三豆,祭于豆间。上佐食取黍稷于四敦。下佐食取牢一切肺于俎,以授上佐食。上佐食兼与黍以授尸。尸受,同祭于豆祭。上佐食举尸牢肺、正脊以授尸。上佐食尔上敦黍于筵上,右之。主人羞肵俎,升自阼阶,置于肤北。上佐食羞两鉶,取一羊鉶于房中,坐设于韭菹之南。下佐食又取一豕鉶于房中以从。上佐食受,坐设于羊鉶之南。皆芼,皆有柶。尸扱以柶,祭羊鉶,遂以祭豕鉶,尝羊鉶,食举,三饭。上佐食举尸牢干,尸受,振祭,哜之。佐食受,加于肵。上佐食羞胾两瓦豆,有醢,亦用瓦豆,设于荐豆之北。尸又食,食胾。上佐食举尸一鱼,尸受,振祭,哜之。佐食受,加于肵,横之。又食。上佐食举尸腊肩,尸受,振祭,哜之,上佐食受,加于肵。又食。上佐食举尸牢胳,如初。又食。尸告饱。祝西面于主人之南,独侑不拜。侑曰:「皇尸未实,侑!」尸又食。上佐食举尸牢肩,尸受,振祭,哜之,佐食受加于肵。尸不饭,告饱。祝西面于主人之南。主人不言,拜侑。尸又三饭。上佐食受尸牢肺、正脊,加于肵。
主人衣朝服,在东阶的东边就位,面朝西。司宫在室之西南隅铺席,祝将几设在席的东南边。主人迎鼎于庙门之外,除去覆鼎之幂。士洗手,抬鼎,主人先入庙门。司宫从篚中取出二勺清洗,执二勺登堂;接着拿开覆于两鼎之鼏,放在棜上;然后放二勺于两鼎中,并覆盖以鼏,勺柄朝南。五只鼎依次抬入庙门,雍人之长雍正执拿一匕随从于后,雍正之助手雍府二人各执二匕随从于雍正之后,司士一人执拿二俎又从于雍府之后而入。司士之助手二人又各执二俎从于司士之后而入。鼎抬进来后陈设在东边,正对着东序,位于洗的西南,皆正面朝西,以北为上,肤鼎在最下边,匕都加于鼎上,其柄朝东。俎都设在鼎的西边,东西陈设,以东为上。其中,肵俎设在羊俎的北边,亦东西陈设,以东为上。宗人要求宾客到主人跟前,都于洗中洗手,宾客之长先洗,众宾后洗。上佐食将心、舌从羊、豕之鼎中升出,载于肵俎之上。心都是切平下方,切掉上方,中间横割之而不切断;载于肵俎时则立着放。舌都是切去两端,中间亦横割之而不切断;载于肵俎时则横着放。凡此皆于先前烹煮之时已切好。接着上佐食将肵俎迁到东阶的西边,东西陈放,以东为上,放好后返回。佐食有上佐食和下佐食二人。上佐食将羊之右半体从鼎中升出,载于俎上,去髀,又将前胫骨和后胫骨载于俎上;将前脊骨一块、中脊骨一块、后脊骨一块和后肋骨、中肋骨、前肋骨各一块,都二骨相并载于俎上;又将肠三截、胃三块,其长皆及俎相邻二足之间的横木,载于俎上;又将整肺一块和切成小块的祭肺三块载于俎上。其中,牲之前胫骨放在俎的上端,牲之后胫骨放在俎的下端,脊、肋和肺放在俎的中间,肩则放在俎的最上端。下佐食将豕之右半体从鼎中升出,载于俎上,豕俎所载和羊俎相同,只是无肠胃而已;牲体载于俎上,在进献时皆以下端朝前。司士三人各将鱼、干兽和肤从鼎中升出,载于俎上。鱼用鲫鱼十五条,直接载于俎上,鱼头朝右,在进献时则以鱼腹向神。于兽则左右两半皆载于俎,在进献时亦是下端朝前,兽肩放在俎的最上端。肤九块横着载于俎上,肤不去皮,列载于俎。
主人降,洗爵,升,北面酌酒,乃酳尸。尸拜受,主人拜送。尸祭酒,啐酒。宾长羞牢肝,用俎,缩执俎,肝亦缩,进末,盐在右。尸左执爵,右兼取肝,手耎于俎盐,振祭,哜之,加于俎豆,卒爵。主人拜。祝受尸爵。尸答拜。
载俎完毕,祝在洗中洗手,从西阶登堂。主人洗手,从东阶登堂。
祝酌授尸,尸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尸答拜。主人西面奠爵,又拜。上佐食取四敦黍稷,下佐食取牢一切肺,以授上佐食。上佐食以绥祭。主人左执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兴,遂啐酒。祝与二佐食皆出,盥于洗,入。二佐食各取黍于一敦。上佐食兼受,抟之,以授尸,尸执以命祝。卒命祝,祝受以东,北面于户西,以嘏于主人,曰:「皇尸命工祝,承致多福无疆于女孝孙。来女孝孙,使女受禄于天,宜稼于田,眉寿万年,勿替引之。」主人坐奠爵,兴;再拜稽首,兴;受黍,坐振祭,哜之;诗怀之,实于左袂,挂于季指,执爵以兴;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尸答拜。执爵以兴,出。宰夫以笾受啬黍。主人尝之,纳诸内。
祝先入室,面朝南而立。主人从祝而入室,立于户内,面朝西。主妇戴假发,服绡衣,其衣之袖长和袖口较士妻之绡衣的袖长和袖口要大半倍,从东房端来韭菹和肉酱,坐下放在席的前面。主妇之助手一人亦戴假发,服绡衣,其衣之袖长和袖口亦较士妻之绡衣的袖长和袖口要大半倍,执葵菹、蜗酱,授给主妇。主妇不起立,坐着接过来,附设于席的东面,韭菹在南边,葵菹在北边。主妇起立,入于房中。上佐食执拿羊俎,下佐食执拿豕俎,司士三人各执鱼俎、兽俎和肤俎,依次从西阶登堂、入室。然后设俎,羊俎设在豆的东边,豕俎设在豆的北边,鱼俎设在羊俎的东边,兽俎设在豕俎的东边,肤俎单独设在上述四俎的北边,也即设在豕俎之北。主妇执一饰金、盛黍、有盖之敦从东房出来,坐下设于羊俎的南边。主妇助手执一盛稷之敦呈给主妇。主妇起立,接过来,坐下设于鱼俎的南边;又起立接过其助手呈上的盛黍之敦,坐下设于盛稷之敦的南边;又起立接过其助手呈上的盛稷之敦,坐下设于盛黍之敦的南边。诸敦皆正面朝南。主妇起立,返于房中。祝斟酒,放在席前,接着命佐食启开敦盖。佐食遵命启开敦盖,并将二盖相叠,设在敦的南边。
主人献祝,设席南面。祝拜于席上,坐受。主人西面答拜。荐两豆菹、醢。佐食设俎,牢髀,横脊一、短胁一、肠一、胃一、肤三,鱼一横之,腊两髀属于尻。祝取菹手耎于醢,祭于豆间。祝祭俎,祭酒,啐酒。肝牢从。祝取肝手耎于盐,振祭,哜之,不兴,加于俎,卒爵,兴。
主人面朝西,祝在主人的左边,主人向祝行拜两次并叩首。祝致祝辞说:“孝孙某今用羊、豕、菹菜、肉酱和黍稷以少牢之礼祭祀曾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请享祭。”主人又行拜两次并叩首。
主人酌,献上佐食。上佐食户内牖东北面拜,坐受爵。主人西面答拜。佐食祭酒,卒爵,拜,坐授爵,兴。俎设于两阶之间,其俎,折,一肤。主人又献下佐食,亦如之。其脀亦设于阶间,西上,亦折,一肤。
祝出室,到庙门之外迎接“尸”。主人下堂,立于东阶的东边,面朝西。祝先从右边进庙门。尸接着从左边入庙门。宗人捧拿盥盘立于中庭的南边,面朝东。另一位宗人捧拿舀水的匜立于端盘之宗人的东边,面朝西。又一位宗人捧拿着箪和巾立于端盘之宗人的北边,面朝南。进而一宗人在盥盘上用槃浇水使“尸”洗手。洗手完毕,另一宗人跪坐着将箪放在地上,从中取出巾,起立,将巾抖三下,然后呈于“尸”;又坐下取箪,起立,用箪接过“尸”拭手后的巾。祝于“尸”后请“尸”登堂。“尸”从西阶登堂,入室,祝从“尸”而入。主人从东阶登堂,祝先于主人入室,主人从祝而入。尸于席间就位,祝和主人立于户内,面向西,祝在主人的左侧。祝和主人皆向“尸”行拜,请“尸”安坐,“尸”不说话;“尸”答拜,然后坐下。祝返回室中原位,面朝南。
有司赞者取爵于篚以升,授主妇赞者于房庐。妇赞者受,以授主妇。主妇洗于房中,出酌,入户,西面拜,献尸。尸拜受。主妇主人之北西面拜送爵。尸祭酒,卒爵。主妇拜。祝受尸爵。尸答拜。
“尸”取韭菹,在三只豆中一一蘸过,并于豆间行祭。上佐食从四只敦中取下黍稷,下佐食从羊、豕二俎上各取切肺一块,献给上佐食。
易爵,洗,酌,授尸。主妇拜受爵,尸答拜。上佐食绥祭。主妇西面,于主人之北受祭,祭之,其绥祭如主人之礼,不嘏,卒爵,拜。尸答拜。
上佐食接过来,将其与黍稷一起献于“尸”。“尸”接过来,一并于刚祭过的豆间行祭。上佐食又献羊、豕之整肺和前脊骨给“尸”。“尸”都接过来,并以肺行祭。上佐食将设在上方的盛黍之敦移至席上右侧。
主妇以爵出。赞者受,易爵于篚,以授主妇于房中。主妇洗,酌,献祝。祝拜,坐受爵。主妇答拜于主人之北。卒爵,不兴,坐授主妇。
主人从东阶登堂,呈上肵俎并置于肤俎的北边。上佐食呈献两只铏,先亲自从房中取一只羊铏,坐下设于韭菹的南边。下佐食于其后又从房中取来一只豕铏。上佐食接过来,坐下设于羊铏的南边。二铏都放菜,羊羹放苦菜,豕羹放薇菜,并都有羹勺放在铏中。“尸”拿勺先以羊羹行祭,继以豕羹行祭;然后又尝羊羹。上佐食呈上羊、豕之整肺和前脊骨请“尸”食之。尸取黍饭三次。上佐食又献上羊、豕二牲之中肋骨给“尸”;“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给上佐食。上佐食接过来,加于肵俎之上。上佐食又呈上盛于两瓦豆中的切肉和另两瓦豆中的肉酱,将其设在韭菹等四豆的北边。“尸”又吃,即吃切肉。上佐食又献上鱼一条;“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给上佐食。上佐食接过来,加于肵俎上面,横着放。“尸”又吃。上佐食献上兽(麋鹿)肩给“尸”;“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给上佐食;上佐食接过来,加于肵俎上面。“尸”又吃。
主妇受,酌,献上佐食于户内。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妇西面答拜。祭酒,卒爵,坐授主妇。主妇献下佐食,亦如之。主妇受爵以入于房。
上佐食献上羊、豕之后胫骨给“尸”,礼仪如前。“尸”又接着吃。继而告主人已吃饱。祝立于主人的南边,面朝西,单独劝尸继续吃,但不拜。祝的劝辞为:“尊“尸”未饱,请再吃。”“尸”又吃,上佐食又献上羊、豕的肩给“尸”;“尸”接过来振祭,尝过后还给上佐食;上佐食接过来,加于肵俎上面。“尸”不再吃,告主人已饱。祝立于主人的南边,面朝西又劝食。主人不说话,以拜“尸”代劝食。“尸”又取饭三次。“尸”取下置放于菹豆上的羊、豕之整肺和前脊骨授给上佐食,上佐食接过来,加于肵俎上面。
宾长洗爵献于尸,尸拜受爵。宾户西北拜送爵。尸祭酒,卒爵。宾拜。祝受尸爵,尸答拜。
主人下堂,清洗酒爵;登堂,面朝北斟酒,然后献给“尸”。“尸”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拜送爵。“尸”祭酒,尝酒。宾客之长用俎献羊、豕之肝给“尸”,进献时俎的下端朝前,肝亦相同;盐在俎上肝的右侧。“尸”左手执酒爵,右手兼取羊、豕之肝,于俎上蘸盐后振祭,然后先尝羊肝,继尝豕肝,尝过后加于菹豆上面,饮尽酒爵中酒。主人向“尸”行拜。祝接过“尸”的空爵。“尸”向主人答拜。
祝酌授尸,宾拜受爵,尸拜送爵。宾坐奠爵,遂拜,执爵以兴,坐祭,遂饮,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尸答拜。
祝斟酒献给“尸”,“尸”接过来回敬主人。主人行拜后接过酒爵,“尸”向主人答拜。主人面朝西放下酒爵,向尸行拜。上佐食从四只敦中取黍稷少许;下佐食从“尸”俎上取羊、豕切肺各一块呈给上佐食。
宾酌献祝。祝拜,坐受爵。宾北面答拜。祝祭酒,啐酒,奠爵于其筵前。
上佐食将黍稷及切肺授给主人以行祭。主人左手执酒爵,右手接过上佐食呈上的黍稷和切肺,坐下行祭;又祭酒,不起立,尝酒。祝和上佐食、下佐食都出外边于洗中洗手,继而入室。上佐食从上敦中取来黍饭,下佐食从下敦中取来黍饭,抟成团状献给“尸”;尸接过来拿着命祝致辞。命毕,祝站在户西,面朝东北,接过黍饭团,向主人祝福,祝辞是:“尊‘尸’命官祝转告于你这位孝孙,赐你多福无疆,愿你得到上天之福佑,五谷丰收,长寿永年,无废无止。”主人坐下,放下酒爵,起来;行拜礼两次并叩首,又起立;接过黍饭,坐下振祭,尝黍饭;接着将黍饭承纳入怀中,再倒入左袖之中,并将袖口挂在左手小指上,然后右手拿起酒爵,起立;旋即坐下,饮尽酒爵中酒,执空爵起立;继坐下放下空爵,向“尸”行拜。“尸”答拜。主人拣起空爵起立,出室。掌管饮食之事者宰夫拿着笾接过主人左袖中的黍饭。主人再尝一下,然后将黍饭倒入笾中。
主人出立于阼阶上,西面。祝出立于西阶上,东面。祝告曰:「利成。」祝入,尸谡。主人降立于阼阶东,西面。祝先,尸从,遂出于庙门。
主人向祝进献,要先设席,席的正面朝南。祝于席上向主人行拜,坐下接过主人之所献。主人面朝西答拜。接着有司进献一豆葵菹、一豆蜗酱。佐食设俎,俎上所载:羊、豕之髀,后脊骨一块,后肋骨一块,肠一截,胃一块,肤三块,鱼一条横着放,麋鹿连着臀的大腿肉两块。
祝反,复位于室中。主人亦入于室,复位。祝命佐食彻肵俎,降设于堂下阼阶南。司宫设对食,乃四人餕。上佐食盥升,下佐食对之,宾长二人备。司士进一敦于上佐食,又进一敦黍于下佐食,皆右之于席上。资黍于羊俎两端,两下是餕。司士乃辩举,餕者皆祭黍、祭举。主人西面,三拜餕者。餕者奠举于俎,皆答拜,皆反,取举。司士进一鉶于上餕,又进一鉶于次餕,又进二豆湆于两下。乃皆食,食举,卒食。主人洗一爵,升酌,以授上餕。赞者洗三爵,酌。主人受于户内,以授次餕,若是以辩。皆不拜,受爵。主人西面,三拜餕者。餕者奠爵,皆答拜,皆祭酒,卒爵,奠爵,皆拜。主人答壹拜。餕者三人兴,出,上餕止。主人受上餕爵,酌以酢于户内,西面坐奠爵,拜,上餕答拜。坐祭酒,啐酒。上餕亲嘏,曰:「主人受祭之福,胡寿保建家室。」主人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坐卒爵,拜,上餕答拜。上餕兴,出。主人送,乃退。
祝取菹菜蘸过肉酱后,在豆之间行祭。祝又取俎上之肤行祭,又以酒行祭并尝酒。随后献上羊、豕的肝。祝取肝蘸过盐后振祭,尝肝;不起立,直接加于俎上;然后饮尽酒爵中酒,起立。
◎ 《仪礼》篇十七 有司【回目录】
有司彻,扫堂。司宫摄酒。乃燅尸俎,卒燅,乃升羊、豕、鱼三鼎,无腊与肤,乃设扃鼏,陈鼎于门外,如初。
有司撤去室中之馈及祝、佐食之俎,并于堂上打扫。司宫设酒。又将尸俎上的祭品拿回灶上温热。温热后,将羊、豕、鱼升入鼎中,但不设兽和肤的专鼎;放好抬鼎的杠子与覆鼎的幂,将鼎陈设在庙门外,和先前一样。进而于宾客中选择佐助“尸”的人——侑,侑须与“尸”异姓。宗人嘱咐侑后,侑出来到庙门外,等待“尸”之到来。 司宫接着为“尸”设席于室户之西,席的正面朝南;又为侑设席于西序,席的正面向东。“尸”和侑立于庙门外,面朝北,以西为上。主人出庙门迎“尸”,宗人为傧相。主人向“尸”行拜,“尸”答拜。主人又向侑行拜,侑答拜。主人向“尸”和侑拱手,先入门,站在右边。
乃议侑于宾,以异姓。宗人戒侑。侑出,俟于庙门之外。
“尸”随之入门,站在左边;侑又随之入门,也站在左边。接着主人、“尸”、侑相互揖让,至阶前又揖让。进而主人从东阶先登堂;“尸”
司宫筵于户西,南面;又筵于西序,东面。尸与侑,北面于庙门之外,西上。主人出迎尸,宗人摈。主人拜,尸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主人揖,先入门,右。尸入门,左;侑从,亦左。揖,乃让。主人先升自阼阶,尸、侑升自西阶,西楹西,北面东上。主人东楹东,北面拜至,尸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
和侑则随即从西阶登堂,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以东为上。主人则立于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拜谢“尸”的驾临;“尸”答拜。主人又拜谢侑的驾临,侑答拜。
乃举,司马举羊鼎,司士举豕鼎、举鱼鼎,以入。陈鼎如初。雍正执一匕以从,雍府执二匕以从,司士合执二俎以从,司士赞者亦合执二俎以从。匕皆加于鼎,东枋。二俎设于羊鼎西,西缩。二俎皆于二鼎西,亦西缩。雍人合执二俎,陈于羊俎西,并皆西缩。覆二疏匕于其上,皆缩俎,西枋。
于是抬鼎,司马二人抬羊鼎,司士四人以二人抬豕鼎、二人抬鱼鼎。
主人降,受宰几。尸、侑降,主人辞,尸对。宰授几,主人受,二手横执几,揖尸。主人升,尸、侑升,复位。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尸进,二手受于手间,主人退。尸还几,缩之,右手执外廉,北面奠于筵上,左之,南缩,不坐。主人东楹东,北面拜。尸复位,尸与侑皆北面答拜。主人降洗,尸、侑降,尸辞洗。主人对,卒洗,揖。主人升,尸、侑升,尸西楹西北面拜洗。主人东楹东北面奠爵答拜,降盥。尸、侑降,主人辞,尸对。卒盥。主人揖,升,尸、侑升。主人坐取爵,酌献尸。尸北面拜受爵,主人东楹东北面拜送爵。主妇自东房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菹在西方。妇赞者执昌、苴、醢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陪设于南,昌在东方。兴,取笾于房,麷、蕡坐设于豆西,当外列,麷在东方。妇赞者执白、黑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设于初笾之南,白在西方;兴,退。乃升。司马朼羊,亦司马载。载右体,肩、臂、肫、胳、臑,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肠一、胃一、祭肺一,载于一俎。羊肉湆:臑折、正脊一、正胁一、肠一、胃一、哜肺一,载于南俎。司士朼豕,亦司士载,亦右体:肩、臂、肫、胳、臑,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胁一、正胁一、代胁一,肤五、哜肺一,载于一俎。侑俎:羊左肩、左肫、正脊一、胁一、肠一、胃一、切肺一,载于一俎。侑俎:豕左肩折、正脊一、胁一、肤三、切肺一,载于一俎。阼俎:羊肺一,祭肺一,载于一俎。羊肉湆:臂一、脊一、胁一、肠一、胃一、哜肺一,载于一俎。豕脀:臂一、脊一、胁一、肤三、哜肺一,载于一俎。主妇俎:羊左臑、脊一、胁一、肠一、胃一、肤一、哜羊肺一,载于一俎。司士朼鱼,亦司士载,尸俎五鱼,横载之,侑、主人皆一鱼,亦横载之,皆加膴祭于其上。卒升。宾长设羊俎于豆南,宾降。尸升筵自西方,坐,左执爵,右取韭、菹手耎于三豆,祭于豆间。尸取麷、蕡,宰夫赞者取白、黑以授尸。尸受,兼祭于豆祭。雍人授次宾疏匕与俎。受于鼎西,左手执俎左廉,缩之,却右手执匕枋,缩于俎上,以东面受于羊鼎之西。司马在羊鼎之东,二手执桃匕枋以挹湆,注于疏匕,若是者三。尸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左执爵。次宾缩执匕俎以升,若是以授尸。尸却手受匕枋,坐祭,哜之,兴,覆手以授宾。宾亦覆手以受,缩匕于俎上以降。尸席末坐啐酒,兴,坐奠爵,拜,告旨,执爵以兴。主人北面于东楹东,答拜。司马羞羊肉湆,缩执俎。尸坐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反加于俎。司马缩奠俎于羊湆俎南,乃载于羊俎,卒载俎,缩执俎以降。尸坐执爵以兴。次宾羞羊燔,缩执俎,缩一燔于俎上,盐在右。尸左执爵,受燔,手耎于盐,坐振祭,哜之,兴,加于羊俎。宾缩执俎以降。尸降筵,北面于西楹西,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主人北面于东楹东答拜。主人受爵。尸升筵,立于筵末。
抬进来后将鼎陈设于东阶下,面面朝西,以北为上,和先前一样。雍正执一匕(羊匕)从于鼎后,雍府执二匕(豕匕、鱼匕)从于雍正之后,司士执拿两只俎又从于雍府之后,司士助手也执拿合在一起的两只俎又从于司士之后。匕都置于鼎上,匕柄朝东。两只俎设在羊鼎的西边,东西陈设。两只俎设在豕鼎和鱼鼎的西边,也东西陈设。雍府又合执两只俎,将其陈设在羊俎的西边,与前面所陈并排,都是东西陈设;将两只柄上刻有花纹图案的匕顺着放在俎上,匕柄向西。
主人酌,献侑。侑西楹西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其右,北面答拜。主妇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醢在南方。妇赞者执二笾麷、蕡,以授主妇。主妇不兴,受之,奠麷于醢南,蕡在麷东。主妇入于房。侑升筵自北方。司马横执羊俎以升,设于豆东。侑坐,左执爵,右取菹手耎于醢,祭于豆间,又取麷、蕡同祭于豆祭,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左执爵。次宾羞羊燔,如尸礼。侑降筵自北方,北面于西楹西,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主人答拜。
主人下堂,接过冢宰交给的几。“尸”、侑下堂,主人辞谢,“尸”
尸受侑爵,降洗。侑降立于西阶西,东面。主人降自阼阶,辞洗。尸坐奠爵于篚,兴对,卒洗。主人升,尸升自西阶。主人拜洗。尸北面于西楹西,坐奠爵,答拜,降盥。主人降,尸辞,主人对。卒盥。主人升。尸升,坐取爵,酌。司宫设席于东序,西面。主人东楹东北面拜受爵,尸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妇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菹在北方。妇赞者执二笾麷、蕡,主妇不兴,受,设麷于菹西北,蕡在麷西。主人升筵自北方,主妇入于房。长宾设羊俎于豆西。主人坐,左执爵,祭豆笾,如侑之祭,兴,左执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兴。次宾羞匕湆。如尸礼。席末坐啐酒,执爵以兴。司马羞羊肉湆,缩执俎。主人坐,奠爵于左,兴,受肺,坐绝祭,哜之,兴,反加于湆俎。司马缩奠湆俎于羊俎西,乃载之,卒载,缩执虚俎以降。主人坐取爵以兴。次宾羞燔,主人受,如尸礼。主人降筵自北方,北面于阼阶上,坐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尸西楹西答拜。主人坐奠爵于东序南。侑升。尸、侑皆北面于西楹西。主人北面于东楹东,再拜崇酒。尸、侑皆答再拜。主人及尸、侑皆升就筵。
答谢。冢宰授几于主人,主人接过来,用双手横着拿几,并向“尸”作揖。主人登堂,“尸”、侑登堂,主人返回东楹柱东边之位,“尸”、侑返回西楹柱西边之位。主人面朝西,左手顺几而拿着,右手以袖子拂拭几上灰尘三下;然后双手横拿着几,进至席前授给“尸”。“尸”进前两手相并执几中间接过来,主人退回东楹柱东边原位。“尸”将几转过来,由横着拿变为竖着拿。右手执拿几的外边,左手执拿几的里边,面朝北将几放在席上左侧,自北而南竖着放,放几时“尸”不坐下。主人站在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向“尸”行拜。“尸”返回西楹柱西边原位,与侑皆面朝北,向主人答拜。
司宫取爵于篚,以授妇赞者于房东,以授主妇。主妇洗爵于房中,出实爵,尊南,西面拜献尸。尸拜,于筵上受。主妇西面于主人之席北,拜送爵,入于房,取一羊鉶,坐奠于韭菹西。主妇赞者执豕鉶以从,主妇不兴,受,设于羊鉶之西,兴,入于房,取糗与腶修,执以出,坐设之,糗在蕡西。修在白西,兴,立于主人席北。西面。尸坐,左执爵,祭糗修,同祭于豆祭,以羊鉶之柶挹羊鉶,遂以挹豕鉶,祭于豆祭,祭酒。次宾羞豕匕湆,如羊匕湆之礼。尸坐啐酒,左执爵,尝上鉶,执爵以兴,坐奠爵,拜,主妇答拜。执爵以兴。司士羞豕脀。尸坐奠爵,兴受,如羊肉湆之礼,坐取爵,兴。次宾羞豕燔。尸左执爵,受燔,如羊燔之礼,坐卒爵,拜。主妇答拜。
主人下堂洗手,“尸”、侑下堂,“尸”请主人不需洗手。主人答谢,坚持洗完手,并向“尸”行拱手礼。主人上堂,“尸”、侑也上堂,“尸”站在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拜谢主人洗手。主人站在东槛柱的东边,面朝北放下酒爵答拜,又下堂清洗酒爵。“尸”侑也下堂,主人请“尸”不需下堂,“尸”答谢。洗爵完毕,主人向“尸”、侑拱手,然后登堂,“尸”、侑也登堂。主人坐下,取酒爵斟酒后献给“尸”。“尸”面朝北向主人行拜,接过酒爵,主人站在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向“尸”行拜送爵。
受爵,酌,献侑。侑拜受爵,主妇主人之北西面答拜。主妇羞糗、修,坐奠糗于麷南,修在蕡南。侑坐,左执爵,取糗、修兼祭于豆祭。司士缩执豕脀以升。侑兴取肺,坐祭之。司士缩奠豕脀于羊俎之东,载于羊俎,卒,乃缩执俎以降。侑兴。次宾羞豕燔,侑受如尸礼,坐卒爵,拜。主妇答拜。
主妇从东房取来韭菹和肉酱,坐下设于席的前面;韭菹在西边,肉酱在东边。主妇助手端拿用昌蒲根制成的菹和带骨的肉酱,授给主妇。
受爵,酌以致于主人。主人筵上拜受爵,主妇北面于阼阶上答拜。主妇设二鉶与糗、修,如尸礼。主人其祭糗、修,祭鉶,祭酒,受豕匕湆,拜啐酒,皆如尸礼。尝鉶不拜。其受豕脀,受豕燔,亦如尸礼。坐卒爵,拜。主妇北面答拜,受爵。
主妇不起立,接过来,附设在韭菹和肉酱的449南边,昌菹在东,带骨之肉酱在西。接着起立,从房中取笾;笾中盛煮熟的麦和炒熟的大麻子,主妇坐下,将其设在四豆的西边,与昌菹、带骨之肉酱并列;盛煮熟的麦之笾在东,盛炒熟的大麻子之笾在西。主妇助手执拿盛熬稻之笾和盛熬黍之笾授给主妇。主妇不起立,接过来;并将其设在前面两只笾的南边,其中,盛熬稻之笾在西,盛熬黍之笾在东;然后起立,退下。
尸降筵,受主妇爵以降。主人降,侑降。主妇入于房。主人立于洗东北,西面。侑东面于西阶西南。尸易爵于篚,盥洗爵,主人揖尸、侑。主人升。尸升自西阶,侑从。主人北面立于东楹东,侑西楹西北面立。尸酌。主妇出于房。西面拜,受爵。尸北面于侑东答拜。主妇入于房。司宫设室于房中,南面。主妇立于席西。妇赞者荐韭、菹、醢,坐奠于筵前,菹在西方。妇人赞者执麷、蕡以授妇赞者,妇赞者不兴,受,设麷于菹西,蕡在麷南。主妇升筵。司马设羊俎于豆南。主妇坐,左执爵,右取菹手耎于醢,祭于豆间;又取麷、蕡兼祭于豆祭。主妇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祭酒,啐酒。次宾羞羊燔。主妇兴,受燔,如主人之礼。主妇执爵以出于房,西面于主人席北,立卒爵,执爵拜。尸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妇入立于房。尸、主人及侑皆就筵。
接着升出牲体而载于俎。司马用匕将牲体从羊鼎中升出而载于俎上。俎上所载为牲之右半体,前胫骨,后胫骨,前脊骨一块、中脊骨一块,后脊骨一块,后肋骨一块,中肋骨一块,前肋骨一块,肠一段,胃一块,祭肺一块,凡此皆载在一只俎上。司马又从羊肉汁中取出前肢下段半块、前脊骨一块、中肋骨一块、肠一截、胃一块、离肺一块,载于南边俎上。司士亦用匕将牲体从豕鼎中升出并载于俎上,俎上所载为牲之右半体,前胫骨,后胫骨,前脊骨一块,中脊骨一块,后脊骨一块,后肋骨一块,中肋骨一块,前肋骨一块,肤五块,祭肺一块,载于一只俎上。侑俎上所载:羊的左肩,左后肢上截,前脊骨一块,肋骨一块,肠一截,胃一块,祭肺一块,凡此皆载于一只俎上。另一只侑俎所载:豕的左肩半块,前脊骨一块,肋骨一块,肤三块,祭肺一块,凡此亦载于一只俎上。主人之俎所载:羊肺一块,祭肺一块,凡此亦载于一只俎上。又从羊肉汁中取出左前肢一块,脊骨一块,肋骨一块,肠一截,胃一块,祭肺一块,载于一只俎上。豕俎所载:前肢一段,脊骨一块,肋骨一块,肤三块,祭肺一块,凡此皆载于一只俎上。主妇之俎所载:羊的左前肢下段,脊骨一块,肋骨一块,肠一截,胃一块,肤一块,羊祭肺一块,凡此亦皆载于一只俎上。司士又用匕将鱼从鱼鼎中升出并载于俎上,其中“尸”俎鱼五条,横着载于俎上;侑俎和主人俎都是鱼一条,亦是横着载于俎上;“尸”、侑、主人之俎都放有大块鱼肉以用于祭祀。载尸羊俎完毕。上宾将羊俎设于豆的南边,然后下堂。“尸”从西边来到席上,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韭菹,在三只豆中蘸过之后,于豆间行祭。“尸”接着取煮熟的麦和炒熟的大麻子,宰夫助手则取熬稻和熬黍授给“尸”。“尸”接过来,并于刚祭过的豆间行祭。
上宾洗爵以升,酌,献尸。尸拜受爵。宾西楹西北面拜送爵。尸奠爵于荐左。宾降。
雍人将柄上刻有花纹图案的疏匕和俎授给次宾。次宾于鼎的西边接过来,左手执拿俎的左边,竖着俎,仰其右手执拿着匕柄,将其竖着放于俎上,面朝东于羊鼎之西接过俎。司马在羊鼎的东边,双手执持匕柄汲取肉汁注入疏匕,凡此共三次。“尸”起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羊祭肺,坐下行祭;又祭酒,起立,左手执酒爵。次宾竖着执拿匕、俎登堂,并就这样授给“尸”。“尸”仰其手接过匕柄,坐下行祭,尝肉汁;继而起立,翻过手心向下面将匕还给次宾。次宾亦翻过手心向下将匕接过来,并竖着放匕于俎上,而后下堂。“尸”坐在席的末端尝酒,起立,旋即坐下,放下酒爵,继而向主人行拜,告主人味美,接着执拿酒爵起立。主人于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答拜。
主人降,洗爵,尸、侑降。主人奠爵于篚,辞。尸对。卒洗,揖。尸升,侑不升。主人实爵酬尸,东楹东,北面坐奠爵,拜。尸西楹西北面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降洗。尸降辞。主人奠爵于篚,对,卒洗。主人升。尸升。主人实爵,尸拜受爵。主人反位,答拜。尸北面坐,奠爵于荐左。
司马献上另一只羊俎,竖着端上。“尸”坐下,放下酒爵,起立取肺,坐下将肺撕开行祭,尝肺;起立,将其放回羊俎上。司马竖着将俎放在羊俎的南边,并将此俎上的肉载于前一只羊俎上;载毕,亦竖着执拿空俎下堂。
尸、侑、主人皆升筵。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右之,司士羞庶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左之。
“尸”坐下执酒爵起。次宾献上羊之炙肉,竖着拿俎,俎上竖着放一块羊之炙肉,盐放在俎上右侧。“尸”左手执酒爵,右手从次宾所献俎上接过炙肉,蘸盐;接着坐下振祭,尝炙肉;然后起立,将炙肉加放在羊俎上面。次宾竖着执俎下堂。“尸”自席上下来,面朝北立于西楹柱的西边,坐下饮尽酒爵中酒;继而端拿酒爵起立,又坐下放下酒爵,向主人行拜;然后再端拿酒爵起立。主人面朝北立于东楹柱的东边,向“尸”答拜。主人从尸手中接过空爵。“尸”返回席位,立于席的末端。主人斟酒献给侑。侑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向主人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站在侑的右边,面朝北向侑答拜。
主人降,南面拜众宾于门东,三拜。众宾门东,北面,皆答壹拜。主人洗爵,长宾辞。主人奠爵于篚,兴对,卒洗,升酌,献宾于西阶上。长宾升,拜受爵。主人在其右,北面答拜。宰夫自东房荐脯、醢,醢在西。司士俎于豆北,羊胳一,肠一,胃一,切肺一,肤一。宾坐,左执爵,右取脯,手耎于醢,祭之,执爵兴,取肺,坐祭之,祭酒,遂饮,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主人答拜,受爵,宾坐取祭以降,西面坐委西阶西南。宰夫执荐以从,设于祭东;司士执俎以从,设于荐东。
主妇呈献韭菹、肉酱,坐下放在侑的席前,肉酱在南,韭菹在北。
众宾长升,拜受爵,主人答拜。坐祭,立饮,卒爵,不拜既爵。宰夫赞主人酌,若是以辩。辩受爵。其荐脯、醢与脀,设于其位。其位继上宾而南,皆东面。其脀体,仪也。
主妇助手执一盛煮熟的麦、一盛炒熟的大麻子的两只笾授给主妇。主妇不起立,接过来,将盛煮熟的麦之笾放在肉酱的南边,又将盛炒熟的大麻子之笾放在盛煮炒的麦之笾的东边。陈放完毕,主妇回到房中。
乃升长宾,主人酌,酢于长宾,西阶上北面,宾在左。主人坐奠爵,拜,执爵以兴,宾答辩。坐祭,遂饮,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宾答拜。宾降。
侑从北边登堂至席上。司马横着端拿羊俎登堂,并将其设在豆的东边。侑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菹蘸以肉酱后,于豆间行祭;又取煮熟的麦和炒熟的大麻子于刚祭过的豆间行祭;继而起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肺,坐下行祭,祭酒;接着又起立,左手执酒爵。
宰夫洗觯以升。主人受酌,降酬长宾于西阶南,北面。宾在左。主人坐奠爵,拜,宾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宾答拜。主人洗,宾辞。主人坐奠爵于篚,对,卒洗,升酌,降复位。宾拜受爵,主人拜送爵。宾西面坐,奠爵于荐左。
次宾呈献羊之炙肉,和献尸之礼相同。侑从北边下席,面朝北立于西楹柱的西边;坐下饮尽酒爵中酒,执拿酒爵起立;又坐下放下酒爵,向主人行拜。主人答拜。
主人洗,升酌,献兄弟于阼阶上。兄弟之长升,拜受爵。主人在其右答拜。坐祭,立饮,不拜既爵,皆若是以辩。辩受爵,其位在洗东,西面北上。升受爵,其荐脀设于其位。其先生之脀,折,胁一,肤一。其众,仪也。
“尸”从侑手中接过空爵,下堂清洗。侑也下堂,立于西阶西边,面朝东。主人则从东阶下堂,请“尸”不必洗爵。“尸”坐下将空爵放入篚中,然后起立答谢主人。洗爵完毕,主人登堂,“尸”则从西阶登堂。主人拜谢“尸”洗爵。“尸”面朝北立于西楹柱的西边,坐下放下酒爵,向主人答拜,继而下堂洗手。主人陪同下堂,“尸”辞谢,主人答谢。洗手完毕,主人登堂。“尸”登堂,坐下取酒爵斟上酒。司宫于东序设席,席的正面向西。主人立于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向“尸”行拜后接过酒爵,“尸”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答拜。
主人洗,献内宾于房中。南面拜受爵,主人南面于其右答拜。坐祭,立饮,不拜既爵。若是以辩,亦有荐脀。
主妇呈献韭菹、肉酱,坐下陈设在主人席前;韭菹在北,肉酱在南。
主人降洗,升献私人于阼阶。拜于下,升受,主人答其长拜。乃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若是以辩。宰夫赞主人酌。主人于其群私人,不答拜。其位继兄弟之南,亦北上,亦有荐脀。主人就筵。
主妇助手执拿一盛煮熟的麦、一盛炒熟的大麻子的两只笾呈给主妇;主妇不起立,接过来;陈设盛煮熟的麦之笾于韭菹的西北边,陈设盛炒熟的大麻子之笾于盛煮熟的麦之笾的西边。主人从北边来到席上,主妇返回房中。
尸作三献之爵。司士羞湆鱼,缩执俎以升。尸取膴祭祭之,祭酒,卒爵。司士缩奠俎于羊俎南,横载于羊俎,卒,乃缩执俎以降。尸奠爵拜。三献北面答拜,受爵,酌献侑。侑拜受,三献北面答拜。司士羞湆鱼一,如尸礼。卒爵拜。三献答拜,受爵,酌致主人。主人拜受爵,三献东楹东北面答拜。司士羞一湆鱼,如尸礼。卒爵拜。三献答拜,受爵。尸降筵,受三献爵,酌以酢之。三献西楹西北面拜受爵,尸在其右以授之。尸升筵,南面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执爵以降,实于篚。
宾长设羊俎于豆的西边。主人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祭豆、祭笾,和侑祭之礼仪一样;继而起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祭肺;然后坐下用肺行祭,又祭酒,起立。
二人洗觯,升实爵,西楹西,北面东上,坐奠爵,拜,执爵以兴,尸、侑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尸、侑答拜。皆降洗,升酌,反位。尸、侑皆拜受爵,举觯者皆拜送。侑奠觯于右。尸遂执觯以兴,北面于阼阶上酬主人。主人在右。坐奠爵,拜,主人答拜。不祭,立饮,卒爵,不拜既爵,酌,就于阼阶上酬主人。主人拜受爵。尸拜送。尸就筵,主人以酬侑于西楹西,侑在左。坐奠爵,拜。执爵兴,侑答拜。不祭,立饮,卒爵,不拜既爵,酌,复位。侑拜受,主人拜送。主人复筵,乃升长宾。侑酬之,如主人之礼。至于众宾,遂及兄弟,亦如之,皆饮于上。遂及私人,拜受者升受,下饮,卒爵,升酌,以之其位,相酬辩。卒饮者实爵于篚。乃羞庶羞于宾、兄弟、内宾及私人。
次宾呈献羊匕和羊肉汁,和献“尸”之礼相同。主人坐于席的末端,尝酒,然后执拿酒爵起立。
兄弟之后生者举觯于其长。洗,升酌,降,北面立于阼阶南,长在左。坐奠爵,拜,执爵以兴,长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执爵以兴,坐奠爵,拜,执爵以兴,长答拜。洗,升酌,降。长拜受于其位,举爵者东面答拜。爵止。
司马献给主人另一只羊俎,献时竖着执俎。主人坐下,将酒爵放在左侧;接着起立,从司马所献俎上取过肺,坐下将肺撕开行祭,尝肺;然后起立,将肺放回司马所献俎上。司马竖着将此俎放在前一只羊俎的西边,将此俎上的祭品载于前一只羊俎上;载毕,竖着执拿空俎下堂。
宾长献于尸,如初,无湆,爵不止。
主人坐下取酒爵后起立。次宾呈献羊之炙肉给主人;主人接过来,其礼仪和献“尸”时一样。
宾一人举爵于尸,如初,亦遂之于下。
主人从北边下席,面朝北立于东阶上,坐下饮尽酒爵中酒,执酒爵起立;又坐下放下酒爵,向“尸”行拜,然后执拿酒爵起立。“尸”于西楹柱的西边向主人答拜。主人坐下将空爵放在东序的南边。侑登堂。
宾及兄弟交错其酬,皆遂及私人,爵无算。
“尸”、侑都面朝北立于西楹柱的西边。主人面朝北立于东楹柱的东边,为谢完酒而行拜两次。“尸”和侑都答拜两次。主人和“尸”、侑都返回席上就位。
尸出,侑从。主人送于庙门之外,拜,尸不顾,拜侑与长宾,亦如之。众宾从。司士归尸、侑之俎。主人退,有司彻。
司宫从篚中取出酒爵,于房户外的东边授给主妇助手,主妇助手又呈给主妇。主妇于房中洗爵,出房,斟酒后置放于酒尊的南边,然后面朝西向“尸”行拜,端拿酒爵献给“尸”。“尸”于席上向主妇回拜,接过酒爵。主妇面朝西立于主人之席的北边,行拜送爵;继而返回房中,取一盛羊羹之器——铏,坐下放在韭菹的西边。主妇助手执拿一盛豕羹之器——铏从于主妇之后;主妇不起立,接过来,将其设在羊铏的西边;继而起立,返入房中,取米粉糕点和经捣捶并加姜桂的干肉,执拿着出房;然后坐下,将米粉糕点放在盛炒熟的大麻子之笾的西边,将干肉设在盛熬稻之笾的西边;设毕起立,于主人之席的北边而立,面朝西。“尸”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以米粉糕点和干肉于豆间行祭;又用羊铏中的勺子舀取羊羹,继而又舀取豕羹,于豆间行祭,然后祭酒。次宾呈献豕匕和豕肉汁,其礼仪和前面献羊匕和羊肉汁时相同。“尸”坐着尝酒,左手执酒爵,右手取羊羹而尝之,继而执酒爵起立;又坐下放下酒爵,向主妇行拜;主妇答拜。“尸”执酒爵起立。司士献上豕俎于“尸”。
若不宾尸,则祝、侑亦如之。尸食,乃盛俎、臑、臂、肫、脡脊、横脊、短胁、代胁,皆牢;鱼七;腊辩。无髀。卒盛,乃举牢肩。尸受,振祭,哜之。佐食受,加于肵。
“尸”坐下放下酒爵,起立接过豕俎,其礼仪和接受前面所献后一只羊俎时相同,然后坐下,取拿酒爵起立。次宾呈献豕之炙肉于“尸”。“尸”左手执酒爵,右手接过豕之炙肉,其礼仪也和前面接受羊之炙肉时一样,然后坐下饮尽酒爵中酒,向主妇行拜。
佐食取一俎于堂下以入,奠于羊俎东。乃摭于鱼、腊俎,俎释三个。其馀皆取之,实于一俎以出。祝、主人之鱼、腊取于是。尸不饭,告饱。主人拜侑,不言,尸又三饭。佐食受牢举,如傧。
主妇向“尸”答拜,接过空爵;又斟酒献给侑。侑行拜后接过酒爵,主妇站在主人之席的北边,面朝西答拜。主妇又呈献米粉糕点和干肉给侑,先坐下将米粉糕点放在盛煮熟的麦之笾的南边,将干肉放在盛炒熟的大麻子之笾的南边。侑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米粉糕点和干肉于豆间行祭。司士竖着执拿豕俎登堂。侑起立取肺,坐下祭肺。司士又竖着将豕俎设在羊俎的东边,并将豕俎上的祭品载于羊俎上,载毕,又竖着执拿空俎下堂。侑起立。次宾呈献豕之炙肉给侑;侑接过来,其礼仪和献“尸”时相同,然后坐下饮尽酒爵中酒,向主妇行拜。
主人洗、酌,酳尸,宾羞肝,皆如傧礼。卒爵,主人拜,祝受尸爵,尸答拜。祝酌授尸,尸以醋主人,亦如傧。其绥祭,其嘏,亦如傧。其献祝与二佐食,其位,其荐脀,皆如傧。
主妇向侑答拜,接过空爵,斟酒后献给主人。主人于席上向主妇行拜后接过酒爵,主妇面朝北站在东阶上答拜。主妇又陈设羊铏和豕铏及米粉糕点、干肉,其授受、奠设之仪和献“尸”时相同。主人祭米粉糕点,祭干肉,祭铏,祭酒,接受豕匕和豕肉汁,行拜尝酒,其礼仪都和献“尸”时一样;不过尝羹时不行拜礼。主人接受豕俎,接受豕之炙肉,其礼仪也和献“尸”时相同;主人坐下饮尽酒爵中酒,向主妇行拜。主妇面朝北答拜,接过空爵。
主妇其洗献于尸,亦如傧。主妇反取笾于房中,执枣、糗,坐设之,枣在稷南,糗在枣南。妇赞者执栗、脯,主妇不兴,受,设之,栗在糗东,脯在枣东。主妇兴。反位。尸左执爵,取枣、糗。祝取栗、脯以授尸。尸兼祭于豆祭,祭酒,啐酒。次宾羞牢燔,用俎,盐在右。尸兼取燔手耎于盐,振祭,哜之。祝受,加于肵。卒爵。主妇拜。祝受尸爵。尸答拜。祝易爵,洗,酌,授尸。尸以醋主妇,主妇主人之北拜受爵,尸答拜。主妇反位,又拜。上佐食绥祭,如傧。卒爵拜,尸答拜。主妇献祝,其酌如傧。拜,坐受爵。主妇主人之北答拜。宰夫荐枣、糗,坐设枣于菹西,糗在枣南。祝左执爵,取枣、糗祭于豆祭,祭酒,啐酒。次宾羞燔,如尸礼。卒爵。主妇受爵,酌献二佐食,亦如傧。主妇受爵,以入于房。
“尸”下席,从主妇手中接过酒爵下堂。主人下堂,侑也下堂。主妇则返入房中。主人立于洗的东北边,面朝西。侑面朝东立于西阶的西南边。“尸”从篚中换一只酒爵,又于洗中洗手洗爵。主人向“尸”、侑拱手作揖。主人登堂。“尸”从西阶登堂,侑则从于“尸”后登堂。
宾长洗爵,献于尸。尸拜受。宾户西北面答拜。爵止。主妇洗于房中,酌,致于主人。主人拜受,主妇户西北面拜送爵。司宫设席。主妇荐韭、菹、醢,坐设于席前,菹在北方。妇赞者执枣、糗以从,主妇不兴,受,设枣于菹北,糗在枣西。佐食设俎,臂、脊、胁、肺皆牢,肤三,鱼一,腊臂。主人左执爵,右取菹手耎于醢,祭于豆间,遂祭笾,奠爵,兴,取牢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祭酒,执爵以兴,坐卒爵,拜。主妇答拜,受爵,酌以醋,户内北面拜,主人答拜。卒爵,拜。主人答拜。主妇以爵入于房。尸作止爵,祭酒,卒爵。宾拜。祝受爵。尸答拜。祝酌授尸。宾拜受爵,尸拜送。坐祭,遂饮,卒爵拜。尸答拜。献祝及二佐食。洗,致爵于主人。主人席上拜受爵,宾北面答拜。坐祭,遂饮,卒爵,拜。宾答拜,受爵,酌,致爵于主妇。主妇北堂。司宫设席,东面。主妇席北东面拜受爵,宾西面答拜。妇赞者荐韭、菹、醢,菹在南方。妇人赞者执枣、糗,授妇赞者;妇赞者不兴,受,设枣于菹南,糗在枣东。佐食设俎于豆东,羊臑,豕折,羊脊、胁,祭肺一,肤一,鱼一,腊臑。主妇升筵,坐,左执爵,右取菹手耎于醢,祭之,祭笾,奠爵,兴取肺,坐绝祭,哜之,兴加于俎,坐梲手,祭酒,执爵兴,筵北东面立卒爵,拜。宾答拜。宾受爵,易爵于篚,洗、酌,醋于主人,户西北面拜,主人答拜。卒爵,拜,主人答拜。宾以爵降奠于篚。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于尸、祝、主人、主妇,内羞在右,庶羞在左。
主人面朝北立于东楹柱的东边。侑则面朝北立于楹柱的西边。“尸”斟酒。主妇出房后,面朝西向“尸”行拜,然后接过酒爵。“尸”面朝北立于侑的东侧答拜。主妇返入房中,司宫于房中设席,席的正面向南。
主人降,拜众宾,洗,献众宾。其荐脀,其位,其酬醋,皆如傧礼。主人洗,献兄弟与内宾,与私人,皆如傧礼。其位,其荐脀,皆如傧礼。卒,乃羞于宾、兄弟、内宾及私人,辩。
主妇站在席的西边。主妇助手呈献韭菹、肉酱,坐下放在席的前面,韭菹在西,肉酱在东。宗妇之少者捧拿煮熟的麦和炒熟的大麻子授给主妇助手;主妇助手不起立,接过来,将煮熟的麦放在韭菹的西边,又将炒熟的大麻子放在煮熟的麦的南边。主妇来到席上。司马将羊俎设于豆的南边。主妇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韭菹蘸以肉酱后,于豆间行祭;又取煮熟的麦和炒熟的大麻子于刚祭过的豆间行祭。主妇放下酒爵,起立取肺,坐下将肺撕开行祭,尝肺;起立将肺放回俎上,坐下用佩巾拭手,然后祭酒,尝酒。次宾呈献羊之炙肉给主妇。主妇起立,接过炙肉,其授受之礼和献主人时相同。接着主妇执酒爵出房,面朝西于主人之席的北边,站着饮尽酒爵中酒,然后执空爵向“尸”行拜。“尸”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答拜。主妇返入房中而立。“尸”、主人和侑都来到席上就位。
宾长献于尸,尸醋,献祝,致,醋。宾以爵降,实于篚。
宾长清洗酒爵登堂,斟酒后献给“尸”。“尸”行拜后接过酒爵。
宾、兄弟交错其酬。无算爵。
宾长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行拜送爵。“尸”将酒爵放于先前所陈俎豆的左边。宾长下堂。
利洗爵,献于尸,尸醋。献祝,祝受,祭酒,啐酒,奠之。
主人下堂,清洗酒爵。“尸”和侑也下堂。主人将酒爵放入篚中,辞谢“尸”下堂。“尸”答谢。洗爵完毕,主人向“尸”作揖。“尸”
主人出,立于阼阶上,西面。祝出,立于西阶上,东面。祝告于主人曰;「利成。」祝入。主人降,立于阼阶东,西面。尸谡,祝前,尸从,遂出于庙门。祝反,复位于室中。祝命佐食彻尸俎。佐食乃出尸俎于庙门外,有司受,归之。彻阼荐俎。
登堂,侑留下来。主人斟酒酬“尸”,立于东楹柱的东边,面朝北坐下放下酒爵,向“尸”行拜。“尸”立于西楹柱的西边,面朝北答拜。主人坐下祭酒,饮尽酒爵中酒,又向“尸”行拜。尸答拜。主人下堂洗爵。“尸”亦下堂,请主人不必洗爵。主人答谢,坚持将酒爵洗好,然后放入篚中。主人登堂,“尸”亦登堂。主人斟酒献给“尸”,“尸”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返回东楹柱东边面朝北之位向“尸”答拜。“尸”面朝北坐下,将酒爵放在宾长所献酒爵的南边。
乃餕,如傧。
“尸”、侑、主人都来到席上就位。于是呈献肴馔,宰夫呈献粉制糕点等内馐给“尸”、侑和主人、主妇,都放在右边;司士则呈献羊臐、豕膮等庶馐给“尸”、侑和主人、主妇,都放在左边。
卒餕,有司官彻馈,馔于室中西北隅,南面,如馈之设,右几,厞用席。纳一尊于室中。司宫扫祭。主人出,立于阼阶上。西面。祝执其俎以出,立于西阶上,东面。司宫阖牖户。祝告利成,乃执俎以出于庙门外,有司受,归之。众宾出。主人拜送于庙门外,乃反。妇人乃彻,彻室中之馔。
主人下堂,于门东面朝南向众宾行拜三次。众宾于门东面朝北向主人各答拜一次。主人清洗酒爵,宾长请主人不必洗爵。主人将酒爵放入篚中,起立答谢,洗毕,登堂斟酒,于西阶上献给宾长。宾长登堂,行拜后接过酒爵;主人站在宾长的右边,面朝北答拜。宰夫从东房取来一笾干肉和一豆肉酱献上,肉酱在西,干肉在东。司士则于豆在北边设俎,俎上所载:羊骼一块,肠一截,胃一块,切肺一块,肤一块。宾长坐下,左手执酒爵,右手取干肉蘸以肉酱后行祭;继而执酒爵起立,取肺后又坐下祭肺;接着祭酒,饮尽酒爵中酒,并执酒爵起立;而后坐下放下酒爵,向主人行拜,执酒爵起立。主人答拜,从宾长手中接过空爵。宾长坐下,取干肉与肺下堂,而后面朝西坐下将其放于西阶的西南边。宰夫执豆、笾从宾长而下堂,并将其设于宾长所放干肉和肺的东边。司士则执俎从宰夫而下堂,并将其设于宰夫所放豆、笾的东边。
◎ 《仪礼》研究【回目录】
【一】内容简介
《仪礼》记述有关冠、婚、丧、祭、乡、射、朝、聘等礼仪制度。在宗教意识不甚发达的古代中国,中华民族的祭祀等原始宗教仪式并未象其他一些民族那样发展成为正式的宗教,而是很快转化为礼仪、制度形式来约束世道人心,共有一百多卷的《仪礼》便是一部详细的礼仪制度章程,告诉人们在何种场合下应该穿何种衣服、站或坐在哪个方向或位置、第一第二第三……每一步该如何如何去做等等。
据《仪礼》载,天子、诸侯、大夫、士日常所践行的礼有:士冠礼、士昏礼、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聘礼、公食大夫礼、觐礼、士丧礼、丧服、既夕礼等等。文字艰涩,治史者对它望而生畏,而且是“三礼”中成书较早的一部。据考古材料及古文献所知,商、周统治者有名目繁多的典礼,其仪节日益繁缛复杂,非有专门职业训练并经常排练演习者,不能经办这些典礼。
儒生掌握的可能创行于西周并在春秋以后更加通用的各种仪节单,经不断排练补充,整齐厘订,成为职业手册。他们要为天子、诸侯、士大夫举行各种不同的礼,因此保存的仪节单很多,曾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记载。但传到汉代只剩了十七篇,包括冠、婚、丧祭、朝聘、射乡五项典礼仪节,由高堂生作为专供士大夫阶层施行的“士礼”传授,称作《礼经》,为“五经”之一。
那么,十七篇《仪礼》是不是一个残本?一种观点据此认为,十七篇《仪礼》是一部残缺不完之书。另一种观点正与此相反,认为十七篇《仪礼》并非一部完全的残本,而是一部完备的著作。清人邵懿辰《礼经通论》对此有很详细的论证。《礼记·昏义》说:“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观今本《仪礼》十七篇,《礼记·昏义》所说作为“礼之大体”的上述八项内容,皆完整无缺。另外,《礼记》中有很多篇是直接解释《仪礼》的。
汉宣帝时,以戴德、戴圣、庆普三家所传习的《礼经》立于学官,当时属今文经(见经今古文学)。不久在鲁境又出现《礼古经》,其除有十七篇外,多“逸礼”三十九篇,但未传下。今文经传至西汉末,有戴德、戴圣、刘向三个篇次不同的本子。汉末郑玄用刘向接尊卑吉凶次序编排之本作注,并记明今古文之异同。今只有此本传下。该书至晋代始称《仪礼》,当时门阀为宗法需要,特重其中详定血统亲疏的《丧服》诸篇,出现了不少有关著作。唐贾公彦撰《仪礼疏》十七卷,南宋时与郑注合刊为《仪礼注疏》。
北宋熙宁(1068年~1077年)中一度废《仪礼》不为经,元祐(1086年~1094年)间又恢复。历宋、元、明,续有不少研究著作。
清代研究者有十余家,以胡培翚《仪礼正义》为世所称。
1959年,甘肃省武威磨咀子6号墓中出土汉简480枚,包括《仪礼》简469枚,日忌杂占简11枚;同时,在第18号墓中出土“王杖十简”。其中,《仪礼》简为《仪礼》的版本、校勘提供了重要资料,由于简册保存完好,墨迹如新,对于复原古代简册制度提供了具体例证。1964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甘肃省博物馆、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整理的《武威汉简》,公布了这批简牍资料。
【二】历史来源
《仪礼》中记载的一套礼仪, 带有极其明显的阶级烙印。但还不能说所有的仪节全是阶级社会的产物,因为其中有些形式是从氏族制时期传袭下来的礼俗。所以通读这书,不仅能了解周鲁各国贵族生活的一些侧面,还可以从中窥探远古的史影。
比如冠礼,就是由远古氏族制时期的成丁礼变化而来的。杨宽在《冠礼新探》中说:“成丁礼也叫入社式,是氏族公社中男女青年进入成年阶段必经的仪式。按照当时的习惯,男女青年随着成熟期的到来,需要在连续几年内,受到一定程序的训练,使具有必要的知识、技能和坚强的毅力,具备充当正式成员的条件……如果训练被认为合格,成年后,便可参与成丁礼,成为正式成员,得到成员应有的氏族权利,如参加氏族会议、选举和罢免酋长等,还必须履行成员应尽的义务,如参加主要的劳动生产和保卫本部落的战斗等。”到了奴隶制社会,冠礼成为贵族在本族中举行的“成丁礼”了。贵族袭用了传统的形式,而赋予了新的内容,举行这种冠礼的目的是:巩固贵族组织,加强宗法制度,从而有利于对人民的统治。成员们的权利和义务也都以此为中心。这就和氏族公社的成丁礼有着本质的不同了。
再如乡饮酒礼,据杨宽论证,认为它起源于氏族聚落的会食制度。这种礼节主旨在于尊长和养老。“周族自从进入中原,建立王朝,多数成为统治阶级,其父系家长制已转化成为宗法制度,原来习惯上应用的礼仪也转化为维护宗法制度和贵族特权的手段”。乡饮酒礼就变成在基层行政组织中分别贵族长幼等次的礼节了。可见《仪礼》书中不仅反映了周代贵族冠婚丧祭、饮射朝聘的生活,而且它还保留了一些远古礼俗的外壳。
刘邦建立汉王朝,朝仪出于叔孙通之手,他本是秦朝的博士,多采用秦朝的礼仪。叔孙通拟定的那套朝仪,并没有作为定制。他所撰的《礼仪》,后来没有人传习,班固就说:“叔孙通所撰《礼仪》……民臣莫有言者。”《仪礼》虽然在西汉时期立成学官较晚,不为汉高祖、汉文帝、汉景帝们所重视,但此书的传授始终未断。自从郑玄为之作注以后,就更为一般士人所传习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出了许多礼学家,《隋书·经籍志》上着录了他们的许多的着作。士人们重视《仪礼》一书,自然不能不影响朝廷的制礼作乐的工作。那时官员们的建言、驳难等都以“三礼”为理论根据,《晋书》和南北朝各史的《礼志》《通典》《文献通考》中保留了这方面的大量文字。
尽管《仪礼》十七篇所记仪节制度,远远不能满足后世统治阶级的需要,然而各朝礼典的制定,大都以《仪礼》为重要依据而踵事增华。例如,从《大唐开元礼》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编撰者对于礼例的精熟程度,不是精通《仪礼》的人,是难以措手的。
【三】文献记载
中国历代王朝很重视礼制。每个王朝的建立,都要物色一些精于礼学的专家,来制定一整套礼仪,因为礼制对于巩固尊尊卑卑的等级制度,维护阶级对立的社会秩序,都有很大的作用。
从殷周到清代,几千年来中国都有自己的一系列礼仪制度。在漫长的奴隶制和封建制社会里,礼制是一种很特殊的上层建筑,了解礼制,就能对中国古代社会的认识更为具体。
礼是儒家学说中的核心部分。先秦的六经中有《礼》,汉代立五经学官,其中也有《礼》。唐立九经,中有“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宋代立十三经,中间也有“三礼”。礼一直是古代贵族子弟和一般士人的必修课程。过去的三千年里,大多数士大夫的知识结构中,礼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仪礼》原来就叫《礼》,汉朝人称为《士礼》,对《礼记》而言,又叫《礼经》。到了晋代才称《仪礼》,比如《晋书·荀崧传》就有请立郑玄《仪礼》博士的话。其实,改称《仪礼》也不无道理,因为《仪礼》十七篇,全是礼仪的详细记录,这书一般光记仪节,不讲礼的意义。
《仪礼》是儒家传习最早的一部书。以前人们说这书是周公姬旦做的,不大可信。《史记》和《汉书》都认为出于孔子。《史记·孔子世家》上说:“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述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足,则吾能徵之矣。’观殷夏所损益,曰;‘后虽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质。周监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故《书传》《礼》记自孔氏。”《汉书.儒林传》上说孔子“论《诗》则首《周甫》,缀周之礼”。司马迁说《礼》记自孔氏,班固说孔子把周代残留的礼采缀成书。《礼记·杂记下》上也说:“恤由之丧,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显然,《仪礼》成书于东周时代。
孔子本人是位礼学大家,《史记》上说孔子从小就好礼:“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他特别留意各代各国的礼,曾“适周问礼”,注意采辑搜访,《论语·八佾篇》上说“子入太庙每事问”,他时刻是注意礼事的。他编辑的《礼》,是传授弟子们的一项重要课程。这门课程不光是讲授,尤其重视实习。《礼记·射义》上说“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这是在演习《乡饮酒礼》。他在鲁国是这样,周游列国也是这样,《史记·孔子世家》上说,“孔子去曹适宋,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下”。可见他颠沛造次都不忘《礼》。
《仪礼》一书形诸文字是在东周时期,而其中所记录的礼仪活动,在成书以前早就有了。这些繁缛的登降之礼,趋详之节,不是孔子凭空编造的,而是他采辑周鲁各国即将失传的礼仪而加以整理记录的。宋代学者朱熹说:“《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极细密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录以成书。”达话是相当精辟圆通的。朱熹这段话的中心意思是:《仪礼》中记载的礼仪的具体细节,早在成书以前就有了,经过长期行用,逐渐充实完善而定型,后来才整理成书。也就是说,《仪礼》一书所反映的礼节形式,不仅有东周时代周鲁各国的,也含有更早一些时候的。因为礼仪也好,礼俗也好,都有很大的因袭性。就拿跪拜礼节来说,它起源于原始社会,盛行于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而它并没有随封建社会的结束而绝迹。
据《孔子世家》说,孔子以诗书礼乐教授弟子有好几千人,身通六艺的有七十二人。孔子死后,“而诸儒亦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故所居堂弟子内,后世因庙藏孔子衣冠琴车书,至于汉二百年不绝”。甚至在残酷的战争年代里,孔门的儒生弟子们对于诗书礼乐的学习也没有中断。《史记·儒林列传》上说,楚汉相争时,刘邦“举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乐,弦歌之音不绝”。秦始皇焚书坑儒是中国文化史上的第一次厄运,但这种野蛮措施并没有也不能阻止住诗书礼乐的流传。
西汉的史学家司马迁,说他自己亲眼看到“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的情景,而留连忘返。
《汉书·儒林传》上说,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而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事萧奋,以授后仓、闾丘卿。仓授闻人通汉、戴德、戴圣、庆普。从此传授不断,《汉书》《后汉书》上都记录了传授关系。到东汉时,学者郑玄给这十七篇礼文作了精当的注解,达既更有助于此书的广泛传习了。
【四】篇次争议
现存《仪礼》的篇次,是郑玄采用刘向《别录》所定的次序,即士冠礼第一,士婚礼第二,士相见礼第三,乡饮酒礼第四,乡射礼第五,燕礼第六,大射礼第七,聘礼第八,公食大夫礼第九,觐礼第十,丧服第十一,士丧礼第十二,既夕第十三,士虞礼第十四,特牲馈食礼第十五,少牢馈食礼第十六,有司彻第十七。
据郑玄的《三礼目录》记载,西汉礼家戴德、戴圣传本的篇次都跟刘向所定的篇次不同。有些学者认为,比较起来,戴德传本的篇次更为合理。大戴所传十七篇的顺序是:士冠礼一,婚礼二,士相见三,士丧礼四,既夕五,士虞礼六,特牲馈食礼七,少牢馈食礼八,有司彻九,乡饮酒礼十,乡射礼十一,燕礼十二,大射仪十三,聘礼十四,公食大夫礼十五,觐礼十六,丧服十七。为什么说戴德传本的篇次更为合理呢?《礼记·昏义》上说;“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奠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戴德传本的篇次大体上就合乎《昏义》上所说的次序。
清代学者邵懿辰在他的《礼经通论》里说:“冠昏丧祭射乡朝聘八者,礼之经也。冠以明成人,昏以合男女,丧以仁父子,祭以严鬼神,乡饮以合乡里,燕射以成宾主,聘食以睦邦交,朝觐以辨上下。”也是赞同戴德传本篇次的。罗振玉《汉熹平石经残字集录》中着录一石,首行作“乡饮酒第十”,跟郑玄《三礼目录》中所举戴德的篇次吻合,可见汉朝礼学博士们的读本,就是用戴德传本篇次的。不过,郑玄采用的刘向所编定的篇次,也不能说杂乱不合理,这个篇次是用三条线贯穿着的,从成人、成婚到社交活动,从低级贵族到高级贵族,从生到死。排法尽管与大戴不同,系统性也是很鲜明的。
按照郑玄注本的篇次,十七篇内容如下:
第一篇士冠礼:古代贵族子弟到了二十岁,可以作为本族一个正式成员,为此而特别举行一种加冠典礼,从而使本人和宗族都明确认定他已成人,人生的一个崭新的重要的阶段开始了。这篇礼文记载了这项礼节的详细经过。
第二篇昏礼:古代贵族把结婚看成为上事宗庙、下继后世的神圣责任,这篇礼文就是记载男女双方在家长主持下,从纳采到婚后庙见的一系列礼仪。
第三篇士相见礼:是记载贵族与贵族第一次交往,带着礼物登门求见和对方回拜的礼节。
第四篇乡饮酒礼:记载的是古代基层行政组织定期举行的以敬老为中心的酒会仪式。
第五篇乡射礼:记载的是古代基层行政组织定期举行的射箭比赛大会的具体仪节。
第六篇燕礼:记载的是诸侯和他的大臣们举行酒会的详细礼节,酒会上有宫廷艺术家的演奏和歌唱。
第七篇大射礼:记载的是在国君主持下举行的射箭比赛大会的具体仪节,参加比赛大会的人都是各级贵族。
第八篇聘礼:记载的是国君派遣大臣到他国进行礼节性访问的具体细节。
第九篇公食大夫礼:记载的是国君举行宴会招待来访外国大臣的礼节。
第十篇觐礼:记载的是诸侯朝见天子的礼节。
第十一篇丧服:记载的是人们对死去的亲属,根据亲疏远近而在丧服和服期上有种种差别的制度。
第十二篇士丧礼、第十三篇既夕,这两篇记载的是一般贵族从死到埋葬的一系列的详细仪节。
第十四篇士虞礼:记载的是一般贵族埋葬其父母后,回家所举行的安魂礼。
第十五篇特牲馈食礼:记载的是一般贵族定期在家庙中祭祀祖祢的礼节。
第十六篇少牢馈食礼、第十七篇有司彻;这两篇记载的是大夫一级的贵族在家庙中祭祀祖祢的礼节。
【五】时代价值
《仪礼》一书,记载的是先秦的礼仪制度,时过境迁,它是否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了呢?回答是否定的。
首先,《仪礼》作为一部上古的经典,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此书材料,来源甚古,内容也比较可靠,而且涉及面广,从冠婚飨射到朝聘丧葬,无所不备,犹如一幅古代社会生活的长卷,是研究古代社会生活的重要史料之一。书中记载的古代宫室、车旗、服饰、饮食、丧葬之制,以及各种礼乐器的形制、组合方式等等尤其详尽,考古学家在研究上古遗址及出土器物时,每每要质正于《仪礼》。
《仪礼》还保存了相当丰富的上古语汇,为语言、文献学的研究提供了价值很高的资料。《仪礼》对于上古史的研究几乎是不可或缺的,古代中国是宗法制社,大到政治制度,小到一家一族,无不浸润于其中。《仪礼》对宗法制度的的阐述,是封建宗法制的理论形态,要深刻把握古代中国的特质,就不能不求于此。此外,《仪礼》所记各种礼典,对于研究古人的伦理思想、生活方式、社会风尚等,都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其次,尽管宋代以后,《仪礼》一书在学术界受到冷落,但在皇室的礼仪制度中,《仪礼》始终是作为圣人之典而受到尊重的。从唐代的开元礼到宋代的《政和五礼新仪》、《大明集礼》,乃至《大清会典》,皇室主要成员的冠礼、婚礼、丧礼、祭礼,以及聘礼、觐礼等,都是以《仪礼》作为蓝本,加以损益而成的。
再次,由于佛教的传入,使民间的传统生活习惯发生很大变化,如果听之任之,则中国的传统文化将有全面佛教化的可能。宋代的有识之士如司马光、朱熹等,意识到《仪礼》中的礼制是中国儒家文化的典型,如果它从中国社会彻底消失,那将是儒家文化的彻底消失。他们顺应时势、对《仪礼》进行删繁就简,取精用弘的改革,摘取其中最能体现儒家人文精神的冠、婚、丧、祭诸礼,率先实行,并在士大夫阶层中加以提倡,收到了比较积极的成效。可见,《仪礼》在宋代时还起过捍卫民族文化的作用。
最后,《仪礼》在在今天还有没有价值可言呢?回答是肯定的。但这并不是说要恢复《仪礼》的制度,而是说应该利用《仪礼》礼义中的合理内核。《仪礼》中的许多礼仪,是儒家精心研究的结晶,有许多思想至今没有过时。对于这一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我们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并以科学的态度加以总结,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所用。今礼之中有古义,人们不自知罢了;古礼也可以今用,这正是我们应该象王安石、朱熹那样,认真研究的课题。有关《仪礼》中的礼仪,我们将在后面作比较详细的介绍,此处从略。
【六】历史影响
《仪礼》所记的仪节制度,予后世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冠婚丧祭各种礼节一般都为后世承袭,只是细节上略有增减而已,乡饮酒礼一直到清朝道光年间才因经费问题而废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仪礼》中的丧服篇。从魏晋以迄清末,礼制介入了法制,各个王朝的法典,都是以儒家学说为指导思想和立法根据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根据丧服篇中的“五服制度”规定,实行了“准五服以治罪”的原则(《晋书·刑法志》)。
可以说,《丧服》是篇极为特殊的历史文献,从干预生活的直接性、深刻性、广泛性、持久性这些方面来讲,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近代学者张洪之曾称,“象传两语,可括《仪礼》全书。礼云: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防患也。”上下之辨,之所以可以概括《仪礼》全书,在于它关乎个体各自的位与德,也是人们谨守各自的职分与修养德业的根据,礼正是通过尊卑上下原则来使社会中的众多个体各安其分的。
司马光在对“辨上下”的阐释中,称“履者,人之所履也。民生有欲,喜进务得而不可厌者也,不以礼节之,则贪侈无穷。是故先王作,为礼以治之,使尊卑自等,长幼有伦,然后上下各安其分,而无觊觎之心,此先王制世御俗之方也。”如果说履卦的象辞所阐明是“辨上下”的尊卑原则,那么,是《序卦》所阐明的则是履卦对礼的践履原则。《序卦》称:“物畜然后有礼,故受之以《履》,《履》者,礼也。”这就明确地将履与礼对应起来,《荀子》称“礼者人之所履也”,也正强调了礼的践履原则。
随着封建制度的覆灭,《仪礼》及其派生礼典所记录的一系列仪节就失去了社会凭借,从而剥夺了它实践的可能性,但《仪礼》一书仍然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七】阅读方法
《仪礼》在中国古籍中属于很枯燥难懂的一种书,但只要认真,讲求点方法,总是能懂的。特别是利用以前学者的学习经验和研究成果,那对的阅读就更有帮助了。
第一,对书里提到的各种名物礼器,如笾豆爵俎之类,既要细看注文,也要找有关书籍看看图,这就更能加强印象。如果把书中提到的各种器物分类(如衣着、射具、饮食、器皿、宫室等)记出,自然更好。此外对一些常出现的比较抽象的词汇,要弄清其含义。
第二,辨明行礼的处所以及人和物所在的方位。阅读时可以随手画画示意图。弄不清这点,就往往看不懂礼文。
第三,一套礼是由许多仪节组成的。阅读时要细心辨认出到哪里为一节,节次分明了,整个礼文也就清楚了。例如,一篇《士昏礼》是由纳采,问名及礼使,纳古,纳徵,请期,陈馔,亲迎,成礼,妇见舅姑,醴妇,妇馈舅姑,舅姑飨妇,飨送者,庙见等十三个小节组成的。如果不分节,读后就一片模糊,没有头绪。
第四,《仪礼》中有许多礼例贯穿各篇礼节当中,礼文虽不明说,而其仪节都无不符合这种内在的规定性。如凡室中房中之拜以西面为敬,堂下之拜以北面为敬;凡升阶皆让,宾主敌者俱升,不敌者不俱升;凡礼盛者必先盥……。仔细阅读,就可以归纳出许多条礼例来。礼例理解的越多,对这书的理解就越透。
◎ 《仪礼》参考书目【回目录】
一、清人张惠言的《三礼图》。张惠言是清代乾隆、嘉庆期间的学者,他精研《仪礼》,根据十七篇礼文编绘了六卷图,给读者提供了很大方便。
二、清人张尔岐的《仪礼郑注句读》。这书把《仪礼》十七篇全部划分了段落,标明了节次名称,使《仪礼》本身的层次清晰地显现出来了。
三、清人凌廷堪的《礼经积例》。此书把《仪礼》中的礼例,进行了全面的归纳,得通例四十例,饮食例五十六例,宾客例十八例,射例二十例,变例二十一例,祭例三十例,器服例四十例,杂例二十一例,共二百四十六例。他这书堪称是理解《仪礼》的一把钥匙。
四、清人胡培翚的《仪礼正义》。胡培翚总结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对《仪礼》正文和郑注做了全面的疏解,这是部研读《仪礼》不可不读的书。
五、近人杨宽的《古史新探》。杨氏从史学家的角度,用古社会学知识,系统地探讨了古礼。这书给人不少启发,能增加学习《仪礼》的兴趣。